张志松恋恋不舍地离开工位，他在同一个位置停滞多年，而今又有了刚毕业的时候想往上爬的冲劲。
“比我还工作狂。”苏晚宁吐槽道。
她关上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顾仲仪还在路边等她。噔噔噔，下楼的时候苏晚宁小跑了几步，可不能让顾仲仪等太久。
顾仲仪百无聊赖地在驾驶位上刷着网络上的热门视频。
苏晚宁拉开车门：“没等太久吧？”
“呼——”刚跑太久，苏晚宁还有点喘气，她拉过安全带给自己系上。
“没等太久。等我一会，我把这个看完。”
“看什么呢？”苏晚宁凑过去看。
“咯咯咯——”顾仲仪把手机拿近了给苏晚宁看，“半人马看过吗，图噜噜噜——”他学起视频里的角色。
“我和你的父亲，相聚在美丽的科尔沁草原，当得啷当当得啷当……”（注1）他还情不自禁跟着唱起来。
看完后顾仲仪还有点意犹未尽，一直哼哼。
苏晚宁：“没想到你还喜欢这种。”
顾仲仪：“很意外？”
苏晚宁想了想说：“我以为你们霸总休息的时候也只会看财经新闻。”
顾仲仪摇摇头：“那你真的想错了。”
原书中对顾仲仪的兴趣爱好、个人习惯描述都不多，所有的笔墨都在他如何对原身冷漠、如何厌恶原身上。当时苏晚宁看过原书后，就觉得顾仲仪这人有些太过不近人情。
看来还是不能“尽信书”，眼前的这个顾仲仪明明十分鲜活可爱。他也会懒散，也会臭屁炫耀自己的收藏品，也会看搞笑视频而上头。这一刻，苏晚宁才觉得眼前的世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她身边的人是有血有肉的人。一个小小的插曲，好像让她离真实的顾仲仪又进了一点。
几周之后，王仁其送来让她意外的好消息。
王仁其差不多是跳着进苏晚宁办公室的，“苏总，您要的AI芯片可以生产了！”
“这么快？”苏晚宁以为还要几个月才能完成。
王仁其：“不止是我，还有莱恩的其他同事，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公司本就有利用AI提升芯片性能的计划，也一直在设计。上次您提的那个点帮我们解决了一个设计上的大难题。”
王仁其喝了一口李雪递过来的水继续说：“我们真的太幸运了，半导体制造商也升级了工艺。我们的合作商突破了1nm的极限，可以生产0.7nm的芯片了。”
“有了新工艺，再配合莱恩的AI技术，一定可以支持的卢。”
苏晚宁莞尔：“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莱恩的速度很快，几天后就送来了新设备。最新的0.7纳米芯片组合全新升级设计的莱恩PC主机，拆包装盒的时候，王仁其和张志松都像在对待什么国宝，一点点地剥离泡沫盒塑料包装纸。
问鼎现在总共也就十来个人，所有人都聚集在会议室见证。苏晚宁亲自将的卢移植到新设备上，点击运行。
十几双眼睛都盯着屏幕，屏住呼吸等待……
【欢迎使用的卢——】
很好，系统已经成功运行起来了。
王仁其和张志松都摩拳擦掌，静静等待着。林照和李雪旁观着也有些激动，他们梦到过的世界里，也是他们俩一直陪着苏晚宁见证“灵犀”的诞生。
比起其他人，苏晚宁反倒是最淡定的。科技本来就是会不断往前发展的，就算没有她，这里早晚也会有出现全息技术的一天，她不过是要把这一天提前罢了。
几分钟后，屏幕上显示着：【渲染已完成】。
“这是运行完了？”“渲染已完成是什么意思？”“我这是见证历史了吗？”大家纷纷小声起来。不知是谁第一个拍了下手掌，而后办公室里直接炸开来。
有不停鼓掌的，有直接蹦起来的，技术部的小吴跳上会议桌扭起来，所有人都在激动。
王仁其摘下眼镜，抹了抹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是他们几十个人努力了近一年的结果。从一年前莱恩就在研发新芯片，但是没有什么进展。如果不是苏晚宁，他们可能还在原地停留。
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口，王仁其默默发了一个朋友圈：今天我见证了历史。配图是莱恩的新设备。
张志松已经和团队的小伙伴抱作一团了，平常沉默寡言的技术人员们这会又哭又笑，肆意释放着情绪。
林照和李雪一左一右抱住了苏晚宁，嘴里不停地说：“太好了，太好了。”
苏晚宁在左右环抱中将屏幕上已经渲染好的模型拍下来发给杨随安。
【苏晚宁：你小子要发大财了。】
杨随安已经先刷到王仁其的朋友圈，猜到发生了什么。
杨随安用最快的速度召开了发布会，发布会上他直接宣布莱恩信息将和问鼎科技联合推出新的芯片，同时莱恩也将升级PC设备，让PC具备服务器同等的性能。宣布完这些，他直接让所有人观看的卢的演示视频，然后走人，没有留下任何让人提问的机会。
发布会的所有现场观众都被调足了胃口。莱恩信息他们熟悉，问鼎科技又是哪家公司，怎么从来没听说过？PC具备服务器同等的性能，这是什么新的大饼吗？
媒体和记者们想找杨随安提问，但杨随安早已不见人影。现场其他工作人员都是“请大家耐心等待产品正式发售”的官方论调，除此之外不肯多透露一句。
有意思的是，莱恩并没有着急生产PC设备，而是在发布会的第二天发售新芯片。订单雪花般飞到杨随安手里，莱恩直接借此将股票翻了一番，市值也暴涨百亿。
杨随安安排了庆功宴，邀请了问鼎的所有人和莱恩的芯片团队。顾仲仪本来也是要蹭一下这个席的，这是苏晚宁的第一个庆功宴他可不想错过，但是新助理没能搞定京城的客户，需要他亲自出马。
杨随安直接包下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用最喜庆的颜色让人重新装饰了宴会厅。如果有人不小心走错的话，可能还会以为误入婚礼现场。
苏晚宁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缎面高定，腰部贴身的裁剪将她的腰线完美地彰显出来，一字肩的设计将她整个人衬得优雅华贵。她本来不懂这些，远在京城出差的顾仲仪直接动用人脉关系帮她从别人收藏的vintage里买了一件。
甫一出现，她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苏晚宁本就长得很漂亮，只是平常都是简单的职业装和白开水妆，今天的她优雅又明媚，顶流明星也不过如此。微微上翘的眼线仿佛要将人心里所有的欲、念都勾起来，眼波流转就足够让人沉沦……
李雪惊喜地跑到苏晚宁跟前：“晚宁，你今天好漂亮呀。”她勾住苏晚宁的胳膊，和苏晚宁拍了好几张合照之后才放开苏晚宁。
林照本来觉得自己凑热闹不太合适，但看李雪拍了那么多张合照苏晚宁都没拒绝，三人一起拍了一张。他在苏晚宁和李雪头顶比了个耶，龇牙咧嘴的笑得比谁都开心。
等他们拍完照杨随安端着香槟走到近前，朝她举起酒杯：“今天很美。”
“谢谢，你也要合照吗？”找苏晚宁合照的特别多，都快排起队来。不过在看到杨随安过来了之后，大家也就散开了。
“拍一张吧。”杨随安换了个手拿酒杯，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苏晚宁：“你太高了，蹲一点。”
杨随安蹲了蹲，努力让自己和苏晚宁都在画面里，拍完了又觉得不合适，找王仁其帮他们拍了一张可以站直的合照。
照片里，两人一个黑色西装胸口配红色的手帕，一个白色礼服长裙戴了红宝石项链，搭配全场的红色布置，看上去莫名地登对。
杨随安看了眼照片，满意地收起手机。
张志松也是看杨随安和苏晚宁站在一起合照，在一旁也拍了一张发到朋友圈里：两位了不起的人 /竖拇指 。
“莱恩吃瓜群”——
【莱恩门面：我就说杨总和苏小姐不一般，你看看】
【莱恩门面：图片.jpg】
【辣手摧花：这是什么新的cp，能磕吗 /口水】
【眼镜小王：什么都磕只会害死你】
【眼镜小王：苏总已婚】
【辣手摧花：什么？？？】
【辣手摧花：我还没开始磕我的cp就be了 /大哭】
【莱恩门面：……】
【辣手摧花：不对，好像更好磕了】
苏晚宁被大家簇拥着上台发言，她笑着站在聚光灯下。感谢词和鼓励的话颠来倒去就是那些，何况这本来就是王仁其他们的功劳，她都没出什么力，但偏偏大家都觉得这些成果都是因为她。
她说了没几句就准备下台。大家又起哄：“苏总不发言的话，就给大家唱一个吧！”
“唱一个！唱一个！”
“I'm telling you（我要告诉你）
I softly whisper（对你轻声耳语）
Tonight tonight（今夜 此夜）
You are my angel（你就是我的天使）
爱してるよ（爱你哦）
……
I just say（我想说）
Wherever you are I always make you smile（无论你在哪儿我总会逗你笑）
Wherever you are I'm always by your side（无论你在哪儿我总在你身边）
……
仆らが出逢った日は2人にとって（邂逅那天对我俩而言）
一番目の记念すべき日だね（算是第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吧）
そして今日という日は2人にとって（而今天这日对我们来说）
二番目の记念すべき日だね（可算第二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吧）
この仆の爱の真ん中には（属于这个我的爱的正中）
いつも君(きみ)がいるから（永远都是属于你的位置）
”（注2）苏晚宁轻声清唱，起哄的人都静下来聆听，李雪第一时间找到了这首歌为她放起伴奏。
杨随安在台下看着苏晚宁，他并不能听懂歌词的全部含义，从英文的部分大概能判断是一首示爱的歌。苏晚宁在台上，所有的光都聚在她身上，她像蒙尘的明珠吹掉了表面的灰，在暗夜里流光溢彩来，站在暗处的杨随安心中发紧，右眼皮不住地跳动，右眼跳灾么，也许吧。
注1：喜剧大赛小品《父亲的葬礼》中的歌词
注2：ONE OK ROCK《Wherever you are》部分歌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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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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