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紫灰色的眼睛下意识偏移了一下,又被诸伏景光不赞同的,希望他好好解释清楚的目光拉了回来,降谷零就见诸伏做了几个专属于幼驯染的约定动作。
去洗手间谈。
洗手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交谈地点,不仅不会存在任何的监控摄像头,而且他们作为清洁工,在里面待久一点也没有人能够发现不对劲。
但是,掌握着更多情报渠道的降谷零却知道,不可以,他们现在可是在泥惨会的地盘上,而且据他这几天的调查,这个公司的社长好像还以私人的身份暗中搭上了一条枪|械走私线。
这里的情况已经如此的复杂,他们作为组织和公安的双料卧底,绝不可以在这里表现出一丝一毫地可疑之处。
因此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然后弯腰推起了清洁车,与诸伏景光擦身而过,隐藏在车下面的几根手指,无声地对诸伏景光做了个动作。
诸伏景光一下就看懂了,他没有再看向降谷零,而是提着拖把和水桶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
监控室里。
当日为诸伏景光做面试的那个男人走了进来:“那几个清洁工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
坐在监控屏幕前,穿着保安制服,然而腰间却鼓鼓囊囊的魁梧男人站了起来,对着他深深一躬身:“大人,暂时没有发现。”
在他身后的屏幕上,降谷零金灿灿的头发一闪而过。
刚刚走进来的那个男人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幕,本来想走的他突然又加了一句:“我让你重点关注的那两个呢——那两个长得最好看的。”
伪装成保安的黑|道打手视线停留在对方的第二颗扣子上,以示尊敬:“他们没有试图接近过药物实验室或者任何的技术人员的迹象,一直在正常的区域活动——两个人碰到过一次,也只是停留了十秒钟,没有任何的交谈。”
“洗手间呢?”那个男人继续细致地询问道,“很多密谋都发生在洗手间中……”
“摄像头没有拍到任何异常的画面。”
那个男人终于结束了这一次的视察,他勉励了一句:“继续监视吧——好好干,等这次任务结束了,你也就可以招收自己的小弟了。”
“是。”
……
降谷零还不知道自己自从当上卧底搜查官以后,习惯性的谨慎多疑为他和诸伏景光避免了一次翻车事故,此时他骑着一辆符合自己清洁工身份的破自行车,来到了他和景光在上中学的时候的秘密基地。
这个地方说是秘密基地,其实只是一个废弃的儿童活动区——锈迹斑斑的滑梯、翻倒的跷跷板、断裂的秋千……
虽然所有的设施都已经无法使用,但由于它的罕有人至,国中生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是非常喜欢来这里。
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里,降谷零发现空地上的杂草已经长得更高了,所有的地砖都已经在杂草和小灌木的生长中被割成了碎渣,凌乱地散落着,地上由此变得凹凸不平。
又有一些杂草长着锋利的锯齿形的叶子,因此路变得及其的难走。
还好,虽然很久没来了,降谷零对于这里还是非常熟悉,他很快穿越了已经被彻底遮掩的路,来到了情况相对较好一点的内围。
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已经站在那里了。
两人只是一个对视,就明白了对方身上现在是“干净的”,没有任何的监视设备。
“零!”诸伏景光叫着降谷零的名字,走了过来,他对着自己的幼驯染露出了一个温温柔柔的笑容,却让降谷零的直觉本能的预警——完了,景光生气了。
“景……”相比于担忧他的诸伏景光,降谷零的心情就要复杂地多了,他虽然设想过会在组织里遇见景光,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再加上那个计划,降谷零现在面对景光都有点心虚,而他相信景光也看出了他的心虚。
“零,辛苦了!”出乎降谷预料的是,在一开始温柔的威胁之后,诸伏景光竟然几步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们的年龄变成两位数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格外亲昵的动作了。
而且,辛苦了,相比于可以在零组掌控全局的降谷零来说,还是一无所知的景光更加辛苦吧。
降谷零的眼睛微微有点发热,但是他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想表现出任何软弱。
因此,在景光结束了这个短暂的拥抱之后,降谷零半真半假地笑着在肩膀上给了他一拳:“景老爷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黏糊糊的性格了。”
诸伏景光也不由笑了起来:“别学松田那家伙说话啊……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不要想着糊弄过去!”
降谷零脸上的笑容逐渐苦涩了起来,但是他和景光之间一贯没有什么秘密,之前只是降谷零私心想要将他排除在危险之外,现在诸伏既然已经发现了端倪,降谷也不会故意瞒着他。
要知道,只是一知半解的时候比一无所知的时候还要危险,以诸伏景光那个会冲到火场里救杀人犯的性格,降谷零毫不怀疑他也会毅然以生命为赌注来救自己。
因此,接下来两个人靠坐在秋千的杆子下,降谷零将整个卧底计划向诸伏全盘托出,甚至是那个令他恶心的“替身”计划,也都一字不落地说了。
降谷零的记性很好,文字性的东西,只要读个两三遍就可以全文背诵,由于他不想在景光面前说一些恶毒的话语,因此降谷就一字一句地将整个文件背了出来。
诸伏景光认真地听着,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等降谷零说完文件的主体部分,开始背后面的套话的时候,诸伏终于开口打断了降谷自虐式的行为:“好了,零……我都清楚了。”
说着,他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了一瓶矿泉水:“喝口水吧。”
诸伏的表现远比降谷要冷静地多,就算听到这种算计他性命的计划,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降谷零接过了水却没有喝,他牢牢地盯着诸伏温柔和煦的蓝眼睛,执拗地追问一个答案:“你不会做的,是吧。”
诸伏知道他在指什么,不由失笑:“既然零会为此感到痛苦,那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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