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试着挥出内力,往日痋咒所在之处,总会出现隐痛。现在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他大喜:“本尊终于摆脱这该死的玩意儿了!”
他心情一好,也就不再冷冰冰的,问起单孤刀:“单兄想要什么报酬,尽管开价!本尊可以许诺,日后为你办一件事。”
“我们只想要笛盟主相助万圣道。”
李相显极力拉拢笛飞声:“万圣道和金鸳盟若能互为依仗,江湖武林必定是你我囊中之物。”
笛飞声嗤之以鼻:“本尊没兴趣参与你们的计划,李兄若无其他事,就请回吧,闵护法,送客!”
他又不傻,四象青尊都坦明了自己是南胤大臣之后,一看现在这架势,李相显肯定是想让他出力复兴南胤,他可没兴趣跟这帮人拴在一起。
李相显没想到笛飞声竟然过河拆桥,情急之下喊道:“我可以帮你铲除笛家堡!”
笛飞声拍案而起,宝刀横在他心口前:“笛家堡之事你如何知道,还以为你是从哪儿打听到本尊身中痋虫,如今看来尔等蓄谋已久,很早就开始盯着本尊了。”
就连四象青尊和两仪仙子也拔出兵器。
单孤刀手中银针顺着内力触动:“笛盟主稍安勿躁,你的痋咒才解开,还是不要轻易动用内力为好。”
李相显刚才过于着急,漏了口风,他正懊悔自己嘴这么快,又看笛飞声一言不合要打,感到头疼不已,没料到单孤刀还留了后手,顿时放宽了心,淡笑道:“想找笛盟主合作,怎么能不查个明白你的底细,在下也只是为自己着想罢了,难道笛盟主就没有让下属调查万圣道吗?”
笛飞声收回佩刀,眸中仍是冷厉:“本尊已经说过,没兴趣和万圣道结盟,诸位,请吧!”
李相显按耐着性子:“在下先告辞了。”
一名青衫女子如鬼魅般现身:“闵帛言见过尊上,李少侠,单神医,这边请—”
李相显没想到这金鸳盟的女护法如此美貌,难怪角丽谯要把她们害死,此时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盯着闵帛言。
闵帛言被他注视着,明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满是厌恶,她只对笛飞声这样尊重女子,又不恋女色的英雄动过情,至于其他男子,从未入的了她的眼,何曾被人这样放肆看着。
笛飞声眼中现出轻蔑,哼,原来是个好色之徒,调侃道:“李兄在闵护法面前,如此失态,实在不该啊!”
单孤刀拧起眉头,上前拽了李相显一把:“走吧,何姑娘在武神坛等着咱们。”
下了金鸳盟的画舫,李相显仍然找理由和闵帛言聊天,闵帛言看在他带来单孤刀为尊主医治的份上,也只能虚与委蛇,不料却让李相显以为她对自己也有意思,越发没脸没皮跟着。
单孤刀再也看不下去,抓着他衣衫就跃着轻功离开。
笛飞声传音给闵帛言:“派人仔细查查万圣道!本尊要知道李相显的来历!”
太守府内,李相夷在傅德仁身上搜了一会儿,摸出一枚腰牌。
傅德仁目光恐惧,他怎么忘了腰牌还在身上,该死的!
“太尉府?”李相夷念出腰牌上的字。
连珙却是惊呼:“原来郑家寨的靠山是当朝太尉。”
傅德仁死活不肯承认:“一人做事一人当,太尉只是收留了我做国舅爷的护院,国舅爷并没有让我杀人。更不认识什么郑燮郑弦!”
“还没问你这么多,你就不打自招了,你跟郑家寨没关系,怎么连郑燮小女儿的闺名都知道?国舅爷没让你杀人,那就是说,主谋是国舅不是太尉?”
李相夷抓住了重点,旁敲侧击。
傅德仁目如死灰,不敢再开口,生怕自己再被套出话。
连珙在书案前取出一封公文:“李少侠,昨日连夜提审,郑燮父子和吕氏都供认不讳,唯独那郑弦狡诈多疑老朽惭愧,未能从她口中得到口供。”
李相夷接过匆匆扫了几眼,内容已然熟记于心:“女宅?这是何处,吕仙音把拐骗来的女子都送去女宅了。”
“老朽也未曾听说过。”
李相夷的眼神陡然变得严厉,看着连珙的眼睛:“连大人,郑家寨只是江湖草寇,可他们背后却有太尉府,国舅做靠山,如今你知道了,可还会如实向朝廷上奏?”
他的手已经按在剑上,之所以没杀郑燮等人,就是要看太守是否公正无私,如果连珙碍于郑家寨与高官有私交,就释放他们,他李相夷就把这群人都杀了以祭冤魂。
“不管是谁,触犯律法就应该受罚,老朽身为朝廷命官,岂能惧怕权贵,隐瞒事实?这样如何对得起天地良心,岂不令陛下失望?”
连珙向上虚虚行礼:“老朽自七年前为官,一直兢兢业业,没贪过一分,经手的案子也都是照实处理,李少侠,连珙敢对天发誓,若有违良知宽恕恶贼,定会死无全尸。”
“说的好!连大人,我本来对当官的没什么好感,今日才发现,原来朝廷里也有你这样的好官!”李相夷一拍连珙的肩:“我带了师兄送给我的吐真丸,不管郑弦怎么狡辩,吐真丸之下她必定开口!”
公堂上,李相夷在一边坐着,连珙拍着惊堂木:“把犯人带上来。”
底下跪着的郑家人面色沮丧,郑弦仍然傲慢,她在牢中买通了看守,给角丽谯带了口信来救自己,就算要处斩他们,以郑家寨的罪名,必要押送上京,途中角丽谯就可以带走她。
她眸光狰狞,今日之仇她必会千百倍讨要回来。
“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吧!”李相夷指着被押上来,五花大绑的傅德仁。
郑燮等人一见到他,满脸不可置信。
李相夷看了看,面色不满:“连大人,你没对他们用刑?以这群恶贼的罪孽,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连珙正色道:“李少侠,严刑之下,可能会有错漏,其实问口供何须动用大刑,百姓畏惧官府不敢诉冤,就是因为官府过堂都习惯用刑逼供,下官也只是以身作则,希望其它官员也不再轻易用刑罚。”
“那好吧。”李相夷起身来到郑弦面前,拿着吐真丸的药瓶在她面前说道:“这吐真丸是我师兄所制,上次他用归枉散让你们都束手就擒的事,你们都记得吧?吐真丸可以让人将所思所想如实交代,可是呢,有损伤头脑的风险,万一给你们用了,可能不到一年,你们就会变成傻子。”
郑弦的淡定面色终于崩溃。
等郑弦交代了他们家和国舅的交易,李相夷觉得事情也差不多了,就去叫上肖紫衿,打算去找师兄,哼,他知道他们在武神坛,师兄左右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过太尉权势太盛,他想到了何晓兰的姐夫,对方是户部尚书,又是名门望族,也许可以帮助连珙。师兄答应给何晓惠夫妇医治,自己也跟着去,可以防止何晓兰这个不安好心的,也顺道要求方则仕相助。
他对官宦之流没有结交的打算,所以谢绝了连珙又想和他饮酒的邀请,只不过看在连珙为人正直,他也不想让清官被权贵所陷害,来日自己再去京城,要是皇帝包庇皇亲国戚,那自己可饶不了他们。
连珙和高擒虎亲自把他们送出去,李相夷和肖紫衿远远就听到府衙门口的争吵声。
“怎么回事?”连珙询问道。
门前是个衣着精美的少妇,生的颇有姿色,粉面羞恼含泪,指着门吏喊道:“连大人为民妇做主啊,此人拦着民妇不给告状,还索要五百两银子,小妇人实在拿不出。他还想动手动脚的!”
连珙大怒:“本官会向朝廷请奏取消门吏,从今往后,百姓要申冤告状可以直接进太守府,任何人不得阻拦!”
门吏脸色由青转白:“大人,卑职就指着这份营生养家糊口,请大人可怜卑职要养活全家老小,别取消门吏!”
李相夷赞许:“合该如此,才能让百姓安心。”
这妇人向连珙诉说冤屈,她丈夫吃喝嫖赌,又出去鬼混不见踪影,家里的公婆气的重病,丈夫也不回来,听说他又在外面纳了个粉头,平时他就对父母不孝,要钱不成就拳打脚踢,所以公婆让她到府衙请太守惩治不孝子。
“你丈夫可是动手打了你?”李相夷观察到妇人脂粉下没遮住的淤青,还有手上的伤,妇人伤心的低头默认了。
“这样不孝不义,简直是畜牲不如!”肖紫衿怒道,李相夷握了剑:“若不是这位夫人已向官府申冤,我就去杀了这个畜牲。”
连珙叹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案子,本官也无能为力啊。只能让衙役找你丈夫回来,可他一回来,必定又会打你们,唉!”
李相夷一听这还了得:“连大人管不了,我来管,这位夫人,你丈夫常去哪儿鬼混?”
“这回真让连大人说中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肖紫衿叹气,两人跟着妇人出去,在赌场找到他丈夫,这个负心汉被李相夷一顿暴打,却还不肯服软。
回了家又对妻子和父母拳打脚踢,李相夷盛怒下拔剑杀了他,妇人和他父母却都痛苦哀嚎,怒骂李相夷,还要向连珙告状。最后连珙以此人不孝不义的大罪将他们打发了。
李相夷闷闷不乐: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那家人都说我应该饶了这个负心汉,可我觉得,此人真的不可饶恕。
武神坛由寒月派出资修建,所以李相显就向这里的管事要了两间上房。
不料回房时,却看到了南宫世家的人。
他不动声色的跟上去。
“杜先生也在这里?”
杜澄迎上去,满脸堆笑:“在下是专程来找李公子的。”
“找我?杜先生难道想投入我门下效力?”
李相显猜出了他的来意。
“没错,我希望李公子,能助我掌控南宫世家,杀了南宫世家!”杜澄提起南宫琅,咬牙切齿:“自从他得到千里醉,肆意妄为,用这种毒到处伤人,我兄弟来看望我,几句冲突,就被南宫琅毒伤。”
单孤刀见到何晓兰,就来告诉她可以去天机山庄,何晓兰雀跃道:“多谢单大哥相助,我请你们去城中最有名的食肆朵颐轩,尝尝这里的美食,明日再赶路吧。”
进了朵颐轩,何晓兰刚要开口叫来跑堂的,不料掌柜和伙计却都迎上来:“是单公子和李公子吧,有位贵客给你们定了雅间和上等席面,里面请!”
“哎,我们才到这儿,就有人定下座席,这位贵客谁啊!”何晓兰好奇问道,掌柜面露难色:“客人不让说!”
“不知姓名,怎敢入席,相显,我看我们就在大堂里坐下吧?”
李相显拉着单孤刀的手走到一边:“会不会是相夷?”
被他拉着,单孤刀有些难为情,抽回手,他习惯了李相夷在身边,现在换成李相显,还怪不习惯的。
话音未落,李相夷就从外面进来,拿着张单孤刀的画像,故意到处询问:“请问各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是我师兄单孤刀,我找不到他呀!”
明明近在眼前,这人还到处问,单孤刀啼笑皆非:“你瞎啊?我们不是在这儿,你还问别人!”
掌柜招呼伙计们整治酒菜,众人落座。
李相夷拿着画像就坐到单孤刀旁边,单孤刀要把凳子朝旁边推,李相夷手搭在上面,自己又往他身边坐近,戏谑微笑:“哎呦,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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