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相夷刚出门,就看到等候多时的傅德仁和姚窕夫妇,惊讶得道了声早:“你们怎么在这儿,不会是专门等我的吧?”
傅德仁笑道:“在下就是来找恩公的,我的命是恩公救的,所以就想请您赏脸光临寒舍,吃顿便饭,好答谢您的恩情。”
“不了吧,我刚吃过早膳!”李相夷摆手拒绝,但经不住夫妇二人连番相劝,只得和他们前往傅宅。傅德仁向宋管家打听了李相夷的行程,得知他习惯早上一人出来练剑,就找准时机要请李相夷回家毒害。
单孤刀起了个大早,一摸李相夷不在身边,想出去寻他。到了门前才知道,李相夷被傅德仁夫妇劝走了,一时间焦急不已。
急忙找人问出傅宅所在,匆匆忙忙赶过去,心里暗暗为李相夷祈祷,希望不会出事。
傅宅得了太尉府照拂,由原先的寻常屋舍修葺改建成精美的大宅子,雕梁画栋,上下几十名婢仆服侍着。
李相夷望着面前的美酒佳肴,还真是有些饥饿,夹了几筷子尝尝,赞道:“这菜不错!厨子比得上我师兄手艺!”
师兄的手艺其实比这厨子好得多,李相夷只是客套几句,姚窕带着两个孩子过来,掩面笑道:“恩公,这是妾身亲手做的,都是本地的名菜,您不嫌弃就好。”又让两个孩子给李相夷磕头:“快来见过恩公!”
李相夷急忙拉着他们:“使不得!嫂夫人不必如此,折煞我了!”
单孤刀此时正好来到房梁上,掀起片瓦就往下看,见李相夷正吃喝着,那个傅德仁小心翼翼拎着壶酒过来,一见到妻儿,板着脸斥道:“怎么把孩子也带来,进内室去,咱们喝酒时妇道人家和小儿怎么能在场?”
李相夷笑呵呵:“傅兄别这样,嫂夫人也是一片好意。喝酒喝酒,别发火了!”
傅德仁满脸堆笑,拿过李相夷面前的酒杯给他满上,双手握紧银双耳酒壶。
单孤刀给李相夷传音:“相夷小心点!”
李相夷的目光落在房檐上,轻松一笑。喝了口酒,回味道:“甘冽清透,真是好酒啊!”
“恩公喜欢就好。我再给您倒上!”傅德仁还要再斟酒,李相夷去拿酒壶:“我自己倒酒吧,不必劳烦你了!你坐着!”
傅德仁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拿过酒壶:“恩公,您是贵客,哪有怠慢贵客的道理,我来倒酒就是!”
李相夷微感奇怪,喃喃道:“酒也太烈了我怎么…有些头疼呢?”他作势就要倒下,单孤刀按捺不住,要下去营救,就听傅德仁大笑:“哈哈哈,李相夷,任你武功盖世,还不是中了毒!”
姚窕本以为丈夫要答谢恩公,没想到他竟然是存了加害之心,花容失色道:“夫君,你怎能感触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单孤刀袖口飞出枚毒针正刺中傅德仁手上 自己也跳下来,给李相夷把脉:“相夷,能听到师兄说话吗?”
傅德仁被毒刺激的身体如火灼一般,肌肤滚烫,疼得他满地打滚,姚窕和两个孩子去扶他:“夫君!”“爹爹,你怎么了!”
单孤刀把过脉,奇道:“没中毒啊,相夷,你又在装了!”李相夷偷偷挣开左眼看了下单孤刀又闭紧眼眸,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单孤刀好气又好笑 ,松开手起身:“相夷,再不起来,就用针扎你了!”
李相夷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单孤刀替他掸了掸衣衫上的灰,两人脸庞挨得很近,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明情愫,单孤刀急忙躲开。
“狗贼,拿命来!”李相夷挥剑斩下傅德仁头颅,滚热的鲜血飞溅出来,姚窕和两个孩子悲戚尖叫,她伸手捂着孩子的眼睛。
姚窕强忍悲痛,对李相夷苦笑道:“李少侠,德仁今日下场,是咎由自取,我无话可说。可是孩子们是无辜的,你别杀他们,我会教导他们向善,不会找你报仇的!”
李相夷收回剑,漠然转身,拉起单孤刀就走。他的声音传来:“我不杀无辜!”
姚窕呆呆的看着傅德仁的尸首。
回了肖府院落,单孤刀看向李相夷侧脸,发觉他神色平静,明白他已经成熟了。就拍了拍他的肩,李相夷靠在他怀里,两人走着,李相显忽然出现。
“相夷,我们兄弟许久不曾比试过了,你来的正好!”李相显服下忘川花,自觉武功再也无人可敌,兴奋的立刻想找到李相夷比武,他要亲手击败自己的偶像!
单孤刀挡在他面前:“相显,相夷他刚刚遇到傅德仁下毒的事,烦心着呢,你不要闹了!”
“不会吧,相夷修炼扬州慢,能解百毒,除了碧…咳咳,还有毒能伤到他?”李相显不理解,难道剧情又反转了?
“师兄,我没事,可以应战!”
李相夷从单孤刀怀里滑出来,目光森然:“兄、长、请、多、指、教!”
他的眼神看得两人不寒而栗。李相显来不及细想,挥手爆出惊人的罡气如狂风暴雨般,冲向了李相夷。
李相夷以剑划出两道交叠的剑芒,内力形成半圆气罩,和李相显正面对抗,为不被巨大的冲击力波及,单孤刀只得退后观战。
他心知李相夷经过银针渡百穴,打通任督二脉后功力暴涨,李相显就算服用灵药增加功力,双方的差距也还是有的。但话虽如此,仍不免担心李相夷的安危,此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心目中,还是相夷更重要一些。
“怎么可能?我吃了忘川花,居然还是输给了李相夷!”
一声轰隆如雷后,两道气罩消散,李相夷被反弹的倒退几步,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相夷,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
这李相夷也太恐怖了吧,扬州慢厉害到这地步了吗?
“兄长,这忘川花是何物?”
李相夷漫不经意问道。
“只是增加功力的药物罢了,我们快收拾包袱,动身去天机山庄吧!”李相显脸色巨变,不再多言就转身飞走。他要去一品坟,天机山庄只不过是顺路而已。
望着他的背影,单孤刀和李相夷都是若有所思。众人向肖紫衿道别,何晓兰就迫不及待领着他们前往天机山庄。
日夜兼程。
天机山庄前,何晓惠一早接到了妹妹的机关鸟来信,就叫上方则仕,两人特意迎接神医。单孤刀的名声可是被江湖中人传的天花乱坠,也不知是否治好他们夫妇的不育之症。
“阿姐,姐夫,我回来了!”何晓兰平日文静,一见到姐姐何晓惠就飞下马,扑进她怀里。何晓惠高兴得抱住妹妹,捧起她的脸:“瘦了不少!”
方则仕使了个眼色:“有客人在呢!”
单孤刀走上前,何晓惠笑道:“这位可是毒圣单先生?我早就听过你的名声了。”
“毒圣二字愧不敢当,何堂主,我尽快为二位诊脉吧。”
何晓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哎呦,瞧我见了妹妹都给开心的忘了,里面请!”
李相夷紧跟在单孤刀后面,直到单孤刀陪着何晓惠夫妇进了偏厅,才不甘心的留在外面。
李相显则是跟着何晓兰又开始插科打诨。
这个何晓兰老是盯着师兄,一看就有问题。他要把师兄看好了,不能让何晓兰抢走师兄,师兄是我的!
何晓兰没有理李相显,悄悄传音给单孤刀听见:“单大哥,我姐姐,姐夫是成婚多年没有子嗣,你说话委婉点,不要让他们难堪!”
李相夷武功何其高,自然能听见,他差点忍不住把喝的茶水喷出来。
单孤刀只好当做什么也没听见,继续给何晓惠,方则仕分别检查一番,说道:“何堂主是修习阴柔的内功,损伤身体,又饮食生冷,才会得寒症,平日定会感到腹部阵阵隐痛,手足寒凉,畏寒畏热。在下给你开了秘方,是名为养皙丸的药,每日三次服用,定会药到病除。”
何晓惠听他说的分毫不差,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多谢单先生了,您请去客院歇着,我让下人备酒席,给你们接风洗尘!”
单孤刀出来时,李相夷等不及迎上前搂住他小声嘀咕:“师兄,没想到是何堂主练功才发病的,我还以为是方尚书…”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单孤刀拍了他一记:“快走吧!”
李相夷摇头:“我找方尚书何堂主聊聊,连大人的事我还记着呢!”
单孤刀叹气,这个相夷有时候混不吝的,真的很欠收拾!
这边厢李相夷拦住何晓惠夫妇,说明来意,二人满口答应。他们也是品行端直之人,也看不惯孙道所为,只是皇帝宠爱孙贵妃,孙氏还生下了皇帝唯一的女儿昭翎公主,这家人在京城内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弹劾都无法。
何晓兰难得请到单孤刀来天机山庄做客,当即拍板,要带他出去逛一逛庄内,好挑个机会向单孤刀表明爱慕之情。
她本想越过李相夷,可这小子到处跟着,
实在令何晓兰无从说起。
何晓惠见妹妹一门心思扑在单孤刀这里,就起了招赘的心思。
宴席上,何晓惠举杯敬谢了单孤刀,又说道:“晓兰今年都十五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出嫁,我这个当姐姐的,就想给她找个好夫婿!单先生悬壶济世,又武功高强,在下厚颜替妹妹问一句,你可看得上晓兰?我想做主给你们牵个线,不知你意下如何?”
单孤刀未料她会提出这个,震惊之余,不假思索推辞:“在下尚未想过成家…”
李相夷拍着桌案,嚯得站起:“不行,师兄是我的,他不能娶何晓兰!”
在场几人都傻眼了。
李相显原本对何晓惠很不满,又听见李相夷这么说,大吃一惊。
夷神,你怎么能这样说,是我幻听了对吗?
李相夷突然弯了?夭寿啦!
这是武侠世界!
不可以的!
李相显疯狂催眠着自己。
单孤刀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赶紧捂住李相夷的嘴:“这孩子疯了,胡说八道啥呢!赶紧闭嘴!”又对众人解释道:“喝多了就这样,大家别误会,相夷喝醉就会发酒疯!”
何晓兰惊的酒杯都拿不稳,何晓惠更是睁大了眼睛。李相显石化,方则仕低着头不敢再听。
李相夷扯开师兄的手,从怀里拿出荷包,又从师兄这里身上摸索,单孤刀震惊推开他,却无可奈何:“相夷你太失礼了!”
“看见了没,这就是我和师兄的定情信物。”
李相夷像只骄傲的孔雀,高高举起两只荷包让大家把夷刀二字看个清楚,天机山庄几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目瞪口呆。
何晓兰哭出声:“单大哥,你真的喜欢李相夷吗?”
单孤刀尴尬的恨不得原地消失,嗫嚅道:“我…这!”
“哼,就算师兄现在没答应我,也不代表会娶你,他又不喜欢你。等过两年,我长大一些,师兄肯定要和我在一起的。”李相夷信心满满,怼何晓兰。
何晓兰气的转身离开,何晓惠干笑着打圆场:“李少侠真会开玩笑,大家别激动,吃菜,菜都凉了!”
走出宴厅,单孤刀怒气冲冲的,看也不看后面跟着的李相夷,恨不得把他甩出八丈远。
李相夷沉不住气了,叫住单孤刀:“师兄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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