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楚桓天!”
“你根本不是楚桓天!”
“楚桓天那个废物的异能不是这样的!”
“他是风系……他是风系!楚桓天是风系!”
水位不断上涨,楚桓天坐在床上对着发出疑问的人说道:“重要吗?比起探究我的身份,你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在那些复仇者手中活下来。这是我特意圈好的猎场,希望你们玩得尽兴。”
那个异能者在死亡的威胁下疯狂咒骂着,每一句都在骂他不是楚桓天,他是混进基地的高阶丧尸。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希望能将其他强大的异能者引来,让他们将这个伪装成楚桓天的丧尸杀死。
楚桓天没有搭理他的疯话,即便是他所在的末世,都还没有进化出与人类一模一样的丧尸,更何况是这个世界。
001:“司异还被你关着,你不把他放出来训练吗?”
楚桓天:“这水太冰了,他脚上全是伤口,踩了水可能会感染,就让他待在床上打吧。而且这些人被我收拾了,待会儿一定会去找他泄愤。”
001:“待在堡垒里是没有训练成效的。”
楚桓天:“他的脚要是感染可能会死。”
这可是缺医少药的末世,因感染导致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
001:“好吧。”
初出茅庐的系统并不了解什么是感染。
五分钟后,一群异能者被折磨得精疲力竭,火系异能者凝聚的火球只有巴掌大,土系异能者召唤出来的石头巨人也早就散了。
他们的双腿被冻了整整五分钟,早已失去了知觉,几乎每个人都无法行走,只要挪动一步,就会因为无法控制双腿而跌倒在冰水里。
一群人畏手畏脚地站在宿舍门口,有些恐惧地低着头不敢直视楚桓天的脸,他们之中男女老少都有,也有好几个异能者。
楚桓天看了一眼,一共五十多个人,小女孩儿应该还跑到楼上楼下去喊了。
五十多个人对十几个战损的异能者,绰绰有余。
在将异能者解开之前,楚桓天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你们要想赢,就得齐心协力,互相帮助,我不会给你们提供任何帮助。而且这些人远远不够,我会去别的宿舍楼转转,看看能不能再抓几个过来让你们练练手。”
“准备好吧,我倒数五个数就开始了。”
“五、四、三、二、一!”
异能者被解开,有的立马使用异能对抗那些攻击者,有的则脱力地倒在冰水里,任由冰水覆盖口鼻,慢慢窒息而死。
冰针留下的疼痛和寒冷并未消减,他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楚桓天从阳台一层一层翻到一楼,然后开始去别的宿舍楼寻找陪练。
会到老校区“猎食”的异能者并不少,他们甚至还有明确的分配,哪栋楼归谁管,在管理者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其他异能者不能擅自去“猎食”,否则视如挑衅。
他们将普通人的家私自划分成围猎场,将同类当成猎物。
楚桓天转了三四栋楼,又抓了三十几个异能者扔到七楼去,之后就抓不到了,那些异能者或许有属于自己的联络方法,知道消息后一个跑得比一个快,后面去的那几栋楼安静得有些渗人。
司异住的这栋楼几乎所有人都醒了,搞清楚状况后全员参与了这场盛大的复仇。
这是一场身份翻转的狂欢,“猎人”和“食物”位置调换,两方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被压迫者在楼道里兴奋地大喊尖叫,宣泄着自己的压抑,四处逃窜的异能者咒骂威胁,却没人在意。
楚桓天坐在天台的围栏上,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水汽,天空黑沉沉的,看不见一颗星星。夜风很凉,带着不易被察觉的细细雨丝打在他身上,蒙上一层湿意。
001:“接下来就是持续时间长达一年的暴雨,雨水中夹杂着大量丧尸病毒,毫不知情的人类将雨水煮沸后饮用,导致了第二次人类大规模变成丧尸。光明基地因为地理原因被积水淹没,楚啸带着基地幸存的上百名异能者开始迁移,其中也有司异。”
001:“这场迁移漫长而艰难,藏着生活物资的建筑被暴雨淹没,人类能够找到的食物越来越少。司异在楚啸手中成为货币,他用司异的身体和那些遇见的异能者交换物资,好几次司异都差点……”
楚桓天面色阴沉,眉宇间藏着浓浓的戾气:“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明天就杀了楚啸,我一定要杀了他!”
天色微亮,楚桓天回到司异的宿舍,里面横七竖八倒着好几具尸体。这些尸体大部分都是头颅受伤,司异很听话,一下打不倒就打第二下,第二下打不死就补第三下。
变形的头颅是司异交上来最好的作业,楚桓天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但这抹笑意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他的表情再次变得阴沉。
看到他回来,司异红着眼眶看着他,克制着内心的激动说:“我杀了他们。”
他的脸颊有青紫的痕迹,身上新添了许多伤痕,或许是来的人太多,又或是攻击太密,长长没能将那些攻击全部挡下,让他受了伤。
楚桓天点头,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你很厉害。”
聪明勇敢坚韧,如果他们在同一个世界遇到,楚桓天会邀请他成为自己的队友,引导他一步步走向强大,基地里象征着权力巅峰的高塔,司异可以靠自己走上去。
“谢谢你,楚桓天。”
司异端着杯子郑重其事地说,眼前的少年高挑单薄,却给了他无尽的勇气和希望。
曾经的他奢望着末世结束的那一天,将那虚无缥缈的未来当成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现在的他等待着末世结束的那一天,相信自己可以努力摆脱困境好好活下去。
楚桓天因为得知了之后的剧情兴致不高,便没有跟他说话,只朝他点了点头。
司异一直很兴奋,他喋喋不休地跟长长聊天,鹅黄色的小花开了一层又一层,长长甚至还会用肥厚的叶片去戳司异的脸,被司异伸手捏住后颤动着逃走。
001:“执行者,你怎么了?”
楚桓天没说话,依旧坐在司异的小凳子上发呆。
他觉得很遗憾,遗憾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了,不能亲眼看见司异的成长。遗憾司异的未来,自己离开后,他真的能过得幸福吗?接踵而至的天灾,心怀鬼胎的同类……
算了,不纠结了,先把楚啸宰了再说。
天亮了,这栋宿舍楼的住户全部收拾东西离开了宿舍,他们站在下方的空地上,静静地注视着这栋被水浸透的老旧宿舍楼。
宿舍楼被楚桓天放大水泡了一宿,住户们一晚上都行走在有大腿深的冰水里猎杀异能者,楚桓天控制得很好,每层楼的水都只涨到大腿处,让他们打了一场水路追击战。
但是宿舍楼年久失修,本来就存在漏水、墙皮脱落、潮湿发霉等大大小小的问题,再加上长达一夜的大水浸泡,直接变成了湿答答的水帘洞。
藏在墙壁中的变异种子获得充足的水源后疯狂生长,一夜之间密密麻麻爬满了墙壁,翠绿的叶片上散布着不规则的黑色凸起,那是植物的眼睛。
细白的根系如蛛网一般贴在墙壁上,那些根系细细一根,却能深深扎进墙壁里,留下道道裂痕。
这个世界的末世也将迎来第二阶段的生存威胁,极端天气和变异植物。
充沛的雨水让变异植物疯狂生长,造成人类的第二项生存威胁。
宿舍楼下面聚集了很多人,还有好几个从新校区过来查看情况的异能者。
一晚上死亡五十多个异能者,这对于基地来说是很严重的打击。
这栋楼的管理者昨夜得到消息后一直没敢睡,冒着夜色跑到新校区求爷爷告奶奶地搬救兵,但那些异能者冷眼旁观,非要等到天亮了才出门。
异能者之间的争斗也很严重,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总有人选择排除异己独享资源。
司异脚上有很多伤口,楚桓天就用长长将他从七楼降下来,然后背着他走出宿舍楼。
那些水被控制得很好,即便宿舍楼的大门开着,也没有流出来。
在楚桓天前进的道路上,冰水分出一条路让他行走。水波漾起重重波澜,水声回响在整栋楼里,偏偏楚桓天的身上干净整洁,没有沾到一点水。
楚桓天出来后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还有一些人则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背上的司异。
他们期待着一场好戏,一场父子反目的戏。
司异垂着头避开那些凌迟的视线,目光落在楚桓天脚下的地面上。
他双手虚虚地搭在楚桓天的肩膀上没有收紧,上半身也尽量挺直避免贴得太近,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跟这个少年太亲近,以免产生依赖后无法从容地回到之前的处境。
他们只相处了一天,没有肢体接触,没有深刻的交谈,却有种顺其自然的亲近。
司异抵触这种亲近,没缘由的好意让他觉得不安又惶恐,却又无法开口拒绝,因为他能从中得到好处,他是个自私的人。
楚桓天的善意是裹着蜜糖的刀子,即便是浅尝辄止也会令人上瘾,只有口舌被割得血肉模糊时才懂得停下。
他没办法坦然接受,也无法开口拒绝,只能承认自己是一个自私卑劣的小人,小心翼翼地去品尝刀子上的糖,并且控制着自己只舔一下。
末世五年,他的道德底线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
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从中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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