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陶德叹为观止。
彼得克里斯大学特学。
古恩太太根本不关注彼得克里斯是不是谁送来的探子，不管是谁来到这里都要大训特训，睡觉时间都被极尽压缩的情况下，一个普通小孩哪来的机会再去干坏事？
不普通的孩子此刻就会凸显出来——
“你们这里还真严。”趁着半夜来给杰森补妆的芭芭拉，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杰森对此只是不动声色翻了个白眼：“作为罪犯养成学校的学生来说，我学得很好...嘶、”
这话听得芭芭拉一阵手抖，拽掉了一根头发，她吹了吹手心。
“抱歉，不是故意的。”不太走心地道歉：“这话千万别让B听到，他应该比较接受不了这种打击。”
杰森抿了抿嘴，最后没忍住，吭哧吭哧笑了起来。笑完他问：“我出场也可以证明这里是犯罪学校了吧？”
芭芭拉手下动作不听：“当然没问题，为了蝙蝠侠潜入犯罪学校的男孩，那么请问你拿到了什么证据？”
“课程？那些看起来很不秒的课程？”
芭芭拉叹了口气：“要是真的有那么容易就好了。窃贼的品德？伪装课程？物品价值分辨课程？课外实践课等等，他们只会认为这是教导孩子们长大如何在哥谭【找工作】。是的，没错，这位古恩太太报备过你说的那些窃贼课程。”
“好了，小鸟，有耐心点。试试看潜入寻找到充足的证据如何？”
芭芭拉悄无声息离去，蝙蝠少女如同一道漆黑的烟雾那般融入黑暗消失不见，杰森翻了个身，隔壁床迷迷糊糊问他怎么了。
杰森嘀嘀咕咕两句，不知道说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翻身睡去。
第二天，杰森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潜入了古恩太太办公室，想要从中发现什么，陈旧的电脑中什么都没有留存，只除了房间内那张略显突兀的挂画。
他没有呆太久，从窗户翻了出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假装迷路姗姗来迟。
杰森想着那张挂画在课程中多少有些神情不属，他的隔壁床同学，也是学习伙伴戳了戳他问：“你干嘛呢，小心被古恩太太抓到？”
杰森立马回过神摇头，只是有些欲言又止：“这个课程没问题吗？”
他满脸疑惑不解：“有什么问题？”而后又想想到什么，胆怯地望向门外，最终什么都没说。
“好了，都停一停......”没过多久，古恩太太从门外走进来站上讲台。
她打断了所有窃窃私语：“孩子们，我们预定好去哥谭孤儿院做义工的日子已经到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对了，还有我们的新同学，你要加入我们吗，彼得？”
杰森左看右看，点了点头，怀揣着对新坏境的好奇：“当然，我要去。”
“很好，去收拾好你们的行李。”古恩太太满意点头：“做好点，别让我丢脸。”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多少有些意味不明了，杰森希望听到一些更为内幕的东西，但现在，他的隔壁床学习伙伴早早抛弃他而去了。
“彼得。”古恩太太叫住了他：“待得还习惯吗？”
杰森面上展露出些许无措，很快收回，垂下眼睛：“很不错，大家都很好。您有什么事要来吩咐我吗？”
无害，浮于表面的倔强更像是一种对环境而产生的伪装为了保护自己，适应能力很强与大部分犯罪巷的孩子没什么不同。但他，那个家伙告诉她，这孩子是蝙蝠侠的线人。
古恩太太思考着，笑容依然慈祥：“很好，彼得。”
“我可以离开了吗？”
“还有一些事情，亲爱的。”古恩太太拉开椅子坐下：“我有个朋友想要收养你，你愿意吗？这不是要求你必须答应，孩子，只是一个建议。成为一个孤儿靠自己，不如依靠些资源成为更好的自己，这是一种改变。”
“就像那位入了韦恩眼的杰森陶德，现在你也拥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杰森震惊到一脸迷茫，这是真的震惊不是伪装：“谁？谁想要收养我？这里是孤儿院吗？还承担向学生介绍监护人的工作？”
古恩太太笑了起来：“当然不，我只是为我的朋友和你，我的学生稍微的，走了那么些特殊通道。你知道的，权利在这里，这座城，向来很好用。对了，他姓西恩尼斯。”
罗曼西恩尼斯。
她说了太多，等于杰森必须给她一个回答，不然这就只证明了一件事——
杰森十分坦然地吐槽：“他之前还说我是蝙蝠侠的线人呢，现在想收养我是不是有病。”
“谁知道呢。”
古恩太太也说，这个问题就此被搁置，杰森加入了收拾东西赶往哥谭孤儿院的路上，他们的同行人员还有一位记者。
关于他们为什么要到孤儿院去：不管私底下做了什么，表面上这仍然是一所具有慈善性质的学校。一条被人避之不及的小巷，似乎出生在那里的孩子都被当做罪恶的代名词，一种全新的、富有潜力的犯罪分子的萌芽。
那么这个学校所代表的、展示出来的就是那些孩子们仍有洗心革面的希望，教育的存在仍能救赎他们，而不是一味的逃避，沉默，将这片同属于哥谭的土地视为毒瘤。
只是除了不知道会被钉死在犯罪道路上而已，杰森想要叹气，他面前是个比他矮很多的孩子，大概到他大腿，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吃得不太好，但是也不算太糟，属于可以果腹其他别想的那种状态。
“我帮你好吗？”杰森说。
那个孩子问他：“你是犯罪巷来的？”
“是啊，我是。”
没人说话了，杰森打破这场沉寂：“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说哪里是造成哥谭堕落的源头，你也是其中的一部分，那么你也是罪魁祸首吗？”
似乎是见杰森看起来过于平和，这个孩子忍不住说了起来。
杰森有些好笑：“当你不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你就会拼命给它找借口，尤其是坏的借口。”
孩子似懂非懂，杰森在看起来尤为规整的孤儿院转了起来。
修整草坪，陪孩子们玩耍，教他们学习...记者跟着他们，默不作声举起相机拍照。等等你在教那孩子撬锁吗？同学？杰森转了转身挡住这一幕，记者也没在意，转身离去。
杰森有些欲言又止，这不过又是一场作秀，他们都是演员。
他看着那些瘦弱的孩子们，心想现在他有家了可以想办法帮帮这些孩子，但究竟该怎么做他还没有任何头绪。
生活？这所孤儿院保证了他们基本的生活需求……那就只剩下知识了，学习，然后改变这一切，从无到有，听起来挺有挑战性！
...思绪纷乱间，杰森突然看到他那个高个子金发同学亚力山大一脸正义走过来，拉走迷上撬锁的孩子，告诉他们不需要学习这些，在太阳光下，他的金发几乎要发光了！
稍微大一些的孩子崇拜的望向亚历山大，他那位新的已经步入歧途学校的同学，讪讪败退，走到杰森身边不忘恶狠狠瞪他一眼以示恼羞成怒。
真不错啊！
杰森突然高兴起来，钻进那群仍然在咿咿呀呀乱叫的孩子们中间，充满了耐心。
【杰森，有个坏消息。】麦里传来芭芭拉冷静地声音：【萤火虫正在朝这边走，我确定他不会来抢劫幼儿园，但问题是谁能猜的出来他的那堆火苗会掉落到哪里？你需要注意一下附近情况。】
杰森抬头，十几个咿咿呀呀的孩童躺在摇篮中，看起来安详极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们要不要去带他们晒晒太阳，难得有这么大太阳。”
别急。
记者也开口了：“主意不错。”
这是一种默认，默认这些孩子们被他们带出去照料，然后拍照。不过这家伙是不是有些眼熟？
杰森没有想太多，关键是这些孱弱的孩子们和不知道会不会从天而降的火焰来攻击这里的可怜人们。
【不用担心，杰森，蝙蝠少女已就位。】
萤火虫冒烟影子从空中想起，火苗落地瞬间点燃周围一切，烟味逐渐弥漫，尖叫，哭喊，慌乱的说话声此起彼伏，蝙蝠少女的身影穿梭在孤儿院之间，在大火吞噬一切前和不知何时赶来的消防队员一同扑灭了火焰。
杰森突然安定下来，逗弄怀中孩子：“这么小就要见识这大场面，你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他抬起头，在古恩太太命令中，和怀中的孩子一道合了影——古恩太太寄宿学校访问孤儿院遇到萤火虫点火危机，不畏风险，携手拯救孩子们！
犯罪巷全新的希望！
新的报纸头条，与之相对的是——
谎言？还是阴谋？古恩太太的少年犯培养学校——
两张新闻照片放在一起无疑点燃了所有不希望犯罪巷被关注的人们的热情。
杰森有些说不出来难过，这会儿他已经回到了韦恩宅，可摆在桌子上的报纸正在告诉他这件事不会这么快结束。
“怎么会这样……”
他双手抱膝蹲在沙发上，自从看到新闻后他一直都是这幅状态。
哥谭孤儿院起火和不顾一切拯救孩子们的照片让古恩太太尤为满意，又似乎是太满意了，她当晚就要求杰森在内所有人去抢劫哥谭展馆庆贺。
没错，就是抢劫一些值钱的东西来庆贺。
临走前她意有所指告诉杰森：“你会做出好的选择，是吗？”
当然会。
蝙蝠侠和蝙蝠少女抓住了夜晚抢劫展馆的少年犯们，GCPD接人的时候赫然发现这群孩子正是百日里帮助孤儿院的那群孩子，是英雄？还是恶魔？
为什么要这么做？
杰森的彼得克里斯身份承认了自己是蝙蝠侠的线人，得以不被和那些预备少年犯们关在一起。
但他现在很迷茫，尤其是当他站在街道上，看着相处了几日的同学被带走，古恩太太路过他的时候却露出了一张笑脸：纯粹的，不是那种裹着假意的慈祥，而是一位老太太对自家孩子的满意的笑脸。
他陷入了困惑，不明白其中含义，却也不想就此放过已经呼之欲出的答案：“我想跟她谈谈。”
杰森如此说着，冲了过去，对周围的警察们说。
蝙蝠侠跟在后面：“我来守着。”
他们退开了，蝙蝠侠隐藏身影，只剩下古恩太太和杰森二人，她笑了：“你不怕我逃跑？作为一个罪犯，我也有点实力。”
双枪老奶奶的实力杰森可太懂了，他反水的第一时间就被这个老太太打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嘛，他挑了挑眉： “在蝙蝠侠手下？”
“好吧，孩子，你想问什么？”她叹了口气，手掌摊开：“别告诉我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是线人还这么做。这是我的工作，我的事业，我的爱好，这么做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并不像个答案，她是不是知道她是谁？
“答案？答案没什么用处，只能让人徒增烦恼，好了，我这次也给哥谭带来了个大爆点，感觉不错，足够邪恶，不适合孩子们观看，但值得在哥谭教育栏目连续播放一周。”
杰森并不介意这些问题被她听到，或者说就是为了用这种方式寻找答案。
可惜古恩太太毫不在意，她像谈论早餐那样漫不经心地说着，然后转头就走，毫不在意那些被她利用的孩子们，以及半路夭折的事业。
……
杰森挪到布鲁斯身边：“为什么？”
“这是就是罪犯，他们的逻辑本身就是一种无序。你不用去理解他们的逻辑，只需要保证自己不被带入罪犯的逻辑陷阱之中，杰森，只有足够坚定的人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布鲁斯合上书：“你还有机会反悔。”
“我才不要！！！”
丧气问题触他霉头，杰森瞬间活蹦乱跳，不忘恶狠狠表示：蝙蝠侠既然我来了你就别想摆脱我！！！
“好吧，那我是摆脱不了了！”
布鲁斯表演了一个蝙蝠式哀叹。
“蝙蝠们！”
芭芭拉带了小蛋糕和夜翼回到庄园：“来吧，庆祝一下我们不闭门造车的实践课大成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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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被绑架的罗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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