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担心这个！’
杰森忧心忡忡，连那头耀眼的金色短发都失去光泽。
他的担忧被视为即将面对偶像的不安，与偶像会面前的心理路程总是十分磨人，威利斯和凯瑟琳对他报以善意的安慰，更加期待见面日的到来。
“哥谭能是什么好地方？”他狠狠拍了一下装着狮子的车架，对这只即将再度被关起来的凶兽表示了相当多的同情。
“我们接受了哥谭的邀请，孩子。”斯隆团长走到他身后，算是为杰森近日来的烦恼做出了解释。
“为什么我们要去这么糟糕的地方？”
他很欣慰杰森能问出来这个问题：“你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的小飞人，哥谭确实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但对我们来说这算是一个机会。”
“邀请我们过来的人说‘哥谭现在需要点新活力’，除了我们，谁能担上这份职责？”
他反问。
哥谭还需要什么活力？是夜晚表演不够劲儿了还是小丑帮歇业了？
他憋着一口气，不肯罢休：“哈利马戏团在那儿失去了他们的空中飞人。”
“杰森...”他叹了口气，按住杰森肩膀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了，孩子。相信我，那只是一个意外，同一件事不会再次发生，我会记得照看好我们巡游的飞人一家，回去吧，你的爸爸妈妈还在等着你。”
他把这当成小孩子总会有的担忧，挥挥手让杰森回去了，没过多久他叫来了威利斯：“杰森变得很担心，他一只是最快乐最热情的那个，现在他没那么快乐了......”
威利斯：“自从他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就开始对哥谭心怀警惕了。”
“这其实也不坏，到时候我们加强巡逻吧，已经很久没有马戏团乐意到哥谭表演了，那总是显得不是十分安全。”
他们只简单聊了两句，这会儿也没什么空闲，马戏团的全部人员这会儿正忙着收拾行李，一块儿把分得到处都是的物品收拢成一块儿一块儿，再堆积到背上，塞进车厢内。
很快，杰森就没空去念叨些什么了，他被安排守好飞人陶德的房车，收拾好他们表演活动需要的道具，检查是否完整。
比起可能会发生的，眼下这些需要用到的更为关键。
前进的队伍如同蚂蚁般托运着庞大行李，带着全部家当赶往哥谭。
陶德一家现在有了足够的时间凑在一起，凯瑟琳抱住了他失去活力的儿子：“你在恐惧，亲爱的儿子，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恐惧了。止步不前的后果是什么？”
杰森垂下眼睛，心跳也变得安定：“坠落。”
凯瑟琳温柔道：“没错，是坠落，亲爱的，我们要抓住伸出来的手而不是忧心可能会抓不到的自顾自担忧。”
“每多一秒的犹豫都会造成表演的失败。”
那道没有缘由的声音在恐吓他，希望他屈服于恐惧。
罗宾关他什么事？！
杰森豁然开朗，一扫阴霾，他抓住凯瑟琳的手：“等这次哥谭旅行结束，我们能去其他城市表演吗？比如大都会？中心城？星城？楔石城？海滨城？”
“瞧我们的儿子，已经计划好之后的旅行路线了。”威利斯大笑：“当然，我亲爱的儿子，包在老爹身上。”
长虫般臃肿的马戏团抵达哥谭。
斯隆团长甚至在刚落地的时候就已经联系到了飞翔的格雷森那个孩子，他兴冲冲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他们的小飞人。
“什么，他已经赶回哥谭了？！”
杰森十分吃惊，心中兀自升起一种奇特的别扭感，一只漂亮的大鸟轻快地从他脑中划过，只留下一句捧读式快乐：要和偶像见面了啊！
“听说他最近在布鲁德海文，很快就能过来。开心吗？”
亢奋起来的凯瑟琳开始翻起衣服，打算好好装扮装扮自己的儿子，让他能在偶像面前保持最好的状态。
“领结怎么样？”
“太正式了！”
“直接穿表演服？”
“我们不要在哥谭逛逛吗？”
“说的也是，那么小短裤？”
“我要穿长裤！”
“这件！”
杰森指向一件红色卫衣和深色长裤，简言意赅道：“这样就行，不用那么大惊小怪！”
凯瑟琳停了下来：“这会不会太简单了？”
“妈，我们是空中飞人，多余的装饰根本不需要！”
“好吧，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孩子了，你说了算。”
凯瑟琳一脸失望放下已经拿出来的衬衣和小西装外套：“至少把你头发整理一下。”
“记得啦！”
杰森咕哝几句转身，凯瑟琳的高兴已经无法被掩盖了，她哼着歌，给自己挑衣服，一头漂亮的秀发梳出来个花苞形状盘在脑后。
“凯瑟琳？杰森，准备好了吗？”
威利斯也打扮得整整齐齐，推开门探头探脑寻找他的妻子和儿子。
“来了！”
杰森率先响应他的呼喊，凯瑟琳紧随其后：“我这样没问题吗，那可是格雷森？！”
“完美极了！”
威利斯过来这一趟似乎只是为了通知他们，传信工作结束人立马消失不见。
凯瑟琳失笑，紧紧拉住杰森，马戏团驻扎到这里后人群渐渐围了上来，变得热闹极了，她担心自己的小儿子会被人群卷到不知道哪去，就算他的头发很耀眼。
“妈妈，你说他会在哪？”
说着不关心不在乎的杰森其实非常好奇，凯瑟琳拢了拢外套：“不清楚，说不定已经到门口了？”
“别太紧张，杰森。”
“我没有在紧张，只是人太多了，他钻进来就看不着了。”
“嘿，你好啊！”一道年轻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轻轻拍了一下杰森肩膀。
杰森警惕转头，一张漂亮到有些欠揍的脸凑了过来：“哇哦，我就说不会有那么巧，你是杰森，杰森陶德，是吗？”
“我看过你们的合照，对了，我是迪克格雷森。”
杰森大脑一片空白。
“你好你好！”
凯瑟琳立马握住了格雷森的手：“我可以叫你迪基吗，沃尔多提起过你很多次，他很想你，这次一定是他喊你过来的，我们一起去见见他？”
“当然没问题！”
凯瑟琳热情的拉住了迪克的手：“这位是我的儿子，杰森，你们刚刚已经认识了，我想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儿子是你的崇拜者，他很喜欢飞翔的格雷森。”
杰森有些恼羞成怒了：“妈妈！”
“我听得见，男孩，不用那么大声。”
迪克非常惊讶，飞翔的格雷森已经算是某一部分逝去的历史了，可能他会是传承者，但这是一个人无法完成的表演。
他垂下眼，又一次认真看向杰森，不是打量老友新伙伴的眼神而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怀念，他说：“我很高兴。”
杰森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我也很高兴。”
三人很快就见到了沃尔多，他是个大肚子的红鼻子小丑，走起路来晃悠悠的，但笑得很爽朗，吸引了很多孩子围在他身边。
他看到迪克过来给了他一个大拥抱：“好久不见，迪基！”
“凯瑟琳，你的表演快开始了，杰森留给我，我帮你照顾他。”
凯瑟琳轻快挥手，她本来就是为了带杰森出来逛一圈交给可靠的人再回去，现在这更好，她笑着对迪克挥了挥手：“杰森就拜托你们了，记得来看我的表演。”
沃尔多：“这就是我喊你过来的目的，我想你一定会想看这个。”
他故作神秘，牵住好奇不已的杰森挤开人群来到台下：“等着吧吧，迪基，你一定会喜欢这个的。”
杰森看向满脸迷惑的迪克，他已经明白了沃尔多的想法。
让最棒的空中飞人来看空中飞人的表演。
“天啊...”飞翔的陶德出场，迪克开始惊叹：“我真的没想到是这个...”
他隐去眼中泪水，深埋担忧，最后看向杰森：“飞翔的陶德，对吗？”
杰森满眼都是舞台中央闪闪发光的夫妻俩，跟训练时比起来完全是另一种姿态，那么耀眼，那么轻快，好像在闪闪发光。
“很耀眼，是吧！”
“当然了，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空中飞人表演结束，杰森还有些意犹未尽，他也想站到舞台上，出演这场扣人心弦的表演。
不知道迪克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拢住杰森肩膀安慰：“你也是其中一员。”
“没错！”
他们一家在一起才算是个完美组合，待会儿去问问什么时候他才能上场。
杰森想着就打算去后台看望表演结束的父母，沃尔多拦住了他：“杰森，等表演结束了我们再去后台，这会儿容易打扰到他们。”
杰森不是个时刻需要父母陪伴的人，他被说服了。
迪克注意到沃尔多在他们观看表演的时候离开了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他想，本来打算速来速回的迪克此时也不着急离开了。
一直到热闹结束，人群散去，沃尔多才垂头丧气开口：“杰森，我很抱歉。”
小丑的妆容被汗水晕染开糊成一片一片，他抓住杰森对手，有急迫，又有羞愧：“很抱歉杰森，如果不是我，我们就不会来哥谭，不来哥谭可能就不会遇到鳄鱼人来找我们收保护费。”
杰森本来很紧张，听到这些反而松了口气，哥谭就是这样，只是要保护费而已，起码他们没有人完蛋。
他语气轻快：“至少鳄鱼人没想过吃掉我们。”
沃尔多更羞愧了，他垂下头呼呼喘气，圆圆的身体缩在一起，像极了五彩斑斓的气球：“一些人被带走了，他……威胁我们要是不及时拿出钱，就……吃了他们。”
杰森不敢去想某个结果，他艰难开口：“谁被带走了？”
凯瑟琳忧愁地走过来，双手紧紧握住威利斯的手，看到杰森才松了口气：“他们带走了一些看起来比较强壮的……我和你爸，至少在他们看来没什么攻击性，放着不管也无所谓，我们被放过了，他们在表演结束后和人群一起离开了，我现在才离开。”
杰森冲了过去：“他们要多少钱，我们能凑齐吗？”
“别担心。”迪克开口，他听了一圈基本上也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认识戈登局长的女儿，由我来联系他们，鳄鱼人离开时开的车，车牌号你们注意过吗？”
他本来只是习惯性，询问，没想到还有收获。
凯瑟琳：“我看到了。”
她飞快说出一段数字。
迪克：“好，我去联系GCPD那边，他们会追踪车辆，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人来帮忙。”
凯瑟琳主动说：“我也可以帮忙，我知道他们从哪边离开，趁现在还没多久，总不能看着他们离去在花费时间寻找踪迹。”
威利斯也认可凯瑟琳：“你还是个孩子，理查德，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大人吧。你负责联络警官，沃尔多，你看着杰森和其他人，保证大家的安全。”
迪克思考了一番，明面上看他只是个普通的前飞人演员，提出GCPD也是看在蝙蝠女的份上。
从这方面来说，她提出的主意是最好的，没必要拒绝。等他报了警，私底下还可以叫上蝙蝠女一起在暗处协助，还能查清楚为什么鳄鱼人要来找一个马戏团索要保护费，他们有什么阴谋。
迪克没有阻拦急匆匆远去的陶德夫妇。
杰森追上去，他才不相信那些总是姗姗来迟的警察们：“我也去！”
他被迪克一把抓了回来：“留在这儿，你妈说了让我们守好你。”
“我也能帮上忙！”
“别让你妈担心！”
杰森挣扎着在迪克手中翻了个身落地：“看不到他们我才更担心！”
“相信我，会没事的，杰森。”迪克看着他，就像看到了他自己，马戏团在哥谭总是过不了安宁日子：“你别忘了，我们城市还有蝙蝠侠。”
杰森：“……我相信蝙蝠侠。”
迪克看到杰森平静下来，立刻决定去做自己该做的：“我去联系GCPD，顺便找人过来帮忙，有事记得给我电话。”
沃尔多说：“我们要保护好剩下的那些人，让你的父母没有后顾之忧，杰森。”
“你说得对，我们得去清点一下剩下的人收拾行李和钱，准备好交保护费，最好是多准备一点。”
杰森眉头皱在一起，他毫不怀疑跟踪失败的父母会成为另一份筹码，或者说……食物。
“让大家准备好转移。”
一个问题：杰森来自哪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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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金发杰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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