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止白,你别管我,就让他杀了我吧,兴许我死后还能回我的世界呢。”紫璃里说。
听闻紫璃里要回自己的世界,谛止白的脸色顿时不好了,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化形也开始躁动的颤抖。
邪风木紧了紧自己掐住紫璃里脖颈的手,那力度似乎是不想让紫璃里再说话了。
“谛止白?那不是那些修仙门派殿前供奉的玩意?”邪水炁举着斧刀说。
“呸!姥姥的,弑神遇见真神了。”邪垚釿抽着骨鞭骂道。
“怎么样?仙君,你可考虑清楚了?”邪风木邪笑道。
“自然。”谛止白不慌不忙的收起化形,而后仙风道骨的负手站在那。
“不,仙君,我们可不相信你会缴械投降,为表诚意,你还是将兵器交给我们保管吧。”邪垚釿道。
谛止白淡然一笑,“也好。”说罢,他唤出化形抛向邪垚釿。
用骨鞭卷过化形长剑,邪垚釿朝邪风木等人微微颔首。
忽的,邪风木喋喋的笑声在沈之凫耳边响起,他看着谛止白说:“仙君,我忽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你们贵为神仙,可知凡间有种仙门道术叫控魂?这术法可不是我们想出来的,而是那些阴暗的修仙之人所炼!”说到此处,邪风木身上的暴戾气息更重了,但恍然间,他的语气重新变成方才那副厌世玩乐的鬼模样,“你们试试如何?”
说罢,他空出来的手开始给紫璃里下咒,顷刻间,大片的黑气侵占了紫璃里的身体,渐渐的,紫璃里那双紫瞳逐渐变成黑色。
“去吧,我的小宝贝。”邪风木趴在紫璃里耳边念道。
他说完后,紫璃里便像一具浑身冒着黑气的傀儡一般走向谛止白。
“仙君,我可提醒你,被下咒者只有完成主人的命令才会恢复神智,否则,她就会自杀而亡。仙君可想好了,究竟是让她活还是让她死。”邪风木信心满怀的站在一旁看戏。
快要走到谛止白面前时,紫璃里手里忽然多了一把长剑。
“杀了他,杀了谛止白,杀了他。”邪风木低声命令着紫璃里。
抬起长剑,紫璃里果断的刺向谛止白,可在距离他心脏仅有几厘米时,紫璃里忽然痛苦的开始捂着脑袋摇头。
“不,不能,我不能。”
“宝贝,你可以的,你可以做到的,杀了他,拿起你手中的剑,杀了他!”邪风木不断的加深咒术,而紫璃里的痛苦也越来越强烈。
“不行,我不能,谛止白,你快走,别管我。”她的理智正在与邪风木的咒术斗争。
谛止白不忍再看见她这般痛苦下去,于是他施法令紫璃里拿起剑,“紫璃里,杀了我。”说着,紫璃里手中的剑刺入他的胸膛。
霎那间,一大片泛着金光的血溅到紫璃里脸上,令她的神智立刻清醒过来。
“对不起,谛止白,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紫璃里手足无措的看着谛止白的伤口说。
“我没事,不准哭。”谛止白捂着伤口半跪到地上。
“谛止白,你怎么样啊?不要吓我,谛止白。”紫璃里的眼泪不受控的从眼里滑落。
见状,邪风木面露喜色,他高呼道:“哥哥们,杀了谛止白,咱们的修为就能大涨了。”
话落,无煞门的四位门主目光贪婪的冲向谛止白,他们都想第一时间吸纳谛止白的仙力,唯恐其他人抢先了自己。
“我看谁敢!”紫璃里的紫瞳颜色大盛,猛然间,自她周身爆发出一股雄浑的力量将无煞门的人弹开,这力量不属于仙界,更不属于魔界。
谛止白看呆了,无煞门四门主也呆愣的趴在那。
“这,这是什么力量?”邪风木吃惊的私语嘀咕问,可惜,没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谁敢伤他!”她似着魔一样伸手将邪水炁吸纳进手中掐住,而后歪头问,“你想杀他?”
“不不不,我没有。”话音刚落,紫璃里掐断他的脖梗而后扔到一旁。
这样残忍杀人的紫璃里根本不是谛止白认识的紫璃里,反应过来后,他试图喊醒紫璃里:“紫璃里!够了,快停手。”
回头看谛止白的功夫,邪炎熜已然提着大锤砸向紫璃里,千钧一发之际,自谛止白身上所爆发的雄浑仙力顷刻间便将邪炎熜吞噬,而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紫璃里也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
“紫璃里。”谛止白将其拥入怀中抱紧。
看到安然无恙的谛止白,邪垚釿不敢相信的指着他问:“你,你不是快死了吗?”
听言,谛止白目光凶狠的看向他,道:“化形!”仅眨眼的功夫,邪垚釿便被自己手中的化形割断喉咙。
“宵小之徒妄图泯灭仙者之身,当诛!”话落,化形似有意识一般刺向邪风木。
堪堪躲过化形的杀招后,邪风木诡异一笑,随即道:“仙君,既然我今日活不下去了,那你们,就给我陪葬吧!”说完,他催动阵法,在一阵地动山摇间,他们脚下的土地骤然松散,在阵法的压迫下,谛止白只能抱着紫璃里坠入脚下的悬崖。
姿态飘然的落地,谛止白抱着紫璃里坐在崖底,身为神仙,他方才想要破阵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他突然间不想那么做了,他只想抱着紫璃里来到一处清幽僻静之地。
过了好一会,精力耗尽的紫璃里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一想到自己伤了谛止白,紫璃里立刻清醒的起身查看谛止白的伤势。
“谛止白,你怎么样了?我给你包扎伤口。”她试图去脱谛止白的衣服。
“无妨,你还伤不到我的性命。”谛止白脸色苍白的说。
“你别想骗我,我都看见我把剑刺进你胸口了。”紫璃里愧疚的快哭了。
忽然间,谛止白难以自控的用指腹给她擦去眼泪,“没有,你没有刺进我的心脏,在你刺过来时,我已经微微侧身躲过去了,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
紫璃里糯叽叽的“哼”了一声,而后继续给谛止白包扎伤口。
“紫璃里,本君的保命之法可只告诉了你一人,你可不准告诉别人啊。”谛止白试图逗她开心。
紫璃里并没有因此而开心几分,给谛止白包扎好伤口,她便坐到了谛止白身边。
“你看,凡间的星星多亮啊。”谛止白没话找话说。
“没有天镜阙的亮。”紫璃里嘟嘟囔囔的说。
“那倒是。”
“我们什么时候回仙界啊?”紫璃里开始想念天镜阙那个安静又无聊的地方了。
“这才下凡多久,就着急回去了?”谛止白像普通人一般调侃紫璃里。
紫璃里将下巴拄到腿上,自责伤感的开口道:“回天镜阙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了,你也不会被我连累的受伤。”
“傻瓜。”谛止白揽着紫璃里将她拥进怀里,而他这无意识的举动同时将他和紫璃里都吓着了。
紫璃里懵懂的抬头看着他,她想不明白谛止白此举是何意,是喜欢?应该不会吧,一个清心寡欲、无情守法的仙君怎么会喜欢她这种小仙。如果不是的话,那便只能是体恤和安慰下属了。
与紫璃里状况相同,谛止白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揽抱紫璃里,是关切下属吗?好像不是的吧,至少他对其他的下属不会这般揽抱。而结合他这几天的暴躁性子来看,他许是喜欢上紫璃里了。可这份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紫璃里不顾自身性命而修补堤坝?还是从那枚轻飘飘的吻开始的?
想明白后,紫璃里默默退出谛止白的怀抱,而同一时间,崖底阴暗处传来一声野兽的怒号,令谛止白和紫璃里皆扭头看向崖底深处。
“那个声音,是鬣鸮!”紫璃里骤然惊道。如今谛止白受了伤,如果此时出来大批的鬣鸮凶兽,那他们二人恐葬身在此。
“谛止白,咱们先走吧。”紫璃里透过衣袖拉着他的手说。
看了眼紫璃里拽紧自己的手,谛止白心里很高兴,以前他被别人需要时都没这么开心过。
“去看看。”谛止白起身说。他故装虚弱,引得紫璃里只能上手扶住他。
挥袖照亮眼前的路,谛止白带着紫璃里渐渐走入崖底深处,而随着走的路越来越长,紫璃里抓紧谛止白的手也越来越紧。
忽然间,无数只似灯笼一般的眼睛骤然间亮起,火光起,无数只被锁链囚住的鬣鸮正露出獠牙,虎视眈眈的盯着谛止白和紫璃里。
见状,紫璃里被吓得愣在原地,她浑身发抖,此时,她的双手如果不是抓着谛止白,恐怕她现在已经跌坐到地上。
“仙君,怎,怎么办?”她问。
现在谛止白受伤了,打架定不如之前强悍,而她能力微弱,这么多鬣鸮,她肯定是应付不过来,为今之计只有跑为上策。
谛止白无惧的站在那,他没有回应紫璃里,而是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那处黑暗的地方。
突然,一阵凌厉致命的长啸声从黑暗的崖壁前穿刺而出,这声音吓得那些鬣鸮纷纷跪地臣服。抬手挡去啸声的攻击后,谛止白带着紫璃里穿破黑暗来到一处缠满天堑锁链的峭壁前。
黑暗渐次退却,崖壁前被天堑锁链死死缠住的凶兽正是妖君啻与吡枭之子鬣鸮?蚩。?蚩与紫璃里先前所见的鬣鸮大有不同,它体型庞大,浑身爬满灰褐色的青筋,羽翼伸展约莫能将天给遮起来,看上去远比那些小打小闹的鬣鸮凶猛、威严许多。只是,它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洞硬生生的锉尽了它的凶猛。
“你是仙界的谛止白。”?蚩忽然开口,陡然间,他变成了与寻常人无异的模样。
“正是。?蚩,百年前瀛洲灭国,你本该回不周山,为何如今扔在凡间逗留?”谛止白问。
?蚩嗤笑一声,道:“瀛洲虽灭国,但那些贪婪好战的人类没有灭绝,我本不贪恋凡间,却硬生生的被囚在凡间度过千余年。”
“那些囚住你的人已经死了,若我们今日救下你,你会回不周山吗?”紫璃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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