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冬怔怔地看着方彻,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求证般地问:“那,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
方彻一手轻抚着穆亦冬的面庞,抵上他的额头,另一只手与他十指交扣:“当然。”
方彻前世那如冰山般高冷、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原来也一直将自己视作梦中情人,且如今伸手便能拥入怀中——这一认知令方彻感到身体正在被强烈的愉悦情绪不断冲刷,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整个人像是置身于美妙的乌托邦中。
“穆少校,穆亦冬……”方彻顺应自己心中的渴望,将面前的人拉进怀中紧紧抱住,“我的爱人。”
穆亦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方彻抱在怀里,听对方用如此温柔深沉的语调,说自己是他的爱人。
自己所爱的人也一直爱着自己。
穆亦冬的心脏狂跳不止,脸颊的温度烧得眼眶发热,似乎下一秒,温热的液体就会从中溢出。
他不善言辞,只能回抱住方彻,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回应对方如此浓烈的感情。
就在这时,项鸢鸢的呼声从远处传来。
两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彼此,看向声音的来源。
他们看到在不远处的巨大篝火旁,奎里科正在向珀丽菲儿表白,有不少人在附近围观。
珀丽菲儿答应了。
围观人群见状,纷纷为他们鼓掌,送上祝福,项鸢鸢便是其中之一。
与挚爱之人心意相通,又看着朋友也能获得自己的幸福,这让方彻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他握住穆亦冬的手,与对方并肩坐着,笑着看那巨大篝火旁的一幕,心想,如果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似乎……也不错。
喻政罡走过来,坐在两人的斜对面,问:“你们晚饭吃饱了?”
穆亦冬点头。
方彻说:“嗯。您呢?”
“我也吃饱了。”喻政罡笑了笑,接着看向白发青年,“你就是穆亦冬吧?我听亚历山大说,你也是从未来重生回来的,经历过地星与蚁帝国的大战?”
穆亦冬愣了一下,随后道:“是的。”
“那你跟方彻一样,也是用时空机器穿越回来的?”喻政罡问。
穆亦冬摇头:“不是。前世我被虫族杀了后,就回到了过去,原因未知。”
感性过后,就需要静下来思考现实问题了。方彻意识到,穆亦冬重生的原因确实是个未解之谜。
喻政罡抚了抚自己的下巴:“看来暂时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啊。”
突然,方彻的脑内如电光石火般闪了一下,他想到了什么,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喻政罡:“嗯?”
两人都看向方彻。
方彻把戴在脖子上的吊坠从衣服中拿出来,吊坠上挂着一块铭牌。
喻政罡问:“这是什么?”
“……我前世的军用铭牌。”穆亦冬有些恍惚,他问方彻,“你怎么会有这个?”
“前世,我在你牺牲的虫坑里找到的。”方彻垂眸,“后来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然后它就跟着我一起从未来穿越回来了。
“但它并没有跟着我一起去到方家,而是掉在了时空机器旁边,被封语轩捡到。后来封语轩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就把它交给了我。
“我在想,亦冬你能够重生,会不会跟你前世的这块铭牌被我给带回来有关?”
毕竟肯德里克都能通过把德怀特的精神力注入眼珠子,锁进宝石里封住,让德怀特的意识后期有机会在自己身上复活了,那穆亦冬的精神力有没有可能凭依在他前世的铭牌上,跟着回到过去的铭牌一起重生?
不过,方彻转念一下,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人的精神力只能在大脑和眼珠上残留一个星期,铭牌既不是大脑,也不是眼珠,就算是,前世穆亦冬在方彻使用时空机器进行穿越的三个月前就已经死了,精神力不可能残留那么长时间。
“或许吧。”喻政罡看着铭牌,若有所思,“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说明这其中必然有它自己的原理,只是以我们现有的技术手段无法解析出来而已。
“所以你们别太纠结,这种事情就算急也肯定不能立马求得答案。今后还是慢慢探索,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来吧。
“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们一定会找到答案。”
方彻点了点头:“……您说得很对。”
喻政罡的话语给予了他不少力量。
而后,他问穆亦冬:“亦冬,这块铭牌是前世的你的,现在你还要它么?”
穆亦冬摇摇头:“不,送你了。”
“好。”于是,方彻把铭牌吊坠重新放回了衣服里。
喻政罡站起身,示意他们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巨大篝火:“难得这么热闹,一起去放松一下?”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家围在那巨大的篝火旁,唱起了歌、跳起了舞,有的人拿着乐器演奏,气氛格外热烈。
珀丽菲儿和奎里科正在跳舞,她看到方彻和穆亦冬走了过来,便问:“彻哥、小穆,要跳舞吗?”
方彻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会跳舞。”
珀丽菲儿:“真不会?”
“真不会。”方彻无奈,“如果乱蹦迪也能算跳舞的话,那我倒是会。”
穆亦冬想起,自己前世在军部的某场晚宴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邀请方彻跳一支舞,结果却被对方给拒绝了,当时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那时,方彻的神情特别复杂,现在穆亦冬思来,觉得他之所以会拒绝,应该不是对自己没有意思,而是……这人是真的不会跳舞。
想到这里,穆亦冬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么呢,亦冬?”他的笑容让方彻一时晃了神,下意识问。
穆亦冬凑到方彻耳旁,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告诉了对方自己刚才的所想。
方彻:草
“你还记得这事啊。”酒红色头发的青年哑然,“确实是你想的那样,当时我之所以拒绝你的邀请,的确是因为我不会跳舞。”
那时,在拒绝了穆亦冬的邀请之后,他还郁闷了整整一个星期呢。
项鸢鸢敏锐地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跟以往不一样了,她歪头悄悄问王灿锋:“哎,你觉不觉得阿彻和冬冬之间的相处模式变得更加微妙了?”
王灿锋一脸茫然:“没觉得啊。为什么这么说?”
项鸢鸢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这……算了,你看不出来很正常。”
王灿锋:?
方彻说自己不会跳舞只会蹦迪,有人就起哄他蹦两下。他觉得这样影响不太好,于是给大伙整了个活,表演了一下无手俯卧撑。
众人:?
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彻一开始正常用双手做了两个俯卧撑,接着把一只手收起来,放在背上,用单手俯做了两个卧撑,再把另一只手也搁到背上,只剩下两只脚杵在雪地里。
但是,他并没有倒下去,反而连做了好几个无手俯卧撑。
甚至没开精神力。
“这是怎么做到的?”王灿锋大惑不解。
“很简单,你只需要把脚杵进雪地里就行了,比在水泥地上做简单多了。”说着,方彻开始手把手示范,“你先这样,然后这样,接着再这样……”
王灿锋学着照做,结果一头栽进了雪地里,吃了一嘴的冰碴子。
王灿锋:……
果然这种抽象狠活也不是谁都能整得出来的。
之后,众人玩累了,就围着篝火坐了下来,开始聊埃雷昂特的人是怎么加入这个组织的。
一些人加入埃雷昂特的原因,方彻差不多是知道的。
埃雷昂特的大多数人都出身贫苦,加入的原因几乎都是本来只想老老实实过日子,却被现实逼得快要活不下去了,是埃雷昂特给了他们一丝希望,所以他们才加入的。
还有一小部分人,虽出身优渥,或是精英,又或是贵族,却洞察出了地星内部存在的巨大危机,以及危机产生的根源。再加上实在受不了地星社会两极分化如此严重的极端不平等现象,以及同情底层人,便选择加入埃雷昂特,努力去改变这一切。
商挽旗原本是首都星军部的军人,他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是从最底层一步步艰难地爬到精英的位置上去的,一开始甚至还在军部的带领下,参与了好几次围剿埃雷昂特的行动。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奋斗,就能过上稳定的生活,直到他跟一个男人结婚以后。
与商挽旗结婚的那个男人是个见利忘义的狗东西,婚后根本不工作,就靠商挽旗养着,平时闲着在家完全不做家务就算了,还会各种作妖胡闹,拼命添堵,把家里搞得一团糟,等着商挽旗回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然而,就算商挽旗把他当成王子来伺候,他也还是耐不住寂寞,跑到外头的酒吧里跟别人纠缠不清。
商挽旗以前过得苦,遇到什么事基本都是能忍则忍,便一直纵容那个男人。结果对方却越来越过分,最后直接背叛了他,出轨了一个贵族的私生子,还把他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全给卷跑了。
商挽旗委屈得不行,向法院起诉了那对狗男男。但法院却由于忌惮那贵族私生子背后的势力,对他的起诉不予受理。
得知商挽旗这“大胆刁民”居然敢把自己告了,那贵族私生子暴跳如雷,雇人把他给揍了一顿,然后利用自己在军部的关系,让商挽旗丢了工作,还把他扔到了一颗环境恶劣的卫星上自生自灭。
刚好就是在那颗卫星上,商挽旗遇到了最后一次被流放的喻政罡……
知晓了商挽旗的过往,雷恩斯诺简直要气疯了:“那对狗东西,居然这么对你!他们死了没?”
“不知道。”商挽旗说,“我在加入埃雷昂特以后,根本就没再想起过那两个人,如果不是今天提起来,我都快要忘记他们了。
“不过我估计他们肯定是没死的,而且大概率日子还过得挺好。”
雷恩斯诺攥紧拳头,咬牙切齿:“我要是见了他们,一定会让他们不得好死!”
商挽旗笑了笑,安抚他:“别这么激动啊,小雷尔,为了那种人大动肝火太不值得了。”
之后,又有好几人说出了自己过往的经历。
“我加入埃雷昂特,一半是因为我的父母和舅舅叔叔他们。”希德维耶尔道,“另一半是因为……我目睹了B-03星的军队为了歼灭一支仅仅是路过的天罡军,就毫不犹豫地扔下需要被他们救助的平民,冲上去跟那支天罡军打了起来。
“他们胡乱发射炮弹,根本就不管会不会伤到附近的平民,甚至还对着前去救灾的同事的队伍狂轰滥炸。
“而我恰好就在那支救灾队伍里。我的领队和同伴们都丧生在了B-03星军队的炮火下,就连我也差点死了。
“是埃雷昂特的人救了我。”
一对gb副cp,珀丽菲儿(攻)×奎里科(受),纯四爱不是精神b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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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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