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年纪小,又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被有心人利用,才说出这种违背良心的话,孩子还小,这一次就原谅你了。”
“就你还原谅上了,单细胞生物。”
“女的都一样,啥都打拳,争来争去,一会儿要平权,一会儿要上桌吃饭,从蓝星到现在多少年了,你看看你们做了啥大事吗?”
“热知识,星际的第一台机甲是在女设计师的手下诞生,第一个精神力觉醒者是一位母亲,第一位精神力治疗师是女士,上面的你说这些话真的搞笑........”
“那又如何?”
“..........”
“Y染色体里面是有啥病毒吗?人类都进化了这么多年,还是无法突破基因锁的限制。”
“你们这些下等平民,蹦跶这么厉害,那就祝愿你们早日死在林生的枪下。”
“咦,贵族了不起,小鼻屎嘎达—软骨头朝虫族下跪求饶的时候,各个机灵的很。”
“难道那个男子不该死吗?为什么大家对林生的恶意这么大,仅仅因为他是军校生?”
“总感觉想要杀死林生这些人,像是披着人皮的臭虫。”
原本同仇敌忾的星网,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开始混战。
率先开炮的是下等平民的反抗,上等贵族和下等平民的之间的矛盾积怨已久,中等居民充当墙头草,那边戳一下,往那边倒。
紧跟其后的是男女的对抗赛,这也是亘古不变的话题。
即使在星际,女性不管是工作以及生活上仍然遭遇着不平的目光。
不管是特权的反抗还是男女的不平等,财富的矛盾才是最为关键的内因。
星际发展至今,科技早已惠及万家,人类早已脱离基础的体力劳动,可设想了多年的社会财富平均分配方式还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反而由于精神力的出现和虫族的逼迫,财富越来越向高层倾斜。
富有者存活更长的时间,财富累积的越庞大。
下等的平民,随着生命的延长,反而受到的压迫更加剧烈。
长期的压榨,积怨已久的怨恨,在绝望面前彻底爆发。
林生不知不觉中成了下等平民的代表,被人数占了联邦70%的下等平民拥戴为精神领袖,他们未来翻身的希望。
是他打响了反特权的第一枪。
下等平民好像看到了未来,被解救的希望。
星网乱成一片。
警察局长官看着眼花缭乱的屏幕,头都大了。
一片混乱中,策划已久的审判泡汤了。
警察局长官灰溜溜的宣布了此事待定。
经过一夜的舆论发酵,要求林生无罪释放的呼声如龙卷风过境,越演越热。
特权贵族揪着林生越界不放,平民据理力争。
“林生必须死。”
“血债血偿,从未有人赋予过林生权利,他凭什么审判别人?”
“对,必须死。”
“罚他吃两天爱心营养餐得了。”
“实在不行,就让他去农场星干两天重活。”
“你们别太过分,我们都退步到现在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
无数的平民开始了最原始的示威游行,他们举起标语,拉起横幅,要求无罪释放林生,并要求将死去的男子拉出来进行严厉的审判。
被一次又一次的贵族压了下来。
在这过程中,难免爆发了肢体冲突,冲突越演越烈,几乎快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一名贵族在游行的平民中出言不逊,被愤怒的平民一拳一拳捶死在了警察局门口。
疯了。
都疯了........
偷溜着躲在在联邦军校角落上网的谢归,诧异的看着事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谢家人独有的政治敏感度,让他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喂,沈雁回?”谢归急忙拨通了沈雁回的终端。
“什么事?”沈雁回揉了揉眉心,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疲惫,林生出事后,他就没有回过联邦军校,直接请了长假,碍着他的身份,联邦军校直接放行。
整个神庭在短短的一周内,迅速调动。
不仅仅是农场星的虫灾,更是神庭即将迎来大洗牌。
圣主交权于沈雁回。
神庭所有的事务,短短一周内,全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网上的消息你看了吗?”谢归急匆匆的问道。
林生具体如何处置,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
林生开枪射杀平民,这是公然挑衅法庭的审判权,也是对贵族统治的挑衅。
贵族是不会轻易松口,给动摇他们绝对统治的林生一条生路。
而下等平民的反抗,林生也不会不明不白的死去。
原本贵族挑起话题是想借此挑起民众的愤怒,来个杀鸡儆猴,让蠢蠢欲动的平民安分些,才有了这亿万年来的一见的全民审判。
这么离谱的方式,还是在蓝星古籍记载中,公元前399年,古希腊最伟大的哲学家苏格拉底被民主审判死亡。
让贵族没有意料到的是,随着内部矛盾的激化,平民早已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他们不再是愚昧的崇拜强权,开始脱离舆论的引导,从正常人的角度出发,去争取自己的权利。
林生是平民窟的下等平民,他们也是。
所有的平民不是针锋相对的敌人,而是需要相互扶持的盟友。
贵族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除掉林生,反倒培养了一个心腹大患。
“嗯。”
“我总觉得不对劲,背后有人在推动着一切。”
“是季家,准确的来说是叶言。”沈雁回轻轻叹了一口气。
“谁?叶言,他不是是季知许的哥哥吗?”谢归嘴巴微微张开,却久久无法合拢,整个人就那样僵立在原地。
怎么会是叶言?
林生自从进入联邦军校,就被打上第一军团的标签,也就是季家的标签,季知许平日里对林生也是多有关照。
把如今的林生推向台前,对叶言有什么好处吗?
“不清楚。”沈雁回挂断了通话。
笔尖微动,白纸上沈梨的名字旁边的叶言被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林生,你到底隐藏了什么?
值得叶言如此大费周章,演了这一场戏。
“圣子,圣主请您去神殿。”夏雨恭恭敬敬的请示。
“好。”
.........
沈雁回慢慢走进神殿,殿内的烛火快要燃尽,沈白夏早已褪去那一袭洒金长袍,取而代之的是军团常见的一身戎装。
“什么事?”
“烛快燃尽了。”
“迟早的事,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永恒长存。”就连神明也会消亡,他们这些天底下的蝼蚁,又何谈永存。
沈白夏缓缓回头,往日被长袍覆盖的脸,露出了原本的真容。
如果林生在的话,他就会惊讶的发现,联邦高高在上的圣主和平民窟里面苟延残喘的老瞎子竟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眼尾的那颗红痣,连瞎都瞎的如出一辙。
“神庭终究还是交到了你手里。”悠悠的叹息。
“怎么,遗憾了?”沈雁回端视着已经开始腐烂的沈白夏,“你若是不甘心,那就再向天再借五百年,当了这么久的神,不会连这一点请求,上天都不肯吧?”
沈白夏空洞的眼,虚空的看向沈雁回,嘴里呢喃,“果真是.......”和那人流着一样的血,一如既往的让人厌恶。
沈雁回看到那一双眼,猛地收回了视线,撇开了头,“没事,我走了。”
“我想去看沈梨。”
沈雁回顿住了脚步。
“她不一定想见你。”
身后的沈白夏沉默了,在沈雁回离开后,虔诚的磕着一个又一个的响头,直到脱力倒在了华丽而冰冷的大殿内,眼角留下一行血泪。
伟大的圣主仙逝。
圣子沈雁回继位圣主之位。
中央城最大的广场天使雕像前堆满了一束束的白菊。
此消息一出,原本闹得沸沸扬扬的星网沉寂了许久。
圣主,是人族对抗虫母的唯一后招。
圣主的消亡,等同于定海神针的消失。
林生被解开了电子镣铐,黑暗而空荡的牢房换成了有着透明的窗,一张床孤零零的放在了屋子中间。
蹲在墙角的林生,垂着头,光落在他的发丝间,照射出了空气中的尘埃。
世间如同这尘埃一般,本就浑浊。
牢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鸢尾香涌入了林生的世界。
沈雁回来了。
林生缓缓抬头,幽黑的眼眸被鲜血晕染,一片猩红。
“来了。”
“嗯。”
“你送我这一程,死也是值了。”
满身华服的沈雁回蹲下身,紧紧抱住了浑身虚弱的林生。
泪从林生的眼尾滑落,滴在了沈雁回洁白而圣洁的圣袍上,隐入了垂在地面的镶满金线的下摆。
“不会。”
“我在。”
“你不会死。”
沈雁回轻轻拍了拍林生的背,如同无数个同床共枕的夜,林生轻轻的安抚他一般。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林生靠在沈雁回的肩上,低声说道。
沈雁回板正林生,注视着他猩红的眼,一字一句说道:“在沈雁回这里,林生从来都不是麻烦。”
林生胡乱的抹去泪,目光有些闪躲,“说的那么煽情,跟演偶像剧一样,怪恶心的。”
沈雁回淡淡的笑了笑,“兄弟不都是这样吗?”
他正了正脸色,“林生,接下来的话,务必牢记。”
“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要信。”
林生不解,“包括你?”
“对,包括圣主—沈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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