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干嘛呢？”
前方半拖半扶着瞿厌行的黑衣男回过头来：“走了！”
“马上。”
盯着越白的绑匪应声，猥琐的视线从上到下扫过，带着钩子一样，让过路之处留下一片想象中的绯红痕迹。
越白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目光，但不管多少次都是一样的难受。
身上仿佛有毒蛇爬过，恨不得跳起来抖一抖，然后手起刀落利索地把蛇头砍断。
【他要是再不走，我恐怕就忍不住了。】
007赶紧劝导：【有枪啊他有枪啊！咱们赤手空拳就不要挑战子弹了。】
绑匪舔了舔嘴唇，伸手拽过越白将人直接扛在了肩头，接着大步流星朝回收站的建筑内走去。
头朝下垂着，走动之间胃部还被顶来顶去。
越白脸色苍白：【呕——能鲨人吗？】
007擦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翻来覆去都是同一句话。
【冷静冷静，有枪啊他有枪啊。】
【……但我们这不是一本青春励志文吗？】
越白忽然道：【你报错看看。】
007疑惑：【怎么报？】
越白：【……就说响应净网行动，杜绝血腥暴力。】
007直呼【这都行】，朝越白比了比狗爪大拇指后赶忙转身申请报错。
开着系统视角，越白全方位观察此处的情况。
回收站看起来还在正常运作，院中放着些码好的纸壳塑料瓶，还有一辆脏兮兮的电动小三轮。
看起来不像是绑匪们的据点，应该是临时强行征用的。
007开着检测程序，突然道：【旁边小屋里有活人，还被绑着。】
越白：【应该是回收站的主人。】
幸好没有真的捅了土匪窝变成警匪片。
一对多好说，但这要是□□大哥的根据地一对一个村儿，那就不好说了。
短短几步路，衣服就被细密的雨沾湿，湿漉漉凉飕飕地贴在身上，极为不好受。
两人被随便扔在角落中，湿透的衣服沾到地上的土，很快便和成了脏兮兮的泥点。
“来来来，开两瓶！”
已经围在桌前煮火锅的绑匪赶紧招呼两人：“刚从柜子里找出来的。”
“得了你，老大一会儿来看着要生气。”
那人却不当回事，“啪”一下开了瓶盖，猛灌一大口：“人都抓住了，生什么气？喝啊！”
这倒也是，人都给绑到这儿来了，反正他们也跑不回去。
其余绑匪面面相觑，到底还是没有经受住诱惑，也跟着开了啤酒。
“艹，没点白的喝不爽。”
“得了你，真喝趴了一会儿老大把你扔海里喂鱼！”
“哈哈哈哈哈——”
火锅咕嘟嘟地冒着热气，在微凉的雨天里显得格外诱人。
身后垫着一堆凸起的纸壳和塑料，硌得后腰难受。
借由废品的遮挡，越白忍不住翻了个身面对着瞿厌行，扭动两下凑过去用气声问：“你饿不饿？”
瞿厌行：“……”
007狗眼一亮，手里的薯片一时都忘了吃。
【你好关心他，你好ai……】
越白：【闭嘴。】
他解释：【适当的关心，能够让悲惨工具人感受到春风般的温暖，原书中瞿厌行不是站在兰陶乐那边的吗？】
他可没忘。
迷药的作用尚没有完全消失，瞿厌行浑身软绵绵的无力，脸色更是苍白憔悴我见犹怜。
好像一朵干枯的玫瑰，放在手心里轻轻一捻，就全碎了。
越白面露同情之色，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又凑过去道：“我兜里有一块巧克力，给你吃。”
007：【！！！】
只有一块巧克力全给他！嗑晕了！
热气暖洋洋地喷洒在耳边，瞿厌行只感觉半张脸一片酥麻，大概是迷药的药效还没有过。
于是当他反应过来越白到底说了什么，就看到对方已经用被捆住的两手费劲巴拉从口袋中真的拿出一块巧克力。
甚至放在嘴边贴心地把包装袋撕开再递到他的眼前，一双茶色的圆瞳用期待与催促的目光看着他。
瞿厌行黑色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愈发幽深，目光仿佛黏在越白的脸上，似是在考虑他的目的与动机。
【他不会怀疑我下毒吧？】
没在对方脸上看到感激涕零，007同样不解。
挠挠头不确定道：【不、不至于吧？】
好在下一刻瞿厌行便收回了视线，轻声回答：“我不饿，你自己吃。”
越白眼底的光亮倏地消失，表情刹那间一片落寞，举起的手也跟着默默放下。
“我知道，你……”
话说一半，他用一种“我都知道我都明白我很伤心”的眼神看着瞿厌行，声音又小了三分，若不是两人凑这么近根本听不见。
“其实比起我，你也更喜欢兰陶乐吧。”
007“锐评”：【这个“也”字，简直是集天地之精华所在。】
瞿厌行：“？？？”
这种时候为什么要提起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瞿厌行一时没明白越白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道：“没有。”
越白蜗牛一般缓缓蜷缩起来，一副“我不听我不信你不用安慰我”的可怜模样。
瞿厌行无奈妥协：“……我吃。”
小蜗牛越白立刻绷直，再次将巧克力递到他的嘴边，眼巴巴看着他一口一口吃进去。
两个在苦难中互相依偎的人，按理来说所呈现的画面应该十分温馨和感动。
但007却眉头紧锁：【……为什么我感觉画风这么奇怪？】
这样真的能够让瞿厌行感受到有如春风般的温暖吗？
不多时，越白将空掉的包装袋收起，开始认真琢磨逃跑路线。
瞿厌行不是他，受到药物的影响太严重，到现在还没恢复什么力气。
当然就算恢复了力气他也跑不了，所以这些绑匪才有恃无恐，甚至给越白绑的时候也没费多少心思，他有一百种挣脱方法。
007举爪发言：【有没有可能，普通人这时候即便不晕也没有任何力气，而且他们手里有枪。】
甚至他们还可能巴不得人质挣脱，这样就可以笑看着猎物自以为能够逃出生天，下一秒却又再次坠入地狱，露出绝望而悲戚的神色。
越白瞅他一眼：【这就是我为什么到现在还允许他们绑着我的原因。】
越白：【报错呢？】
007有点不敢看他：【啊……这个啊、就是说……】
眼看小黄狗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利索，越白皱眉：【驳回了？平时一有风吹草动就锁那么快，这时候驳回了？】
007赶忙解释：【不是不是，审核说要向上级申请。】
不到万分紧急的情况，他们是不愿意让文中出现诸如“所有枪都变成哑巴玩具枪”这种无逻辑bug的。
越白冷笑：【呵——】
007不敢在这时候触霉头，一边偷瞄越白的表情，一边缩在一旁偷摸塞薯片。
海边小渔村空旷的一览无余，溜出去好说，但很难保证不被找到。
此时距离那位老大到来只剩下半个小时。
越白望向头顶的窗户，外面是连绵的阴雨——以及自由。
“哎，阿刚你上哪？”
“怎么不喝了？”
被叫作阿刚的绑匪站起来摆摆手，那点啤酒根本称不上醉，但却让他燥热难耐、高度兴奋、□□焚身！
他朝角落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冲着兄弟们歪嘴一笑，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摇来晃去。
“都别过来打扰我的好事儿啊！”
像他们这种时时刻刻在刀剑上起舞，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就会摔个头破血流的人，平时玩得要多开有多开，活着就图一个痛快。
众人很快反应过来阿刚的意思，又想起被买一送一捉来的越白，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哎呦，要不加我一个？”
阿刚：“滚滚滚！老子先看中的，等我玩完了再说！”
“老大快来了，你抓紧我排队，实在不行三个人也行啊。”
阿刚笑呸了一口，也不说答应，转身大摇大摆朝角落中的两人走去。
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甚至还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绑匪蠢蠢欲动：“话说，咱们的瞿大家主长得那也是一绝啊……”
身旁人推他一把：“别想了，瞿厌行怎么处置得听老大的。”
那人瘪瘪嘴：“得，我就那么一说，一个瘫子有什么好玩的。”
绑匪们不加掩饰的对话被二人听得清清楚楚。
瞿厌行神色冷了下来，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盯过去，吓了满脸喜色的阿刚一跳。
不过他随即就反应过来，怪声怪气道：“哟，醒了。”
他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弯下腰，伸手指指越白，对瞿厌行说：“瞿大家主，您熟人啊？”
瞿厌行没开口，想刀人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儿，阿刚起身大笑不止，眯起眼睛俯视着失去所有反抗能力的二人。
头发被淋湿，乖顺地贴服在脸侧，衬得越白整个人格外乖巧可怜。
然而此时他内心的想法却跟外表相差甚远。
007如临大敌，抢先提醒：【冷静！有枪！】
越白垂下眸，纤长的睫毛掩盖住眼神中浓浓的杀意。
007赶紧安抚这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反骨宿主：【虽然这个阿刚的确没在憋什么好屁，但咱们能跟狗屁一般见识吗？！】
越白：【…………】
有一说一，007有时候是蛮拼的。
见两人都没有理睬自己，也没有露出类似惊慌失措的表情，阿刚撇撇嘴不满意了。
他走上前，沾了泥的鞋尖就停在距离两人不足半米的地方。
半蹲下来后阿刚伸手捏住越白的下巴，阴邪的目光却直直盯着另一旁的瞿厌行。
“瞿大家主，怎么样，我俩现场给你表演一个？”
说着阿刚不怀好意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射，尤其在对上瞿厌行冰寒的眼神后，更是夸张地怪叫一声。
“哈！瞧瞧，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阿刚像极了一个看到好戏的观众，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我说咱们瞿家主怎么这么多年洁身自好，身边连个情人都没有，敢情是喜欢男的啊！”
“不过……”
紧接着，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瞿厌行的双腿：“这情人是找到了，但您还能行吗？能满足人家吗？”
瞿厌行半靠在废纸箱上，以往优雅温和的形象全无，昂贵的黑色西装上溅满了泥点，自从车祸以来便一直充满病气的面色更是雪上加霜。
整个人狼狈至极，却又有种虚弱颓废的美感。
但这样的他，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瞿家主吗？
刺耳的话连007都听不下去了，真心发问：【瞿厌行是跟他有仇吗？】
还得是血海深仇吧！
越白冷笑一声：【瞿厌行还不至于纡尊降贵得罪一个小喽啰。】
之前007调查瞿厌行时的确没有查到这方面的资料，于是他更疑惑了，何至于此啊？
越白又道：【以折磨曾经高攀不起的人为乐，你说的没错，狗屁罢了。】
007：【……哦……】
这个形容，为什么现在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对方依旧没有做出让他满意的反应，阿刚表情一阵扭曲，随后继续将魔爪伸向越白。
“别碰他！”
瞿厌行冷不丁开口，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挣开，修长苍白的手忽然一把揪住阿刚的衣领。
而他另一只手里握着一片玻璃碎片，离阿刚的眼睛只有短短一公分的距离。
压低的声音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带着瘆人的凉意落在耳侧。
“别-动-他。”
小黄狗戴着眼镜狗眼贼尖，忽然惊声尖叫：【啊，他的手流血了！】
硬生生挣开束缚，瞿厌行的手腕通红一片，还被粗粝的麻绳划了几条见血的长长伤痕。
最严重的是他右手手心被玻璃划出的伤口，已经有汩汩鲜血顺着手腕蜿蜒淌下。
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反抗，阿刚冷不丁被制住，满眼都是悬在上方的玻璃片，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其他同伙的注意。
瞿厌行的目的是制止阿刚的行动，并没有失控下手彻底激怒绑匪，否则等待他们两人的将会是修罗场模式。
即便能强撑着挣开绳索，尚被药效支配的他也根本不是□□的对手，阿刚很快便被解救过去。
“马德我艹！”
玻璃片在眼下划了一道细小的伤痕，阿刚伸手一模，已经渗出血迹。
“哎呀阿刚，不会破相了吧？”
“男人嘛，留点疤没什么。”
同伴们的话堪称火上浇油，阿刚满脸恼怒，起身上前想要对着瞿厌行一阵拳打脚踢，众人一看又急急拉开他。
“你疯了！老大说不能私下处置瞿厌行！”
“艹！放开我！”
心中的怒火无从发泄，阿刚胸腔剧烈起伏着，阴森森的视线掠过瞿厌行被绑住的双腿，脑中很快又有了新的想法。
“你们都起开！”
身后兄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两手一摊不再多管闲事，转身回去吃火锅。
算了，只要不玩出命来他们就能交差。
反正有其他任何问题都有阿刚担着，老大要是想喂鱼就喂呗。
没了众人的阻拦，阿刚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只见他从后腰上抽出一把刀子，竟上前将瞿厌行腿上的绳子割断，一边嘴角和眉毛玩味似的高高挑起。
刀子在手心转了圈，阿刚忽然又将越白拉到自己身边。
越白挣了一下，随后就被掰住脸面向瞿厌行。
“放开他。”
瞿厌行一字一句，但紧绷的面部肌肉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啧啧啧，别急嘛——”
阿刚侧脸看向越白，妄想一亲芳泽刺激刺激瞿厌行，却被他扭头躲开。
此时的阿刚还没有当回事，只以为是自己的手劲儿放松了。
他转回来继续对瞿厌行道：“听说我们瞿家主的腿废了好几年了，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阿刚扔下刀子转而将手枪掏出来，利索地上膛后对准瞿厌行的腿，语气中是满得溢出来的恶意。
“咱们瞿家主要是能站起来走两步，我就放了他，怎么样？”
007跳起来大叫：【他居心叵测！】
暂时失去桎梏的越白看向瞿厌行，使劲摇头。
虽然他之前也曾怀疑过瞿厌行腿废的真实性，但这种情况下并不适合暴露，被刺激的阿刚就是抱着要彻底废掉他的念头。
双腿上的禁锢已经消失，瞿厌行的目光与越白相撞，久久不曾移开。
“怎么，真废了？”
阿刚歪了下头，语气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两手死死抠住地面，手腕上的伤痕也开始往外渗血，流到苍白的手指上，显得异常刺眼。
废了吗？
所有人都当他废了。
又或者说，所有人都希望他废了。
害死母亲又害死父亲的“凶手”，怎么配当瞿家的家主？
他为什么不去死？
瞿厌行冷笑一声。
所有人都可以放弃他，只有他自己不可以。
悄悄恢复到今天，双腿并不是全无知觉，只是在外人面前他依旧扮演颓废的瞿家弃子。
不过今天之后，他大概真的要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瞿厌行再次看向越白，目光深沉得让人解读不清。
越白明明什么都没有看懂，但心脏却蓦地一阵紧缩，心中有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呼之欲出。
明明他跟瞿厌行只是单纯的演员与看客的关系，明明瞿厌行知道他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明明他们两个都该是利己主义者……
以往训练的时候，瞿厌行需要借助外力站起和走动，且只能走出短短的几步。
如今，曾经高傲的瞿家主双手撑在地上，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尝试将全部重量移交给尚还虚弱的双腿。
没有任何帮扶，双腿肉眼可见抖得厉害，但他真的站了起来。
在持枪绑匪的威胁之下，踉跄着迈出第一步。
007震惊了，眼神不停在两人之间来回看，试图运算理解。
看到这一幕，越白的目光却徒然冷了下来。
【已经够了。】他道。
007：【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阿刚戏谑的表情也早已消失，转而用仿佛吃人一般的眼神看着瞿厌行，枪口对准了他在不停颤动的腿。
瞿厌行坐轮椅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没人想到他真的能够站起来。
虽然吃力，但也是真真正正的站立。
【如果原书中也曾有这段剧情……】
越白的声音很低，也很沉：【那么你是对的。】
明明没有做错事，但007却低下头不敢看他此时的表情。
越白曾经好奇地问过，瞿厌行扮猪吃虎的可能性有多大，腿废有几分真几分假，会不会是装的？
当时的007这样说：【这是他的人物设定，人物设定跟隐藏剧情线不一样，是不会有假的。】
所以瞿厌行只能是个废人。
哪怕他已经付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努力，承受了所有的不堪与压力。
最终，他的命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将永远与轮椅为伴。
迎着007疑惑到宕机的清澈眼神，越白再次道：【已经足够了。】
只有短短的两步，双腿便彻底支撑不住。
瞿厌行倒在地上唇色惨白，额间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双腿无法控制的颤抖越发激烈，但他的双手依旧撑在地上，再次尝试站起。
眼看对方一副虚弱狼狈的样子，就算没全废也是大差不差，阿刚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恶劣的声音盖住按下手枪击锤的声音。
“瞿家主要是走不动，像狗一样爬过来也行啊！”
话落阿刚眯起眼睛，手指扣在扳机之上，暗暗发力。
“啪——”
子弹飞出，却打在瞿厌行身侧的地面上。
越白不知何时崩开绳索，赶在前一秒推了阿刚一把。
紧接着他反手抢过枪，勒住阿刚的脖子将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之上。
一切变故都发生在短短的两秒间，等其他绑匪们脸色巨变急切地扑过来，越白已经挟持了阿刚当做人质。
当然，区区一个同伴并不能让这群被释放了天性的野兽束手就擒。
越白只是在赌。
只有他一个人，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
双颊因为高度的兴奋而涨红，眼底的杀意尽显，视线平等地扫过在场每一个黑衣人。
黑洞洞的枪口抬起，忽然对准刚才吐槽一个瘫子有什么好玩的人的脑袋。
越白勾起唇角，毫不犹豫地按下扳机。
【啊啊啊啊越白不要啊！！】
007尖叫，这时候鲨人会被直接判定为违规行为，不仅要被立刻弹出任务世界，还要缴巨额……额……
enmm额……
007额卡住了。
在场人傻愣住了。
没有预想中的子弹飞出，枪是空的。
“哈哈哈哈哈！”阿刚大笑，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威胁。
殊不知越白也笑了，垂头低低笑出声，有一种莫名的涩气，哪里还有半分装出来的天真乖巧。
食指勾住手枪转了两圈，接着用手柄爆头将人砸晕。
笑声戛然而止，阿刚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绑匪们确实没有料到越白还有这么一手，但这时候讨论他演技高超已经没有意义。
所有人齐刷刷掏出枪，对准越白扣下扳机。
“越白！”
瞿厌行竟在这时扑了过来，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滚了两圈。
越白感觉自己的脑袋正被按在他的胸口，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清晰可闻。
除此之外，并没有预想中的枪声传来。
007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越白的用意。
主角受都要开枪鲨人了，为了不让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全文梅开二度再次全锁，审核只能紧急通过他们的报错，把所有枪变成哑巴玩具枪。
想通其中关窍，007还兀自暗爽一番。
敢于威胁审核第一人，越白可真是好样的！
“怎么回事？”
“靠！子弹呢？”
在绑匪们着急忙慌匆匆检查枪支的间隙，越白起身将瞿厌行扶到一旁坐好，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认真看着他的眼睛。
“瞿叔叔，”再次喊出这个称呼，越白的眼中却尽是笑意，“乖乖呆着。”
瞿厌行没有开口，只有眼底的情绪在不停翻滚，而他的视线更是不曾离开过越白哪怕一分一秒。
所有枪械都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报废，但绑匪们人多势众，很快便反应过来凶神恶煞地冲向两人。
越白逆流而上，随手捡了两个啤酒瓶，上去跟几人混战在一起。
毫无乖巧可言，这样的他不曾对除了被揍对象外的任何人展示。
艳丽的脸上表情凶狠，手下的动作流畅狠厉。
这样的越白，真正的越白。
如此带感，又怎么可能不让人心中悸动呢？
……
更新啦更新啦，没想到又通宵写到这个时间，赶紧睡觉去，大家早安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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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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