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久不来学校了。”
“我还以为是因为害怕逃走了。”
肖述嘲讽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穿着怪异,整个人被厚厚的长款的黑色羽绒服包裹着。
明明是夏季,烈阳高照的时候,他却像只吸血鬼一样惨白着脸色躲在黑暗之中。
顾安朝他轻笑:“答应你的事,明天自然是要实现的。”
“明天?”肖述重复了一下这个时间点,面露怪色。
明天可是周一,学校的人流量会变大,这个疯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肖述的脑子里一瞬间充斥了顾安可能做的种种恶行。
连带着他看对方的眼神都满是警惕。
“是的。”顾安点点头。
他以为这样对方可能会开心,毕竟这么大一个祸害不需要他动手马上就要自我了结掉了。
所以顾安期待的看着对方,希望能接受到这只小老鼠的感激之情。
毕竟自己可是大费周折才能重返学校并提早日程来送他这个大礼。
甚至自己还贴心的安排好了后事。
我可真是个大圣人啊……顾安骄傲。
然而肖述却瞪着他:“你是想自杀然后嫁祸给我?让我跟着你一起死?”
顾安反应了好久才搞明白他是想哪里去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但不进入阳光之下。
他伸手示好:“小老鼠,用的着想那么多吗?”
肖述不领情往后退了几步。
“送你礼物,怎么又需要你支付你的生命呢?不然就不是送礼而是做买卖了。”
顾安的声音格外轻柔沙哑,让肖述顿生鸡皮疙瘩。
他闻言噤了声,过了一会儿问:“那你想怎么做?”
看了看明媚阳光下,三三两两作伴的大学生们,嬉戏打闹声像林间小鸟的叽叽喳喳一样。
顾安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肯定不会在学校里搞。”
不然像上次一样在大众视野下,可真是社死。
然后又要前前后后彻查弟弟的事情。
身为一个好哥哥,顾安才不会做出暴露弟弟**的事情。
“你安心好了,”预告已经做的够多了,他往后退了几步,“我一定会送你一个满意的礼物,再会。”
“你!”肖述向前追去,就要一只脚踏入黑暗之中,整个人恍然停了下来。
阳阳交界之处,浑身上下突然悚动,用力恰了一下自己的虎口处才停止。
再抬头,哪还见得对方的身影。
慢慢悠悠出了校园,顾安却发现谢呈仍然在校门口等着。
默默走到车旁,对方直接贴心的为他开了门。
“谢先生,倒是很有做保镖的天赋。”
“哪里哪里。”谢呈憨憨的摸了摸脑袋。
顾安:我在夸你?
“看谢先生每天上下班这么辛苦,倒不如给我做保镖,就是看您的体格……”心里有些不顺气的顾安,又多嘴了几句。
谢呈:真是登鼻子上眼。
顺利回到家门口,顾安大摇大摆下了谢呈的车。
谢呈正想将车停入车库,也顺便回家休息一会儿,结果突然来了一个紧急电话。
没好气的接通电话,听了几句他的脸色忽变。
然后疾驰而去。
顾安本想同对方挥手告别,却见这位谢先生像家里突然有了什么大事一般离去,就只能失望的收回手。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
“安安,今天去哪玩了?应该乖乖的听妈妈的话了吧。”
被神不知鬼不觉跳出来的林恩悦吓一跳,顾安乖巧极了。
“自然。”
细细看了顾安一段时间,林恩悦皮笑肉不笑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平平的夸了一句:“真乖。”
“妈妈我先回去了。”看着女人要出去的架势,顾安主动说,并朝家门走去。
林恩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背影提醒:“安安,不要学你哥哥养成爱撒谎的习惯。”
“你真的是顾安吗?”
女人掐着他的脖子怼到墙上,轻声问。
“你觉得呢?”后脑勺传来的晕眩感让顾安只能微微挑起嘴角。
“不是顾安的话。”
“顾平?”
“调换?”
“对吧?”
她一股脑丢下自己全部猜测,或许是已经笃定的想法。
红如火焰的大波浪垂落在胸口处,姐姐伸出食指抵了抵下唇:“所以,那个横死监狱里的是你弟弟顾安?”
“你倒是在这逍遥自在,什么时候有这个能力的。”说着她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真是凶残啊……
顾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时有些心疼弟弟。
“顾平?”
“我是顾安啊?姐姐。”顾安装傻。
“别糊弄我,”姐姐冷哼一声,“如果你是顾安,我就不信顾!”
闻言,顾安无奈的耸了耸肩:“可姐姐你本来就不信顾啊,在顾家待久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吗?”
“林玉?”
林玉脸色一僵。
顾安向前走了一步,揉了揉后脑勺。
“嘶……旁的没事人都走了,我们也好说开了,虽然我和哥哥都叫你姐姐,但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妈妈最初只是需要一个女儿,而我和哥哥都是男的,恰好你这个被自己母亲抛弃的人又是,所以便找你来扮演了。”
“现在,按照剧本你早已嫁人不该这样三番两次的出现在这里。”
“对吧?”
被顾安步步紧逼到墙角,林玉早已退无可退。
“何况你那个懦弱无能丈夫不是挺合你心意的,这么适合你掌控把弄,你怎么还欲求不满呢?”
咬了咬牙,林玉反驳:“那现在按照剧本,你难道不应该扮演一个乖小孩吗?”
似乎有了底气,她连音量也拔高了:“你这副模样就不怕你妈妈给看到吗?”
她上前凑近了顾安的耳朵,轻声道:“这里可是有监控的,你会不会演戏啊?小贱人。”
“大贱人,”顾安侧过脸同她咬耳朵,“你的演技就可以了吗?”
“夸,张,至,极。”
一字一顿,他挑衅的看着她。
“妈妈?”顾安生气吼道,“她是我妈又不是你妈!你哪来的脸提她?”
说着他气愤极了就要上手来打她。
“而且不管是什么样的我,我妈都能接受,需要你管了?”可惜受了重病,元气大伤的他挥下来的手就这么轻飘飘的被林玉抓住,被她往后一推。
“呦,都能接受的话?你哥怎么就没了?”林玉嗤笑。
她用染着红色花纹的美甲戳了戳他的胸口:“信不信你再这么不乖的话,你妈妈也不要你了。”
“妈宝男,这么弱鸡还想跟我打。”拍了拍手心的根本不存在的灰,她转身离去,不再搭理对方。
林玉嘴里哼着小曲,重新打理了一下刘海上了楼。
留顾安一个人阴郁的靠在墙上。
夜晚,距离凌晨还有个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一个身影佝偻着悄然下了楼,走向厨房,一只手费力拎着林恩悦买来的开了刃的杀猪刀。
四角的监控亮着红光记录着这一切。
缓步上了楼。
没过多久,楼上一间房亮起灯,然后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
以及“咚——”的一声。
别墅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女人冲上了楼。
然后,楼上又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以及撕打的声音。
碎了,脆弱的脑骨骼与坚硬的大石头相碰撞,以卵击石般的碎了。
一朵红艳鲜丽的花瞬时绽放,又在下一秒散开。
杂草拼命吸食着这来之不易的养分,生怕被某个鬼迷心窍贪婪至极的女人给抢夺了美食。
鼻青脸肿的人颤颤巍巍的下了楼。
小心翼翼的摘下来了这朵娇贵的花期短暂的美丽。
再用精致的纸张和名贵的礼盒包装好。
一条深深的沟壑横跨在这个人的脸上,她露出来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果然,如我想的这般。”
肖述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顾安了。
在对方说明天会送他一份大礼时,他便开始观察留意周围的每个人以及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但一切都与寻常没什么变化。
可就这么提心吊胆的度过了所谓的那一天。
无事发生。
“sha zi”
肖述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困在顾安眼珠子里“那个人”对自己不留情面的嘲讽。
那个张着和自己同一张脸却惊恐瞪大眼睛的人。
难道自己又被耍了?
不,不可能,他肯定藏了什么东西,在自己没有留意的地方。
我要找一下,要找一下,要……
“肖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对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怎么感觉每天都过得这么……谨慎?”
室友看着肖述这个星期紧张到有些神经质的模样,忍不住关心一下对方。
他们将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的肖述强硬的按在椅子上。
虽说头几天肖述就表明自己没事,但眼下看起来好像并非一点事也没有而是更加严重了。
见肖哥魂不在身,顶着巨大黑眼圈,徐文咽了咽口水提出:“肖哥,要不我带你去一下心理中心吧,看看心理医生?”
肖述立马站了起来:“医生?我没病看什么医生。我……”
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突然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见室友徐文拿着一个礼物走了过来。
一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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