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今日逢集,街上各式各样的商铺摊子都比平时多一些。
景之瑜与清竹走在街上,她不去看衣裳首饰,只对卖吃食的摊子感兴趣。
逛了半天,景之瑜在一个卖糖果的摊子前停下了。
寻常百姓贫苦,这种卖糖果的摊子很少,当然,买的人就更少了。摊主是个中年妇女,不知道守了多久,糖果摊子前门庭冷落,鲜有人问津。
景之瑜走上前去,问道:“大娘,这糖果怎么卖的?”
那大娘见终于来了个客人,笑眯眯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不贵不贵,这些糖果都是20文一两。姑娘先尝一个,都是大娘我自己熬的,比寻常糖果甜呢!”
景之瑜尝了一个,是牛乳味的,味道浓郁,唇齿留香。她每个口味都称了一点,道:“大娘,我买两斤!”
大娘脸上都笑开了花,一边给景之瑜装着糖果,一边还不忘夸自己的糖果。
清竹付了钱,接过一大包糖果,问道:“景姑娘,你买这么多做什么?吃不完的。”
景之瑜笑道:“人多,一人分一点儿,很快就吃完了。拿回去给大伙都尝一尝。”
她是很喜欢吃甜的,可自从穿过来就没吃过了。她见过糖果摊子,可她没钱,只能眼馋的看着。如今有了钱,再见到糖果摊子,怎能不多买点。
又逛了一会儿,景之瑜买了几套四季换穿的衣服,不知道要在北地待多久呢,多买些有备无患,反正玉清烟给的钱很多。
想到玉清烟,景之瑜心一软,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她虽与玉清烟认识不过月余,玉清烟也总板着一张脸,冷冷的好像没有感情,但她能看出来她是个暖心良善的人。
回京的路上,她重伤不能起身,一直是玉清烟在照顾她。给她换药疗伤,给她端水送饭,甚至将自己的口粮分一半给她。事无巨细,分外上心。
起初景之瑜惊惑交加,总觉得惶惶恐恐,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这大将军救自己有何目的。
一次玉清烟来送饭时,景之瑜终于忍不住问:“玉将军,我与你萍水相逢,你何以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玉清烟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道:“我只是看不惯民生苦难,既遇到了,哪有弃之不救的道理,并无其他目的。景姑娘放心养伤吧。”
景之瑜听了,心中百味杂陈,终于下定决心要留在玉清烟身边。
一转身,便看到一件衣袍。这衣袍主色调为深沉的黑色,恰似夜幕笼罩,于静谧中蕴含着无穷力量。领口、袖口及衣摆处,皆以细腻金线绣制着灵动的云纹与威严的金龙图案,金光在暗处静静流淌,尊贵之气扑面而来。
衣袍所用材质,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上等绸缎,轻柔顺滑,色泽莹润。其剪裁极为贴合身形,将女性曲线完美勾勒,于刚毅中彰显出柔美。肩部与肘部,精心加固了特制皮革,既能抵御刀剑侵袭,又不妨碍关节灵活屈伸。
腰间,一条金色腰带如蛇游走,其上镶嵌的几颗宝石,在光线变幻间闪烁着神秘光芒,为整件战袍添上了几分华丽。
景之瑜眼神“唰”的一下亮了,这简直就是为玉清烟量身打造的啊!
她忙不迭问老板:“掌柜的,这件衣袍是什么价格?”
这掌柜的满脸堆笑从实木柜台后走出来,在景之瑜面前站定,拉起那衣袍的一只袖子,道:“姑娘好眼光啊,这件衣袍全城仅此一件,你看看这手工,你摸摸这衣料,那都是上等中的上等,这件最少100两。”
景之瑜暗暗惊讶了一下,这么贵。她刚想开口讲讲价,掌柜的又补了一句:“小本生意,赚头不大,价钱已定,还请客官谅解。”
景之瑜依依不舍的看了好几眼,最后一咬牙,把自己刚才挑好的衣服退了两件,又添了些银两,买下了这件衣袍。
回去的路上,清竹和景之瑜都是抱负满怀,走的很艰难。
但景之瑜很高兴,她买了糖果衣裳,还给玉清烟买了件衣服。
回到将军府已是晌午时分,厨房里,好几个厨子正热火朝天的做着菜。
景之瑜敲了敲玉清烟的房门,问道:“玉将军,你在屋里吗?”
玉清烟道:“在,何事?”
景之瑜道:“今日逢集,看到件衣服很适合将军,就擅自做主给玉将军买了下来。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闻言,玉清烟拉开了门,就见景之瑜抱着件衣袍站在门口。
进到屋内,景之瑜将衣裳平平整整的挂在衣架上,接过玉清烟递来的一杯花茶。她捧着茶杯笑眯眯道:“看看?”
玉清烟绕着那袍子看了一圈,果然精致,便道:“喜欢。”
景之瑜笑得更开心了,道:“快穿上试试。”
于是玉清烟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感觉不太对劲,扭头对景之瑜道:“景姑娘,你可否避一避?”
景之瑜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好好,我去门外等你。”
换好了衣服,玉清烟推门出去。
“景姑娘。”
景之瑜闻声转身:“玉将军!”她声音带着三分惊诧七分痴迷,怔怔地望着她,眼底尽是惊艳。
景之瑜只觉眼前之人仿若从画卷中走出的谪仙,又似沙场上浴血归来的战神。那身衣袍本是寻常的玄色,却因了玉清烟的英气,竟成了最夺目的华彩。衣摆随风轻舞,飘然欲仙。
“景姑娘,怎的了?”玉清烟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关切。
景之瑜回过神来,脸上泛起红晕,轻声道:“将军这身衣袍,实在是……我就知道你穿肯定好看!”
玉清烟望着景之瑜,那双素来坚毅的眸子此刻被柔和的光线晕染,更添了几分动人的气韵。玄色衣袍在她身上,凛冽又婉约,仿佛将月光与寒铁融为一体,美得惊心动魄。
玉清烟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院中,景之瑜忙跟了上去。
“去吃饭吧。”
景之瑜走在她身边,道:“好!”
菜很多,摆了满满一桌子。玉清烟特意交代厨房做了南北不同的菜式。
景之瑜其实挺挑食的,她扫了一眼,大部分菜式她甚至都能叫的上名字。
平日在府中,玉清烟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她吃饭比较随意,在军中待的久了,平常和士兵们同吃同住,便不那么追求滋味,能填饱肚子就行。
景之瑜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明苏和清竹,又看了看玉清烟,她低头对玉清烟小声道:“这么多菜,要不让明苏和清竹坐下和我们一起吃吧,可好?”
玉清烟愣了一瞬,点了点头,道:“好。”
她清咳一声,道:“今日菜做的有些多了,明苏,清竹,你们坐下一起吃吧。”
明苏和清竹拱手行了个礼,便也坐下了。
婢女又送上来一瓶雪涧引,道:“玉将军,雪涧引醒好了,这会儿喝口感正好。”
明苏接过玉酒瓶,给桌上人都倒了一杯。
玉清烟道:“这陈酿是用每年初雪的雪水酿造,另加了樱桃,每一瓶都至少封存了三年之久,诸位可尝尝。”
杯中酒液澄澈如琥珀,光华流转间,似将岁月沉淀其中。轻摇酒杯,那酒液便荡起层层细微波纹,恰似春日湖面上的轻漾,灵动而优雅。酒香四溢,醇厚浓郁,初闻时如幽兰绽放,清雅沁脾,再嗅则如蜜饯果香,甜润诱人,后又似陈年佳酿特有的陈香,悠长而深邃,层层递进,令人沉醉。
景之瑜浅呷了一口,酒液在舌尖散开,温润柔和,如丝缎拂过,继而醇厚之感充盈口腔,丰满而有层次,那是一种粮□□华经过时光雕琢后的独特质感,既有谷物的朴实质地,又有发酵带来的灵动活泼,还伴着一丝陈酿的醇香馥郁,余味悠长,绕梁不绝,仿佛将风土人情一并酿入其中,让人回味无穷。
哎哟!这不比21世纪的工业酒精好喝多了!
穿来之前景之瑜就喜欢一个人睡前微醺一下,如今喝了这雪涧引,直觉着自己先前那些酒都白喝了!
“果真是好酒!”景之瑜笑开了,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玉清烟已喝完了一杯,明苏正要给她倒第二杯,听到景之瑜这样说,便接过话头道:“这雪涧引是玉将军的最爱,当然是好酒。”
两杯酒下肚,几人都放开了,明苏和清竹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拘束了。景之瑜觉得这样的时光真是太难得了,也太幸福了。
她笑着,柔和的眼波毫不吝啬的向每一个人荡漾而去。
她站起身,夹起一块鱼放进了玉清烟碗里。这鱼是酸甜口的,配这个酒正好。
景之瑜惯用左手拿筷子。
玉清烟看着那只虎口处长着水滴形胎记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放下了一块鱼肉。
她猛地瞪大了双眼,盯着那块胎记,继而盯着景之瑜。
景之瑜浑然不觉,依旧笑道:“这个酸甜鱼肉跟雪涧引绝配,一口酒,一口鱼,别有一番滋味,你试试。”
玉清烟捏着筷子,一动不动,指节因太用力而泛白。她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爆发。
景之瑜见她不动,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明苏便道:“景姑娘,你吃吧,将军她可能有些醉了。”
说罢,便迅速将玉清烟扶回卧房去了。
景之瑜只好作罢,和清竹两个人继续吃饭。
玉清烟闭着眼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好像正在经历十分痛苦的事。
明苏关心道:“将军,你没事吧。”
玉清烟缓缓抬起眼帘,声音有些沙哑:“没事,你出去吧。”
明苏叹了口气,便退出去了。
吃完饭,清竹便把糖果分成平均的几份,分发给了府中的下人们。景之瑜则进了厨房,准备给玉清烟煮碗醒酒汤。
苯人写到这个酒的时候,也想整两口了啊啊啊啊啊啊啊于是果断开了一瓶!好喝好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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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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