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
严熵临张望一圈,本来想找周燕或者漳娜问问情况,放眼望去全是些不熟悉的。
“陈部长在吗?”严熵临冲着办公室询问。
然而没人有义务回答他这个问题,他们只是敷衍地摇了摇头,继续做手头的工作。
事情肯定要有个结果,严熵临不可能一辈子这样混下去,所以干脆去陈可的办公室,这一等就等到了下班。
严熵临开始打起瞌睡,被周燕拍醒。
“你怎么在这啊?等陈可?她最近这段时间不会回来的。”周燕说道。
那天社区的事情同步在发生,在严熵临和异形激烈斗争的时,陈可在接待S,S对社区种种提出指正,觉得设施老旧要翻新,社区居民楼墙面旧了等等。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她应该是去找资源了,你懂的,改造那些设施得需要花钱。”周燕不以为然地说。
这种事他们见怪不怪,每次S过来总是要挑些毛病来的,领导么都一个样,其余人都无所谓的态度,觉得就算改的再好下次来了还一样会挑毛病,只有陈可不一样,她把S的话完全放在心上,一板一眼都要和她汇报。
严熵临叹了口气,他心里有个结,得把事情解决了才能松口气。
“你还担心着上次的事情?”周燕一眼看穿。
姜终归是老的辣,她看人准马上猜到严熵临心事。
周燕拍了拍严熵临的肩,像是安慰小孙子一样安慰他,“没事的,本次事件中无一人死亡,姜翊宸这人虽然比较小心眼,也挺小鸡肚肠,但都是同事,你圣母心泛滥,能理解。”
她倒是个和事佬,把两人骂了一遍,也没有安慰到严熵临。
严熵临心里的事情没落地,左思右想都觉得难受,周燕为他指了条明路,可以去陈可家等她。
“但她基本不着家,儿子送到别的星球学习去了,老公也天天出差。”周燕说。
说白了就是等不到,周燕劝严熵临正常工作别去瞎想,要真有什么事组织会自己找他的。
临下班前,严熵临去物业帮谈渊和自己报修了房屋修缮,自己回了趟寝室想好好休息一下。
仅隔一日,房子里倒灌冷气,窗户上贴着的胶布不知道何时被风吹开,冷风从破孔里吹进来,导致环境的温度骤降。
严熵临洗了个澡,今天他什么事都不想处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左躺右躺,就觉得不得劲,严熵临从床上坐起,摆弄手机。
没留谈渊的联系方式,江云时总有自己的吧,半天过去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和平共处。
严熵临划拉手机等电话,转眼间视线余光看到床边的写字桌,抽屉未关掩饰,虚掩着一条缝。
好像有一丝不对劲,但说不上哪。
他放下手机上前,拉开半掩着的抽屉,东西好像都还在,莫翊的日记本—
少了工作证。
严熵临一下子五雷轰顶,有人进来过他的房间,他立刻检查了一下其他东西有没有缺失。
门锁是自己的指纹,这里只有工作人员可以进的来,也就是说这些工作人员中有人偷偷进到自己房间,却唯独少了一个工作证。
来者目的性很强,不是为了图财。
整个社区被高强度的摄像头覆盖,宿舍走廊肯定有拍下这个人的罪证。
严熵临正在踌躇,手腕上戴着的手表终于再次振动。
本来严熵临心里像被泼了冷水,被丢进这社区后上级就对他不管不顾,无论怎么汇报工作都得不到回复,在最新汇报巨鸟事件后,新的任务下达—
[调查清楚前侦查员莫翊的死因。]
严熵临刚想回复,在戳好字后,他顿住。
忽然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的四周,以及一些微乎其微不起眼的地方。
员工大楼高耸,放眼望去居民区斑斑点点像是小建筑模型,如此的高度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打进房间。
严熵临开始寻找,终于在地毯上找到个黑色的小石子,石子嵌入蓝黑色的地毯,若不是有意寻找,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的。
他打开胶布,房间的光线刚好可以从那个空洞射出,胶布只能暂时的遮挡一些流风,并不能挡住光源。
一切都似乎都联系起来了。
宿舍里面的窗户是不能打开的,靠着新风系统净化房间里面的空气。
严熵临离开自己寝室,默默退了出去。
走廊上寂静,这里入住率不高,估摸着整个管理部就他一人在这。
左右两端都没有人,严熵临摸到隔壁,大声敲了下门。
“你好,有人吗?”在两声过后没人回应。
严熵临掏出工具,那一串叮铃哐啷的东西,看似是钥匙,其实不然,而是一个个不同的尖头工具。
他轻松地卸下面板,一顿操作后打开了门锁。
隔壁的房型和自己寝室一样,更缺少了一些居住的痕迹,堆叠着纸箱、一些杂物,像是被人利用起来当了仓库。
同样,房间不通向外面,窗户封死。
严熵临不信邪,继续摸索下一户,将这一排的房间全都看着过后,仍然没有找到突破口。
这时的严熵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破窗的根本就不是人。
严熵临把门锁挨个还原,抬头看了眼走廊上的监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重新返回房间。
这一夜终于踏实,严熵临睡了个好觉,早起去食堂给另外两人打包了两份。
来到谈渊家,他家里静悄悄的,没看见人影。
“我给你们准备了早饭,人呢?”严熵临冲着房间里喊了一句。
话音刚落,谈渊光着脚从卧室里跑了出来,满脸哭哭啼啼地往严熵临怀里一栽。
他脸上有明显的淤伤,一言不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紧跟着江云时不紧不慢,脸颊同样。
严熵临双手僵硬,没回应谈渊的这个拥抱,默默地越过他,艰难转身把早餐放玄关鞋柜上。
“撒开,”严熵临把谈渊双手扒开,“今天有人会来维修。”
谈渊不悦,乖巧地站到一边去。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两人昨天发生过什么事,但严熵临不想牵扯进这场风波,所以选择视而不见。
没过多的和他们纠缠,送完饭后就去上班,普通又平常的一日,还走访了几户居民,巩固一下群众基础。
周燕和漳娜继上次那事后,变得跟自己话少了起来,哪怕是坐在同一个办公室,双方之间都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直到饭点严熵临把周燕拦住。
“周姐,我问你个事呗。”严熵临说。
周燕脚上的步子飞快,一点没有想和严熵临废话的意思,她回:“我这会急着回去给家里老头做饭,到底什么事?”
“我们员工寝室是不是没窗,通不到外面?”严熵临抓住机会问。
周燕倒是奇怪,从来没人会对这方面好奇,“没注意过,好像没有,宿舍我们都不常住,兆秦湛偶尔会住,他经常和他老婆闹矛盾来着。”
她不再和严熵临多说,推着自行车快速离去。
严熵临站在路口,心里想的太多完全没有胃口吃饭,在员工大楼门口徘徊,正巧撞上了来吃午饭的姜翊宸。
两人互相对视气,不打一处来。
“不要脸。”姜翊宸先骂了句。
本来互相看对方不顺眼骂两句,这事也就算了,偏偏姜翊宸梗,杵原地盯着严熵临上,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我在这社区工作十年,还没有人敢对我动手,只不过是仗着背后有点关系,就敢这么嚣张。”姜翊宸切声,完全不把严熵临放在眼里。
他从严熵临身边走过,故意侧身撞了下肩膀。
严熵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了自己脾气。
实在没有胃口,干脆花点时间好好处理自己的工作,在这稳住根基。
严熵临一户户的核对居民信息,走到某栋时被拦下,拉着说一些有的没的。
阿姨拖着严熵临硬拉他进屋看阳台—
“你看啊,我这漏水问题反应了好几年了,外围管道老化,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啊。”阿姨一通抱怨。
严熵临没什么反应,装模作样地看着天花板。
阿姨一拍手,又说一顿:“那个楼上一天到晚就踏踏踏的,我们老年人睡眠浅啊,当初搬来这个星球,怎么说都是为我们老百姓服务啊。”
“阿姨,你到底要反映什么问题?扰民和漏水吗?”严熵临无语凝噎。
“诶呀,你都不懂变通小伙子,我和你们周燕申请了特困补助,怎么到现在都没批?”她又说。
这位阿姨家里装修称不上富丽堂皇,也算是中规中矩,柜子里明晃晃的摆着几个大牌包包。
严熵临看着那些奢侈品若有所思,满脸写着无语,好说歹说会把这事和领导上报,阿姨才敢放过他。
在工作群里打卡走访记录,一天基本没沾过椅子,办公室也没回,直接走到了下班的点直接回家,本来想去趟谈渊那看看修理的情况,半路就觉得没力气,浑身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所以选择了打道回府。
今天严熵临才算知道什么叫工作饱和,别看只是跑了几户人家,和阿姨叔叔拉拉家常,但已经掏空了他全部的精气神,应付表面的工作已经够呛了,还哪有精力去完成他上级指派的事情。
严熵临打着哈欠,刷卡打开一道道关卡,下午四五点的时候管理部发来消息,说他房间的窗户已经修好,是宇宙坠落的流星偏离轨道,不慎砸落他这里,他也懒得在追究这事。
他边换鞋,边去打开房间的灯,黑暗中摸索着开关,倏然碰到个软乎乎的东西。
严熵临看不见,本能被吓了一大跳。
“我c,什么东西。”严熵临往后退了一步,踩到地上散落的鞋子,险些摔倒。
腰间被人端着,面前有个人,但他没有说话,就这样在黑暗中对严熵临上下其手。
起初严熵临在反抗,后来嗅到空气中熟悉的花香,从抗拒渐渐接受,贪婪地享受。
他不吭声,慢慢靠向严熵临,主动地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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