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令牌幽蓝的光芒应激般骤然一盛,形成一面薄如蝉翼、布满游动符文的半透明光盾!
利爪狠狠抓在光盾之上!
刺耳的声音如同指甲刮过玻璃!
光盾剧烈波动,符文疯狂闪烁明灭!一股沛然巨力透过光盾狠狠撞在林溪身上。
“噗!”林溪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
手中的令牌光芒瞬间黯淡大半,那面脆弱的光盾也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崔乐言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将她猛地向后一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碧玉骷髅紧随而至的、抓向她心脏的第二爪!
她感觉那冰冷的指尖几乎擦着她的脖颈掠过。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
“集中你所有的念头——烧了它!”
“烧…烧了它!”剧痛和濒死的恐惧让她毫不犹豫照做,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嗡——!
濒临熄灭的令牌幽光,仿佛被投入了滚油,猛地再次爆发!
一道凝练如实质、带着焚尽一切气息的幽蓝光束,从令牌正面的符文中怒射而出!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锁定目标的决绝,精准地射向碧玉骷髅胸口那朵最妖艳、最核心的暗红莲花!
被击中的红莲核心发出“滋啦”的剧烈灼烧声,浓郁的黑烟瞬间腾起!碧玉骷髅发出一声凄厉到扭曲灵魂的惨嚎。
只见那怪物胸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碳化、崩裂!随即轰然爆碎!无数碧玉碎片和粘稠的暗红液体四散飞去。
林溪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和撕裂般的痛楚。
而她手中的令牌的光芒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古籍区深处,隐隐红光浮现,只见一朵更为巨大、妖异的莲花自天花板上悬浮而下。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恐怖、充满了无尽怨毒与疯狂的尖啸,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空间!红莲所有的花瓣疯狂地张开、颤抖,原本只是缓缓开合的姿态变得无比狂暴!
核心处那团浓郁的黑气猛地膨胀、翻滚,瞬间喷涌出无数张痛苦哀嚎、扭曲变形的怨灵面孔!
这些怨灵面孔汇聚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污秽的暗红色洪流,狠狠撞向虚弱不堪的林溪!!
再睁眼的时候,林溪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卧室里。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尘埃在光束中轻轻浮动。
她,还活着?
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边,却没有发现那块令牌。
难道是做梦?
林溪坐了起来,但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猝不及防的晕头转向。
“你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林溪猛地转头,看到崔乐言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旧书,从她的角度只能隐约看到【太常】二字。
他看起来与之前有些不同——更加真实,不再是那种半透明的状态。
“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崔乐言淡淡地回答,合上书本站了起来,“你昏迷了三天。“
林溪环顾四周,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我导呢?”
“他啊……已经没事了送去医院了…”
“那…那块令牌呢?”
崔乐言沉默了半晌,用书敲了敲桌面上的锦盒。只见里面有几块碎片:“在与红莲的最后交锋中,碎掉了”
“我会修好的”
“希望吧,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崔乐言耸了耸肩,放下手中的书转身离开。
她又躺了一会,感觉口渴,扶着床沿下床,双脚虚浮的踩在地上,一步步挪向房门。
手刚摸上冰冷的金属把手,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跳动,毫无预兆地透过门把手传递到她的指尖!
林溪被吓了一跳,心里暗骂一声自己疑神疑鬼,就感觉那股跳动再次出现。
咚……
就好像这个门是有生命的一样。
林溪的手猛地僵在半空,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一股寒意从指尖瞬间窜上脊椎,炸得她头皮发麻,连连后退。
这时,屋子里阳光笼罩着的尘埃和空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一般,变得杂乱起来。所有的尘埃毫无预兆的,直冲门的方向涌动,林溪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尘埃在触碰到门把手那一瞬间,变得鲜红无比。
而且这股力量愈发强大,林溪感觉自己就如同的那落叶一般,被这股力量狠狠地扯到房门口。
她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坚实的木门上!剧痛让她几乎窒息。门框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声,一股浓雾从门缝钻了进来,在地上蔓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林溪感觉有一股力量拿着她的手放到了门把手上,就听门把手发出来轻微的“咔哒”一声
门开了。
门一开,那股控制她的力量好像消失了一般。屋子里此刻已经被浓雾充满,林溪感觉自己仿佛处在一个荒岛之中,孤立无援的恐惧让她跌跌撞撞的四处摸索,突然摸到那个包裹着令牌碎片的布包。
林溪想也没想,直接将那包碎片拿到手中,一回头就看到卧室的窗户外面,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抠着窗缝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到的头顶,所幸心一横,往门的方向跑去。
林溪不敢回头,只能闭着眼睛抱着布包拼命向出跑。
“哗啦” 一声,她不知道撞开了什么,漫天的灰迷得她眼睛睁不开,呛咳了半天才算是尘埃落地。
可是,一抬头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
她不在房间里,也不在那片浓雾中。
她站在一条熟悉的、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街边是叫卖炊饼的小贩、挑着担子的货郎、骑着毛驴的行人,空气中弥漫着油条的香气和市井的喧嚣。阳光明媚,洒在青石板路上,一切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小溪,你怎么在这里,你阿娘找了你很久了”卖炊饼的老婆婆端着蒸笼,笑眯眯地看着她。
林溪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被身侧的人狠狠地拽了一把。回头看去,是臭着脸的崔乐言。
“你怎么在这里?”林溪看到熟人,充斥大脑的血液终于缓缓降落到身体的其他部位。就算是这个人曾经也吓得她魂飞魄散,也不计较了。
“你问谁呢?!”崔乐言不满的看着她手里拎着的令牌。
原来是这样啊,林溪在阳光的照射下,感觉脑子一点点的恢复了它的作用。仔细一回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崔乐言大抵是这个令牌中的寄生领灵还是其他什么吧。
按照小说套路,她将血滴到了令牌上,也就是令牌认主了。
崔乐言听令牌的,令牌听她的等于崔乐言应该听她的。
崔乐言四处打量着周围,回头本来想和她说些什么。头一转就看到在那摇头晃脑傻笑的林溪,嫌弃的撇了下嘴“走了”
林溪心想你有啥好嫌弃我的,你都阶下囚了还牛气什么。她一抬头,就看到崔乐言身后的一扇门开了。
门半掩着,一个小儿怯生生的看着林溪和崔乐言二人,嘴里嘟囔了几句话,便往屋里跑去。不一会,一群人拿着木棍就冲了出来,林溪愣了一下,就被那群人拽了过去。只见其中一人拿着木棍冲着崔乐言的说道:“你是什么人,离我女儿远一点”
林溪刚想说话,就见说话那人棍子直接挥了过去。只见崔乐言手腕微翻,掌心迎上那根劈面而来的木棍,就听砰的一声,那棍子直接从中间直接断裂开来。
木棍断裂的脆响混着人群的抽气声炸开!持棍的壮汉呆立当场,看着手中半截颤动的木棍,又猛地抬头瞪向崔乐言 。
崔乐言不耐的甩了甩手,从人群中拉着林溪准备往远处走去。
“妖、妖人!”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更多人举着锄头、扁担围拢,目光里混杂着恐惧与敌意。林溪下意识将令牌碎片的布包护在胸前,却见崔乐言指尖捻起一缕若有似无的青芒,断裂的木棍截面竟腾起几丝白烟,散发出焦糊的灵气味。
林溪清晰的听到崔乐言发出不耐烦的啧啧声,随即身后就传来小孩的惊呼声。林溪扭头看去,原来是那个先前探出头的小儿拽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往前推,女孩怀里紧抱半块刻着莲花纹的玉佩,她盯着崔乐言腰间若隐若现的玉佩:“爹!他腰牌上的纹样…… 和城隍庙壁画里的‘守灵人’一样!!”
众人一愣,目光齐刷刷投向崔乐言腰间。先前那腰牌本是半透明的灵体形态,此刻因力量外露而凝实几分,上面雕刻的云纹与古篆 “太常寺” 赫然可见。持棍壮汉脸色骤变,扁担 “哐当” 落地:“你是…… 千年前封印怨灵的太常寺守灵人?”
崔乐言没接话,反而猛地拽过林溪往街道深处跑:“别听他们的话,继续跑”。林溪回头一瞥,心脏猛抽了一下,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原来正常的那些人,此刻眼球翻白,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手里拿着各种个工具冲着他们的方向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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