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柏肩膀碰了碰他的，“不行别硬来，我有的是办法解决他，用不着你强撑。”
佘卫池看他一眼，回头对身边人说了什么，原本和一班打球的人立刻让出场地，靠到一旁打算当观众。
“我知道，但这样最省事也最解气。”他这话言片语间带着肯定，仿佛确定师柏会认同自己的观点。
师柏轻笑一声，不再多说什么，一招手后面上来几个人开始调整站位。
比赛拉开序幕。
他们打简单的时间赛，看比赛结束时间谁球最多。
一开始师柏是有九成把握的，但随着比赛逐渐拉开很快他的心情就变得微妙了。一是因为佘卫池虽然是个omega，但长得高大本来就很有优势，他速度也很快，应该是有过打其他球的经验。二则是佘卫池和他们班任何人都没打过配合，完完全全一个独斗侠。
万或磊这边则是和玩得好的打，配合算得上不错。
而且…
“你特么给我回来，你面前那人是对面的！”
师柏喊得撕心裂肺。
这人貌似不怎么认识班级的人，也不怎么清楚篮球的规则和打法。
不过好歹还是有优点，听劝。
闻言佘卫池躲过要从他手里抢球的人，左右环视一圈，场内唯二认识的马优达正被对面拦住，他跳起来隔空抛给师柏。
师柏穿过人群，不断传球，最后球落在马优达手里，一个漂亮的投篮落下。
时间一点点在过去，排除佘卫池从游离到起码算自己人的情况下，师柏和班上的人配合还算默契，双方在球场上跃起再落下，比赛分数拉到了持平状态。
场内观看比赛的人多，不少人背着监控偷偷拿出手机偷拍，还附赠上事情经过，瞬间几个alpha群和几个omega群里就爆了。
[靠，这人谁呀，敢直接和师柏叫板。]
[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追不到omega还搞人身攻击，这一次打架我站师柏，锤死他。]
[回楼上，对面叫万或磊，是个追不到omega就背后搞小动作的捞A。]
[啊啊师柏好帅啊，刚刚拉平比分的那一球，我要原地二胎了！！]
[有没有人知道和师柏打配合的那个男生是谁啊，看起来好不在状态，我头一次看见这么稀碎的球技，不过脸长得不错。]
[前面的，你怎么看到拉平比分的，不是照片吗？]
看到这条信息的姜乐立刻抬头，视线搜索一圈，果然看到人群里几个矮小的身影举着手机在直播。
汪可丹还有些心悸，拉拉她的手道：“要不要去阻止他们，万一被柯主任看到师柏他们挨罚怎么办。”
“不会，篮球比赛又不是打架，这叫友谊切磋，看见也不会怎么样的。”
说着她扫了一眼时间，还剩六分钟，时间不多了。
“师柏还剩六分钟，加油啊…佘卫池同学也加油。”
师柏没回她，却在动作上发出回应，被阻拦后做了个小跳，向左延伸，手腕翻动球起得贼高，以身体优势压倒对方。
球被传到佘卫池手中，篮球规则不是一场就能学完的，但稳住不被抢球还是可以的，只要这球顺利传到靠近篮筐的师柏手里，基本他们就赢了。
他正和人焦灼，万或磊回头递给旁边人一个眼神，紧张激动的球场内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得到点头后，两人一齐动作借着掩护人体掩护摸近佘卫池。
四个人围堵一个，紧接着在视角盲区的位置，万或磊一个拐手狠狠撞在佘卫池绯红的手臂上。
球霎时转移人手。
砰的一声。
球进了。
佘卫池揉着紧急躲避还好没怎么伤到的手臂，冷冷看向篮筐再转移视线到万或磊身上，漆黑的眼眸比室内空调还要冻人。
赢了球转身的万或磊莫名其妙感觉这个omega的眼神比某些alpha还要戾气。
师柏冲上来抓起人衣领，“草你大爷，你玩脏的是吧。”
眼尾有些泛白的眼珠霎时放大竖立，空气中因为男孩子们运动散发出的汗味瞬间被另一种味道替代，强劲的信息素横冲直撞。
alpha信息素天生互斥，万或磊脸上白了一瞬。
见事不好，马优达和许一昆两人一齐上手连忙拉住他，生怕他在这跟人动起手来。
打人不碍事，问题是这里人太多了。
佘卫池站到万或磊面前，直视他眼中的暴戾，“再来，还有时间。”
最后一个球，基本就是定胜负的局面。这个球由佘卫池发出，师柏走前扫了一眼他不仅没有褪去颜色反而更严重的手臂，抿了抿嘴唇。
场外聚集了不少人，见识过万或磊不要脸招数的人大部分都支持二班队伍，纷纷喊着加油，最后一球很有士气。
一班的防卫重点变成了师柏，重点看护之下，师柏行动很艰难。几番激烈拉扯之下，球再次回到佘卫池手中，对面中锋立刻冲过来抢夺阻拦。
场内马优达被防死，师柏这边距离过远，反而防守放松。
又一个人冲过来时，佘卫池没有犹豫，一个高跳上空，宽松的衣摆飞扬，篮球脱手。
砰！砰！
两声，篮球砸在地上，回弹到师柏手中。
再砰！
师柏同学一个漂亮的高跳起飞，在三分线外面，脱手之间篮球砸向篮板，然后滚入篮筐。
进了。
比分37：39
场内二班同学和大部分观众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
万或磊接过球狠狠一砸，转头瞪了三个主要人员一眼，带着人扭头想走。马优达和许一昆上前拦住他。
“输了就想走啊，碰了咱班同学这事还没算呢。”
“呵，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碰他了。”
许一袁眉毛一拧，上去撞他肩膀，“你特么不认账是吧！”
师柏可比他不好说话多了，抬手薅住衣领把人往后一扯，带到佘卫池面前，转头对着小姑娘的位置招招手。
汪可丹连忙上前。
“道歉！不然，你今天得从校医务室爬着出去。”
一丝信息素的味道。
师柏没说假话，他也是真能干出这事的人。
忽然佘卫池极轻地笑了一声，分不清是嘲讽还是欢乐的腔调。师柏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耳朵。
万或磊被逼的紧，周围人的目光如同针尖扎在身上，浑身痛处。但再怎么憋屈他知道这不是惹事的地方，总算低下了头。
“对不起。”声小如蚊鸣。
“哟哟哟什么什么，你大爷我没听见。”许一昆拿腔拿调。
佘卫池倒是没纠结音量大小的问题，他抛出了个更尖锐的点。
“原因呢？道歉不说错处有诚意？”
眼皮半瞌，带着困倦感和那种看不起人的架势。
万或磊拳头握紧，忍了又忍。
“我不该不小心撞你，”他咬着不小心几个字扭头看人，“更不该…穷追不舍。”
…
送走了人，场内总算安静下来，一场比赛下来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喧闹的人一下子散了不少。
马优达抓起早就准备好的背包，打算放学，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回头：“柏哥，还去整那个展望台不？”
“去，怎么不去？”他顿了顿，“你们先走，我等会就来。”
说罢抓起佘卫池尚好的另一只手径直离开，徒留几张发懵的脸。
“这俩去哪？”
“不知道，话说这人谁啊？和柏哥关系不错的样子？”
“新来的转校生，人还不错。”马优达想了想补了一句，“就是记性有点差。”
“哟，alpha吗？我看他那手起跳球还不错，不过应该是不怎么打篮球的主，规则都不熟。”
许一袁瘪嘴，“omega。”
…
佘卫池不喜欢被触碰，出了室内体育馆就抽手，对方也没介意顺势松开。
“去哪？”
师柏头也不回地带路，“校医务室。”
佘卫池明了，活动了一下手腕。伤不是很严重，只是看着红的厉害，但没伤到骨头和筋，就算去医务室也只是开一些药擦一下。
“不用了，没必要。”
师柏扭头凉凉瞥他，没说话但从鼻腔里冒出一声冷嗤。
仿佛在说，没有商量的余地。
佘卫池懒得和他争辩，安静跟着。前面那个人走的很快也不怕他半路跑了，只留下一个后脑勺，这人拽不拉几的，看起来每根头发丝都像是刺头。
片刻后他想到什么，低头闷笑。
师柏若有所感，扭头回来正好瞧见这一幕，嘴角向下，“你笑什么？”
“没。”
师柏扭回去，接着走。
半分钟后，“你笑什么？”
没人回应。
再两分钟之后，“你特么笑什么？”
佘卫池扫他一眼。
校医务室已经很近了，半敞开的门内还能看见白色的床单床脚。
明明是师柏带着人去，现在却自己挡着门不让通过，再次咬牙切齿，“你特么在笑什么到底？”
因为刚刚牵动腺体内的信息素原因，他现在莫名有些浮躁，轻易不放过人。
一回头一个人偷偷对着他背影笑，这种情况他只在两个地方见过，一个是打架时对面那群傻逼以为奸计得逞时的傻逼样儿，一种是那些小O们一脸娇羞的恋爱脸。
无论是哪个，师柏想到心里就发寒。
“真要听？”佘卫池皱眉。
师柏看着那张皱眉也很好看的脸点了头，“说，不说校霸揍你。”
“笑校霸欺负新同学。”
校医务室的门被空调冷风吹开些，刚打完球还没烘干的汗珠被风一吹，透心凉，师柏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校医推门而出咦了一下，“你们俩怎么不进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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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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