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耀宸冲到夏科宇面前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顺脚把老板椅踢出五米远。夏科宇新买的衣服今天第二次遭殃。周围人惊呆了,袁意赶忙拦下要冲上去劝架的同事,使了个眼色叫他别多管闲事。
“陈景煊在哪儿?!”严耀宸没想到有一天和自己偶像最贴近的距离是自己揪着他的衣领问自己心里最爱的人的下落,真是造化弄人。
夏科宇强装镇定说道:“这我怎么会知道呢耀宸,你要不去问问你爸?”
严耀宸松开手振振有词道:“你想好了是吗?”
阴沉的眼神看得夏科宇发虚,他替自己捏了把冷汗,他确实没必要和严耀宸完全对立,再怎么说严耀宸也是严建明的亲生儿子,世间能有多少对父子到最后会真的反目成仇,严建明至少从公开资料来看没有其他子嗣,现在父子俩就算矛盾闹得再大到最后总有人会妥协,得罪严耀宸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夏科宇本来皎洁的目光立刻败下阵来,压抑道:“往西角场去了,你尽快。”
瞬间,严耀宸只留下迅猛的背影扬长而去。进立娱乐的同事们一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夏科宇眼顾下四周,对上袁意沉郁的眼神,夏科宇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玩儿手机,毕竟是影帝,这点脸皮还是有的。
陈景煊一路被好端端地照料进西角场一处生态看起来十分平衡的地段。一路上,他咽口吐沫黑衣人就问是不是要喝水,反倒给他吓得不敢喝,生怕醉翁之意不在水,黑衣人看他害怕的样子说道:“这就是水而已,你当我们是什么?”
说完黑衣人自顾自地抬着水喝了起来:“诺,你看。”
陈景煊还是不放心地说:“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提前吃了什么解药。”
“哎,你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陈景煊哪有心思喝水,他就像个三明治夹心一样被蹂躏在中间狠狠地压榨,本来就不胖的身躯硬是被挤压得骨头生疼。
他竟然还有些发困,又或者这车里的空气当中被下了什么蒙汗药,让人闻了就想睡觉,他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时候到啊?”
“快了,困就睡吧,到了我们叫你。”
陈景煊:“???”还怪好心的。
车终于停下熄火,司机对着后排说:“到了。”
陈景煊被扶着下了车,眼前完全是一副好山好水好风景的景象。山雾环绕,绿枝繁茂,一栋跟城堡似的建筑竖立在眼前,陈景煊顿时就被迷花了眼。
“请吧。”黑衣人伸手指使道。
陈景煊跟着进了城堡,时隔三年,终于又重新见到了那个上市集团的董事长,他看起来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老当益壮。
严建明在跟一个人讨论着“论一面墙有多少种装修法”。
“小陈来啦?”严建明转身看见站在门口的陈景煊,黑衣人向严建明点了头后散去,独留陈景煊一人面对。严建明跟陈景煊招招手,他踩着光滑反光的地面朝前走去。
“我们单独聊聊。”严建明散去最后一个陪他聊天的人,剩他和陈景煊双人面壁。
这是一副由大理石拼接而成的名画《宫娥》,只是不知道放大了了多少倍,陈景煊整个头抬起都看不到画的头。
严建明背着手,问道:“你说,《宫娥》的主角到底是谁?”
陈景煊眨眨眼睛,拒绝被引导,翻了个下三白说道:“我听不懂。”
什么狗屁宫娥,他现在被拖来这里说是幺蛾子还差不多。
严建明也不恼,指着画继续说:“这幅画是很有意思的,国王王后和女儿,还有画师都在里面,谁是主角,要看怎么理解了。”
“严总,有话就直说吧,我也不是什么有高雅情操的人,话说明白我才能听得懂你的意思。”
“好!小陈,你最大的优点就是直!”
陈景煊撇撇嘴,早他妈被你儿子搞弯了,找谁说理去。
“刚才进来的时候,觉得这栋建筑怎么样?”
陈景煊说道:“不错啊,很华丽,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地盘,周围几十公里都没人来打搅。”
“送给你怎么样?”
陈景煊脑中嗡鸣声四起,给谁谁不想要,这么大个城堡,几个亿得有吧?哇塞,不行,影帝再怎么说也要装有一秒的节操,稍微表演一下思考。他愣怔地看向严建明,顿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与其在我身上花那么多功夫,不如回去劝劝严耀宸,你以为,我多想被你拿家人来做威胁吗?我也是会累的好吗,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能不能自己解决?”
严建明急了,怒道:“你以为我不想?那小子为了你甚至要跟我反目成仇,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就这么被你迷住了,还说不可能结婚生孩子,哪有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们老一辈的思维确实应该改改。。。”陈景煊咳嗽一声反应过来心里话脱口而出了,改口道:“这个,你真的应该去劝劝他,三年前的事情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到现在他还以为【邢莲】是我抢过来的,你的儿子你自己管,我可没那个本事。。”
“【邢莲】怎么了?”
磁性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陈景煊立刻就认出来那道声音的主人,这下也好,彻底说开了放他走人吧,他不想再继续搅入父子俩之间的博弈当中。
踢踏有力的脚步声徐徐传来,越来越近,陈景煊回过身去,严耀宸正面颊发汗,胸口喘息起伏着,像是经历过了一场赛跑。
“三年前,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陈景煊耷拉下脑袋,手插着脑袋不说话。
严建明把矛头指向陈景煊,质问道:“你告诉他的我们在这里?”
陈景煊服了,有理有据道:“严总,我的手机早就被你的人收走了我要怎么告诉他?”
老板出了事情第一个就找责任人的毛病真是应该改一改,陈景煊又不是他腾天的员工。
严耀宸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一拳砸在《宫娥》画上,青筋肿胀道:“爸!三年前你是不是用【邢莲】的事情威胁他了?”
陈景煊沉默,严耀宸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默认,哑声道:“所以,【邢莲】是你们之间做的一笔交易?”
“【邢莲】本来就是我的。”陈景煊语气坚定,在很多不触碰他原则的事情上,他允许有不明不白的灰色地带,出道这么多年,他容忍很多人无端造谣,无端诽谤,他从来都不在意,也不纠结,因为那些闲言碎语都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不在乎,也懒得澄清,是非对错其实没有谁会真正在意,说多了也是矫情。
但是【邢莲】不一样,这是他付诸一切心血得来的机会,他二十岁忍痛割爱拒绝过的导演和制作班底,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够第二次遇上。更何况,【邢莲】早就定下了由他出演,他却因为拗不过资本的缘故差点和这个机会失之交臂,他说什么都不会甘心,说什么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从自己手里溜走。况且仅仅只需要他放弃严耀宸而已,他甚至不用有任何犹豫,机会面前,首先被抛弃的一定是严耀宸,就算现在让他再选一次,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陈景煊正色说道:“严耀宸,三年前我就告诉过你,【邢莲】本来就是我的,我试镜试了不下十次,你的偶像夏科宇从一开始就出局了,导演压根没考虑过他!公司宣发都准备好了,合同都拟定好了!导演本来定的就是我,夏科宇根本就是个幌子,拿来威胁我做的幌子!”
“发布会当天把我锁在休息室里,把角色还给我的唯一条件就是离你远一点,严耀宸我告诉你,我第一个放弃的就是你!”
严耀宸想起三年前陈景煊说过的话,当时的他不以为然,一心觉得陈景煊被利益熏心,想得到一个机会想到发疯,他从没认真思考过陈景煊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陈景煊红着嗓子跟他要【邢莲】的角色,他想当然地以为陈景煊就是那样卑鄙的人,却从来没有想过陈景煊是被逼无奈。他的血液都开始颤抖,皱着眉头心好似被拧起来一样。
“够了!”严建明不想听两个男人在这边唧唧歪歪打情骂俏,他今天把陈景煊找来是有正事要办的,他们两个人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既然你们两个今天都在,那话也最好一次性说清楚,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就断了联系,从此不要再往来。”
“不行!”严耀宸激动地说。
陈景煊悠哉道:“行啊!把这栋城堡给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哇塞这么肥美的差事,陈景煊想想都激动,后半辈子都不用再努力了。
严耀宸发疯一样地盯着陈景煊,喊道:“陈景煊!”
陈景煊居然看到严耀宸的眼眶里忽闪着泪花,严耀宸哭了!?他的脸色瞬时间僵住,抿了抿唇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陈景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他真的在乎严耀宸,甚至看见他流泪就心疼。
陈景煊,你还真是个贱人,严耀宸有什么好心疼的,他根本跟你不是一路人,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根本就不明白平民老百姓的疾苦,现在是怎么的,公子哥掉泪居然还轮到你心疼了,你被威胁压榨的时候又有谁在乎过你!
陈景煊现在的心软得跟朵棉花糖一样,捏着手恨铁不成钢地闭上眼睛,嘴上继续决绝道:“回去吧,别瞎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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