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佳宜艰难地拖动沈昱程和沈翊青的尸体,把他俩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她刚去打了一盆水,冬季的水冰,双手不一会儿就冻得通红。
春佳宜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哪怕双腿发软,她还是继续坚持着。
屋外鸡鸣不知疲倦,春佳宜忙活了一夜,她正出门,眼前一片迷蒙,恍惚间,看到了一具尸体的手指动了一下。
春佳宜没遇到过这种情形,吓得后退几步,眼里淌着的眼泪生生被逼回去。
她定睛一看,是沈翊青的手指颤动。
毕竟两人的死不明不白,春佳宜此刻的害怕全部消散,她咚一声跪到沈翊青的面前,声音凄惨:“翊青弟,到底怎么了,你们俩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沈翊青受的伤太重,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艰难地掀起眼皮,虚弱地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
*
沈翊青的伤势太过严重,春佳宜凌晨五点就跑出去请医生到家里面,她还抱着残存希望,请医生再看看沈昱程能否被救活。
医生无奈叹气:“沈家老大是直接被抹脖了,当场死亡。而沈家老二则是失血过多,救治还算及时,能够挽回一条命。”
春佳宜听到这儿痛不欲生,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远去,才不过一月,她便成了寡妇。
医生安慰她:“先照顾着沈翊青,毕竟沈翊青的身边不能没有人,还需人照顾。”
春佳宜多想一走了之,可沈家两兄弟待她的情谊不薄,她总不能没心没肺抹去了沈昱程生前的爱意,把沈昱程的弟弟一人留在这里等死。
自小家中苦难,春佳宜再伤心,心底也憋着一口气,她要照顾沈翊青,尽了最后做嫂嫂的情谊。
早晨四点就要起来煎药,失血过多要多补,家里什么好的都留给沈翊青,春佳宜的身体倒是日渐消瘦。
这么大的事,风言风语传到村里难免落人口舌,村里不少光棍躺在沈家门口,一躺就是一天。春佳宜出门的时候,身上都装着一把小刀,一旦有人靠近,她就露出尖亮的獠牙,不让旁人靠近半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好在沈翊青年轻,春佳宜的照顾也细心,沈翊青很快就清醒过来。
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家里最厚的棉被,沈翊青的双眼盯着嫂嫂忙碌的背影,眼尾上挑,眼底生出落寞。等春佳宜转身,他连忙收起眼神,嘶哑着喊了一声“嫂嫂”。
这句嫂嫂,听到春佳宜的心里,可是给了她无尽的希望。
之前的悉心照顾没有白费,沈翊青终于活过来了。
春佳宜的眼底氤氲雾气,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你终于醒过来了,我以为你都要醒不过来了。”这么些天的艰辛与悲伤,无奈与害怕,终于有人能够倾听了。
沈翊青连忙起身,伸手擦掉春佳宜的泪痕,他疑惑问:“我哥呢,怎么只有一个人忙碌?”
春佳宜的泪水越涌越多,因抽泣肩膀耸动,“你哥他......他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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