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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冷宫废太子(三)

这质子殿下是十年前被南国送来燕国的,平日里住在冷宫外的一处院落,因南国早已将其视作弃子,宫中人对其态度也极尽懈怠。

更甚者,还叫质子自己扫院子做差事,喂些在泔水里滚过的发霉白面馒头。

分明是南国的皇子殿下,到此处却成了下人的下人。

五年前受寒受冻,宫人不管不顾,任其连日高烧,最终将一双明目烧坏,成了个瞎子。

燕栖棠松开了捏着质子的手,在小爱惊叫前,率先止话:【玩笑。】

他虽然算不得什么问心无愧的好人,但也没到见人就杀的程度。

那蠢贵人还抖着手,紧抱着质子的腿,拽着衣袍,见他扫眼过来,又莫名大了胆子:“燕七瑭!”

“我是陛下的妃子,这位是南国的殿下,你再怎么发疯,都不该冒犯到我们头上来!”

“你若是对质子殿下动手,引两国纷争,你你你你该当何罪?”

南国怕是早忘了这号人物了,也就看着燕栖棠傻,椿贵人还自以为能糊弄他。

但任务对象出现,燕栖棠对蠢贵人更是耐心告罄,他乖乖“哦”了一声。

“你还敢……等等,”椿贵人呆了呆:“你说什么?”

燕栖棠懒得再理会,他问小爱:【名字。】

【唔,呃,你问他的名字?云祈鹤。】

云祈鹤……

他睨着云祈鹤微垂的眼,长睫掩盖眸色。对外界一切都有些事不关己的意味。

对椿贵人的求救,对他冒犯的举止,似乎都并不在意。

燕栖棠伸手便抓上云祈鹤的手腕,后者有一瞬怔愣,燕栖棠将他往自己这处一拽,徒留椿贵人扑倒在原地。

他对上椿贵人狼狈不堪的眼,隐秘一笑。

“滚。”

他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的类型,既然任务对象自己送到了他眼前,哪有不从“情敌”那抢过来的道理?

小爱在灵识海中“欸”了几声,燕栖棠嫌他作用已尽,勒令小爱没有自己的允许,不得擅自说话。

平白吵得他头疼。

转眼看云祈鹤,似乎对自己动手“抢人”的举动毫不在意,他依旧沉郁着一张脸,视线涣散,盯着一处便再也没移过。

椿贵人见燕栖棠没再注意他,又拉上了云祈鹤,一瞬间警铃大作,只当燕栖棠是换了人去杀,他一时踌躇,就连逃跑也磕磕绊绊。

左一脚右一脚跑得乱七八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燕栖棠懒得管蠢贵人,就算他要去告状,燕栖棠也觉得无所谓。

——当然,像蠢贵人这等贪生怕死的人,根本不敢去找皇帝。

燕国民风开放,一时兴起好男风的风气,他便是男风开放后,入宫的第一批男妃,但皇帝对宫中男妃都没有什么兴趣。

反而还多出几分厌恶之意。

像蠢贵人这类男妃,在宫里能明哲保身好好活着的技巧,就是——不去皇帝面前晃悠,降低自己在皇帝那的存在感。

燕栖棠拽着云祈鹤往自己院里走,他走得快,云祈鹤踉跄几步,还任由他拉着,仍旧一语不发。

燕栖棠将那扔地上的铁锹往他手上一塞,自来熟又惜字如金道:“挖。”

云祈鹤拿着铁锹,缓缓眨了眨眼,朝燕栖棠的方向看去,视线虚虚停在燕栖棠的下巴与脖颈处。

燕栖棠先前打了群架,又挖了会儿坑,还同云祈鹤拉扯一阵,身上的宫袍早已散乱不堪,领口露出几分,胸口小痣若隐若现。

他往前走了几步,伸出一指抵着云祈鹤的下巴,往上推了推,叫他的视线能落在自己脸上。

“我没那么矮,往上看看。”燕栖棠说的话一旦字多了些,便会显得有些生硬刻板,冷冰冰硬邦邦的。

云祈鹤的眼睫微颤,依旧是没有聚焦的眸光,顿在燕栖棠的眉眼上。

燕栖棠弯了弯眼,抵着他下巴的手转眼变幻,换了姿势掐在他脖子上,卡着他的命门。

“听了我这么久的院角,殿下,有何贵干。”

-

鞋上沾的是他院外的泥,衣角的落叶正是来自他这院里萧瑟生出院外的树。

手上干干净净,瞎子走路莫说要扶着些墙,也总会有些磕绊,他却浑身干净整洁,究竟是真瞎还是装瞎?

燕栖棠对他没有杀意,云祈鹤被掐住命门,也未曾有一分愕然之色。

“何时来的。”

云祈鹤又咳起来,燕栖棠松开了他。

待他咳得面上充血,连带唇瓣都红润几分后,他才缓缓道:“在你杀了时乙的时候。”

他声色透着哑意,个子比燕栖棠略高几分,脖颈处留下一道显眼的掌印。

燕栖棠多看了他几眼。

这么早,他竟然一直没发觉有人在偷听。

两相沉默,燕栖棠盯着他的眼睛,云祈鹤的视线一直虚虚地顿在他的下巴处。虽然看着倒是个温润沉郁,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但这人没那么简单。

能有本事诱得燕七瑭与椿贵人都倾慕他,为他大打出手,他还在时乙将要玷污燕七塘身子的第二日早便守在外查探消息。

这个任务对象……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倒是云祈鹤率先出声问他:“我要挖哪?”

燕栖棠才应他,故意往东边一指。

云祈鹤没动弹,微微歪头,似乎有些疑惑,嗓音较之前清亮许多,带着几分歉意:“我看不见。”

“就挖你脚下这里吧。”

“好。”

云祈鹤费力地拿着铁锹铲土,铲一下就要停下来咳三下,干活效率极低,燕栖棠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不逗那蠢的椿贵人了。

让蠢贵人留下来干活更有用些,但事已至此,燕栖棠也不能跑出冷宫专门去逮人回来。

他对让病秧子干苦力的事情毫无羞愧之意,整了整衣服,走到堆成小山的侍卫堆处。

这群侍卫只是被他稍稍打晕过去,他蹲在一边,眼见太阳西移,这冷宫也没有专门的人来送吃食,这群侍卫还没醒的意思。

他又对云祈鹤颐指气使:“打桶水来。”

这落魄的别国皇子,倒还真听他这落魄废太子的话,乖乖地又去打水。

等云祈鹤一步三喘地终于将桶提过来后,燕栖棠站起身,直接将那桶水泼在侍卫堆上,那些个侍卫一个激灵转醒,见着眼前人仍是燕栖棠,还是未曾粉饰过的脸,顿时吓瘫在地。

有几个机灵些的,拖着身子就跪在燕栖棠面前,“殿下,求殿下饶命。”

“我们只是听命于主子行事的下人,实在是迫不得已,求殿下饶命……”

燕栖棠累了一日,还没怎么休息过,泼水时用力不准,身上也溅到些。他魂魄受损,还能像如今这样行动自如,叫外人看不出端倪来,早已是撑着最后一口气。

“饿了。”

那些侍卫一愣,忙不迭地又磕起了头:“谢殿下饶命,谢殿下饶命,卑职这就去准备些吃食,谢殿下饶命……”

“拖走。”

那群侍卫又心领神会,转而将屋里的时乙扛在身上,一步都不敢怠慢,走前还朝燕栖棠和云祈鹤行了一礼。

云祈鹤有些呆愣地眨了眨眼,他转向燕栖棠的方向,声色温润:“不是要埋尸么?”

院里只剩了他们两人,燕栖棠便又懒得说话,保存些体力。

他走到那小坑前,云祈鹤慢吞吞地移着步子,朝他这边来。燕栖棠瞥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自顾自地将身上染血的宫袍拖了下来,扔了进去。

拖去繁复沉重的宫袍后,穿着里面的衣袍更显得燕栖棠身形单薄,腰细腿长,领口又松垮了些,露出那颗小痣。

燕栖棠伸手将发上插的金银发饰尽数扔了进去,又往屋里走,绕了几圈,拿出些原主的贴身物扔了进去。

事毕,他又对云祈鹤道:“填。”

衣冠冢怎么就不算“埋尸”。

拆了发饰的燕栖棠一头青丝落在肩背处,清风微拂,扬起几缕,正巧挠在云祈鹤脖颈处。

云祈鹤觉出几分痒意,伸手去抓,发丝又从指尖流过,他手微微一动,停在脖前顿了几分。

云祈鹤的视线又虚虚在燕栖棠脚边滞下,轻轻应了声:“好。”

夜色渐晚,凡人之躯不吃东西,便饿得燕栖棠有些胃疼。

他回屋里重新披了件外袍,嫌头发披着麻烦,随便找了根发带束住,松垮垮地披在左肩,在院角招猫逗狗。

冷宫的猫狗都比他有本事,养的比他还胖。

云祈鹤还在填土,他不知填得如何了,铲几下,便要蹲下身去用手摸。

待坑填得差不多时,那几个侍卫去而复返,端来了相较从前显得丰富的饭菜。

从前,只有他吃泔水馒头的份,哪有如今的四菜一汤。

燕栖棠点起一盏灯,招来云祈鹤一同吃,他也不去帮云祈鹤,只是坐着盯着云祈鹤慢吞吞地移过来。

沾上尘土的修长手指在各处摸索,终于落座。

他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拿过馒头扔在地上碾了几脚,再度捡起来,一双狐狸眼凝着云祈鹤的眸子。

燕栖棠将那脏馒头递给他,声音甜了几分,却还是生硬:“辛苦殿下,七瑭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云祈鹤一无所知,客气疏离地回道:“多谢。”

他伸手便想去接燕栖棠递过来的东西,可碍于眼疾,他视物不清,在空中虚抓几把,才握上燕栖棠的小臂。

指尖的泥沙抹在燕栖棠白皙的小臂,沿路向上,温热的掌心混着粗粝尘沙,摩在燕栖棠的腕臂上,云祈鹤多有歉意,手却不停,直至覆上燕栖棠的手背。

他垂着眸:“抱歉。”

燕栖棠盯着他:“无事。”

“殿下是瞎子,我知道的。”

云祈鹤握着燕栖棠的手,将那馒头往唇边送,他微微张口,却含上了燕栖棠的手,濡湿的舌尖碾在他微凉的指尖,燕栖棠下意识缩了缩手指,招来的却是云祈鹤布满惑色的神情。

“怎么了?”

怎么了?燕栖棠笑了笑,盯着他的眼睛,回道:“没事。”

他在灵识海喊小爱:【情爱值,如何判定?】

【嘶,我这该怎么跟你这个修无情道的解释呢……情爱包括很多方面,心照不宣的对视,亲密无间的肌肤接触,相濡以沫的坦诚相见……】

【还有话呢,食色性也,吃和**都是人的天性,又有话说,追求美色是人之常情……有时候情爱值也会受到口口这种事情的影响,产生大的波动。】

【哎,你干嘛问这个?你不会想……】

燕栖棠忽然拍开云祈鹤的手,转而将那白面馒头扔给屋外的猫狗,对上云祈鹤几分疑惑的脸,他道:“真脏。”

云祈鹤暗下眼,又是一句:“抱歉,我视物不清,我先去洗……”

没等他说完,燕栖棠又伸手按在云祈鹤的肩上。

云祈鹤疑惑地眨了眨眼,燕栖棠便倾身过去,他与他凑得极近,近到能看清对方淡色眼眸中的自己。

对方似乎仍是毫无所觉,呆呆地睁着眼。

“殿下,”燕栖棠凑上前低头盯着他的眼,另一手的拇指摁在他唇上,“你的嘴上有脏东西,我帮你擦一擦。”

云祈鹤抿了抿唇,毫无怀疑地回道:“多谢。”

燕栖棠笑着继续盯他,袖中转而伸出一柄匕首,这是他先前在原主枕下发现的。怕是常有人像那侍卫一般,抑或是像害他毁容那般的暗害意外,他便备了把小匕首。

握得久了,匕首的护鞘都磨损褪色。

他将匕首插进另一白面馒头里,挑出小碎块,用匕首喂食,稍有不慎,便会划唇破舌。

“常有人会在我膳食里下毒,希望殿下命大些。”

他将碎块馒头凑上云祈鹤的唇侧,“张嘴。”

云祈鹤颤了颤睫,依言张嘴,像是毫无察觉地任匕首尖利划破唇舌,他吃痛蹙眉,偏头吐出血沫。

仍是道:“无事,我与七瑭殿下处境一般无二。”

燕栖棠眯眼瞧他几息,收回匕首,抽身回座,取出张帕子扔在云祈鹤手上,托着一侧脸,装作天真地笑:“手也脏,好好擦擦吧。”

仿佛刚刚那软如棉花的触感,扑鼻的清香,以及……暗示下毒的尖锐刀身,都是云祈鹤的错觉。

屋外的猫狗争食,屋内的燕栖棠大发慈悲,分了大半的饭食过去,这次他没再作妖。

云祈鹤垂眸看着对面正认真低头分着菜的样子,视线瞥过燕栖棠胸前的那点小痣上。

他胸前肌肤白皙,那点小痣像是误入牛奶的一点小芝麻。眉心朱砂更衬得他眸间多情妩媚,右脸那侧狭长疤痕分明是可怖的,却又将他衬出几分可怜意味。

衣服也没好好穿。

此前的燕七瑭痴傻但自卑,最是敏感,说话“嗯啊”纠结踌躇,时不时会瞥一眼对方的表情。又在乎自己的样貌,每日抹粉擦唇,想将脸上的疤痕遮盖过去。

衣服也穿得端端正正,会特意寻些已故母妃的衣裳穿,将自己装扮得“漂漂亮亮”。

“你有什么想吃的?”燕栖棠单手支靠在案桌上,冷情又矜贵,似乎还在防备着他,“我叫那群侍卫明天送些过来。”

他辟谷久了,本身也不太像宗主师叔一样贪口舌之欲,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挑嘴,能用来饱腹就行,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胃疼到现在都还没缓解。

也就他修道习惯了,相当耐痛。

不知道原主这么多年是怎么忍过来的?

云祈鹤“嗯”了声,视线顿在燕栖棠的红润的唇上,他轻声回道:“都可以。”

舌尖还在作痛,唇上还有划破的口子,正一点一点渗出鲜血,痛意尚存,云祈鹤垂下眼,却抿唇微微笑起来。

本就生得一副出尘样貌,笑起来更是万物复苏百花齐放般,似春阳和煦,微风清拂。

藏在袖间的毒针,失了见光的机会。

……在他对这个占据了燕七塘身体的鬼怪失去兴趣前,就先不杀他了吧。

毕竟,这个新生的野鬼戒心很重,咬文嚼字又生疏得可爱。

很适合做一个不扫兴的猎物,做他云祈鹤在燕宫里打发时间的乐子。

就是不知道这位“燕七瑭”……能在他手下活多久了。

演戏比赛,现在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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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冷宫废太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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