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和来栖晓目送白钟直斗离开。
“……你认识白钟直斗吗？”服部平次发起了攻势，“你们好像很熟？”
来栖晓满脑子都是宫殿和怪盗团的事，闻言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还算是吧，我们老家都在稻羽嘛。”
服部平次：什么嘛，搞了半天原来是同乡……等等，稻羽这地名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的？
作为白钟直斗的半个粉丝，服部平次看过白钟直斗破获的不少案件，而只要是关注她的人，都会对某个地名有点印象。
“是那个稻羽？”他重复，“就是白钟直斗为了破案特意转学去的那个稻羽？”
“你知道得还挺多的嘛，”来栖晓吃惊地把目光转向他，“嗯，就是那个稻羽。”
服部平次来劲了：“我只知道她是为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才转过去的，其他的媒体都没怎么报道……你知道多少？”
这下给来栖晓问住了。
他倒是知道，问题是他知道得太多，还不确定哪部分是能说的。
“……我当时也是小学生，学校和家长都不让我们离案发现场太近，”他含含糊糊地回答，“我也只知道凶手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了。”
服部平次不甘心地继续问：“其他事呢？比如凶手的手法之类的？”
来栖晓：我能告诉你凶手的手法是把人推进电视机吗？我敢说你敢信吗？
“我不知道。”来栖晓无情地摇头，“也没听人提过，传言比起凶手更喜欢讨论被害人。”
服部平次皱起眉毛：“啊……也是啊，有时候是会有这样的事……”
他看了来栖晓一眼，心里再次盘算了一下他的年龄。
他说自己是小学生好像是实话，那他不知道详情也合情合理……
那又怎么样！江户川柯南也是小学生，他的消息就很灵通！
服部平次不死心：“但是你不是侦探吗？你不好奇吗？”
“我来了东京以后才开始做侦探的，再说我是毛利小五郎先生的助手，算不上侦探。”来栖晓眨眨眼，一脸无辜地回答。
服部平次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话又说回来，来栖晓当时是正儿八经的小学生，和江户川柯南确实性质不同……
他有点沮丧地放弃了“稻羽故事揭秘”的想法。他的视线瞟到来栖晓手上的薄茧，顺其自然地换了个话题：“你认识工藤新一吗？”
来栖晓打了个问号：“工藤新一是谁？”
服部平次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来栖晓说自己不是侦探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会不会这样，但是猜想被证实还是让他有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工藤新一啊！就是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你……你没听过吗？”
来栖晓困惑地摇头：“抱歉，我不太关注这方面……”
“但是工藤那家伙超出名，连报纸头条都经常印着他的脸啊？”服部平次完全没有被来栖晓说服，“他还老是上电视……总之就是很出风头！”
来栖晓再次摇头。
服部平次往沙发上一靠。
这下他和工藤可能是有点杞人忧天了，他俩紧张半天，结果人家压根不认识他们，真是顶级幽默……
不过不是冲着工藤新一来的，并不意味着他不可疑！服部平次回忆起江户川柯南给他列举的疑点，再次提问：“柯南告诉我你前段时间一下子就找到了被害人的线索，我还以为你是向工藤求助了呢。”
来栖晓这才明白服部平次为什么突然提起工藤新一，他恍然：“我没见过工藤同学，你为什么觉得我是找了他？”
“因为那家伙和事务所的那位毛利小姐是青梅竹马，我以为你们认识。”服部平次靠在沙发上，一脸无辜地扔下一个炸弹。
来栖晓顿了顿，差点忘记自己应该说什么：“……哦……这样啊。不过我没见过……”
他突然想起班里有一张一直空着的课桌，听其他同学的对话，那张桌子的主人好像就是“工藤同学”……
所以他一直没见过工藤新一，是因为他失踪了吗？他有点紧张地想。
难道是误入宫殿了？以前就总有人误入异世界，说不定也会有人误入宫殿，他自己的宫殿就在学校，说不准会有倒霉鬼闯进去……不过他的宫殿里有结城前辈，应该不至于？
而且既然毛利兰是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他也没听她说过工藤新一某天突然失踪的事，如果工藤新一真的是因为这些事失踪的，那他们进了这么多次车站她应该已经提出来了……
思绪转了一圈，来栖晓姑且排除了自己的嫌疑，松了口气。
服部平次看着他变化莫测的表情，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江户川柯南和他聊天时的纠结表情了。
一方面，来栖晓被他吓了一跳，现在在想些什么简直是一目了然，他不觉得这么好懂的人会是什么危险角色。
但是正因为他很好懂……服部平次皱起了眉毛。
他这幅先是惶恐然后又松了口气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他以前在很多以为自己和嫌疑擦肩而过的凶手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服部平次起了疑心：“那你是怎么找到被害人的？我听柯南说你一下子就知道那位小姐被人捆在某个浴缸里，简直就像是被害人亲口告诉你的一样。”
来栖晓的手一抖，表情复杂地看了服部平次一眼。
他还是喜欢毛利小五郎那种比较宽容的侦探，至少毛利小五郎不会这样突然吓唬他。
他摇了摇头：“这是秘密。”
“哪有靠秘密破案的侦探……”服部平次不满。
来栖晓不以为忤：“我也不会推理呀。”
服部平次第一次遇到以侦探为业的家伙这么坦然地承认自己不会推理，一时间有些哑然。
“而且那也只是我的猜测。”来栖晓为自己的行为打补丁，“只是当时的情况很危急，如果不快点行动被害人可能真的会遇到生命危险，所以我才干脆先按猜测行动……”
服部平次的表情缓和下来，赞同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至少你们把人救下了。”
侦探当然要靠推理查明真相，但是救人不需要。服部平次心里对不合格侦探的不满散去了。
来栖晓的话也不完全是敷衍服部平次，他的确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大保险。
也就是当时遇到了好说话的七尾八重子。换个情况，别说从四井丽花的阴影那里得到消息，他们能全须全尾从宫殿里逃出来就已经是胜利了。
不过这些话他当然不会告诉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拍拍他的肩：“虽然你说你不会推理，但是我觉得你有些地方还是很适合当侦探的嘛！我看你好像不好意思麻烦白钟侦探，如果以后你遇到了难题可以来联系我啊！不管是什么样的案件我都感兴趣，我在大阪也是找猫的一把好手！”
来栖晓睁大了眼睛。
白钟直斗离开后他就放松了表情管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服部平次一眼就看出了他不愿意麻烦白钟直斗的念头。
服部平次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他为了找有意思的案件一向无所不用其极，来栖晓又合他眼缘，提出这个提议只能说是顺理成章。
虽然几乎没有完成江户川柯南的委托，但是收获了新朋友的服部平次神情气爽地说：“你继续看事务所吧，我上楼去看看那个小鬼的病有没有好一点！”
……
“你也觉得他人不错吧？”江户川柯南了然地问。
“的确，而且确实很可疑。”服部平次彻底认同了江户川柯南之前的说法，“我觉得他有个秘密也没什么关系吧，毕竟你也有秘密不是吗，有秘密也不一定是坏人。”
“我也没有觉得他是坏人，但是真的很可疑……”江户川柯南与其说是怀疑，不如说是强迫症犯了，没法假装无事发生。
服部平次给他提供一个新视角：“他都认识白钟直斗了，说不定是有一些那方面的机密呢？”
他很懂这个，从小到大他老爹拿那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机密忽悠了他不知道多少次，现在思路也时常往这个方向拐。
江户川·家里图书室里全是档案·不知机密为何物·柯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这方面的话也难怪他保密！”服部平次伸了个懒腰，觉得今天又是充实的一天，“反正你就住在事务所，多盯着他一点就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江户川柯南往后一倒，“希望不会出什么事。”
“你这人就是想得太多。”服部平次毫不留情地嘲笑，“我明天还要上学，先回去了啊！”
江户川柯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
服部平次的推论很有道理，但是有一件事江户川柯南没有告诉他。
毛利兰对来栖晓的所谓“机密”是知情的，看起来甚至是彻彻底底的知情。而不管他怎么调查，来栖晓和毛利兰似乎都没有卷进过什么事件里。似乎只是某一天，两人一起走出校门，然后一切都彻底改变了。
江户川柯南躺在床铺上，视野逐渐变得黑暗。
总之……先盯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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