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的主人并不知道外面的灾难有多么严重,她只知道突然之间从文明社会来到荒郊野外,虽然表面看似安全无害,只是个种田游戏,可底下却是波涛汹涌,危险万分。
连日的紧绷神经,再加上外界的喧嚣声,使得她睡得一直不算安稳。
尽管如此,清晨没有了雷电声的袭扰,她还是直到六点才醒过来。
结算页面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照亮昏暗的房间。
外面还在下雨吗?
岁生春看着一片昏暗的室内,总感觉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了。
利落地起身,星露谷的良好习惯——起床先看电视。
明天是晴天,嗯,很好,终于能出门了。
运气,嗯,岁生春看着那只蝙蝠,虽然星露谷的运气只有下矿的时候有用,可这里又不是单纯的游戏,不会出现什么坏事吧。
默默换掉占卜频道,终于来了,离地而居!
给所有新人一个提示:把握住最开始的七日很重要哦,无须担心生病,无需担心生存,毫无保留地大干一场才是新人的任务!
注意到了这句话的关键,岁生春看着电视,生病?生存?
看来七天之后就需要食物和药品了。
今天已经第四天了,新手的七天保护期还剩下三天!
得抓紧时间了!
岁生春噌的一下站起来,关上电视,小心地打开大门,只见外面的能见度已经比昨日好多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充盈着世界,水滴组成水帘,给世界铺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若是只看屋前这一块地方,这里绝对算得上一个宁静的小村庄,可是放眼望过去,远处如同废墟一般的场景虽然看不清晰,却也能猜得出来其惨烈程度。
风不算大,顶多有个三级,是很和缓的微风,若是在夏日便是最爱此等惬意的风。
关上门出去,岁生春先是看了一下第一日种下的种子,已经长出不矮的嫩芽了,只是她确实一点都不认识的,也不知何时能吃。只是看长势非常不错。
这里没有什么好做的,倒是周围的杂草和树木可以清理一下。
岁生春看着雷雨过后的狼藉,稍微高一点的树都被劈过,只有房前的树稍微矮一点,幸免于难。
不过虽然幸免于雷电的灾害,也免不过她的魔手,以后这些地方肯定是要拿来种地的或者种水果的,这棵树呆着这里太碍事了。
她拿起斧头就砍上去,很是顺畅,就好像她天生会砍树一样,一下子树干就多了一个豁口。
只是,岁生春皱眉,这不像是她自己的力量,倒像是被人接管了身体一样。
她尝试着抵抗着那股力量,很轻松地就掌握了身体的主导权。
一斧头下去,力道十足,气势看着很是唬人。
可惜,歪了。
看着十足的力道可能只有一分用到了树干上,别说豁口了,连树皮都没能穿透。
岁生春感受着斧头传过来的反震力,手有些麻,但是还能忍受。
既然它可以做到,为什么我做不到?
岁生春眼神坚定,她可以做到,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和体力,既然不会受伤,有着几百颗树莓完全可以以量取胜。
挥一次斧头就会用掉两点体力。
前十次她完成了目标的锁定,挥出的斧头终于不再歪斜了。
而后面二十次则是对于准头的加强,量变引发质变,终于她基本能够百分百打中目标了。
树皮上满是划痕,不过能看出来,一次又一次,那道伤痕正在慢慢加大。
接着就是力度的训练了。
这对于她要难得多,她的力气并不算大,每次扳手腕都是输。
可是交由系统掌控的时候,她感受到了,没有用超出她身体的力量,就很容易地砍出了豁口。
或许里面还需要一点技巧。
可惜砍了太多次,这棵树已经倒下了,不能承担锻炼的职责。
岁生春放下这个已经暂时没有用的树,去寻找下一个锻炼器材。
许久未曾住人的院子自然是不会缺树的。
只是屋前没有了,池塘附近还有更远的地方生长着数不清的树。
岁生春越过开垦好的土地,来到池塘边,里面的水已经满溢出来,不同于屋前的泥泞,这里的土已经不能成为泥泞了,已经变成沼泽了。
他们之前有着一条明显的分界线,房屋和田地就像两个保护神,在他们中间只是淅沥小雨,在之外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在中间还只是泥泞小道,在之外就变成了浑水泽池。
岁生春小心翼翼地扶着面前的树木,将鞋脱下塞到背包里,只有这一双鞋,还是别去冒险了。
一只脚探进水汪汪的草地里,慢慢地,脚背被淹没了,还没有到底。
继续往下,岁生春的心随着下落的脚越发沉重,这片沼泽会有多深呢?
终于,脚上触摸一点实感,用力往下一踏,很结实的回应,此时的水位已经达到了膝弯下方,真是可怕。
岁生春又向着周围探探,这一块都还算结实。
另一只脚也跟着进去了。
她站在选定的树木旁边,恰好是最适合砍树的距离。
暴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岁生春在暴雨下不断挥洒着汗水,脸上的水珠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顺着脸颊下来又落到地上。
有了经验,这一棵树很快就砍完了,精准的准头让她的力量没有丝毫浪费,尽数砍到那道豁口之上。
随着次数的增加,她的掌控力也在增强,发力在练习中自发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大约十棵树过去,她已经能够完美地砍下一棵树。
10次挥砍就能让一棵树倒下,这是她现在的极限。
岁生春握紧手中的斧头,真是神奇,只要还有体力,她就能够完美地挥出斧头,是现实中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斧头就练习到这里。
岁生春将自己的成果放到背包里,因为练习的缘故,里面只有喷壶、树莓和刚刚放进去的鞋子,斧头还在她的手上不占位置,将鞋子拿出来,刚好还有十格空位,能将刚刚砍下的树木装走。
因为树木长得大小不一,枝丫生长的位置也完全不一样的缘故,只能独自占据一格的位置。
一手拿着斧头,一手扶着特意留下的树回到田地旁,岁生春艰难地将自己的脚从如同沼泽一般的水中拔出来,此时的水位已经来到了大腿中部。
底下的土壤被水不断泡软又冲走,现在两边的差距实在有些高了,将斧头先放在地上,岁生春扶着被保护着的仅有些泥泞的土壤,艰难地爬上去。
雨天行动始终有些不便,她的脚蹬着身后的树,试图借力,可惜借力没有成功,反而差点出事。
土壤的流失让树木的根系不在有值得依靠的土地,只能无能地泡在水里,她这一用力,那棵树竟然随着她的力道直接倒下去。
岁生春脚下用力,却没得到应有的支持,差点随着这股力道一同掉下去。
在雨声的干扰下,树木倒地的声音并不明显,不过,它溅起的水花却很引人注目。
背后突然被水流击打,脚下也突然没有助力,岁生春回头只见一片空荡,它已经彻底倒下了,只有冒出一点水面的树叶还能看出它的存在。
岁生春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还没有爬上去,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费了九牛二五之力,岁生春带着一背包的木材回到房屋前,先将那十棵树与最开始砍倒的那颗放下一起,又在池塘中将身上的泥泞清洗干净,回到屋内。
她回来不是为了别的事,只是为了换工具。
在外面用不上鞋,岁生春将鞋子整齐地放在门口,斧头也练习得差不多了,也先放在角落里,下雨天不适合锄地,锄头就不用带了。
她拿上十字镐和镰刀,再加上回复体力的树莓又再度出门了。
如今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半了。
差不多联系到晚上十二点就回来吧,岁生春想着,这剩下的几天需要先把基础技能给练习完,只能依靠系统的话就太让人难受了。
岁生春出门就往右边走,左边是车站,对面是一片泥沼,只有右边可以走了。
右边的情况要比前面好很多,多为草丛和石块,间或有一两棵树。
岁生春手持镰刀,仔细感受,果然,有一股助力在帮助她调整着力道和角度。仔细感受着每次细微的调整,岁生春自我感觉这次可以很快就能掌握,比砍树简单多了。
不过自行掌握之后,她发现这并不算简单,这个镰刀原来这么钝的吗?
在雨水的冲刷下,每片草叶上都有着水的光泽,它们柔软湿滑,如同一条游鱼,在水中嬉戏着逃离她的控制。
一把草割下来可能只有十来根。
又一次的挫败令她心中的斗志熊熊燃烧,专心致志地收割着此地的草丛,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多练几次总会取得进步的。
当然,熟能生巧是世间真理。
很快她就找到了技巧,镰刀的刀刃每次都需要根据草叶的角度稍作调整,它是厚重的农具,并不是锋利的刀剑。
割草并没有花多少时间,才过了三个小时,就已经掌握。
虽然还比不上系统托管的效率,可是她还有时间可以练习。
接下来轮到十字镐——星露谷中一种重要工具。
不知道这个醍醐镇还有没有矿洞,能不能下矿。
太久的劳作令她有些伤神,难以集中精力了,于是岁生春的思绪四散,思维的线团在脑海中滚动。
想到矿洞,想到钓鱼,还想到牧场,来到这里的四天就像脱轨一样,除了种了块地,其他发生的事情都奇奇怪怪的,她什么都没有,又该怎么生活下去。
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想换掉,它们好脏。
一场雨几乎下出了天灾的阵势,现在还能被保护着,七日之后会怎么样?
一切都还未可知。
岁生春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消极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事,想要活下去必须主动出击,积极准备。
拍拍自己的脸颊,岁生春抹去脸上的雨水,拿起十字镐,叮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石头上出现一个小小的缺口,反震力震得岁生春的虎口发麻。
这比砍树要难得多。
多亏了她先练习的是砍伐,准头不错不至于打到自己的腿上,按照她如今的力气,一打上去就是一团青紫。
不过她似乎运气不太好,每次的反震力都精准地回馈到同一个地方,五次下来,她的手已经快要废掉了,尽管体力还充裕,可酸痛感袭击着她,令她静不下心。
为了不浪费珍贵的体力与时间,岁生春只好交由系统托管。
那一下又一下比起她自己要强力多了,她只好仔细感受这股发力技巧与变化,争取之后的尽快上手。
将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岁生春也不准备在外面继续逗留,今日的锻炼已经达到了极限,再待下去也没用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岁生春到池塘边洗净身上的污垢,带着一身的水回到屋内。
现在这样当然是没办法立刻入睡的,她用被罩稍微擦拭一下身上,拿出顺手劈下来的树干,用镰刀修整起来。
等她修整完,也差不多到了十二点,头发差不多阴干了,身上也干了,就这样钻入被窝结束疲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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