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同。”裴青寂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小狐狸和小仓鼠会一起看过一整个宇宙,或许分离会痛苦,但至少他们曾拥有美好的回忆。”
“无论是对小狐狸还是对小仓鼠来说生命都太过短暂,不去享受其中的美丽与悲壮也太可惜了。”
徐行垂眸错开他的视线。
果然,裴青寂在爱里长大,永远有去爱和探索的勇气。
不像他,比起探险他或许更愿意躲在树洞里。
徐行依旧不认同裴青寂的观点,但他并不想产生争执,错开裴青寂的视线转移话题,“我睡客房吧。”
极其生硬,但裴青寂只是笑笑,带他看收拾好的客房。
客房布置很简单,除了床和床头柜外再没有多余的家具,大概被裴青寂打扫过,换上了浅蓝色的被套。
徐行打量片刻,对着房间满意地点了点头。
时间还早,徐行下午又睡了觉,裴青寂有意转移他注意力,“要不要玩一会儿?”
徐行打不起精神,摇了摇头,“我想睡觉。”
太久没讲话,他还有点不熟悉,讲话吐字不太清晰。
“好吧,”裴青寂沉默片刻,“……那今天要听睡前故事吗?”
徐行每晚都偷偷透过帘子的缝隙看他拎着故事书去阳台,有些惊讶地问:“你还带了故事书?”
虽然网上找电子版轻轻松松,但裴青寂确实还是在行李箱里塞了故事书,他故意逗徐行,“书房还有高中的物理书,或许这个更催眠。”
徐行撇嘴,疯狂摇头。
坦白说他一直不太喜欢物理,只对生物和化学很感兴趣,他和裴青寂差的几分基本是数学和物理上的。
徐行打了个哈欠,“我想睡觉了。”
“其实我带了,”裴青寂弯唇看他,“我带了故事书,今天想听什么。”
徐行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
在决定回南城之前,行李就已经收拾好了,原计划是去山城爬山,他不明白为什么最多三天的旅行裴青寂要在行李箱里放一本没什么用处又占地方的故事书。
但徐行太累了,亲人离世已经耗光了所有心神,他没有精力再去探究这些,他什么都没问,正面回答裴青寂的问题,“今天想听小红帽。”
“好,”裴青寂点头,“你先上床,我去拿故事书。”
等徐行脱好衣服上床盖好被子时,裴青寂刚好拿着故事书回来,还顺手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被褥带了点淡淡的花香,徐行躺在床上,掖了掖被角有些惆怅地听着裴青寂充满磁性的声音,“什么时候我声音能恢复成你这样啊。”
他现在的声音带着点嘶哑,讲话吐字不清,说句极品辣条音都不为过。
明明他从小就很少接触辣条!
跟奶奶生活时奶奶还会给他买点零食吃,接回去后邢琳觉得不健康,他又没零花钱,就再没吃过。
裴青寂倒不这么觉得,徐行声音有点哑,听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疼,讲话时带了点温吞,像是在撒娇。
他眼睛弯弯,“小行同学现在声音都这么好听,不敢想象养好嗓子会多好听。”
徐行在心里暗暗讽刺裴青寂阿谀奉承,这种无脑的夸赞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
但还是没忍住翘了翘唇角。
“开灯睡得着吗?要不要关灯听?”裴青寂起身就要关灯。
徐行拉住了他的衣角,睫毛颤了颤,才开口道:“能不能等我睡着再关灯。”
“好。”裴青寂点了点头,坐下接着给他讲故事。
半睡半醒间徐行感受到有人轻轻擦掉他眼角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泪珠,在他额头轻吻一下,温声说了句“晚安”,紧接着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尽管再想逃避,第二天早晨徐行还是准备回家处理奶奶的丧事。
昨天换下的衣服用洗衣机烘干了,他换好衣服安安静静洗漱。
本想给让裴青寂多睡一会儿,给他留个消息自己回去,徐行轻手轻脚的,没想到裴青寂还是醒了。
裴青寂刚睡醒头发有点乱,“要回去?”
他依靠在门上,眼睛半眯着,感觉还没睡醒。
徐行倒是很少见到他这样居家随意,甚至有点狼狈的模样。
太亲密了。
他不自觉挪开视线,点了点头,“我一个人可以,你再睡会儿吧。”
嗓子已经没那么疼了,只是讲话还是不太熟练。
裴青寂侧过身尽量找了个他不能看到的角度打了个哈欠,“没办法,小行同学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
简直花言巧语!
这世界上哪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徐行吐出牙膏沫,再抬头看脸已经红了大半,他颇有些恼羞成怒地调到凉水,用冷水洗了把脸。
尽管还开着空调,徐行还是没忍住被冻得往后缩了缩,调回了热水。
裴青寂房间有浴室,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轻笑一声,去房间的浴室洗漱了。
开了一夜的空调,洗漱完徐行就没忍住喝了一大杯温水。
裴青寂洗漱完出来,看都没看就拿着杯子喝完了剩下小半杯。
徐行的话卡在喉间,最后什么都没说。
裴青寂懒得做早餐了,拉着徐行去他高中时最常去的早餐店,“尝尝,我最爱吃他们家的牛肉煎包,有一段时间我的微信名就叫牛肉煎包。”
徐行记得这件事,都是一个班的他当然有裴青寂的联系方式,虽然基本躺列,但他没少偷偷观察裴青寂的朋友圈。
也是因为这个,他曾发誓再也不吃牛肉煎包。
闻言徐行点了点头,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
吃完饭裴青寂将徐行送到小区楼下就离开了。
徐行呼出一口浊气,揣着兜上了楼。
他开门进去的时候,一家三口正在其乐融融的吃早饭,看到他回来几个人都愣了愣,好像他是个打扰他们幸福的不速之客。
还是徐远歌先反应过来问了问他的嗓子,“嗓子怎么样了?昨天怎么突然能出声了?”
徐行抬眸看他,“已经能讲话了。”
就是讲话有些蹩脚。
徐远歌点了点头,皱眉:“那怎么之前查出来失声?”
邢琳有些惊讶,连筷子都顿住了,“怎么突然能出声了?”
只有徐桉事不关己,连头都没抬,继续埋头苦吃。
徐行看着他远超同龄人的体重嫌弃地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回答夫妻二人的问题,“江城医生说之前是误诊。”
他不想再思考这个问题,只要一想这个问题,他就忍不住钻牛角尖。
徐行垂眸,“奶奶的丧事怎么办?”
邢琳因为老太太偏心他对徐桉没什么好脸色的事,跟老太太关系不好很久了,不想参与讨论,低头吃饭。
徐远歌边吃饭边说:“我们家没什么亲戚,办丧事没什么好请的,昨天已经火化了,今天我们一家人去下葬,后续白事就不办了。”
老太太只生了徐远歌一个儿子,这么些年过年走亲戚都是去邢琳娘家那边,老太太那边还真没什么亲戚。
徐行不懂这些,闻言只点了点头。
他不想再看这一家三口吃饭,准备先回房间坐一会儿。
手刚握上门把手,餐厅的徐桉就传来一声尖叫。
“不许你进我玩具房!”
徐行转头没什么表情的看向他,“这是我的房间。”
大概是被宠坏了,徐桉完全没被他的冷脸吓到,在椅子上左摇右晃,假装哭嚎,“我的,我的!我不管就是我的!妈妈说这家里一切都是我的!你不许进去!”
哭嚎半天他愣是一滴眼泪没掉下来。
徐行目光平静地看向旁边的邢琳。
或许她还有些心虚,轻拍了徐桉一下,“童言无忌。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别惹桉桉哭了。”
他是小哑巴在学校一向被人敬而远之,在南城也没什么朋友,但从始至终邢琳和徐远歌都没关心过他昨晚住在哪里。
徐行没再说什么,沉默着坐在了沙发上。
直到发车前往墓园,他都没说话,听着这一家人欢声笑语如同冬游,努力记住前往墓园的路。
本就瘦小的老太太成了放在四四方方小盒子里的骨灰。
徐行尽力忽视那抹鲠在喉间的酸涩,看着老太太的遗照。
老太太住的老房子早拆迁了,下葬后徐行单独去了老太太住在镇子上的房子。
邻居大哥只比他大几岁,小时候是一个村的,小时候还带他玩过,后来拆迁一起搬到了镇上的这个小区。
听到动静隔壁大哥赶忙跑出来,“小行回来了。”
徐行垂眸和他打招呼,“林大哥。”
他名声大,离得又近,关于失声的事邻居大哥或多或少也知道点。
好在听到他能讲话邻居大哥十分识趣地没再多问什么,“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拿个东西。”
徐行不明所以,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没多久邻居大哥就拿着个存着出来了,“这是老太太存折,老太太一个月前去医院钱让我保存好,等你回来看到你就递给你的,老太太还让我跟你说这钱别告诉你爸妈。”
徐行手颤了颤接过存折。
邻居大哥给他解释,“密码夹在存折里,里头的钱是拆迁款的一半,剩下一半给你爸了,你今天就去给取出来吧,存自己账户上。”
徐行有点哽咽,“谢谢林大哥。”
邻居大哥挠了挠头,“没事,老太太平时对我可好了,邻里邻居的我又没帮上什么大忙,谈不上谢不谢的,我先回去了。”
尽管他这么说徐行还是深深鞠了一躬。
搞得邻居大哥无所适从地去扶他。
进了房子裴青寂就被灰尘呛得止不住咳嗽,他简单打扫了一下,将冰箱里的剩菜全部扔进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老太太的房间发呆。
这边的房子徐行只偶尔过年的时候来一趟,学业繁忙,有的节假日连假期都没有,暑假还要忙着补课,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能来。
老太太每次都会把他偷偷喊到房间给他带点“好东西”,这是他的特权,是徐桉从来不曾有过的。
直到夕阳的余晖投过客厅的窗户撒在他的侧脸,徐行才回过神来般,起身准备回到那个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他拎着一大袋垃圾,除去存折外,只带走了老太太生前唯一一张照片。
他回去时三口之家正乱作一团,邢琳正在哄病恹恹半躺在沙发上的徐桉,连徐行回来都来不及招呼。
徐行站在门口,垂眸看着着急的邢琳,“奶奶一个月前就进医院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邢琳急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有些暴躁地冲他吼,“你弟弟都什么样了,你还在这扯东扯西。没错,我就是故意。但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的学业。”
徐行冷冷地对上她的视线,“所以你觉得可有可无的大学课程没我奶的命重要是吗?”
邢琳避而不答,“你弟弟这样我已经够着急了,你这个做哥哥能不能别在这时候给我添乱。”
“再说还不是怪老太太不听劝总想着去干活赚钱,家里也没短她吃短她喝,成天就想着去找活干,非要去大棚干活,结果路上出事了,你知道她在医院躺着这些天花了我多少钱吗?”
邢琳犹嫌不够,“我后悔死了,早知道老太太就为了等你不愿意咽那口气,我就早早把你喊回来,省得浪费我那些钱。”
徐行心一抽一抽得疼,讲话都不受控带上来点哭腔,“你手里的钱好拿吗?每次奶奶开口要个钱就叽叽歪歪,但凡好拿一点,奶奶这么大年纪,到处没人要,只能干点体力活的,至于去大棚吗?”
徐桉躺在沙发上哇哇大哭,惹人心烦,邢琳忙半蹲下身边抹眼泪边哄他。
徐远歌收拾好了东西,又出来柔声哄邢琳,对徐行怒斥:“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奶奶的事谁想这样,拆迁款留了一半给她,她怎么会没钱花?”
徐行面无表情擦了把眼泪,“对,我对我妈当然没你对你妈好,你妈干一辈子农活就托举出你这个白眼狼!不好好照顾她就算了,还时刻觊觎她的拆迁款!”
徐远歌毫不留情给了他一巴掌。
徐行被这没留余力的一巴掌打得踉跄了一下,右侧的脸火辣辣的疼,像是肿起来了,他像小兽般恶狠狠地看着徐远歌。
没有那一刻他比现在更恨自己,徐行恨自己过不了世俗意义上对于父母的孝道,尽管到了这一步他仍旧无法做到给徐远歌一拳。
造成这一切,全部都是徐远歌的责任。
邢琳是他的母亲但和老太太是由徐远歌这个媒介组成的家人,邢琳没有照顾她的义务,而被老太太耗尽半生心血托举起来的徐远歌居然能做到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
他想在客厅大吵大闹,但他已经乖顺了太久,这一刻居然连发疯哭闹的勇气和力气都没有,闷头进了卧室。
徐行站在卧室隐约听见邢琳在客厅呜呜咽咽地哭,“是不是老太太记恨我,没让他孙子提前来看他。要怪也怪我,让我儿子受苦做什么。”
徐远歌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哄了什么。
没多久一家三口匆匆离开,门被重重关上关,外面再没了动静。
徐行沉默地站着,有些讽刺地扫视满房间的徐桉玩具,半晌在房间阳台找到了带回家没动过的行李箱。
他看了眼红肿的半边脸,找了个口罩戴上,拎着行李箱打车去了裴青寂的住处。
裴青寂开门有短暂的惊讶,但被压抑住没表露出来,看见他泛红的眼眶,说俏皮话逗他开心,“欢迎小行同学,我刚刚还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徐行隔着口罩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又要麻烦你了。”
裴青寂选择性跳过他这句客套话,帮他将行李推进昨天住的客卧,转回来问他,“吃饭了吗?”
听到这句话徐行忍不住想掉眼泪,今天一天他只吃了顿早饭,到现在被裴青寂问起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饿。
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住眼泪,冲裴青寂摇了摇头。
眼眶里还泛着泪花,看上去实在可怜。
此情此景裴青寂特别想说句中二的,比如为了徐行,他愿意和全世界为敌。
裴青寂知道徐行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可怜他,他像是没看到徐行过分红肿的眼眶,转而问:“想吃什么?”
徐行没什么胃口,声音闷闷地说:“面吧。”
幸好裴青寂逛超市时想着要偶尔给徐行换换胃口,买了点面条,进厨房给他做了碗青菜鸡蛋面。
刚刚还没什么胃口的徐行闻着香味突然食欲大增,半拉下口罩,露出嘴吃饭。
裴青寂注意到他红肿了半张脸,长睫微微湿润,忍不住蹙眉上前捏着他的下巴仔细检查,打的人没半点留情,脸上还能看见五指印,他不自觉声音冷了下来,“谁干的?”
此刻他真恨不得变成超人给那个人左勾拳右勾拳。
其实裴青寂捏的力道不大,徐行稍稍动作就能退开,但他没有,徐行只是顺着他的手脸往旁边侧了侧。
裴青寂知道徐行这是抗拒不想提起的意思,他不想逼徐行,无奈叹了口气,“你先吃饭,我去小区外买点药膏。”
徐行垂眸不看他,只点了点头。
他一碗面吃完刷完碗,裴青寂刚好拎着东西回来,冲他招手,“过来,坐沙发上。”
徐行抽张纸擦了擦嘴,乖顺地坐到沙发上任由他动作。
冰袋刺骨的凉,让徐行没忍住瑟缩了一下,裴青寂动作更加轻柔。
适应了那份凉,红肿的地方才算舒服些。
不知道放了多久,裴青寂松开一脸心疼地给他涂药膏。
他皱着眉凑在徐行的伤口处轻轻吹了吹,“疼不疼?”
徐行努力克制住想掉眼泪的冲动,垂着眸摇了摇头。
这么肿怎么可能不疼。
裴青寂心疼地捧着他的脸,不敢碰伤口处,只轻轻隔空摸了一下。
徐行迷茫地看着他疼惜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他很少见到,无所适从地垂下眸。
没坐多会儿他就受不了不说话的裴青寂了,晃了晃仍旧绷着脸的裴青寂的衣角,软声道:“好困啊,我想听你讲故事。”
裴青寂无奈,“你先去躺好,我去拿故事书。”
徐行躺在床上默默数着数,还没数到三十裴青寂就拿着故事书进来了。
他其实并不困,今晚一整晚情绪波动太大,现在压根没睡意。
但不想裴青寂熬太晚,徐行还是在裴青寂磁性的声音中假装睡着了。
裴青寂如往常一样在他额角落下一个吻,今天还多了一步,在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吹,做完这一切他轻手轻脚关灯出去了。
前几次徐行都处于半梦半醒间,有时模糊想起一点还会质疑自己的记忆,这是他头一次在这么清醒的情况下接受裴青寂轻吻额头。
他突然想起处理伤口时裴青寂那个疼惜的眼神。
黑暗中,徐行清晰地意识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这一觉他睡得并不安稳,辗转反侧且总是介于半梦半醒间,醒来刷牙后用凉水洗了把脸都没什么精神。
裴青寂捏着他的下巴观察他脸上的伤,接着拿出热水袋热敷。
白天没什么事做,南城这座城市他们都还算熟悉,就算许多景点没逛也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去人挤人,干脆呆在裴青寂家玩游戏。
明天假期就结束了,还有早八要上,徐行有时要留下办已经申请了请假,裴青寂捡漏到了班次晚一点的高铁票但想留下陪他。
徐行摇头拒绝了,“我一个人可以。”
裴青寂找了把钥匙给他,“那你住这边,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记得热敷脸。不会做饭就出去吃或者点外卖,别饿着自己。”
徐行一一点头,“今晚不听故事了,你早点睡。”
裴青寂提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
赶在工作日,徐行先去把存折里的钱打给了自己,又拿着证件去办户口迁移证。
等户口迁移证的时候,徐行抿唇点开了已经被他屏蔽的邢琳的朋友圈。
邢琳朋友圈挺多,百分之八十和徐桉有关,少部分是公众号传播的不知真假的消息。
而徐桉这件事邢琳算是全程记录,一个晚上辗转了几个医院,甚至第二天坐绿皮火车带徐桉去了离得较远的封城做检查。
在徐行户口迁移证办好之时,一家三口正在吃徐桉最爱的肯德基庆祝这次的虚惊一场。
印象中他当初出事做检查去的最好的医院也只是南城市最好的医院。
办完一切他不想再在南城逗留,买了最近一班的高铁。
户口即将迁到学校集体户口,徐行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踏上了去往江城的高铁。
他孤身一人,身边只有奶奶送给他的行李箱。
算是二合一
至此小行算是彻底和家庭决裂了,后续家庭部分不多,也不会大团圆包饺子。
关于户口迁移到学校集体户口,文中开了私设
正常流程是开学前携带录取通知书、身份证等材料到当地派出所办理迁移证,向学校提交迁移证,拍摄新身份证。
小行已经开学很久了,经过搜索已经不可以办了,但出于私心,想让小行快点摆脱家庭还是开了私设。
没有办理过户口迁移,如有错误欢迎指出[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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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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