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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极海听雷16[番外]

吴邪刚才等鱼熟的时候,在黎簇的背包里找到一个望远镜,调试好焦距,便拿着它随意的观察远处。

这里的丛林长满了蕨类植物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树木,远看都是一团的绿色,目光所及都是各种不同深浅的绿,但凤凰树下的灌木却有着紫色,蓝色,黄色等等非常鲜艳的植物,在望远镜里就显得非常突兀。

吴邪一眼就认出来了,第一时间便与我分享这个好消息。

我看着望远镜里的凤凰木,心中的大石落了一半,那个汪军华,竟然没有骗我们。

我们匆忙地吃完了午饭就动身了,所谓望山跑死马,本来以为凤凰木离我这边很近,没想到翻过两个山头才走到,午饭都快消化干净了。

远看的时候,那凤凰木下的灌木丛花团锦簇,像假的一样,没想到近看根本就不是花,而是五颜六色的菌类。

灌木下的石头缝隙里,藏满了星星点灯的各种样子的菌伞,一个一个小包,像脓疮一样,视觉上并不是很舒服。

吴邪很快意识到,丛林在这一刻就分成了两个世界,我们来时的地界有毒雾,跨过凤凰木之后就是安全的,能长出这么鲜艳的菌菇,空气质量不会差。

这些菌类一看就有毒,时不时还有孢子纷飞,吴邪担心孢子会吸附在人体上生长,提醒大家把衣服裤子扎紧,尽量不要触碰到它们,呼吸也要轻一点。

吴邪对我们道:“这颗树正好在毒林子和外面的林子之间,还有一条小溪,很明显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标示,树不是自然生长在这里的,而是人为栽种,但看树干的粗细程度,也至少得有一个世纪了,说明这地方很早之前就有人来过,并种下凤凰木作为标记。”

我们在周围找了一圈,没看发现张起灵的记号,但既然方向是对的,又找到了汪军华口中的凤凰木,肯定不会有错。

吴邪干脆直接爬上树,用望远镜继续寻找,如果凤凰木是一个标示,说明不止一棵这种植物才对。

江子算坐在一旁休息,因为吸入过量毒气,身上到处是伤口,他的行动力远不如我们。

我递了一壶水给他,江子算抬头看了看我,接过来,喝了一口:“你好像很信任吴邪?”

“你没有值得信任的朋友和搭档吗。”我反问。

“曾经有过,后来他背叛了我。”江子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伤感还是愤怒。

我不置可否,知道这些道上混的多少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我将铜钱手链拿到他面前:“对了,还给你。”

他看着铜钱,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问:“手链是我姐送给吴邪的么?”

“不是,阿宁死的时候,和吴邪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当时的情况很凶险,吴邪一直想把阿宁的尸体带出去,但被蛇群阻止了。”我稍微停了停,看他听得很认真,继续道,“一个月前,我们又去了一趟塔木陀,阴差阳错之下,见到了阿宁被蛇寄生的尸体,我们在哪里将她焚烧,得到了这条手链。”我省去了鸡冠蛇王的部分。

江子算思索了很久,道:“这些都是你听吴邪说的。”

我叹了一口气,不想解释了:“那你以后有机会,就去问胖子,问黑瞎子,问张起灵,他们都是在当时经历过的人,你听听他们的版本,再来判断吴邪是否在说谎。”

“我不是觉得吴邪在撒谎。”江子算的声音低沉,“我只是不敢相信,吴邪,居然不爱我姐姐。”

我感到啼笑皆非,但他的表情好像真的很沮丧,看在他是个伤患的份上,我也只能苦口婆心:“阿宁应该也不爱吴邪吧,只是当时他们一起经历过死里逃生,你姐姐对吴邪还算满意。我猜她经常会遇到背叛自己的同事和伙伴,就跟你一样。而吴邪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也没对她毛手毛脚,阿宁多少有些触动,觉得吴邪跟道上那些渣男不一样,男女之间的感情,怎么会那么简单说爱就爱了,那是需要时间培养的。”

我突然意识到,江子算在10多年前,顶多是个8,9岁的小男孩儿,阿宁跟我是同龄的,她那时候已经走南闯北,帮裘德考做事。

江子算真是在黑龙江长大,那他平日里和阿宁仅有的联系,只能用电话,一个成年人对孩子可以聊的话题非常有限,姐姐对弟弟说的更多的,应该是那些有趣的冒险经历,突然有一天,姐姐的话题出现了一个令她赞赏的成年男性,做弟弟的,肯定会非常在意。

后来阿宁死了,小男孩儿下意识就觉得,这件事跟吴邪肯定脱不关系。

他是在一个不健康的环境下成长的,想法极端也变得正常了。

江子算突然对我笑:“你很懂男女的感情啊?”

要不是看他满身是伤,我这会儿已经给他一杵子了:“肯定比你懂,我反正不会找个亲戚的替身跟对方上床。”

我说得很直白,江子算有点不自在。

吴邪从树上下来,招呼我们过去,我知道他已经有了发现,刚转身,江子算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头:“干嘛?”

他抽走我手里的铜钱手链,还当他就要把手链送给我了,结果他就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可以多说一些关于吴邪的事吗?”

我道:“他不就在那边吗,你自己跟他相处就能了解得很详细了,他不咬人。”

我来到吴邪跟前,他指着远处对我们道:“从这个角度的上面看东南方向,有三棵像这样的凤凰木,我们走到最后一棵那里试试看。”他突然猛烈的咳嗽,嘴角带血,胸骨断裂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

我很担心:“我们休息半天再走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吴邪摆摆手,缓了缓对我道:“一时半刻,能发生很多事了,你相信我,哪怕抢先三秒钟,结果都会不同。”

吴邪很坚持,我和黎簇也没再劝,确认江子算也能坚持,便又上路了,一直到太阳落坡,我们才来到最后一棵凤凰木的跟前。

可没有办法再继续了,树的后面是断崖,呈90度角垂直往下,风景绝美,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迤逦壮阔的景色,我有些看呆了,身边的吴邪轻轻拍了我一下。

“等找着小哥和瞎子,让瞎子给你拍写真。”吴邪笑着说。

黎簇也在最后一棵凤凰木的彩菌下面,找到了张起灵的记号,是新的,但记号的意思是“禁止”,这意味着,悬崖下的世界非常危险,所以张起灵才留了这样的警示。

记号这么新,看样子是上次跟吴二白那批队伍才来过,但显然不是从这个位置下去的,因为从边缘往下望去。下方森林的雾气是诡异的黑灰色,弥漫在整个林子中间,悬崖各处都是五彩斑斓的菌伞,空气中充斥着毒孢子的粉末。

这种情况,就算是张起灵,也绝不会选择从这里下去。

“喊泉就在下面吗?”我问吴邪。

“**不离十。”吴邪道,“喊泉是雷城的入口,那个死去的汪家人,一定来过这里,但他们没有办法下去,只能退回洞里,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那里也没办法下去。”

江子算忍不住道:“就算找到这里了,你们不跟汪家人一样束手无策吗?”

吴邪和黎簇同时看向我,没有理会江子算。

黎簇对我道:“姐,你能下吗?”

我看了一眼崖底,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小张哥他们在盲冢带我跳水那次,似乎也是这么高的悬崖,那个时候,我恐惧又弱小,是小张哥抱着我往下跳的。

“能,我学过攀岩。”可这一次,我回答得很干脆。

但吴邪还是看出了我的踌躇:“我们没有攀岩工具,只有最基本的绳索,你学的是哪一种,室内攀岩可不算啊。”

我学的确实是室内攀岩,户外也只接触过长白山的那一面冰墙,还是黑瞎子全程护着的,毕竟我才刚入行,要学的太多了:“我们没有退路,老齐引我来这里,说明他对我有信心。”

我们计算了一下攀岩绳的长短,肯定不够速降到底,但能让我到半中拦腰,我需要自己固定新的锚点,再往下,这一步吴邪教了我很多遍,叮嘱我一定要把锚点定死,千万不能敷衍。

黎簇把自己的衣服撕了给我做简易的护肘和护膝。

江子算看着我们忙碌,并没有插手,只是注视着吴邪,表情淡淡的。

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我便来到悬崖边,吴邪知道我其实很紧张,只是为了黑瞎子,我什么都可以豁出去而已:“别往下看,慢慢爬,你身手这么好,力气这么大,不会有问题的。”

我控制青蚨变成女人皮俑的大小,让它跟着我,人皮可以撑得很大一张,崖下有树,我可以让它在下面接住我,万一我不慎失足,青蚨是我的最后防线。

江子算这时候走过来,对我道:“崖下有超过180个泉口,每个泉口都有空腔,如果你要找的人还活着,他们会在其中一个空腔里,每个空腔之间能够传递声音,但你绝不能大声呼喊,只需要不停的击打泉口旁边的石头,用他们听得懂的信号联系,他们就知道,你来了。”

我们诧异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问,不像是下去过。

“听出来的。”江子算说。

吴邪道:“什么意思,你耳朵也很好?”从这么高的地方能听见空腔,显然不是普通的耳朵好。

江子算不以为然:“道上又不是只有刘丧有一副好耳朵,我也可以。”

吴邪有些生气:“你不早点说,在小溪那边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凤凰木的方位了吧!”

悬崖下的流水,我们听不见,但小溪和最后一棵凤凰木之间其实仅有一公里的直线距离,只是我们必须翻山越岭,如果江子算耳朵跟刘丧差不多,那他肯定已经确定了方向,却瞒着没说。

“你们不是自己找着了吗。”江子算道,“又不信任我,就算提前说了,你们不还是得自己验证。”他挤开吴邪,对我道,“我和刘丧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我耳朵不如他,但用起来一样方便。”

黎簇愤愤地把他拽到一边:“别勾搭我姐啊,姐夫要是知道你套近乎,就死定了。”

江子算不耐烦:“你姐夫是谁,管我什么事。”

看他们吵闹,气氛变得有些轻松,我对他们说:“如果我顺利抵达崖底,没遇到什么事,就会放些虫子上来报平安。”

吴邪和黎簇再三叮嘱我要小心,实在不行就拉动绳子,他们会把我拽上来,在抵达半山腰之前,我都可以反悔。

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只能孤注一掷,因为没有任何退路了。

我下去之后,江子算站在崖边看了一会儿,突然对吴邪开口:“宫廷玉液酒。”

吴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江子算道:“你不是中国人吗,也不知道宫廷玉液酒?”

吴邪蹙眉,故意不告诉他答案:“我当然知道,是刚才小秋跟你对暗号没答上来吧。”

江子算砸砸舌头,不置可否。

攀岩的过程比我预想的要顺利,可能是一开始心里建设做得太完善,把所有能想到的问题都在脑子里形成了应对的办法,我还是很有信心。当然,更重要的是,我的力气确实很大,岩壁长满了青苔,还有被我踩破的菌子也会爆浆,脚下其实很滑,好在我都把控住了局面。

时不时会有长相怪异的虫子从缝隙间爬出来,一看就是有剧毒的虫,心里会紧张一下,但我会强迫自己镇定,不要做出剧烈的反应。

我想到曾经在盲冢,万奴王引诱我要在地宫为黑瞎子拿到虫盘,可我那时候根本不会攀岩,又被蚰蜒弄得精神衰弱,要不是万奴王高抬贵手,早就死了。

如今,我终于也可以像他们一样靠自己的力量去做成这么危险的事了。

女人皮俑就在我的旁边,对它来说攀爬没有难度,沿途一直在扑捉毒虫吞食。

有它的陪伴,一路下来,竟然没觉得有多可怕了。

抵达崖底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胳膊上和腿上还是有蹭出的血口,但总的来说战绩令我满意。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做到了,三年前我连围着四合院跑两圈都要死不活的,现在也能做极限运动了。于是在原地插了会儿腰默默得意了几秒,可惜身边没有人见证这一刻,更遗憾的是,这种事不能跟父母分享,他们到现在都还以为我就是个不爱运动的懒猫。

我观察四周,雾霭茫茫,全是散不了的剧毒瘴气,密林里已经没有了凤凰木附近的那种彩色菌子,只有空洞的墨绿色,女人皮俑盯着一棵树发呆,像聊斋里闹鬼时才有的场景。

周围安静得像进入到了无声世界,似乎没有除了毒之外的危险,我控制着崖壁上的虫子,趋势它们往上爬替我报信,那些虫子都有毒,我不能弄太多上去。

猝尔一个满身是毛的野人闯入我的视野,就站在不远处,瘴气很浓,我的视线受到了阻碍看不真切,但刚才那个位置是没有除了树以外的东西的。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女人皮俑感受到我的情绪变化,也慢慢地爬到我身边。

我之所以觉得那像野人,是因为对方的整个外形确实是人的轮廓,但看起来披头散发的,又似乎穿着树皮树叶围成的衣服,出现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实在可疑。

我不确定浓雾里是否还有他的同伙,我这时候有点怕埋伏,万一野人是用吹箭作为武器,简直防不胜防。

那野人没有什么反应,我却非常戒备,枪已经握在手里,麻醉表也朝他瞄准,就等着对方进一步动作。

这时,野人忽然微微张开双臂,摆出一个像是准备拥抱的姿势。

我愣了一下,猛然觉得这个动作非常熟悉:“老齐?”

野人小幅度的点了一下头。

“老齐!”我枪都没来得及收,就朝他跑了过去,“老齐!”

我太了解黑瞎子了,哪怕他整个人被蒙在厚重的,由树叶和干草编制的斗篷里,我也能通过他的动作,知道眼前的野人是谁。

我扑进他怀里的瞬间,还没来得及跟他嘘寒问暖,就被黑瞎子扛到肩上,他以飞快的动作把我带进了一个地下岩洞。身后跟着女人皮俑,它以为我被什么给绑架了,拼了命的朝我的方向翻绞着冲过来。

担心它误伤黑瞎子,我赶紧控制人皮俑留在原地待命。

底下岩洞的口子被几层厚重的树叶和防水布盖上了,有毒气渗透了进来,又慢慢被融合进泥缝里,黑瞎子没有脱了那层树叶做的防护衣,而是把我放下,领着我又往岩洞的深处走去,他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胸腹起伏。

我知道,他在憋气,森林里的瘴气对他是有害的,树叶和干草只能减缓腐蚀速度。

短暂的涉水过后,我们似乎走到了一处很深的地方,前面有篝火,我注意到张起灵站在篝火边注视着我们。

这一刻,所有的焦虑与不安都不见了。

黑瞎子终于扯掉套在身上的树叶斗篷,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摸了摸我的脸:“丫头,想不想我?”

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抱住他:“非常,非常,非常地想!”

黑瞎子告诉我,他和张起灵带着二叔的队伍,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喊泉的入口其实就在土楼内部,入口非常狭窄,他和张起灵锁骨之后,从下面打通了一条道,让其他人跟着下来了。

然而行进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所有人出现皮肤灼烧的疼痛,黑瞎子和张起灵立刻察觉,在狭小的喊泉之内,毒气弥漫,气体是透明的,不像森林里那样有颜色的警示。

应该是外面的毒气渗透进了石壁,又常年不散形成了有毒空气。

没多久,很多人开始失明,张起灵把自己的血抹在同行人的眼睛上,保住他们不会永久性变盲,那时候不得不选择撤退,但最终打先锋的人几乎都死了。

黑瞎子带着护目镜,这是他的习惯,所以躲过一劫,但皮肤的疼痛,以及呼吸道的不适,还是让他感到棘手。

剩下的人尝试往回返,却突然遭遇地下河倒灌,退路被堵了,当时他们面临的情况,是继续前行毒死,走回头路淹死,不动,就憋死。

黑瞎子和张起灵凭借自己的身手,潜入水底,来到一个又一个的空腔换气,原本他们是想找到供所有人存活下来的地方,再想办法和大家一起自救,可并没有那么容易。

等他和张起灵最终找到了这里的底下岩洞,可以提供长时间的氧气,并且也能避免被毒气入体时,其余人要么已经中毒生亡,要么只能变成溺死的浮尸,永远停留在喊泉的某处。

黑瞎子知道我一定会找到这里,也提前计划一系列要给我的装备,以及绑架吴邪的安排,这个人算准了时间,知道我只要不出意外,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上面那片瘴气弥漫的森林,这两天黑瞎子总是把自己裹起来,在悬崖下面等着。

总算把我盼来了。

我将背包里的食物都倒了出来,不过看他们似乎并没有很饥饿的样子,黑瞎子说,喊泉下面有鱼,水底有可食用的海草,倒是没有亏待肠胃。

我对张起灵说:“族长,吴邪和胖子都很好。”

张起灵朝我点了点头,眼眉之间流露出的温柔稍纵即逝。

“你呢,受伤了吗?”黑瞎子查看我的脸,又看我的手,注意到我抬起胳膊的动作不自然,他轻轻撩开我的袖子,看到了绷带下的血迹,“谁干的?”

即使不拆开绷带,黑瞎子也能看出来,这一刀干净利落,是用刀的好手。

“汪家人。”我道,张起灵这时候看了过来,我将抵达土楼之后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们,说到喊泉口子被杀害的解家伙计,我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黑瞎子抱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早知道会让你经历这些,就不给你留线索了。”他确实没想到解雨臣会败,黑瞎子什么都算准了,就是没有预判到这件事。

这个焦老板,真是麻烦。

我擦着眼泪,道:“那我不就更没办法了吗,找不到你,你又回不来,我不想一个人守门。”

黑瞎子吻了吻我的头发:“那汪家人怎么样了。”

“死了……”我又是一阵伤感,“他临死前告诉了我那个焦老板的秘密,还提供了凤凰木的线索。”其实就算汪军华没有提到凤凰木,我们最终也会发现,但他给我们节约了时间。

如果没有他提供的线索,就算我们看到了凤凰木,可能也要很久才反应得过来它的作用。

黑瞎子紧了紧抱住我的胳膊,他能从我哽咽的话语中察觉到我的情绪:“你不要有负罪感,他的死,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是他的命。”

“我不是因为负罪感,才难受的。”靠在黑瞎子怀里,有种久违的安逸,他和张起灵在这岩洞住了很多天,已经将湿气很大的地方都烤干了,岩洞很温暖,只是味道不太好闻,“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同情他,这次是我运气好,遇到的是他半死不活,如果是我中毒受伤,他一定不会帮我。”我想到当时在喊泉口子遇袭,要不是吴邪及时挡刀,指不定被汪军华砍成几级残废。

“可是,我居然下不了手。”我抬头看向黑瞎子,“我应该朝他开枪,我不敢,我应该一铲子铲死他,也不敢……”我眼泪又流了下来,“老齐,我怎么这么菜啊!”

我哭得岩洞里充满了我的回声,张起灵在往火堆里添柴,他们用树叶做了个烧热水的锅,里面还有没吃完的鱼头,尽管到处都是毒,可鱼却格外肥妹鲜香。

黑瞎子一边笑着,一边帮我擦眼泪,他当我见了那么多尸体,又看到汪家人死在自己面前,以为我是内疚或者害怕,想不到竟然在难过一些有的没的。

哭着哭着,我就睡着了,连日来我的精神紧绷,没睡过一天好觉,如今顺利找到了被困的他们,我整个人松弛下来,感到无比的疲倦。

我睡得天昏地暗,梦里一会儿是青铜门,一会儿是蚰蜒,一会儿又看到满地的尸体,我被惊醒的时候,只觉得头昏脑涨。

黑瞎子就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见我醒了一脸惊恐,就知道我肯定做了噩梦,他扶着我坐起来,给我递了一碗热水。

水的口感清甜,里面没有杂质,是专门用纱网过滤了一遍的。

他按摩了一下我的头,又让张起灵给我准备鱼汤。

休息够了,我才把注意力放在黑瞎子和张起灵的头发上:“你们的头发怎么这么短?”几乎是寸头,像两个刚上大学,头发还留着高中时候的少年。

黑瞎子解释说:“毒气对毛囊有损,下来不久头发就掉得东一块西一块,就给剃了,现在已经长长了不少。”他笑着对我说,“怎么,觉得你爷们儿现在不帅了,还是喜欢有辫子的时候,嗯?”

“挺帅的,还特别显年轻。”我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他的额角。

黑瞎子也不避讳张起灵,直接就和我吻上了。

等我完全清醒,才问道:“虽然找到你们了,可我现在要怎么把你们带出去呢,土楼都是焦老板的人,没办法往返回去买专用的隔离服和氧气罐。”而且,穿成那样,也爬不上断崖。

“用不着这些。”黑瞎子说,“有人皮俑就够了。”

我恍然大悟:“对哦!”但想了想,又有些为难,“可是,你们两个都挤在皮俑里面,就动不了吧?”我一个人的力气有限,根本不可能把他们拖上去。

“所以,需要你控制人皮俑,把我们分别往上送。”黑瞎子说,“人皮俑能自己攀爬,只要到了一定高度,没了瘴气,我就可以正常呼吸,不用依靠它了,你只需要确保它别嘴馋,把我和哑巴给真吃了。”

我重重点头,这经验我有,问题不大。

我走到出口,推开沉重的覆盖物,女人皮俑一直在洞外等待,没有我的控制,它就处于完全禁止的状态,就像一张没有生命的死物。

我刚冒头,女人皮俑就立了起来,有时候我觉得它真的像是有思考能力,就像成精了,可惜它没有万奴王那样巨大的能量,和我建立语言连接。

但青蚨这种虫子,附着在人皮身上后,就能听懂人话了,哪怕我说的是现代体系的语言,它好像也能完全理解。

有时候我觉得它像训练过的边牧一样。

我很好奇,是不是女人皮俑也会听雷,能从雷声里学会很多东西,也包括现代的语言,南海王墓本身就是集听构造,在某个墓室里,是能接收到外界的声音的。

女人皮俑慢慢地进入岩洞,看到黑瞎子和张起灵时,它没有太大的反应。

黑瞎子已经将剩下的鱼捣碎了,血肉混合在一起,这是作为上贡给青蚨的食物。

岩洞里充斥着鱼腥气,慢慢将女人皮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皮皮,等会儿要你帮我们一个忙,你先去吃饭。”我指了指装满了鱼碎的碗。

黑瞎子一笑:“皮皮?这名字取的好。”

女人皮俑慢吞吞地吃完了鱼碎,我发现它身体被割破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愈合,我将黑瞎子的计划,对着人皮俑说了一遍,它看着我,我们就这么对视了一分多钟,才慢慢地长大嘴巴。

它同意了。

整个救援过程极其缓慢,光是人皮俑把黑瞎子运送到悬崖下面,就花了六七个小时,虽然黑瞎子用缩骨把自己团成了很小的个头,但体重是不变的,人皮俑包着他走平地就已经很费时间了,负重攀爬更是慢如蜗牛,我这个急性子只能在一旁默默焦躁。

等到我们三个都从断崖下重新登顶,已经是我下去之后的72小时,尽管吴邪他们通过虫子知道我一切顺利,但三天的等待,还是让他们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下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就算我不会遇到猛兽袭击,也有可能遭遇别的意外,又或者我根本就找不到黑瞎子他们。

好在我们全都安然无恙的上来了,吴邪这时候对女人皮俑肃然起敬,恨不得马上做个“救苦救难”锦旗送给它。

吴邪见到完好无损的张起灵没忍住,还是给了他一个拥抱,张起灵虽然给不了吴邪多大的反应,但他允许吴邪这么做,已经说明张起灵对他的态度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一旁的江子算见我和黑瞎子如此亲密,表情有些复杂,他显然是知道黑瞎子的,怎么也不会想到,黎簇口中的那个姐夫,会是这个人。

黎簇朝江子算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黑瞎子和吴邪一见面就开始交换信息,彼此经历的事情都很复杂,黑瞎子和张起灵早知道有两条路可以通向雷城,一条是喊泉,还有一条就在崖底。两条路,他们都留了记号,是因为怕我跟来会迷失。

但除了我,恐怕没有人能顺利走到底,寻找雷城的任务还得从长计议。

而且,两人在崖底分析过,雷城的路径恐怕不止他们找到的这两个,如果能有其他通道的信息,也许才能解决毒气的问题。

当务之急,还是得重新回到土楼,胖子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解雨臣的下落也非常重要。

吴邪这时候一点儿都不慌,他知道经过几次火拼,焦老板虽然占了上风,但手底下的人也死了不少,现在江子算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汪家也损失了两员大将。

无论焦老板听雷的本事有多厉害,有黑瞎子和张起灵,靠偷袭也能干掉不少他现在的手下。

更何况,吴邪还记得,我用虫子放倒了喊泉口子附近的守卫,当时他从洞口下去之前,看到了10多个裸/男全身爬满了虫子,他还以为这些人都被我和黎簇给干掉了,不过就算只是昏迷,虫子都爬进耳朵里了,醒了也没多少战力。

吴邪脑子里还在天人交战,就听黑瞎子对江子算道:“你现在是哪一头的。”

江子算看着一脸笑意的黑瞎子:“我都跟着走到这里了,自然是跟你们一头的。”

黑瞎子勾着嘴角,一旦他察觉江子算在说谎,会毫不犹豫将人扔下断崖。

黑瞎子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是因为很多事都有商量的余地,但现在不一样,敌人心狠手辣,他没有功夫跟江子算讲道理:“你收了焦老板的钱,现在背叛他,不地道吧。”

江子算是聪明人,知道这是试探,便道:“来时我就给他说得很清楚,吴邪必须由我来杀,别的事我不管。现在我不想杀了,交易自然作废,钱嘛,回去可以退给他。”

这是一个及格答案,黑瞎子不置可否,从裤子的口袋里扔出一个矿泉水瓶子,里面是用崖下一种植物捣出来的汁水,对毒气灼伤的皮肤有治疗作用。

“小朋友,少跟我家丫头套近乎。”黑瞎子一把搂住我,把我揉他怀里,“要是被我发现你图谋不轨,就把你喂皮皮。”

一旁的女人皮用显然听懂了,把脸对上了江子算。

上周有10个留言,这周9000字爆肝~明后天继续更新~

女人皮俑:我等着吃哦。

原著里小花是真的惨,这里不会让他委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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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极海听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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