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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玄天遴选(1)【天选篇】

平安三年,金军破城,钦宗南渡,迁都临安,更年号“临安”。

临安七年,十六皇子贞率部北伐,破朝天门,接连大捷,夺回燕云十州。十一月,钦宗病危,召诸皇子回京,北伐止步燕云。

临安八年三月,钦宗驾崩,太子睿继位,更年号“抚顺”。皇子贞请封西南,驻守边关。惠宗喜,遂准之,赐封燕王。

抚顺二十一年十二月,惠宗驾崩,次年太子建光继位。

安庆三年,越州章石音赴怀宁任州牧。四年后,其妻钟氏诞下一女,取名“挽灵”。

抚顺二十三年,灵宗更年号“和光”,意和光同尘海晏河清。

和光十七年三月廿四,

“章大人!北城墙暂且补上了!”一名手臂受伤的将士快步赶上鼓楼。未及报告,西北方一声巨响!滚滚烟尘间,一个弯月状巨大勾角撞破高耸的城墙。无需报告,怪物的嘶吼声、战士们的呐喊冲杀声已携绝望的战况滚滚而来。

章石音微闭目,坚定心神,镇定道:“老弱妇孺呢?”

另一名适才赶上鼓楼的将士,抱拳答:“夫人已将老弱百姓送至昌平境内,何将军和聂将军亲率五千精兵已从昌平赶来,燕骑也已出发,燕王亲函,要大人再坚持两日,不,再一日!再一日,援兵一定能到!”

鼓楼上,众将无言。手握信函的将士捏紧了拳头,抬不起头来。

远处,城墙外,烟尘中,一座座如同小山一般的巨影正缓缓移动着,战鼓和怪物的脚步声犹如天边的雷鸣。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在天边,就在一墙之隔外!强弩之末,他们都明白,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不会有明日,更坚持不到两日后。即便昌平的援军能快些到,也不过是多五千人一同赴死罢了。

至少把伤亡降到最低,让能活下来的人活下去。

“章大人,让末将等送您出城吧。”一名将士眼神坚定地说,“您是好官,有您才有怀宁,怀宁人无不敬佩您。您不能死在这。”

其他将士也纷纷请愿。“章大人,请速速出城!您是文人,事已至此,您已尽力,留在此地只是白白葬送性命!”

章石音望着远处崩塌的城墙,只觉无尽苦楚钳制着他的咽喉。是啊,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杀不了人,更救不了城,只是一个无用的文人而已。百无一用是书生!但是!但是,他不甘心!如何甘心!

“……见妖孽肆于人间,无能救百姓;城迫于旦夕,无力挽狂澜。我,何其无用!寒窗苦读十载,深蒙皇恩。文臣无以济世,若连殉国亦不能,何以对千古圣贤!”

章石音拔出腰间佩剑,坚定说:“主将不在,州牧便是主将!岂有主将临阵脱逃之理!况且,只要我们多坚持一刻,老弱妇孺便能多走远一些。不谈大义,不思明日,只是为彼此妻儿老小。众将军,请随我血战到底吧!”

“诺!”

晨光熹微,朝阳似血,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气。西面和北面的城墙已经支离破碎,甚至看不见往日巍峨的北门城楼。城墙内到处断壁残垣,越是往北越是血染焦土,尸骨累叠。

养兵二十载,太平怀宁城终于还是沦陷了。只是短短一日。连第二日的夕阳都熬不到!

章石音紧握手中佩剑,痛心疾首。州牧的纱帽早已不知去向,长发披散,端正的脸被血水泥污沾染。血液从肩头的伤口流下,浸染衣袖,顺着佩剑流入泥土。

城破了,敌军跟着那些巨大的妖怪已攻入城内。在云泥之别的战力差面前,他们的防守、战阵犹如笑话。

可是,这一刻,章石音却释然了。他们的军阵被冲散。这早在他意料之中,他早有安排。巷战,敌我悬殊的差距会大大缩小,将领的存在也不再必须。这是他从那位善战的王爷那学会的最后一招。他终于可以死了,不再成为这些将士的拖累。

“章大人!”身边的将士看出了章石音的意图,紧抓住他想拔剑的手臂,可那将士的另一边手臂却是空空如也,仅剩下沾满血污的残破布片。

章石音鼻子一酸,抱歉地苦笑道:“对不住,是我拖累你了。”

那将士一愣,顿时内疚地低下头,哑声说:“末将无能,不能护大人逃出生天。”

另一名将士想起章石音的意图,连忙出言劝阻:“章大人莫急,末将亦是怀宁出身,知道些隐秘之所……”

章石音轻扶将士满是血污的空袖,安抚地笑笑,轻道:“我若被擒,将士们必定投鼠忌器。事到如今,我已无用,我已无憾。接下来,就要靠你们了。”章石音握着将士抓着他的手,真挚地看着眼前的小将。这小将比他女儿大不了多少。真是可惜。

那名小将和周围的将士默默地流下眼泪。谁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落泪时。

“章大人!”

几名将士未及阻止,章石音已毅然决然拔出佩剑,留下一句“以身殉国,我心足矣”,长剑一横,血洒当场。

“章大人!!”

“夫君!!”

枣红大马冲过残破的南门飞驰而来,朱红衣衫的丽影一跃下马,飞扑到已被鲜血染红的章石音身边。

“夫人!?”

风尘仆仆却掩不住其明艳动人的妇人,此时满心满眼都只有靠在将士怀中人。妇人慌忙扯下自己的腰巾按住心爱之人脖上的伤口,却阻止不了汩汩涌出的鲜血。妇人心焦意乱,仍是泼辣地怒骂:“我可是药王谷首座的弟子,你没问过我就想死?章石音,你骗我!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甩开我吗?你说过的,你会爱我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生生世世不分离。你要负我吗?!”可说着说着,眼泪却止不住地从妇人明艳的脸上滚落,砸在修长却粗糙的手上,与指尖止不住的鲜血融汇在一起。

章石音已然说不出话了,他只能怜惜却歉意地望着心爱的妻子,缓缓合上了双眼。

“章石音!”

纵使一生行医,救人无数,却仍是救不了心爱之人。

即便救得了,她又能怎样呢?

妇人抬起头,随着地面震颤望去——异国的妖人正骑着那些踏破他们城池的妖兽,搜索着仍在断壁残垣中奋战的将士。

她早就决定了,从她调转马头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已然下定决心——她回来就是赴死的,与心爱之人一同赴死,生结连理,死亦同穴!

妇人一把抓起掉落在地的佩剑,脚尖一点,靓丽的身影化作复仇的红隼,又如扑火红蝶,义无反顾地飞身直刺巨兽之上的妖人。

和光十七年三月廿四,金军悍然犯边,直取北方重镇怀宁。州牧章石音夫妇率怀宁军民拼死抵抗三日。小医仙钟淑娟斩杀金军妖兽祭司两名,但终孤木难支,力竭而亡。

和光十七年三月廿六,怀宁陷落。金军统帅耶律丹朱下令,将章石音夫妇尸首曝于怀宁城中,屠城三日,杀尽怀宁,累头颅成塔于章石音夫妇尸首前,以示羞辱。

怀宁浩劫,举国上下无不震怒。怀宁州牧章石音,其妻小医仙钟淑娟皆位列燕云八奇。天下闻名的豪杰一朝陨落,令人愤慨又唏嘘。金军暴行不断,又极尽羞辱之能事。一时间,南唐境内群情激奋,凡孔武有力者无不欲金戈挥戎,收英雄遗骨,雪家国前仇。然,灵宗忌天下生灵之危,召回昌平军、燕骑,严守怀宁以南而不许进,乃命权相黄维雍使金,令其间民不可往。

“什么狗屁御令!怂就是怂,扯什么天下安危生灵涂炭?为国尽忠者死无葬身,英雄遗骨遭蛮夷践踏,他皇帝老儿安坐玉皇琼台一句‘不可往’?”张进愤然怒骂。

徐青铭只得好言安抚:“师弟,不可妄言。”可他心中亦有恨。不止临安朝廷,就连云之彼端的仙盟都下了禁止令。可是,对此袖手旁观,他们要如何对得起手中剑,要如何对得起“侠”之名!

江松临笑说:“小师兄别生气了,这不来了很多人嘛。大家想的都一样,所以才聚在此地。”

张进嗫嚅:“若非那狗屁御令,来得又岂止这几百人。”

江松临却道:“人多也未必是好事。毕竟金兵有妖人助阵,托那御令福,在此的都是高手。只要能成事,来多来少有何干系?”

徐青铭微怔,他这小师弟修为不到家,却常有出人意表之言。

“少侠说得好。”

三人回头,只见一高大男子身披甲胄颇有武将风采,三人连忙抱拳施礼。“何将军。”

徐青铭感佩道:“没想到我等竟有幸能在八奇何将军麾下。”

何辉面带疲态,眼神却坚定。“徐大侠客气。诸位能来,我替义弟和弟妹谢过诸位。只是这‘将军’之名莫要再提。我等兄弟背离皇命,已将功名身家置之度外了。”

几人无不唏嘘。

正在这时,营口突然传来惊呼,似起了骚动。

众侠不及前往,只听有人惊呼“鬼魅”,就见来人身法飘忽,转眼间,一对身着素缟的年轻男女已至何辉身前。

“你是?!”

女子长相清丽,面容憔悴,白衣素缟却是格外楚楚动人。“何叔。”

何辉只觉如鲠在喉,艰难唤出女子名字。“挽灵。是何叔对不起你们家!若我当时强攻……”

“也只是徒添性命。”钟挽灵柔声说,“爹娘早有觉悟,怎会怪罪何叔。我是来此带爹娘回家的。城中凶险,诸位恩情晚兰感激不尽,但还是请回吧。”

何辉越发愧疚,可猛然想起女子如今身份,不由担忧:“可是你现在是钟家家主,又在上清宗任职。”

钟挽灵只是平静地说:“我已有安排,无人知晓我不在钟家,即便仙盟追责也已有旁证。”

何辉语塞。这姑娘也算是他看着长大,虽知她从小便心思缜密,却未料到她小小年纪,做事滴水不漏已稳过常人许多。

徐青铭亦劝:“城中有重兵把守,又有妖人、妖兽驻守。纵使钟姑娘和这位仙师修为高深,仍需帮手。”

钟挽灵欠身拜谢,道:“好。不过,论亲疏、功力,诸位还请让我与晙哥先行吧。待我与晙哥打开城防,你们再进入。”

届时,也已尘埃落定。钟挽灵微垂眼睑,欠身谢礼。

夜幕沉沉,点点霜寒凝于枝头,夜鸮一落,化作一片寒雨。

“灵。”

钟挽灵收回空望夜空的目光,淡淡地回应身后的男子:“我知道。大仇得报前,我不会哭。”

男人化去伪装,露出原本俊美无俦的容颜,温柔地用目光描摹着眼前的女子。“只要你开口,我可以替你杀光他们所有人。”

钟挽灵古井无波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平静却冰凉地说:“此仇我绝不许假他人之手。别逼我恨你,苏晙。”

男人轻轻笑了一声,淡淡说:“仙盟那些老害胆子小,鼻子却灵,你若用仙法,他们定会知晓。”

钟挽灵不再看男人,望着枝头重新凝结的夜露,轻道:“嗯,我不会。他们也不配好死。”

“死亡太短,望他们以转瞬入久世噩梦,永不得醒。”

月上城头,凄寒月光洒在破碎的城垣间。断壁残垣间,却是灯火如炬,鼓乐觥筹。染血的长靴踏着被他们摧毁的房舍废墟起舞,沾满鲜血的双手捧着不属于他们的碗盆肆无忌惮地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奋力保护家园的人们的亡魂还在废墟间徘徊,杀人者却恣意妄为地玩弄亡者的尸骨以此取乐。

“这个城的汉人猛克真是够狡猾的啊。”一个蛮兵饮尽碗中浊酒,抱怨说。“居然事先放跑了整个城的女人,还以为这回总算能得几个汉女玩玩了。听说汉女性子软得很,乖巧温柔跟羊羔似的。”

“你这是想女人想疯了吧。真那么想要,城中不就有一个吗?”一队蛮兵从城外行来,带头的戏谑笑说,“只可惜凉了些,不过听说之前是个大美女呢。”

被调侃的蛮兵龇牙咧嘴地摆摆手。“你说那个女杀神?都砍成肉酱了,还玩个屁。”

“那女的杀了我们不少人,就连魔犀萨满都被她杀了。若不将她砍成那样,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蛮兵哄堂大笑。

“话说,你们不是今夜巡夜嘛。怎么才出发就回来了?”有人问。

那带头的蛮兵抢了个碗来,不以为意地回道:“巡屁的夜,没听说汉人皇帝都被吓得下禁令了吗?就是没禁令,那些汉人也早被吓得方圆几十里没个人影了,咱还花这鬼功夫作甚?别挡了老子喝酒吃肉。”

蛮兵间再度爆发出一阵笑声,添酒吃肉,所有人都觉得事该如此。

有个蛮兵抱着一坛酒将开未开,愣愣地站在原地。另一个蛮兵抢过酒坛,撞了下那人,笑骂:“做啥呢,一坛酒还打不开?”

“不是。你们有没有听到铃声?”

其他人不以为意。

“铃声?魔人萨满都在北门魔犀营,远了去了。你顺风耳啊!”

“就是。你方向也看反了,那个是南面。”蛮兵们又是一阵大笑。

可那蛮兵却并未回座,连带刚才抢了酒坛的那人也愣在了原地。

有人觉得不对,骂道:“你们干哈呢?”

抱着酒坛的蛮兵疑惑地回头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好像有人在唱歌?”

“唱歌?”气氛又缓和了下来。有人笑答:“定是那边人喝高了,耍酒疯呢!”

“不是,是女人的声音。”

此言立刻引来了一阵嘲笑。“我看你也想女人想疯了。”

话音未落,那最先愣住的蛮兵却生了异状。只见他拔出弯刀对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一划,一片血肉便从他手臂上掉落下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其余蛮兵吃了一惊,尚不及反应,就见那蛮兵挥刀又是一划,几根手指又掉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

“啊!”身旁蛮兵这才反应过来,立马上前夺刀,却被那断手蛮兵的面容吓得一个踉跄,直接将人撞倒在地。其他人这才看到那断手蛮兵面如死灰双目圆瞪,已然是一副死相,可说是死了,牙齿却在不住打战,完好的那只手还在撕扯着自己的皮肉!

正在这时,只见之前抢过酒坛的蛮兵竟高举酒坛重重砸在了自己头上。一声清脆的瓦罐破碎声,酒水和血水从那蛮兵头上浇下。可那人却面容呆滞毫无知觉一般跌跌撞撞地抓起一根柴火,毫不犹豫地往身上点。火把碰到酒水,烈焰瞬间吞噬了那人。

“!怎么回事!!”蛮兵们被接连异状吓傻了,可恐怖的情况却远远没完。

刚还夺刀的蛮兵竟骑在了断手蛮兵的身上,用他的弯刀斩下了身下人的人头,然后拿着刀一点点割自己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却没能阻止他割颈的动作,直到创可见骨才脱力倒下。那被火焰包裹的蛮兵痛苦地嘶叫着扑向人群,紧紧抱住另一名蛮兵直到他也被火焰吞噬。

“这……!”刚刚还在意淫汉女的蛮兵已经吓得尿了裤子,跌坐在地上。其他蛮兵也与他半斤八两。

那本该带队巡夜的小队长愣愣地站起身,对眼前恐怖的诡事视若无睹。“你们听,真的有女人在唱歌。”

下一秒,那蛮兵队长惊叫了起来:“虫!是蛆虫!好多蛆,怎么会有那么多蛆!老子还没死呢!怎么会身上长蛆啊!!”他一边尖叫着,一边惊慌失措地用手抠开皮肤,不停地往外挖出自己的血肉。“……挖不完。怎么也挖不完!好疼!好痒!”他转过头面向同样惊恐的同袍,尖叫着:“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帮我啊!”

回应他的是当头一刀。

随后,挥刀的人缓缓转过了头——只连着一层皮和一根骨的头。肉眼可见的颈骨发出骇人的“咔咔”声,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头颅,断裂了。头颅撕下仅剩的一层皮,滚落在地。

“啊!!”

过度惊悚让人失去了逃跑的勇气,不少蛮兵都受不住呕吐起来。有些蛮兵吐着吐着竟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口中,先是五根手指,慢慢变成整个手掌,嘴角都被撑裂还不满足,不顾骨头脱臼的声音,将手臂弯折成匪夷所思的角度,直直地朝自己的咽喉插去;有些蛮兵则将两只手插入口中,生生掰断了自己的下巴,撕裂了自己的头颅。

“啊啊!!”一名蛮兵再也难以承受,疯狂地奔逃出去,可是所到之处无不是相同的恐怖情状。

“我不要死在这!”蛮兵哭着,无措地站在道路中间,周围全是蛮兵们自相残杀的惊悚景象。“……对,萨满!我们有魔人、巫医!”蛮兵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调头朝北门狂奔。

忽然,一声清悦的铃铛声在他耳边响起。

那蛮兵浑身一颤,不敢判断铃声的方向,胆寒地刚想加速奔逃,只觉脚下一软,向前摔倒在地。可他摔倒的地面并不是他印象中的街道平地,而是一片粘稠的沼泽,散发着鲜血和尸臭的血肉沼泽。蛮兵抬起头,漫漫血肉泥沼尽头的将军帐前也是一片血海。他挣扎着想起身,却使不上力,准确地说他似乎感觉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蛮兵低下头,只见自己的手臂已经腐烂,腐肉一块块剥落,掉入泥沼中——他也成了泥沼的一部分了。

白衣素缟的清丽女子一手撑着一把素白的油纸伞,一手端着一面铜镜,踏过已经没有呼吸的蛮兵尸体,正如他们日前踏过阵亡的英杰们。铜镜上支着一根徐徐燃烧的白烛,在铜镜中荡出一圈圈光明的涟漪。素白的伞檐上挂着一只银白的铃铛,随着女子娉婷的脚步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在这片血与火的炼狱中,她就像一抹游魂,又像是一方招魂的幡,点亮了复仇的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不收你们,自有人收;仙不扶正道,道藏玄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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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地不仁【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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