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均:“我愿意。”
骨离琅:“天道在上,我以蓝谷年之名与巫均在此立契,如有背契,但受雷劫。”
骨离琅易容下山,用的是“蓝谷年”的假名,并不打算暴露身份。
巫均照葫芦画瓢真诚道:“天道在上,我、巫均,同蓝道长立契,如有违约但受雷劫。”
有阵法在两人手指相触间绽放一瞬辉芒,巫均新奇地想多看两眼,骨离琅已经收回手去,两人的血结痂,分离时还有点敏感。
“道长,那我们该怎么混进府里?”巫均问道,“需要用我阴氏三小姐身份吗?”
骨离琅知道她担心什么。她以真面目回府,不仅不利报仇,还会受到性命威胁。
“不必。我教你用易容术和初级幻术。你扮作我的徒弟即可。”
徒弟?
那她和道长平常要以师徒相称了?
巫均不好意思问道:“道长,那这些要耗费很多灵力吗?”
骨离琅摇头,并将一个玉佩交给她:“我定期渡给你灵气,足够你使用这两种术法。”
玉佩似乎是暗藏的法器,能够储存灵气。
巫均双手捧在掌心,宝贝似地看来看去。
她掌握到了诀窍,学得很快。若是女,只需易容;若是男,便以易容术和幻术结合迷惑对方即可。
最终骨离琅让她自己决定以何种样貌进府。
巫均想来想去,寻思既然是伪装不如伪装地彻底些,直接装成郎君。性别不同,易容后她就和她之前一点不沾边。
她确定好样貌,骨离琅忽然唤剑灵,“你还有未穿过的衣裳的话,就给她一件吧。”
“哦……倒是有一件法衣,虽然很珍贵,但借给小疯子也不是不可以,”剑灵说着说着忽然大喊一声,“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安静些。”
骨离琅的话却没有起作用,反而被它吵得头疼。
剑灵固执道:“我不!”
巫均循循劝诱:“剑灵大人?我以后天天帮你濯灵,你行行好,帮帮我吧?”
“你知不知道你抢了我的机会!他苛刻得要命,这次我好不容易被允许变成人!”
骨离琅:“你若再任性,我不介意再封印你一年。”
巫均连忙打断,对剑灵道:“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想变人吗?”
“当然是因为我也想像人类一样,睡舒服的床而不是挂在冰冷的墙上,我就是要变成人、吃遍色香味俱全的好吃的!我喝一成不变的灵气灵泉喝够了!”
云廖乱中举手:“那剑灵不变人的话就不能吃吗?”
剑灵:“能,但是他不让!他规矩太多了!”
剑灵从未这般朝他人倾诉过,又或者仗着巫均和骨离琅结契,有事它能躲在她身后,一说起来就停不下。
骨离琅正要抬手对剑灵动用法力,剑被巫均抱住带走,他手抬在半空,少女背对他,哄他的剑灵道:
“那我发誓,以后我有什么好吃的就分你一份;我买一件衣服,就帮你也买一件好看的衣裳,大床也都分你一半……同甘共苦,绝对不忘记剑兄你的恩情,这样可好?”
剑灵被说得有点心动,它自己变人享受之余还要听骨离琅命令,但巫均可是没有条件只需它将机会让给她,它几乎是白得到它想要的。
“那……你说话算数?”
“我发誓,不然天打雷劈!”
“也不用那么严肃,还有,我有名字的——你叫我望意就行。”
“好的望意兄!”
巫均如愿以偿得到了法衣,换下了那身婚衣,第一件事就是把婚衣扔下悬崖。
骨离琅沉默望着巫均的后脑勺。
他从未放任剑灵这般话多过。要不是她在。
巫均哄完剑灵,和剑灵攀谈欢畅。似乎忘记还要和他商讨入府详细。
骨离琅合眸。
一定不是他太过严苛。她只是一时忘记。
巫均和望意商量到她假名,决定
叫“薛意”。
薛意。
血衣。
她离开府被灭口之日,穿的是一身血红喜服;
回去时虽脱下那身血衣,心中却永远无法忘记那一日。
她要带着这份血衣记忆,向阴穆耳报仇。
剑灵望意飘飘然道:“哎呀,一个面对别人的名字而已……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取的名字不错!
尤其是和我有一个一样的字!”
巫均有些无语,刚想打碎它的骄傲,骨离琅忽然望向远处,沉声道:
“有人来了。”
“是一群修士。修为不低。”
众人退到树林中,在骨离琅的隐身结界中观察来人。
那群人面色焦急,直奔悬崖的“战场”。
“易长老,找过了,没有新娘子的尸体。”
“继续找。”
易长老是个年轻男子,负手看着遍地触目惊心的尸体,不敢想象新娘生前究竟是遭遇了何等的绝望。
谁能想象,易府众所周知的联姻,竟出现假的迎亲队伍带走了新娘,还到这荒山野岭来?!
冒牌货用上了幻术隐匿踪迹,易府竟被截断消息,被误导到处找人,整整一天后才查到这里。
但看到死的都是黑衣杀手后,他又抱着最后一点希冀,觉得她可能还活着。
“易长老!悬崖下飘着新娘的婚服!”
易长老叹了口气:“捞上来吧。”
树后。结界里。
巫均目不转睛盯着寻人队伍看。
“是易家。”骨离琅冷不丁问道,“如果不结契,你想跟他们走吗。”
“不。”巫均道,“比起被逼着和人结下姻缘,还是我自愿选择的合作更让人舒服。”
“而且,成亲听起来就很沉重,因果一定很难断。”少女好听的声音抱怨起来,像是撒娇。
骨离琅未置一词,忽然想起剑灵给她取外号“小疯子”。
他觉得不妥,却又破天荒地想到另一个词。
小可怜。
“……”
骨离琅扶额,被剑灵影响,他这是产生了什么荒唐的念头。
等人走后,巫均又练习了变声。她不放心丢下云廖一个人,和道长商量帮她讨了个剑童的身份。
云廖没有灵根,易容就交给巫均一起负责。
巫均以道长徒弟“薛意”的身份,重新回到了阴氏府门前。
除了红绸缎被摘下,府上和她走前没有多少变化。
当然,还有阴穆耳演和她父女情深。
“抱歉来迟了,”阴穆耳假装悲痛道,“小女出嫁失踪,我实在难以接受……抱歉失态了。”
演得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真能被他骗过去。
阴穆耳忽然扫过三人的脸,问道:“不知贵客来自何处?所为何事?”
巫均一怔,顿觉不妙。
当初是说好了道长助她回府报仇没错,但她怎么能忘记……和他确认怎么入府?
骨离琅早有准备,从容递出一封发旧的信。
阴穆耳接过一看,毕恭毕敬问道:“莫非您是离琅仙尊的人?”
骨离琅比阴穆耳还像家主:“进去说罢。”
巫均:“……”
就这么容易混进府了?
不愧是道长,毫无压力,作假都能这么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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