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卡梅隆指导的大片《泰坦尼克号》风靡全球,在结局时,老年的女主Rose在将价值连城的,唯一和Jack有过关联的“海洋之心”扔向大海,既是让其代替自己陪伴长眠海底的Jack,也是一种对过去的释然。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抛下过去,选择释然。
张清影咬唇,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你若是还喜欢克莱尔,我或许可以用道术招来她的魂魄,让你们见上一面。”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样高傲的人,竟然需要如此卑微的方式,才能维持两人的联系。
自己到这人间,果真是活受罪来的!
谢思逸眸光闪烁,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不过更离奇的她也不是没见过,她承认她很心动,“不会对你身体有损么?”
“你担心我?”张清影油嘴滑舌地笑解释自己就是做这行的,专业的,而且招魂术不是禁术,是不会反噬其身的。
真的可以么?偶尔睹物思人的谢思逸从未想到还有这么一招,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张清影不保证能成功,但会尽力一试,她朝人摊开手,“拿来……”
什么啊?谢思逸一愣,还没开始呢就要钱?这可不像是道长往日的风格。
她其实误解了道长的意思——招魂术沟通活人和鬼魂,是需要媒介的。
媒介一般就是死者生前的贴身之物,再简单点说,就是死者一直佩戴,与肌肤接触比较多的饰物。什么项链,戒指,手镯都可以。
这些饰物沾染了活人的气息,会变得有灵气,召唤魂魄时更容易。
早说不就行了?还以为是要钱呢。谢思逸点头,抬起右手,准备将手链取下来。
然而,手腕处空空如也。
她愣住了,十分纳闷,“没了,手链没了。”
她心里大呼完了,完了。
像一些热恋的小情侣一样,她和克莱尔也有一幅定制的手链,还刻着她们的英文名字。
自从克莱尔离世之后,谢思逸就将自己的手链放起来,将她的佩戴在自己手上。
可是这手链不知道何时就已经丢了。
她眼神透出的绝望和失落让人心疼。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还见过,丢哪里了呢?
她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想了很久,仔仔细细的回忆。
今天早上起来好像就没有了……不,昨天晚上已经没了……还要更早……
她终于想起来了,之前在医院里时,手链取了下来,因为不方便戴,就一直放在口袋里,后来……就忘记了。
洗衣服的时候,掏口袋是必须的习惯,但有时候说不定也会忘记。
她想了想,去阳台翻了翻晾晒的衣服口袋,又在洗衣机的滚筒里找了一番,还是没有。
可能是……掉在医院了。
真是绝了,戴了好几年没事,到了关键需要用的时候就没了。
这是命啊!
幸好之前联系过叶易笙,谢思逸算了算日期,翻着手机里的通话记录。
哎呀,她一拍脑袋,之前存过联系方式的,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叶易笙,叶医生。
号码播出去了,显示正在通话中。
嗯,医生都很忙。
谢思逸想了想,先申请加微信好友。
张清影探过头来,盯着屏幕,警觉地问她这人是谁。
“同学啊。”谢思逸输入自己的名字之后,点了发送,坐等对方同意。
“怎么之前不联系?”
“这不是刚在医院碰到吗?”
才离开多久?就……张清影一把夺过手机,笑嘻嘻地说,“加上了没?我看看。”
谢思逸啧啧了两声,某人这恐怖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啊。
她赶紧一边回忆一边好好解释了一番。
说完了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她和叶易笙两人本来就是普通同学,需要解释什么?而且有必要向这个“室友”解释吗?多此一举。
张清影心不在焉听着,给她转述,“叶易笙说她在开会,不能接电话,不过可以聊天,我和她聊聊。”
谢思逸吃惊,“你们又不认识,能聊些什么啊!”
“你不是说她是学霸吗?我在和她谈论……解方程。”
谢思逸:“……”啧啧啧,是不是瞧不起人?解个一元二次方程就是学霸了?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会,不说别人了,连她这个学渣都会。
张清影淡定地说,“我们在谈论一道,二阶常系数线性偏微分方程的解法。”
谢思逸:“……”过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还有这种方程?”
张清影点头,“当然,这个属于高等数学的必修课程呢。”
高等数学……好遥远的字眼啊,听到这几个字,谢思逸脑袋一愣,都快炸了。
她回忆起高中时被数学支配的恐惧。
尽管她是艺术生,到了大学就不用学高数了,可那种恐惧却没有消失。
有时候和学姐学妹聊天时,听到她们抱怨高数太难挂科了,她都会虎躯一震。
有个喜欢裸考的学妹,捶着桌子怒吼着向她哭诉,“这种课程的存在,让无数学校多赚了无数补考费。尤其是微积分……”
还非要给她讲一个野史逸闻。据说在十七世纪年,剑桥大学资金紧张,很多教职工被拖欠工资。
后来,牛顿潜心研究了微积分,并将其设立为学生的必修课,不及格学生必须缴费重修,否则就不得毕业。
很快,教师们的工资全部都发了下来。
每到这个时候的谢思逸只能忍着笑意听学妹诉苦,半句话也插不上。
等等,谢思逸突然反应过来,叶易笙是医学生啊,讨论高数题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家?
就像是网络上一些油腻而又自大的男人,看到一些高学历女人晒出证书之后迫不及待出题发到评论区,【让我来考考你。】
妈耶,她想到那些男人的瞬间连带着对道长都有些下头。
她看不惯这种做法,替叶易笙找补,“这种题她怎么会,她是医学生呢!”
张清影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操作,头也不抬,“学霸不见得知识储备很多,他们更擅长短时间内掌握某种知识。”
谢思逸还想辩驳什么,手机铃声响起,她瞥了一眼,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她皱了皱眉,夺过手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立即接通。
如机器人一般客气的推销女声从听筒里传出。
真是浪费时间!她没听完便直接挂掉,将手机放在支架上,翻了翻微信上的聊天记录。
上面哪有方程,两人一直再说手链的事,不过可惜,叶易笙说她没见过。
她白了张清影一眼,被气笑了,“你这人真是……嘴里没一句实话,我信你个鬼。”
张清影坦白,这几日确实在看书,还是枯燥乏味需要死很多脑细胞的物理和数学,还正好看到了这部分。
之前她被某个掌握了高中物理知识的人吊打,所以这几天趁着空闲时候赶紧就恶补了一下。
“你真是太无聊了闲的。”谢思逸听到物理和数学,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手链没了就不能用招魂术,她打算明天去医院跑一趟,然后原路返回去找找。
张清影本来打算和她一块去的,不过这两天和一个搬新家的大客户约好了去看房子的风水。
据说这个大客户姓宁,年轻时白手起家,但方式不正当,手段也有些狠,结实了不少仇家。
步入中年之后,不知怎的,想起了家庭孩子,想过其乐融融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便收手进军商界洗白,结果一不小心进军房地产,前些年公司的股价直接起飞。
也许是觉得自己年轻时心狠手辣,他开始积德行善,修学校,建医院,又一不小心还落得个慈善家的称号,不仅帮助了很多需要人,而且还赢得了不少好名声。可谓是名利兼收。
只有一点不好——年纪大了之后,开始疑神疑鬼起来,整日觉得有人要害他,想方设法提防着。
每次住不了一年半载就又换了新的地方,这不,半年前刚搬进来的新别墅,又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张清影手捧着开了光的神像,跟着管家进来。
神像豹头环眼,铁面虬鬓,正是“赐福镇宅圣君”钟馗。
她环顾了一圈,别墅的院子很大,草坪上阳光温暖的照着,一个人在用剪子修剪着低矮的灌木。
处处透露着一股奢华的气息。
管家让她先等一会儿,这个点宁老爷子在午休,到了这个年纪的人,普遍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
张清影把神像放在桌子上,双手合起来,低声说,“老朋友,好久不见。帮帮忙,帮帮忙。”
神像眼中一道光闪过,似乎是在回应。
楼上有人在弹钢琴,声音跟小,曲子她没听过,不过听出了忧伤的情绪。
琴声戛然而止。
“姐姐,姐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赤脚往楼下奔过来,在楼梯的拐角处,透过玻璃看到了来的客人,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悻悻返回,失落地叹气,姐姐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在别人家里,拘束又无聊。
桌上的茶水果盘她也没胃口,站起来到院子里随处走走。
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发现了一盆特别的小兰花。
这朵花很漂亮,花瓣洁白,上面还带着一丝渐变的蓝色。
她多看了两眼。
“喜欢这花?”一个女人过来,探着头与她一起盯着小兰花细看。
张清影抬头,看着女人,一脸懵逼,“啊?嗯?”
还不等人回应,女人向园丁大叔招招手,“李叔,收拾一下,送给这位小姐。”
别人觊觎的东西,没必要在留在自己面前碍眼。
园丁李叔痛心疾首,这花名贵娇弱,一般人是养不活的。
宁渊身姿高挑,波浪长发遮挡了半边脸。
张清影并没有因此她送花的举动感觉到半分善意,反而慧眼如炬,看出她周遭生发的戾气。
她心里吐槽,人怕恶人,鬼也怕恶人,有这人在家里,什么妖魔鬼怪还不速速退去?
甫一进门,之前弹钢琴的女孩便下楼跑过来,抱着宁渊,抬头抱怨道,“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啊。”
拥抱过后,她顺手褪去那笔挺的西装外套,挂在自己手臂上。
她不喜欢看到整日为工作操劳,一本正经的姐姐。
她喜欢看现在的姐姐,白色衬衣绣着精致的银色暗纹。
要是……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没有系上就更完美了。
张清影多看了两眼,肉眼可见的,宁渊被妹妹拥抱过后,浑身的戾气散了不少。
看来,她一定很宠溺自己的这个妹妹。
管家毕恭毕敬,叫了声“大小姐。”向她汇报起了家里请阴阳先生的事。
宁渊愣住,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钟馗神像,这才明白了张清影的身份。
她发现自己误解了——她以为这个找上门的,是个贪财的,猖狂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哥哥的情人,仗着有几分姿色便上门作死。
毕竟之前这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随老爷子吧,能图个心安理得也好。”她朝张清影笑笑,至此才彻底摒弃了偏见。
张清影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开始在宁渊心中,竟然留下的竟然是如此糟糕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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