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东司房所议事厅。
宪部左郎中:“此人是行过割礼的异族,绝非江淮洪灾逃难来的流民。”
陆离:“给他上户口的是现任张湾盐仓批验所大使。”
“批验所大使前几日被发现死于张湾一山中别院,大人可回刑部向京兆府申请查阅卷宗。”徐正玉原本只是去狗儿巷送信,没想到撞桥事故死亡的船工和李大是住在一条巷子里的,于是就先随陆离前往锦衣卫衙署,再一同去往思诚坊。
宪部左郎中:“不过完全可以先拘着,他至少上几代人族内通婚,违反色目人管理条例,应先由司狱司杖责一百示众并打入贱籍。”
锦衣卫北镇抚司。
“吱吱吱”
东司房行事校尉:“给撞桥货船指挥方向的人在入狱登记前就被内卫府提走。”
裴应阑翻着一本记满笔记的行事轨范,“让参与抓人的把嘴闭严实,再跟五城兵马司打好招呼,有什么事看见了可以不管但必须记住。”
“是。”行事校尉趁机又递上一摞公文。
“吱吱吱”
房梁上吱吱叫个不停,书也看不下去,公文又不断堆积,裴应阑抬头:“鼠患怎么回事?怎么到了东司房?”
“马房那边的猫让突增的野狗咬死了几只,邱都事不在,母猴心情不好又不认别的猫,从各房调去的捕鼠官就挨了打,去年有个浪子消失三个月,我们已经在找它的血脉了。”
*
明照坊,一处茶楼。
“昨天撞我那人绝对有问题!谁家好人慌慌张张一身水?”元甫又在撺掇司星,毕竟自己被撞倒时没看见那人长什么样子。
“你知道那人住哪里吗?”
“看那一身穿着,多半住郑园寺后街那一带!”
“地方偏僻道路狭窄,不去。”回完话的司星盯着窗外没再搭理元甫。
“看什么呢?”元甫把脑袋凑过去,刚要伸出窗外就见对面的司星起身走人。
见他下楼后一直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甚是眼熟,元甫心里打鼓,“老弟,你玩跟踪啊?昨天桥上那个可是有主的,她什么案子都能掺和,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帮役。”
“她们察觉了。”司星丝毫没有没发现的心虚。
“察觉了还跟?”元甫好奇心旺盛,和司星两人七拐八拐地居然进了证园寺后街,不知道出了什么案子,时不时的能见到几个捕快在街道两侧穿梭。
“二位,这里就是李大家了,他家中祖父卧床,这是他的祖母。”思诚坊的坊正带着徐正玉和陆离来到李大家中,指着坐在门口吃饭的老妪介绍一番后又叫了李二几声没见人出来,“多半是去井边打水了,那边还得排队呢,可等些时候。”
徐正玉:“您忙,我们自己在这里等就行。”
坊正:“诶,有事招呼一声,这巷子里人员复杂,上面下来的大人们不一定能分清哪家是哪家,谁找不见人又说了谎影响查案么不是。”
元甫蹲了好半天,只见陆离目不转睛地盯着艰难吃饭的老妪,“她干嘛呢?盯着老人家吃糙麦饭,什么怪癖。”
司星:“麦饭太黏。”
元甫不以为意:“水掺多了呗。”就在他不耐烦的时候一阵咣啷咣啷的水声。
一个少年挑着两桶水,从巷子的另一头走来,走一步往外洒出一些水,等到那少年进了门,门外等待的二人也随着他进去。
“是他……”
“是谁?”
“昨天撞你那人,看样子应该是——”司星还未说完,元甫就起身冲了过去,想着反正也拦不了,自己也起身,正了正衣冠,将两只手腕上的铜钱摆正,“看样子应该是死者亲属,这时候冲上去准没好事。”
屋内,李大的祖父说着:“昨天二娃没出过门。”
李二正将挑回来的水倒进水缸,忽闻屋外有人大叫,“昨天明时坊拱桥撞我那人出来!衣服滴水一看就没干好事啊!”
“有本事撞人你没本事出来!”元甫正摇头叉腰吼着,突然感觉腹中一凉,低头一看一张阴鸷又怨毒的脸正拿刀捅在自己肚子上。
“杀——人——啦!”
京兆府推官正在昨日货船撞桥死者租住的房屋内,忽闻一声杀猪般的吼叫,见坊正惊讶之后一脸焦急,问道:“这是哪个方向?”
坊正:“是李大家。”
徐正玉看向门外,有几个捕快已经路过门口去追李二了,“别叫了。”
元甫还在嚎,陆离直接蹬了他一脚,“捅在腰带上,破点皮出血不多,等下来人就抬你去前面证园寺治伤,医药费自理。”
元甫挨了一脚死活不动:“我不信你!司老弟,不,司兄!我上身突然没知觉,快点进来给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司星互揣着两只手走进来,“右手肘磕到了麻筋,离地就能恢复。”
“哦哦。”元甫讪讪,原来刚才那一脚是让自己翻面。
“徐捕头,李家可是出什么事?”这时京兆府推官闻讯赶来。
“问她。”正招呼人把元甫抬走的徐正玉看向陆离。
陆离指着一个石舂旁的麻袋,“那袋麦子,灶上应该还有蒸好的麦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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