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缘下意识的想往前两步去看一看叶以辞消失的地方,肩膀上却猛然被一只手搭住了。
牧缘被吓了一跳,转身向身后的人挥剑劈去,却被人轻易的伸手夹住了剑身。
容问渊收回拍向牧缘的手,含笑冲替自己挡剑的元婴期修士道谢:“多谢师弟搭救。”
元婴期的修士甩开了牧缘的剑,将人按倒在地捆了起来,就恭恭敬敬的退至容问渊的身后。
容问渊没理会怒视着自己的牧缘,他先走到叶以辞消失之处,点破了留在此地的阵法。他刚刚搭住牧缘的肩膀,就是阻止他继续向前走触动阵法。
容问渊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遍阵法,他的神色微微冷凝,这是玄清宗流传下来困住人的阵法,从未外传过。
容问渊偏头问跟在身边的人:“玄清宗中有这号人物吗?”
这些人均摇头,其中一人开口说到:“我观那人的修为不过筑基期,玄清宗中筑基期的弟子无人能布下如此法阵。”
容问渊揭开了封住牧缘口舌的符纸,问到:“这位道友,你知道刚刚消失的那位道友是什么人吗?”
牧缘被捆住后就迅速的冷静了下来,他非常明白什么是形势比人强,什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粗略扫了一眼,这群人为首的是个金丹修士,身后跟着一个元婴期的修士和三个金丹期的修士,他单打独斗根本打不过,十分识相的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容问渊皱着眉重复了一遍:“无尘门五长老的亲传弟子?”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仙道小门派中似乎真的有无尘门,但是就连他想起来都有些困难的宗门,大概率就是一个无甚厉害的门派,且不是依附玄清宗的。
容问渊不由叹了一口气,自从六年前他带天衍宗宗主的一个记名弟子出去玩,却在半路把人弄丢了之后,他被自家师尊罚了面壁十年。好在天衍宗的宗主给他求情,面壁时间才砍了一半。
容问渊面壁出来之后,恰巧赶上玄清宗例行巡视附属宗门,他就带着师弟们跟着巡视的长老去了。他们在半路上和一群魔修打了起来,顺层摸瓜发现了魔修潜藏的线索,就离开了巡视的队伍,一路追查到了天衍宗统辖的地界上。
他们在天衍宗地界上得知了沈浔夕已经查到线索,追去了逐浪岛。容问渊立刻决定他们也去逐浪岛,谁知道刚刚踏进逐浪岛的一瞬间就被卷入了沉渊秘境。
在冰棺那里他们费了些时间,靠玄清宗的法器找到了彼此的位置。容问渊看见石碑后有了猜测,他们抓了一个魔修做实验,将人再次放进冰棺后人果然不见了。五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躺入冰棺进入秘境。
容问渊他们在沉渊秘境里面转了一大圈都没遇见其他修士,正四处乱逛的时候碰巧目睹了叶以辞敲晕了沈浔夕的那一幕。
容问渊本来在叶以辞喂沈浔夕喝一瓶东西的时候打算出手了,但是空气中飘散的清甜酒香让他认出了瓶子中的东西是醉仙人,又默默退回了原地。
容问渊没有立即上前,他用隐蔽阵法隐去了自己一行人的气息,在暗中观察叶以辞想做什么。然后他们就看见了牧缘出现,叶以辞忽悠牧缘扛起沈浔夕御剑走了。
御剑时隐蔽阵法不稳定,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们远远的跟在了叶以辞三人的身后。
如果不是叶以辞突然消失,容问渊其实还是不打算现身的。
容问渊看着面前庞大的秘境阵法,他猜测叶以辞忽悠牧缘扛着沈浔夕来到这里,又带着沈浔夕在阵法外消失,那么他的目的地大概在阵法之中。
容问渊扶起了牧缘,只说去留任他随意,然后就带着自己的师弟们开始破解阵法。
牧缘咬了咬牙,他本来就是为了机缘才赌一把进入秘境的。现在看来秘境的宝物大概率就在阵法之后,跟着容问渊一行人他就算吃不上肉,也能跟着沾光喝口汤。
牧缘默默选择了留下。
叶以辞和青鸟、沈浔夕穿过了层层阵法,落在了阵法环卫的中心。
叶以辞甩了甩拎过沈浔夕的左手,这人看着挺瘦,没想到拎起来还挺沉。
叶以辞甩手腕的动作猛然一顿,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力气绝对不小,按理来说拎一下沈浔夕不至于手腕发酸,那就说明沈浔夕身上应该带着什么东西导致他变沉。
青鸟好奇的在地上蹦蹦跳跳,东看看,西看看,然后有些不解的看着叶以辞将沈浔夕浑身上下都搜了一遍。
叶以辞先将沈浔夕的储物袋和头上带着的可以变成长剑的簪子给缴了,然后在沈浔夕衣襟中搜到了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暗紫色石头,这石头沉的不同寻常,叶以辞拿着石头仔细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东西叫做极石,是种不常用的炼器材料。
叶以辞有些奇怪沈浔夕为什么不把极石塞进储物袋,他顺手就将极石塞进了自己的空间法器。不消片刻,叶以辞眼睁睁的看着他空间法器内原本平坦的底部被极石压得凹了下去,整个空间法器内部顿时变得极度不稳定起来,最后发生崩溃,里面的东西掉了满地。
叶以辞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记忆,他记得极石的属性明明是吞噬,不含任何空间属性。用它炼器常常会使一些材料的特性被吞噬抹除,因而炼器中很少用到极石。
叶以辞看着满地的东西,默默叹了一口气,抬手抹除了沈浔夕储物袋上的禁制,堂而皇之的将其占为己有。
他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进了储物袋之后,学着沈浔夕的样子将极石揣进衣襟里,只觉得十分不舒服。叶以辞放弃了自己拿着极石的想法,将白熊和黑猫放了出来后就将极石抛给了它们。
白熊两只前爪合十接住极石,没想到这玩意这么重,它凌空的身影啪叽一下直线落地,双眼中充满了迷茫。
黑猫趁机跃上了白熊的脑袋,幸灾乐祸的溢于言表。
叶以辞没管闹成一团的它们,他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一片平静的湖面。
湖水的颜色是一种深色的绿,靠近岸边的地方还能清晰的看见湖底的石头,再往里就看不清了。
叶以辞在湖边蹲下,屏气凝神向湖水中探出一缕精神力。
这湖远比他所想象的更深,纵深居然达到了千米,其中纵横交错的阵法密密麻麻,交织分布在湖水的每一处。
叶以辞:“……”这不是千米深的水,是叠了千米厚的阵法。
叶以辞只觉得头疼,这么复杂费时的东西布置下来都要几年,更别说解开了。
顿时,他热切的目光看向了青鸟,青鸟认命的扇着翅膀飞了过来。
叶以辞没着急下去,他先将沈浔夕捆在树上,然后将极石随意挑了个地方埋了,再把白熊和黑猫收进了空间法器之中。
叶以辞给自己和青鸟打了一道隔水的法诀后,就带着青鸟跳下了湖水。
往下沉的过程十分静谧,深邃的湖水之中因为遍布阵法,隔绝了一切生机,没有任何一只活物在此中生存。
下沉的过程之中光亮渐渐减少,寒凉的湖水即使隔着法诀也能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冷意,向下看去,目之所及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叶以辞索性闭上眼睛用精神力代替双目,青鸟缩在他温热的手中,靠着他的手指,慢慢的在啃一个灵果。
等到双足触底,叶以辞才缓缓睁开眼睛,他们已经来到了层层阵法守卫的底部了。
底部并非是正常的湖底,而是一个巨大的金属机关。
机关的每一个部件之上带有荧光的符文,在幽暗的水中映亮了一小片后又陷入黑暗,若隐若现的关窍精巧的契合在一起,纵横勾连,十分壮观。
叶以辞感觉精神力探不到机关的内部,连带着探不到机关之下是什么。
他猜测这里应该就是控制整个沉渊秘境的关键所在,随即调动灵力推动水流,让水流按照他的意志摆弄机关。
不消片刻,机关开始迟缓的转动起来,四周地动山摇,砂石混在水流中流窜,顿时将原本清澈的水搅浑。
叶以辞贴着湖壁上的巨石稳住身形,静静等着震动过去。
等到震动停止,叶以辞用精神力一扫,湖底的机关并没有什么变化。叶以辞转而将精神力向上延展出去,发现湖面上多出了一座宫殿。
叶以辞将青鸟吃完的果核一扔,抱住青鸟向上游去。上浮可比下沉快多了,青鸟重新拿出来的灵果还没啃完一半,他们就即将到达湖面。
另一边,容问渊和师弟们破除了外面的阵法,拨开杂草丛生的青石板路,渐渐向叶以辞所在的湖泊靠近。
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入口的小径上时,十七个魔修出现在了他们刚刚所在的地方。
魔修们早就盯上了容问渊一行人,看见他们在跟踪别人,就远远跟在了他们后边,打算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领头的魔修不屑的踢了踢脚边的石头:“果然仙道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解决起这种弯弯绕绕的阵法就是快。”
他嚣张的振臂一呼:“走!我们去摘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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