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林莫寒便带着几个人,一起去了前院。前院正厅里,林怀仁夫妇及林华姝等人,早已在此等候。这几人在见到林莫寒之后,依旧是寒暄了一番,随后又聊了许多关于西凉的话题。
“我真羡慕大姐姐,年纪轻轻的,就去过那么远的地方,见多识广。不像我们,整日被关在闺阁之中,连京城都没有出去过,更别说其他国家了”林华姝道。
“你怎么不说你大姐姐这一路上有多辛苦呢,再说你有你大姐姐的本事吗?你是会武功还是懂医术啊。”方氏笑着道。
“哎,所以我只能是羡慕嘛,我就说说而已,真让我去,我也不敢去。”林华姝垂下头,娇羞地道。
林莫寒笑了笑,然后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我女红就不如你。西凉国的颛渠阏氏还说,让我教她刺绣,我哪里会啊。”
众人听了都哄然大笑,林莫寒令丫鬟婆子们,将她从西凉带来的礼物都搬了进来。
“这两件裘皮是给二叔、二婶的,这件白狐裘是给华姝妹妹的。此外,还有两坛马奶酒,你们尝尝。”林莫寒把礼物一件件呈给众人。
“哎呀,这裘皮真好,这种品质的裘皮,就是花再多的银子,在京城也买不到。”方氏摸着裘皮,兴奋地道。
“这几件皮毛都是他们送给我的。”林莫寒道。这次林莫寒总共收到了六件上好的皮毛,除了送给林怀谦和林怀仁一家的,她自己也留了一件,打算送给她师父。但想到师父是修行人,可能不会喜欢这种杀生之物。还有一件,她打算派人送给南宫琰。
“多谢大姐姐。”林华姝开心地道。
“我也沾了侄女的光了。”林怀仁笑着道。
一屋子人其乐融融,晚上两府的人一起用了晚膳,之后林怀仁一家方回了南安侯府。
今夜林莫寒睡了一个美美的觉,这是这三个月多以来,她睡得最踏实的一次。一直睡到次日早上,日上三竿之时。
“哎呀,都这样晚了,立春你怎么不喊我?”林莫寒睁开眼睛之后,发现日头已经晒到房内了,她慵懒得伸了一个懒腰,对身旁的立春说道。
“看您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您。您这三个多月以来,一直都在外面奔波,估计也没睡好过。”立春道。
“还好啦,我不恋床,不管在哪里都能睡着。只不过,外面的床,确实没有家里的舒服。”林莫寒边衣边道。
随即立春服侍她盥洗,云开给她带来了早膳。她洗漱完毕后,便开始用膳,刚用完早膳,就听门口的小丫头来报:“胡姨娘来了。”
“快请进来。”林莫寒道。
“大小姐休息好了吗?这些日子辛苦了。”胡姨娘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胡姨娘披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的披风,脸上的气色很好。林莫寒见状暗想道:“看来这段日子,胡姨娘过得很舒心。”
“姨娘请坐。”林莫寒笑着道。
胡姨娘坐在林莫寒对面的绣墩上,望着林莫寒,柔声地道:“大小姐有心了,还给我和三小姐带了礼物。我昨晚就想过来道谢呢,又想着您刚回来,一定很乏,所以就没敢过来打扰您。”
“我昨日刚回府,是有些乏,睡了一宿,好多了。”林莫寒道,“姨娘,这段日子,府里一切可还都好?”
“我们都还好,只不过。。。。。。”胡姨娘道。
“怎么了?难道是有人作妖了?”林莫寒望着胡姨娘,疑惑地问道。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就是黄姨娘那边,你刚一离开京城,她就打发手下的妈妈来府里,说是她病了,想请老爷过去看看。老爷说,生病了就请大夫去看,我又不是大夫,让我去看什么。”胡姨娘笑着道。
“是真病还是假病?”林莫寒问道。
“我听家庙里的人说,她只不过感染了轻微的风寒,小题大做罢了。我估计,她是听说老爷定亲了,新夫人要进门了,她着急了。她想骗老爷过去看她,等老爷去了,她再装柔弱装可怜,老爷心一软,说不定就让她回府了。可惜啊,她这个算盘打错了。”胡姨娘道。
“今日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时刻都想算计人,谋害别人,她怎么就忘了,别人也是有脑子的。”林莫寒平静地道。
“可不是?这都是她该承受的因果,自作自受。”胡姨娘愤愤地道。
“以后她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了,父亲也看清她的为人了,我们不用在意她。”林莫寒道。
顿了顿,林莫寒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认真地望着胡姨娘道:“姨娘,你记得嘱咐一下厨房的管事,这几日得多采购些米面油,肉蛋和蔬菜之类的,至少得准备半个月的量。”
“为何要一下采购这么多啊,米面油还好,其他的放得久了,容易坏的。”
“那就买些能放得住的,再说目下天气冷,也不容易坏。至于理由嘛,我先不告诉你,总之是有原因的。”林莫寒认真道。
“好的,我一会儿就去找他们。”胡姨娘道。胡姨娘知道林莫寒做事周全,她让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既然不方便说原因,她也不会缠着问。
“还有一点,更要紧,嘱咐府里的所有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近日都尽量少出门。大门二门上的人,都看得紧一点,晚上关好门,不可以有疏漏。”林莫寒又道。
“这是怎么了?”胡姨娘听到这里,心头咯噔一下,紧张了起来,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她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就问了一句。
“或许会有点乱子,不过跟咱们关系不大,咱们只要在府里躲着就好。”林莫寒道。
“哦,是这样子。”胡姨娘似懂非懂地道,虽然此刻她心里疑惑很多,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于是起身道:“妾身出去安排一下。”随即便离开了翠薇院。
送走了胡姨娘,林莫寒回到自己的房中,对云开道:“你带着这件裘皮,去一趟三皇子府,告诉三殿下,我回京了。”
云开点头称是,然后便带着包好的裘皮,乘坐马车去了三皇子府。
云开离开后,林莫寒想了想,又对立春道:“你去安排两个小厮,让他们分别去南安侯和我表姐赵惜雯的住处,提醒他们,备好半个月的吃食,近日无事莫出门。”立春嗯了一声,便出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云开回来了。她对林莫寒道:“三殿下身边的人说,三殿下最近很忙。”然后她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林莫寒,“这是三殿下给您的。”云开道。
林莫寒接过信,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认真地看了起来。信不过寥寥数字,林莫寒看完之后,神情却凝重了起来。随后她将信纸放在炭盆上,看着信纸被一点点得燃尽。
原来,在林莫寒离京之后的这些时日,在五军营提督总管李政等人的推动下,朝堂上连续几日都在讨论立储之事。其中提议立二皇子为储君的呼声最高,理由是二皇子是唯一一个嫡出的皇子。
庆祥帝那边,虽然迟迟没有表态,嫔妃们也用各种方式,旁敲侧击,探测圣意,但均无功而返。但就是在昨日的朝堂上,庆祥帝突然宣布,将在明日的朝堂上宣布立储之事,众人一时间心情惶惶。
“希望三殿下,能保护好自己,也希望他能抓住这个机遇,登上那个位子。”林莫寒暗想道。
林莫寒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前院的书房里,找林怀谦。林莫寒极少主动找林怀谦聊天的。见到女儿来了,林怀谦乐得喜笑颜开。
“玉姐儿,昨晚歇息好了没?还累吗?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去做。”林怀谦满脸关切地道。
“父亲,我想跟您聊一下目下的时政。”林莫寒肃然道。说完,她便清退了身旁的丫鬟和小厮。
“时政?”林怀谦疑惑地问道。林怀谦知道这个女儿不一般,知道她医术好,也能掐会算的,但不知道她也如此关心时政。
“有些事情,该发生的,还会发生,总之是绕不过去的。李政以为催促陛下早日立了储君,就能免除了将来的宫变。但依我看,陛下公布了储君人选之后,才会更加乱。”林莫寒淡淡地道。
顿了顿,她继续道:“大皇子和二皇子之前就争得你死我活,这次不管太子之位归谁,落选的那一位,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林怀谦闻言,目瞪口呆。他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姿势。然后低声道:“这种话,要慎言。”
“父亲,我同您讲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您自己要多加保重。将来一旦乱了,不要殃及到您身上。另外府里,我也让胡姨娘去准备了。”林莫寒道。
“嗯,你做的很好,不过为父只不过是一个区区五品文官。就算真有事,也不会牵扯到我的头上。”林怀谦笑着道。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是看到女儿在关心自己,他还是感到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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