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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附录 人鬼情未了(if)[番外]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这江山在那些阳间人眼里犹如太仓稊米,不值一提。但他们阴间的种种手段都早在万物开辟之初便已有了明确的命运轨迹,这种“本性”甚至从长远的辩证观点来看,在薛卓轶掌管阴气旋的这段日子里,两极虽水火不容,但又有着更大的引力让二者共存。

或许这只是姜喻宣离开白源后屡屡回想起那个人的偏执和冷漠却无能为力的一种喟叹,但时至今日,她也确实没有办法再回头改变什么。这样的哲思只是她成长道路上的伴生石,姜喻宣离开了白源,却并没有放下任何从前的自己。

到雾桥上学后,姜喻宣充分地利用了自己一切来自白源富家子弟的优势,在各种各样的课余活动上大放异彩,无论是自信的姿仪还是不凡的谈吐、阔绰的生活习惯,都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她很受欢迎。虽然她来自一个似乎看上去颇为破碎的家庭——姜喻宣的档案上只有一位监护人,而她也决口不提——但不代表她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儿。

她认识了很多朋友。不乏有一些有趣的灵魂让她感到神思不属,但姜喻宣触景生情的次数仍旧太多太多。

在公共课上,她想到那段同样的铃声。在数学课上,她记得这段话的极简定义曾出现在他的讲义首页。在咖啡厅、在分别的机场,她们最后一次见面,她与他的唯一一次拥抱……

她抽离在所有人之外,对于那天在床上醒来的潸然痛苦和不敢置信,姜喻宣在不断的重复的梦境中解离出来,用一个不存在的旁观视角重新回忆起自己的表情。

姜喻宣不由叩问内心,她的人生仅仅被薛卓轶抢走了1/18,现在究竟是哪些无法定义的情感让她离开了白源,却无法真正投入任何一种真实的生活?

……薛卓轶真的还活着吗?

薛卓轶就是个死人。他没有活不活这一说。

在那个有些烦人但他理应对她产生愧疚的小孩走了以后,薛卓轶放弃了自己的肉身,他彻底地进入了地下的阴气旋:他自己剥夺了自己活着的权力。

临走之前,他为自己的死亡证明准备好了一切完善的手续,离开阳间是他高升的第一步。所以,如果有任何人记得他,想去他曾经工作的地方为他送一个教师节圣诞节礼物之类的,那个人大概只能送去他自己选的坟头。

白源的至尊山庄陵位大约是从三万到三十万不等,而如果他真的选了福寿一区三穴立碑的碑位来展现自己作为辰星大酒店少董事英年早逝的不幸,他也是万万不肯花这个钱的。

于是他学习南方沿海某地的习俗,将遗像请到家中,这样他一个人住着自己酒店顶楼的套房,那个理应是少董事生前常年居住如今挂空的房间,门口堂堂摆着自己的遗像,祭鼎和供果。

而他自觉没有任何阳间人需要被通知,于是痛痛快快地死了,一个人做这个阴气旋的土皇帝。

本来他的手下们一个二个有口口可用的就不多,他如今抛却肉身,指挥起他们更是如臂指使。他不知道,在雾桥,他以为终身便不再有任何瓜葛的那个抓来的小孩儿因为惧怕、因为忧思难消,便是在新的生活中也从未放下思念。

薛卓轶还能玩手机,他们有最真实的物理引擎,但他无从得知姜喻宣的其他朋友圈里她发了多少条有关他们可能进入的世界的fantasy。

薛卓轶怡然自得地继续在阴间管理这些他谋权得来的附赠品,这些灵魂都是有无穷的执念在身,按理来说作为一个合格的阴阳管理者,他应该维护两厢平衡,如果这种执念徘徊不散,对阴气旋造成的压力只增不减,所以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去投胎。

但他没有做任何符合他野心的动作,比如在叫停肉身租赁后那些无所事事的灵魂都发了狂,那种短暂活过来的幻觉和一切兴奋剂一样,当时固然给人暂时的麻痹,但过后却要你偿还加倍的惆怅。*薛卓轶给了他们零个眼神。把镇店之宝夺走了以后,他说一不二,那些鬼的反抗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困扰,他就是站立的暴君。

在鬼魂此起彼伏的怨恨中,日子不紧不慢地来到次年6月。

这个时候,华北平原高温屡破新高。姜喻宣自认哪怕过年的时候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人事值得她惦记,于是没有回家,理所当然的和自己新认识的雾桥本地同学一起去洪崖洞人挤人地跨年关。

但又是一年,她无法不回来面对该面对的现实。

她想,我还是有些想那个人吧。创伤被封印在不远的过去,此刻背井离乡的我却并没有感到自由。

隔了几个月再度相见,辰星静静坐落于早夏的光明之中。

姜喻宣剪了个利落的短发又去烫了个时髦的小羊毛卷,挂耳两束金棕色的卷发垂落耳后,头上那种若有似无的垂重已经消失不见,空气紧贴脖颈,好不清凉。她有一种奇妙的危险的感觉:她脑袋里思考的一切仅仅通过一层敏感的、易于受伤的皮肤同外界物象相接触。

她抬起这样的脑袋仰望辰星。姜喻宣感到,过去的一切不光从眼里,而且透过头颅分毫毕现地渗入到脑海里来了。正如这颅顶因日照而发热、又因夕风而忽然变凉一般。*

她此刻唯一感到不适应的是,这个地方的阴气比以前有过之无不及,以她的体质能够很轻易的感知到这一点,这也是那个人的计划的一部分吗?他要这个地方变得更加漂亮,但却更加摄人得鬼气森森……?

驻足片刻,她心中喃喃道,我只是来看看。薛卓轶在不在都不重要,我不是来看他的。这么想着,她便踏入了辰星的大堂。

可是她没有回头看,她不知道在她背后左手边有一个小小的供桌,那上面摆着一张英年早逝的酒店老板的俊美写真。

五三者犹如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姜喻宣把楼下五层公共区域那些她曾在打零工之余驻足默默欣赏过品味的陈设装潢又扫视了一遍,这个巨大的众星拱月的挑高让第一次走入辰星的姜喻宣有了对薛家父子品味的极大欣赏——而就在这个凸出的大理石扶手的平台上,薛卓轶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命令臣属。

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把这一幕从人生中抹去。

正是此刻,门口的门童突然推开了大门,一阵狂风吹进酒店里来,她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却发现门童没有在给任何人开门。那扇门就好像是开给空气的一样……等等,空气?

姜喻宣惊诧了一瞬,又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迅速地蹙眉,准备马上离开辰星。

忽然,这阵狂风在酒店大门关上后短暂地滞涩了一瞬,但随即发展成更大的妖风,在密闭的酒店大堂内把价值184万的吊顶水晶灯吹得摇摇欲坠。

她看不见,但是姜喻宣觉得眉心一凉,好像有一根从冰水里抽出的纤纤食指划过她的额头。

然后就在那短暂的一瞬,她发现面前的开阔空间内竟然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阴气冤魂,他们不安地扭动,争先恐后地想要冲到姜喻宣站立的位置,也就是薛卓轶曾经伫立过的位置上,只是他们都尖叫着扭曲着,始终却没有冲上来一条灵魂。

薛卓轶在她飞舞的发丝后捏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地将女孩儿从恐惧中唤醒,他轻声却不乏感慨地凑近她耳旁道,“你的敏感,就是你的天赋啊……”

姜喻宣猛地回头,看见薛卓轶虽然看上去站立在她的身后,她却直观上知道这个人遥不可及,不由一怔。

薛卓轶事冲她笑了笑,捋了一下女孩儿凌乱的头发,微笑着伸出手用力一握,楼下的阴气就全部消散重组,风声骤停。

“……你死了?”姜喻宣胸腔内短暂停滞跳动的一颗心在跟着眼前这个不明状态疑似亡魂的男人来到顶楼后沉到了深渊之中,于是开口便极为艰涩,“……这才一年。”

看上去薛卓轶还能碰到他的茶壶,但他给自己开的阴阳眼似乎法力会消散,人像有些模糊。而她甚至还未好好打量一下他。

于是姜喻宣使劲眨了眨眼,眼前这人变得略微清晰了些,并顺着他绅士的手势坐到了长沙发上。

“你过得如何?”薛卓轶脸色未变,答非所问,似乎这个话题不应该第一个被拿起讨论,毕竟人都死了,寒暄更像彰显此事无足轻重的美德。

姜喻宣一时也不好开口,她只得顺着薛卓轶的几个问题,简短的交代了变幻莫测的一年。

薛卓轶见她过得好,唇角也盈上几分笑意。看得出他已经无欲无求,但眼神竟是温暖的:“有你我这样天赋的人,其实不难找。但是,能够在天赋之外跳脱五行,重新投入**凡胎的生活,少之又少。他们,哦,你别误会,方才那些想要攫取你的力量的家伙们并不能够从你这里获得什么,你放心。”

有我在,你不会被其他的风雨打倒,因为你面前这个人本就是最大的风雨。姜喻宣听出他的话外音,盯着薛卓轶不敢直视她而垂眸看向茶汤的眼睛,感觉身上如同被蟒蛇缠绕,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那种无法解脱不知何时发作的强大力量萦绕不去,使得她下意识地竖起汗毛。

薛卓轶当年缓缓地、清晰地把一个计划在姜喻宣面前叙述出来的样子言犹在耳。所有的语言和逻辑都很清晰,他讲的很有耐心。无论是黄雀在后的习惯浸入了他的骨髓,还是他真的对姜喻宣有过愧疚,都让女孩在不得不去聆听的环境下彻底地放弃了挣扎。

当时她后知后觉的警惕已经不见,这个人也已经死了。此刻姜喻宣只能用复杂难以言喻的神色来遮掩自己莫名的消沉。

如果薛卓轶做完这一切的结局仍是一死,那自己呢?

男人还在继续说着,丝毫不顾她发散的情绪,“你的身体仍然是极阴之体,对于那些从阳间踏入地府的鬼魂来说,你还是过去他们所需要的那一具躯壳。只不过,自从我接手辰星以来,这门生意就断了。损我阴德的事,我不会再做,哪怕明面上我已经死了——所谓的阴德,也已经停止结算。”

姜喻宣还是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本不应该回到这里。”薛卓轶轻描淡写地放下茶杯,瓷器在漂亮的奢石茶台上磕得清脆一声。“我的死讯没有通知你,也是没指望你还能不恨我。要是告诉你了回来鞭尸,你还得进去蹲两天。”

“……”姜喻宣轻而易举又被这个人我行我素的性格激得怒火中烧。

感谢高女士的馈赠。我好爽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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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附录 人鬼情未了(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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