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林不许起身装作打哈欠的样子往过道走去，借着去厕所的由头把机舱的人上下都打量了一番。
乘客和机组人员都是些寻常百姓，身上也没沾染上妖气，只是空气中愈发浓郁的妖气将他们整个都包裹起来，看样子是想搞个自助餐。就这一抬眼的功夫已经有几个乘客受到了影响，靠着椅背头一歪就睡了过去，咂巴着嘴估计还在做什么美梦呢。
乘客睡一觉也没什么大事，就怕机长睡了没人开飞机，毕竟恶补知识的林不许还没学到开飞机这一块。
林不许顺着妖气的来源探索，故意展示出自己的灵力来试探，没想到妖气不但不回避，反而主动缠上了她的手腕。以前遇到的精怪都是拼了命地逃命，林不许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主动的妖怪。
有点意思，林不许来了兴趣。
一把抓住手腕上游动的黑气，林不许脸带笑意地画了个净心咒结界，顺便把机舱上空漂浮的妖气揉成一团丢了进去。
回头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众人林不许脸上的笑意更甚，这下就不用担心还要搞记忆去除的售后了。
跟随着妖气的指引，林咸最后在厕所门前站定。欢愉的呻吟在门后泛起，林咸捏着下巴恶趣味地敲响了大门，要不是怕赔钱她早一脚就踹上去了。
见有人敲门厕所里的声音更是毫不收敛，压抑的喘息一浪高过一浪。站在门外的林不许也没走，一边打着哈欠听小年轻的激情澎湃一边掐着手指算里面妖精的来历。
等厕所门开了个小缝林不许才抬眼看了过去，一个面如桃花的制服女生摆弄着凌乱的头发冲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像个小兔子一样猛往外钻，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那档子事被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看她身上只是沾了点妖气，没什么大问题，林不许就没特意让她留下。反正进了结界她一会儿就困了，等处理完眼前的事，给她念个净身咒就能解决问题。
“哟，漂亮小姐姐！”
门被彻底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朋克摇滚的皮衣，林不许被衣服上的拉环吸引了目光，支着个头还在心里数有几个拉环。
“小姐姐刚刚那么焦急地敲门是也想享受一下？”
听着这般流里流气的话林不许终于正眼看向了正撑着门框摆造型的女人。确实长得不错，算是集齐了网络美女的标签，不过这只是表面的伪装，人皮面具下正吐着信子的才是她的本体。
“刚化形一百年的小蛇妖确定要这么和我说话？”林不许歪着头笑看着脸上表情呆愣的女人。
“哎哟，还是个有灵力的主。”感受到林不许身上的灵力，女人马上收起脸上的调笑，瞳孔唰的一下恢复成了本体的竖状，吐息间长长的蛇信子朝着林不许面门猛地袭来。
这种小伎俩对林不许还构不成威胁，她一个侧身敏捷地躲过袭击，上前两步直接一把掐住女人的脖颈给按墙上去了。
被制服住的蛇妖不肯罢休想偷偷用灵力逃脱束缚，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感知不到体内的灵力，她立马反应过来是林不许在作怪，愤恨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直插林不许。
“你们这些臭道士真是爱管闲事！”蛇妖怒斥道，好歹自己也是百年化形有修为的妖精，竟然就这么被人三下五除二给收拾了，说出去她面子往哪儿搁，越想越气的蛇妖说起话来更口无遮拦了，“我又没吃人只是和人寻点露水之缘行点鱼水之欢怎么了！”
“哇哦！”看着眼前慢慢化出原形的蛇妖林不许拍手鼓掌，对她这番自由言论肃然起敬，“妖怪自治守则第8条化形妖精不得干涉人间的条例你给吃了？”
“那个百年前的破手则早过时了，以前化形去山里修炼无所谓……”蛇妖叹了口气，“现在到处都是人，哪里都在基建，哪还有修炼的地方啊。”
“现在捉妖都往封建迷信那边靠的，你的那些同行早转行了，算命的都没几个了，现在大伙都流行电子算命了。”蛇妖上下打量了一番正在沉思的林不许，闻到她身上的灵力舔了舔嘴唇，“要不姐妹儿一会儿帮你爽爽，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看你这趟是往日本跑那地我熟，落地后我找妖带你转转？”
“爽爽？”听到蛇妖的话林不许怒极反笑，看来自己确实睡得太久了，这些妖已经忘记了当初是怎么被门派修理的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原地超度了？”
听到这话蛇妖立马变得老实了，屁股也不扭了也不炫耀自己的舌头有多灵活手指有多长了。
反正也打不过林不许，蛇妖干脆化作原形蜷缩在角落里，嘴上不甘心地碎碎念上几句心里才舒坦。
稍微等了一下，看到林不许在马桶上闭眼休息，没有下一步动作，蛇妖胆子大了，偷偷地在人眼皮底下把尾巴往门口挪动。正当她兴奋地碰到门槛时，就听到了林不许恶魔般的低语。
“跑哪儿去？”
可恶的臭道士！蛇妖在心里啐了口唾沫只能灰溜溜地往回挪。
“我还能跑哪儿去？只能跑大人你心里去啊！”
听着蛇妖油腻的腔调林不许睁开了眼睛，刚她在心里算了一卦，这蛇妖确实没说谎。从化形到现在她确实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做那档子事也是你情我愿，没用龌龊手段逼迫别人就范，要真论起来还真得放她一马。
“你想一直当人吗？”林不许一边问道一边解开了蛇妖身上的灵力束缚。
没了灵力的约束，蛇妖立刻变回了之前那个朋克摇滚的造型。但她化形的技巧还不太熟练，手指头缺了一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林不许就随手画了个圈，用灵力帮她把手指补上了。
蛇妖举着齐全的手指乐得龇牙咧嘴的，对林不许连着说了几个谢谢大人才回答道：“我可不想做人，还是做妖好自由自在不用活得那么痛苦，人太脆弱了，尤其是做漂亮女人更难。”
“那你化形还选的女身？”
蛇出生时是没有性别的，只有变成人形时才会决定成为男生或女生。一旦选定，以后再变形态时性别就固定了，外貌可以改变，但性别不能。
“我可是妖，就算变成了女人我也不弱。”蛇妖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喜欢女人。”
听着这毫无矫饰的话语，林不许不禁被逗得开怀大笑。她招了招手，那蛇妖便乖巧地在她面前盘腿坐下。林不许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她沉声开口，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若是能立下誓言，我可以放你一马。”
蛇妖一听到要立誓，马上就变成了苦瓜脸。在大佬面前立誓可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而是要牵扯到天道。一旦誓言成立，如果违约可是会受到天谴的。想到这，蛇妖心里发慌，自己这百年的修为，怎么能抵挡得住天谴呢？蛇妖的心情愈发沉重，它深知自己在这场博弈中处于劣势。
“哎呀，大人，您这要求可真是让我为难啊……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就躲进山林不再露面了。能不能不立誓呢？我保证以后天天吃素，再也不沾荤腥了都行……”
看出了蛇妖的抗拒，林不许也不恼，她也知道立誓对妖束缚大，一般不会轻易答应，她拍了拍蛇妖的肩膀：“我要你立的誓很简单，在你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去帮助你能帮助到的女性。”
“没了？”蛇妖不敢相信地眨眨眼，这个誓言完全是顺手就能做的事情，压根没有立誓的必要，其中不会有诈吧？
看蛇妖还是一副怀疑的表情，眼睛上下转悠着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林不许看着心烦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她脑门，怼道：“都给你缩小到这个范围了还做不到？这就是你说的爱女？”
看林不许一副要超度自己的架势蛇妖赶忙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蛇果发誓会力所能及的帮助每一个善良女性。”
在遥远的天边，沉闷的雷声此起彼伏，仿佛在见证这个世界一场庄严的仪式。蛇果不禁打了个寒颤。那隆隆的雷声如同敲响的警钟，提醒着她不要违约，否则必将受到天道的惩罚。
我一个才修炼百年的小妖何德何能受到这样的对待，蛇果心里的哭泣注定只能埋在心里。
有天道的监督林不许也没了为难的心思，把蛇妖一把推出厕所，嘴里还说着：“去，把你释放的妖气都给吸收了。”
随后啪的一声锁门丝毫不管蛇果的死活，看着面前灵力充足的结界蛇果咽了咽口水，这纯正的灵力要能给自己点该有多好啊，起码能少奋斗十年了。
想着想着蛇果还是不死心地敲响了厕所门，语气诚恳极了：“大人，你真不想来一次吗？我技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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