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不许的询问汪琳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在脑海里努力回想最近关于这栋楼的传言，大的事情她是一件没回忆起，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件小事。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汪琳蹙眉看了眼林不许又看了眼蛇果，“果果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家里的东西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吗？”
蛇果点了点头显然也记起了这事，她看向汪琳疑惑的双眼慢吞吞地说道：“上次你说了这事我就用妖力在你门口做了个标记，按理来说不管是人还是妖都应该进不去你的房间才对。”
林不许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注意着楼梯上的黑线，刚刚还是一团乱麻的黑线已经悄悄结成网状往这边靠了过来。妖的本能让蛇果浑身激灵了一下，拉着汪琳就朝林不许身后跑去。
“那树枝我附灵了，可以打散黑线。”
林不许的话给了汪琳勇气，她听着指挥将延伸过来的黑线一把打散。见真的有效果汪琳胆子也大了起来，只要黑线一进入攻击范围就立马伸手打散，跟打地鼠似的。
“大师，刚刚我俩说的事和现在的事有关系吗？”
女朋友突然变得活跃起来，蛇果看得干着急想帮忙又不知道怎么插手，只好将话题又往林不许的面前递。
“有点关系，这栋楼位置其实挺不错的，只是出了点事把这里的风水搞臭了。”
林不许指挥着汪琳把右边悄悄猫过来的黑线打散，她摸了摸口袋在蛇果诧异的眼神下把掏出的手机一把扔了过去。
“给你开眼会让你妖力受损，正好我开了个直播账号，你拿那个账号直播就能看到汪琳看到的东西了。”见蛇果火急火燎地打开手机操作，林不许还好心提醒了一句，“别把摄像头对准你的脸，会看到你的原形。”
不小心按到照相机被自己原形吓到僵直的蛇果沉默了，悄悄地把摄像头翻转了过去。看着一片空白的动态蛇果更加确信这是新开的账号，连头像都是系统自带的，在首页那堆花里胡哨的内容里显得格格不入。
“大师，首播起个什么标题？哇呜！”被汪琳突然拉到一边的蛇果发出小小的惊呼，倚在女朋友身上举着手机摇摆。
“随便吧。”林不许摆摆手，对这种事没什么看法，她提起树枝将身后绕过来的黑线一下打散。
既然林不许都这么说了，蛇果干脆随便写了个标题找了个冷门分区就开始了直播。
刚回到道观的林远南还没喝几口水缓缓，就听到口袋响起了特关的铃声，她疑惑地掏出手机一看，通知栏上显示着自己老祖宗正在直播。
《探房》
这直播标题还挺朴实无华的，难不成是在记录看房？神山大学不包住宿吗？林远南有点忘记之前录取通知书上的内容了，她挠了挠头，手指点进了直播间，反正不管包不包她给老祖宗银行卡里的钱租个房子还是管够的。
“耶？刚开播就有观众了！”
看着观看人数从0变成1，蛇果还有点惊讶，不过更让她开心的是她终于看到了汪琳讲的黑线长什么样子。
她原本以为黑线长得像头发丝，结果一看眼前的黑线完全就是手指粗的绳子模样，这玩意儿真不叫黑绳吗？
【麻烦把屏幕放大一点。】
突然冒出来的留言让蛇果眉头一挑，她看了一眼林不许的方向，见她正指导汪琳怎么劈黑线征求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嘴里，手指听话的把屏幕放大了。
【你们这是去什么地方了？】
林远南也不是没见过怨灵，但像这种有生物状的怨气化实还是头一次见，就像有自主意识一样知道拧成一团悄悄缠过来。这玩意儿光是碰到保守就是几天噩梦，更别提被缠上了，生场重病那都是在所难免，体质再差点的怕是要去见太奶。
“大师，你粉丝问我们去哪儿了，要说吗？”蛇果还是谨慎地先询问了一下林不许。
林不许接过手机看了眼粉丝头像，和自己一样是个系统自带的头像，名字也是一串乱码。
“远南？”
林不许才刚问了一嘴，屏幕里头就发来了点头的表情包，确定是林远南的账号后，林不许顺手点了个回关，把手机又丢给了蛇果，解释道，“这我……恩，朋友，她问什么都可以回。”
忽视掉林不许奇怪的停顿，蛇果和屏幕里的林远南互动了起来，主打一个有问必答。
【你用妖力包裹自己的手也可以打散怨气。】
听劝的蛇果立马开始了尝试，只是这种将妖力分布到某一处的做法她还是第一次尝试，连着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还是林不许嫌她笨手笨脚顺手帮了一下，否则怕不是其他两人都走去楼上了，她人还在一楼。
越往二楼走阻拦的黑线交织缠绕得越紧，几乎走两步路就要停一下，但挡不住开路的树枝一打一个准，黑线被打散太多次了到后面都只敢躲着人走。
“一楼的那些怨气不处理吗？”汪琳回身看向大厅里沉寂的黑线，心里还是有些毛骨悚然，怕自己走到半路被背后偷袭。
林不许回头也看了一眼大厅的黑线，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移动，她耸了耸肩语气平淡极了：“这些黑线只是想把你拦住不让你上楼，就让它待在这里吧，等楼上的处理好了我来解决。”
上了楼梯入眼是更加繁杂的黑线，原本白色的瓷砖现在像是被墨水染黑了一样，抬脚的瞬间黑线就已经顺着地缝直往鞋底下钻，把走到最前面的汪琳吓得赶紧收了脚。
“奇怪，现在这个点公寓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汪琳后知后地觉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其他租客没出现还能勉强用没下班解释，怎么一直都在的房东现在也不见人影？
“大师的朋友说是因为我们在怨灵的结界里，这里的空间是紊乱的，其他人的存在被屏蔽了。”蛇果把手机里的留言给念了出来，她眨着眼又看了一眼背后还在回望大厅黑线的林不许，看她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更觉得崇拜了。
一看就是大师风范。
收回目光的林不许抬头看向最前面的汪琳，越过中间的蛇果朝着最前面的方向走去，嘴上却问着最开始的问题：“你觉得你丢的东西会在哪儿？”
脚尖一触碰到二楼的地板黑线就像有生命一样朝着林不许袭来，汪琳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还好被身后的蛇果抱住，否则只怕是一脚踩空摔了下去。看着袭来的黑线林不许只是轻轻一抬手面前的黑线就直接消散了一大片，原本漆黑无比无处下脚的地板一下子就变得干净了。
“我走前面，汪琳中间，蛇果你殿后。”
林不许在前方开路，蛇果在后方除后，夹在中间的汪琳一下子闲了起来：“这里不像国内，街里街坊还会有些联系，在这里住了几个月我只见过房东，其他人也只是偶尔撞见一面，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隔壁住的谁，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没有印象深刻的人？”林不许继续引导汪琳回忆，有她在前面开路，三人的进度不知道加快了多少，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楼中段，到汪琳的房间也就几米。
“也有，之前在楼道遇到过一个很好看的小姐姐，本来打算第三次再遇到就问她要联系方式的，但是遇到两次后就一直没再看到她了。我问过房东但是他说这个涉及个人**就没告诉我，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你找不到她很正常，因为她已经死了。”
林不许面无表情的将脚底的黑线踩碎，恍惚中汪琳听到了一声尖锐的男声，有点耳熟？她四处张望想要寻找这个声音的出处。
“来吧，开门。”
林不许侧身让出开门的位置，等两人进了屋又朝着门口甩了个保护罩。
“死了？怎么回事？”汪琳皱着眉一脸的不可置信，一进门就赶紧带着林不许往沙发走，中途还让蛇果去冰箱拿大麦茶。
“嘿，大师朋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趁着拿茶的间隙，蛇果看了眼客厅里焦急的女朋友，凑近手机悄咪咪地问林远南。
人没了怎么说也该有点风声才对，毕竟那可是条人命，怎么现在就跟小石子投入了池塘一样，一点儿声响都没有。要不是今天带着林不许回来，这件事怕不是要瞒到地老天荒。
【房东开门偷东西被租客抓住了。】
蛇果瘪瘪嘴没想到是这样的内情，她拿着大麦茶往客厅沙发走去，先给手机找了个支架，再给两人倒了杯大麦茶。
听到林不许的话汪琳的眉头没有一刻松下，她确实没想到偷东西的会是房东，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小老头私底下会是这么龌龊的一个人。一想到自己丢失的衣物，汪琳就忍不住一阵恶寒。其实细想一下有所有人备用钥匙的也只有房东，他的嫌疑一直很大。
“那个女生现在在哪里？”汪琳和蛇果问道。
【隔壁。】
“你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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