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居然是这个，对初衣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即使想法跳跃如五条悟，偶尔也会搞不懂轩辕初衣的想法。
“是啊，超重要！”轩辕初衣略显沧桑，“曾经年少无知为此赔了不少钱……那是我的童年阴影，每次梦到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五条悟毫不客气笑出声：“哈哈放心啦，不用赔。”
“有这句话就行，会稍微认真。”
“嘛，虽然话是这么说，也有硝子负责治疗外伤，但到底是明天上午还要出任务的可爱学生们，所以说——”五条悟解开眼罩一角，眨了眨漂亮的蓝眼睛，“初衣下手稍微轻一点啦。”
“点到为止？”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随后五条悟侧过头，朝着四个一直交头接耳没听见他俩发言的学生喊道，“怎么一直不动，欸难道是在乖乖等老师喊开始吗？”
“哈？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三人一熊停止讨论，唯一的女孩子禅院真希反驳道。她站在最前面双手环胸，“笨蛋老师，四对一无论怎么说也太欺负人了吧？”
“就是就是，这种以多欺少的行为不可以啦。”熊猫赞同但原因不同，“悟，这位新助教可是超漂亮的女孩子哦。”
“五条老师……”乙骨忧太有些小声地说，“只是单纯的体术测试，其实一对一就可以吧？”
狗卷棘下半张脸缩进衣领中，不停点头。
学生们一致拒绝四对一，五条悟唇边扯开一抹弧度：“嘛，刚才有听到你们的讨论——是啦，初衣确实不是咒术师，没有一点咒力。”
禅院真希眉间微动，想到一种‘看着不太像但也许是’的可能。
但很快就被五条悟否决：“还可以告诉你们，初衣不是天与咒缚。”
停顿一下，他的笑容意味深长，“但是如果你们因为初衣没有咒力也非天与咒缚而轻视她的话——绝对会吃到苦头哦。”
年轻人还是得吃点教训才不会松懈。
呀，他可真是个关心学生们的优秀教师呢。
-
轩辕初衣没有五条悟那么恶趣味。
无论是什么水平的对手，她都希望对方能全力以赴。
这种对方因为信息差产生轻视心理导致下手留有余地的对战，她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不觉得武力上欺负几个完全不知情且陌生小朋友好玩。
（熟悉·小朋友法言：小师叔祖你XXX！）
所以轩辕初衣想让学生们提前知道一点：
她不是咒术师。
但也不是他们误以为的，只是格外擅长格斗技巧而被五条悟邀请进入高专的普通人。
“小鬼们，世界很大，术士除了咒术师……还有道士的存在啊。”
术式发源地的华夏，盛世时归隐的道士。
“……道士？”四名学生目露惊疑，试图消化这句话的内容。
忽然间，几张黄色纸页从道包中飞出。
再抬眼他们看见，轩辕初衣两指间夹着几张看不清图样的符箓，微微散发光芒。
“敕！”
符箓立刻从指尖蹿出，飞到运动场边缘的上空，有序排列漂浮，俯看是一个圆形。
“破！”
这些原本几寸大小的符箓倏地变大到两尺，而后自燃。
短短几秒钟符箓纸页完全燃尽，只剩一簇簇诡异的紫红色焰火在空中飘舞。
运动场的温度瞬间上升，之后始终维持在人体感到舒适的度数。
突发的异样景象从开始到结束，只是一眨眼。
“天时地利人和，可以完全放开手脚了吧？虽然有点人为因素。”
轩辕初衣说完打量每个学生的精气神，最后朝战意最盛的禅院真希笑了笑。
和刻意表现亲和的表情不同，她平静的发言是完完全全的挑衅：
“一个个来，还是车轮战，或者干脆像五条说的那样全员一起上，我都无所谓。因为结果都一样——”
“胜者只能是我。”
禅院真希看得有点火大：“哈？！”
“好啦好啦，如果想最快点结束体术摸底，那就一起上。”轩辕初衣瞥了眼其他三个表情也有变化的学生，继续火上浇油，“因为那样最省时省力。冬天容易饿，想要早点去食堂储存能量啦。”
年轻气盛的半大孩子总是禁不住激将法的刺激。
“那就试试看吧！”
禅院真希最先冲过来，夹杂着火气挥出的拳头速度远超普通人认知，动态视力平均值的人甚至无法捕捉动作轨迹。
但轩辕初衣不是普通人。
在拳头挥过来前，她就已经微微侧身双手抱头——不是防御，而是将其中一个朝前的肘尖抬起，先一步撞上禅院真希挥拳那侧的肩膀。
“这招是八极拳——双阳顶。”
攻击见效的同时，轩辕初衣一把拽住因为受力而要倒飞的禅院真希。
禅院真希恢复平稳，右拳再次挥出。
“不错嘛，比想象中的力量要强点。”
轩辕初衣手背格挡卸力，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和上臂，稍微朝前弯腰伸出手臂再直起身，以巧劲儿掀翻禅院真希。
“这是一种摔法，走马活携。”
“……可恶。”
禅院真希迅速调整，再次冲了过来。那是一发承载了上半身所有力量充满火气的右勾拳，带着能轻松打穿混凝土的速度与力量。
然而这样一个令同期男生们胆战心惊的一拳，居然轻而易举地被接住了。
“什……”
“有点意外啊，你有师承吗？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要跟我回天师洞道观。”
轩辕初衣握着那一拳，脚下绊住禅院真希，前脚说着拐人的话，后脚就毫不留情地使出狠招。
“但先记住，近身攻击就要活用这一招，顶心肘。”
考虑到伤害力太大，她的攻击不仅没用炁，还将力度控制在不受重伤的范围内。
“不必了……不会去什么道观！”禅院真希被迫后撤几步，脚下一旋借力后空翻稳住身形，毫不气馁地又冲过战斗。
“别急着拒绝，给你考虑时间。”
想着指点攻击明显有华夏武术痕迹的禅院真希，轩辕初衣没再反击，而是刻意引导着和她过了几招。
“看好了，如果我这样——”
轩辕初衣擒住禅院真希攻击的腕部，另一手穿过她的腋下反手掌心虚虚盖在肩膀关节处。“朝这里用力就会断掉对手的手臂，这就是反抱琵琶。”
松开，继续。
“只要正面擒拿了对方的手腕。”
轩辕初衣顺着力度肩膀朝后甩手又弯腰转身，动作终止，“看好用力方向和发力方式——就这拽着摔过去，会断掉对方手腕，这是苏秦背剑。”
松开，再继续。
“你这个攻击……唔，断手臂还有与之前招式类似的一招，手挥琵琶。”
“这招是倒栽葱，目的是断掉对方颈部，效果一样的掌法很多，我觉得你最适合双合掌——比较酷帅。”
……
这些都是武术的手上功夫，擒拿卸骨术。
轩辕初衣每次都只擒住，并没有使出造成伤害的那一步。
每一招展示时间都有点短，禅院真希却还是从中领悟了一些近身技巧，只是真正做到融会贯通还需要多加练习以及实践。
武术是一招一式，功夫靠时间打磨。
“……但是这种被人放水的感觉超不爽啊老师。”
“不放水什么也学不到。”轩辕初衣甩哒甩哒手腕。
“……再来几招。”
“可以。”
一旁，乙骨忧太注视着对战中的两人，声音弱弱地说：“连近身最强的真希都……外表完全看不出来，这位新老师体术真的好强。”
“难怪悟会忽然找一个美女助教……”熊猫说，“我还以为是别的原因呢。”
片刻后，轩辕初衣觉得差不多了喊停。
“我说，你们三个还在等什么？”
轩辕初衣看向旁边眼神发木的三人，“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快点决定吧。”
一对一绝对会吃苦头。
狗卷棘和熊猫对视一眼，默契地拉起想一对一的乙骨忧太朝她走过去……
老师不好意思，他们三个要一起上。
“速战速决。”
轩辕初衣摆出太极拳起手，双手左右穿梭接一招狮子张口式击退乙骨忧太。
接着翻身跃过熊猫毛茸茸的后背，回身腾空侧踹将其击飞和前者叠在一起。
最后她轻巧地在空中旋子转体，手掌正正打在狗卷棘的肩膀使其倒飞到地上刚要解除交叠状态的一人一熊。
罗汉山说话了：
“……胖达你好重……要喘不过气了。”
“啊啊抱歉忧太，我这就起来。”
“大芥……”
“哎呀呀才刚过了十几分钟就结束，这可不行哦~”
这时，觉得热闹没看够的五条悟忽然朝场内丢出四把武器，“忧太真希你们接好——把平日体术课积累的东西，好好宣泄出来，老师和初衣都在期待着你们的表现哦。”
“欸欸……是！”
“腌鱼子。”
“我觉得还能再试试！”
“果然还没结束！”
“……”轩辕初衣看向接到武器居然重新燃起斗志的学生，没话讲。
明明已经倒地的小朋友们，莫名其妙跟打了鸡血一样。
好厉害啊，这就是热血又到处是羁绊的霓虹吗？
恐怖如斯！
但可惜——
漫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已经摩拳擦掌冲过来的四人，唯一赤手空拳的轩辕初衣慢吞吞地挽起袖口。
“说过了，结果都一样。”
稍微侧身，轩辕初衣点了下狗卷棘的麻穴，轻松卸掉他手里的长枪，温和风格的一掌把他推离战斗区域。紧接着以手作刃削掉枪头，手持枪身木棍立在越来越小的包围圈中。
“刚好教你们几个简单的枪法棍法。”
轩辕初衣活动手腕耍了几下棍，瞥见过来的乙骨忧太，针对他的攻击方式说道，“攻击脸部，就用盖把戳棍。”
木棍一端敲打乙骨忧太手持木剑的手腕，以此卸掉攻击，收回又飞速前伸的棍尖直直对着他的眉心。
没再继续。
不然即使是没有枪头的木棍，也能单凭快狠准的招式风格造成致命伤害。
又过了十几秒。
“……露破绽了。”
轩辕初衣停手，对举手表示知道的狗卷棘说道，“跨变平抽，打后脑最好用。”
有请下一位。
“……啧，每次打熊猫我心里都打怵。”
毕竟外形是华夏的国宝。只要一想到在华夏伤害国宝会赔钱加蹲局子，轩辕初衣就有点下不去手。
于是她最大程度地放水，卸掉武器后直接在它脑门贴了一张昂贵的符箓。
定身符——赔不起，还躲不起吗？
现在，只剩最后一位。
大约是非常擅长长枪类武器，禅院真希在轩辕初衣手下撑的时间最久。
不，或者说是后者是在现场教学，对手发出攻击时在什么时候最适合使用什么招式：
“玉带缠腰用的不错。这个时候接老虎甩尾最好……这里适合压枪后迎门三刺。”
“扫枪是对的，但枪头距离差了点，很致命哦。”
“看好，这是败走势用对的好处。”
……
半晌后，轩辕初衣有点口渴，装作没看见禅院真希认真学习且战意满满的眼神，决定结束战斗。
“贪多可不行。所以，最后一个招式——”
轩辕初衣出棍拦截刺过来的长枪，大转身出其不意的一个枪法，“反把式回马枪。”
战局已定。
轩辕初衣抛出旋转的木棍，侧身一脚踢向木棍。
在半空中的木棍旋转加速，高速到看不清轨迹，最后又以一种怎么也无法搞清的物理原理笔直插入地面。
轻飘飘地，轩辕初衣立在木棍顶端，安静俯视着横七竖八倒地的学生们。
“今日授课结束。”
她随意抬手，场地边缘的紫红色火焰消散，清凌凌地说着，“初次见面，我是一年级体术课助教，轩辕初衣。”
-
“怎么样，我刚才装到了没？”
“超帅气哦初衣老师，绝对会被学生爱戴。”
“别嫉妒眼红，只是正常发挥啦。”
“噗……不过初衣有一点说错了。”抛了几下奇怪雪球，五条悟说，“授课不局限于体术，咒术和道术总有相适的地方。”
“可以，得加钱。”
“没问题。那明天开始？”
“到账立即生效。”
“晚上查余额吧初衣。话说，吃饭带着这个雪球，好奇怪欸。”说什么人类体温会融化雪球，五条悟被要求用无下限带着它。
“……你最好轻点，别玩碎了。”
“欸，这个雪球有什么特别的嘛？”
看着五条悟像踢球一样用脚背颠着雪球，轩辕初衣慢悠悠说了句。
“因为这个里面有你兄弟。”
初衣的另一个属性，爱装（和傲娇不同哈
[垂耳兔头]手动感谢投雷和营养液的宝宝们：S。camilla，1颗手雷； 咕咕糖糖，1颗地雷。
[红心]S。camilla，37瓶；乃忌，11瓶；雾漓，10瓶。
注：本章武术名称动作均来自某音和各无数电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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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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