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村里人快要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彻底遗忘的时候,紫甯却又突然出现了。
那天下午,杜衡在村口和几个孩子玩耍。他们约好,进行一场斗草比赛,若是谁赢了,接下来三日大家都得听他号令。杜衡凭车前轻松取胜,猎户大叔家那浑小子石头却不服,他平素就看不惯杜衡,如今见比赛输了,一时气急,更是动手夺了杜衡的草,还将她推倒在地。
“得意什么,你这没爹没娘的臭丫头,别以为哥哥会制弓采药的就了不起了,我爹不过是见你们可怜,这才不时订两把弓接济你们,让你们有口饭吃。不然,你还真以为你哥有多了不起呢。”石头威胁似的挥了挥拳头,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杜衡。
杜衡强忍着手心的疼痛,在一众孩子们的注视下努力地爬了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尘土后,她躬下身去向石头道歉:“对不起,石头哥,刚才的比赛,该是你赢的……”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猛地朝石头冲去,一头撞在他的肚子上。
被顶翻在地的石头,久久没有动弹,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他,此刻只剩呲牙咧嘴和低声咒骂。杜衡抬起头,露出不屑的神情,在其他小伙伴惊讶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中,杜衡爬上房顶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哥哥去隔壁镇上有事,大概又要到晚上才会回来。她忍不住回想起石头的话,终于还是感到些许委屈,埋头抽泣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杜衡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轻拍她的肩膀。她睁开眼一瞧,竟是一只巨大的鸑鷟,它那赤色双目正注视着自己,流露出温柔的光。见她不哭了,鸑鷟展开翅膀,啾啾叫了两声邀她上去。她有些迟疑地跪坐在了它的背上,刚攀上它的脖子,鸑鷟便陡然飞了起来,身边掠过的疾风吓得杜衡双眼紧闭,心跳如鼓。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鸑鷟带她来到白水河畔,紫甯正在那里等着她。
“你是谁?”杜衡小心地从鸑鷟背上下来,看着紫甯的背影好奇发问。
“是我让鸑鷟带你来的,你是杜衡,对吗?”紫甯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杜衡注意到躺在白水河岸边的已现了原形鲶鱼精,它被火炎术禁锢多日,如今只剩一息。
“这莫不是那河中作乱的鱼妖,近来已有好些人命丧河中,没人敢再行船打渔,你居然收服了它?”杜衡惊喜地发问,紫甯并不作声。
她不肯放弃,继续追问:“你一定很厉害吧,能不能教教我。我想成为一个大侠,锄强扶弱,拯救苍生。”她走近紫甯,拉住她的衣袖求道。这时,杜衡认出她手上的水草缠绕留下的伤痕,发觉她就是哥哥前几日所救的人。
紫甯轻轻收回手臂:“我可以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保密。而且,教给你的东西,你只能用来对付精怪猛兽,不可用在寻常人身上。”
“没问题,师父,从今天起我都听你的。”杜衡一口应下来。
“别叫我师父,唤我紫甯姐姐便是,小衡,你看好了。”说罢,紫甯凭空幻化出一把精巧的角弓,然后以灵力为箭,瞄准那鲶鱼精发出致命一击。鲶鱼精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片刻后净数化为齑粉。
“我要教你的,便是这挽弓灵剑术。修习此术者,需心静气定,遇变不惊。如此方能发挥出此术的威力。你能做到吗?”
“我一定会做到的。”杜衡语气坚定地说。
紫甯淡淡一笑,将手中的弓递给她,“小衡,这把弓就作为见面礼送给你了,你年岁尚小,灵力还不足。待射艺精进后,我会传予你相应的术法口诀。所以现在起你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我会来定期检查你的功课的。”说完,她乘着鸑鷟飞走了。
杜仲回来时就见杜衡在院中正举着那角弓独自练习,回来时,他已听村民们议论过下午的事了,知道杜衡心情不好,所以这会儿也不去打扰。待杜衡睡下后,他借着月光研究起那把角弓来。那弓是用灰白色的羚羊角和竹木制成,以鱼鳔胶粘合,再配上蚕丝制成的弦,工艺堪称完美。杜仲赞叹不已,很想见见打造这弓的人。
月光下人影绰约,紫甯站在房顶上望着出神的杜仲,忽而一笑,隐没在了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杜仲像往常一样准备上山去采药,发现院里出现了一些羊角、蚕丝之类的材料,正是杜衡手中那把角弓的原料。他当即开始刻苦钻研,决心要做出一把一样的角弓。
杜衡起来的时候,就见杜仲正打磨那羊角。她并不奇怪,吃过杜仲给她备的一小碗馎饦后便也开始了拉弓的练习。就这样,兄妹二人默默努力着。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夏去秋来,正是捕猎的好时节。杜衡已能做到拉弓三十次不歇,而杜仲仿制的角弓终于也像模像样。兄妹二人决定去山上碰碰运气,看是否能打两只野兔练练手,也好借机检验一下这段时间的成果。
刚下过雨的林间温暖又潮湿,许多青绿蚂蚱在草叶间跳跃飞舞,正是雉鸡的最爱。杜仲折了些艾草,用火折子点燃熏了一会,将身上的气味掩盖后,和杜衡小心地趴在一块大石背后,耐心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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