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症是周静的毛病,白兰花也是周静常常佩戴在身上的。
然而,令方哲明留意到姚曳的,真的只是这两样东西吗?
跳脱出事件之外,姚这个人,以及姚对方哲明的真心,才是方最需要的。
——方哲明苦苦追寻,那个可以打破周静对他的诅咒,那个可以令他变得完满的人,只有姚曳,也唯有姚曳!
顷刻间,方哲明梗住的神经完全通畅了,在他苦捱的两个多月里,他曾设想过无数种答案,想到发疯想到发狂,他其实真的认为姚曳一开始是为了钱,为了钱主动要同方固秉合作。
中间过程开始渐渐喜欢上自己,然后内心挣扎,受不了再欺骗下去,才索性消失逃回老家的。
完全没料到,竟是这样的答案。
这个答案比他原先设想过的,要好一千倍、一万倍!!!
好到他忽然哽咽,忽然喉头发紧,心里满溢的东西如烟花般绚烂炸开,仿佛所有的遗憾得到延续,没来由从他眼角流淌出欣喜若狂的眼泪,倒不是真的在哭,而是感到心被充盈得满满当当。
那种虚无缥缈,又实实在在的获得感。
方哲明猛地一把抱住姚曳,言语几乎是同时倾泻,他一遍遍地呢喃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从见到你的那刻起就注定了要爱你!
亲吻开始变得粗暴,姚被压下去,也在努力回应他。
姚曳的嘴被堵住,除了闷哼发不出其他声音,不知亲了多久,他在腰后握住方哲明的手带到T恤下摆,方立刻会意般替他除掉上衣,也除掉自己的扔在地上。
“就只是上面,好吗?”姚曳得到片刻的喘息,他望着方的眼睛问,方的眼角仍是湿的,长而直的睫毛被眼泪糊得粘在一起。
方这会说不出别的,三个字的呢喃仍在继续。
在短暂地碰了嘴唇后,方的吻开始往他皮肤上落。
很痒,亲得姚曳既想笑又难受。
于是他只好偏头去瞅床头的小台灯,小台灯是卡通蘑菇形状的,人手拍一下蘑菇头就能按开,床头柜除了有小台灯还放着几包糖果。
姚曳经常不好好吃饭,但他绝对有好好吃零食。
吃的还都是稀奇古怪的零食。
那几包糖果,是上次去零食店买剩下的,一袋一块钱的跳跳糖,小孩子最喜欢吃。
盯了糖果几秒钟,他忽然突发奇想,揉了揉方哲明的短发茬,先是没忍住蹬腿笑了两下,然后呼唤道:“方哥,等一等!”
方哲明停下动作,以为是他怕痒,于是凑过来要亲他的嘴。
忽然耳畔传来塑料袋的声响,吸引了方的目光,只见姚曳已经撕开了跳跳糖的包装袋:“方哥,你吃糖。”
方哲明完全被动接受,别说是糖,这会就算姚曳给他喂砒霜,他也张口便吃。
吃完嘴里立时噼里啪啦炸起来,方闭嘴含着,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姚曳忽地吻了吻他紧闭的嘴唇,眼神害羞地往下移,同时小声道:“继续亲……”
再一次,姚曳通过自己强大的跳跃思维震撼了方哲明,方体内的野火被勾得蠢蠢欲动,于是他二话不说埋头便朝胸口移过去。
张嘴含住的刹那,原先的那股痒因为糖的缘故,竟是被放大了数倍。
很难形容的感觉,突破了痒的极限,像被人用无数根羽毛在某一点上重重抽打,但痒还是痒,痒得受不了,痒得姚曳绷不住叫出声。
“啊!喜欢……”姚喊,同时开始扭腰。
方哲明兴奋地换到另一边,却是不急着含,一字一顿地问:“喜欢什么?”生怕糖从嘴里露出一星半点。
“喜欢……”痒意陡然停止,姚曳略略皱眉,腰也不扭了,脸上的表情是欲言又止的不满,但他老老实实道,“喜欢你吃跳跳糖,你再吃……”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姚抬手挡住眼睛,下嘴唇不好意思地咬起来。
半遮的脸颊慢慢熟透至脖颈。
一袋跳跳糖的威力已经在方哲明的嘴里快要融化光,他将人从床上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然后急切地将大海豚解放出来,同时拿开姚曳的手温柔道:“别遮,让我看着你的脸,嗯?”
姚曳点头,被方哲明用目光示意去拿剩下的跳跳糖。
跟着他同样急切地喂进方的嘴里,随即调整位置主动凑上去。
就这么低着头半眯缝眼睛享受方哲明的仰视。
方一手按在他腰窝,一手自顾自地动作,嘴上也不停歇,就这么仰头观察他迷醉的神情。
直到所有的跳跳糖都嗦光了,也不知方哲明到底弄了几回,窗外天色已经白得明显,两个人的裤子一片狼藉,只得小心地移动至床下,以免弄脏床单。
在卫生间的镜子里,姚曳发现他的胸口完全不能看了。
这次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草莓试验田,热水冲在上头居然有些疼,又红又肿,但他回味那阵滋味时,只觉得光想想都痒到起鸡皮疙瘩的程度。
洗澡洗了很久,出卫生间姚曳是逃也般地钻回小房间的,方哲明猜到他在里头干什么,也不戳穿,拿了衣服进去闻味道,竟是比平常洗澡花费的时间猛减了大半,再回去姚曳已经裹在被子里困得睡着了。
“好梦,我爱你……”方在他耳边最后说了一句,然后搂着他也渐渐睡去。
一觉睡到快中午才醒。
是被楼上邻居晾被子时的拍打声吵醒的,姚曳打了个哈欠,他用被角掖去眼泪,开始觉得嘴唇、胸口三处胀胀得难受。
特别是胸口,被T恤磨到便有轻微的刺痛感。
姚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用被褥盖住脸,露出一双眼睛去瞅床头柜被撕开的糖纸。
心想以后再没办法正常吃跳跳糖了。
“起来了?”方哲明凑过来亲了他一口,发现他正盯着吃剩的糖纸袋看,于是笑道,“昨天去零食店没看到有这种糖卖,下次碰到我多买点,囤一箱在家里。”
姚曳想回:楼下的小超市就有卖。
但他到底说不出口,只能蒙头裹了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滚得方哲明笑呵呵地下了床,洗漱做饭去了。
中午吃得简单,方哲明欲言又止地看了姚曳两眼,终于他放下筷子道:“我明天要回趟上海,公司有急事,”他想让姚曳陪他回去,“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
虽然已经从盛光辞职,但闪星正值关键阶段,能抠出大半个月的时间跑来找姚曳,已经是方哲明所能做的最大努力。
假如不把人带在身边,他害怕姚曳又会在某一刻突然消失不见了。
目前这种固执的错觉没办法消除,已经发展到分开睡一天都不行的程度。
“……”姚曳不想去上海,他有小狗要照顾,咖啡店也不能总是休息,然而他更明白现阶段方哲明离不开他,再想起昨天方的种种表现,思索再三,他还是点了头,“会很久吗?”
“不会很久!”方急忙道,“快的话一周就能处理好!”
“那好吧,一会去店里我和小芬打个招呼,回来再把乔巴放到叔叔阿姨家,然后就和你走。”
没承想,晚上正准备关店,应寄连续打来两个电话:“小曳,我妈进医院了,你快来!”
电话里,应寄说得不清不楚,姚曳赶到医院的时候,应妈妈正在儿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医院急诊室的大门,看见姚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她第一时间愣道:“你怎么过来了?”随即不满地瞥了应寄一眼。
应爸爸不会给姚曳打电话,那百分百就是应寄说的。
“阿姨,你没事吧?”姚曳二话不说扶过应妈妈另一边,关切地垂眼打量应妈妈右脚缠着的绷带。
“能有什么事?”应妈妈下午在单位,去水房打水的时候不小心让溅出来的热水烫到了脚,其实算不得大问题,只是纱布包得面积大,乍一看,难免有点唬人,“你们去忙你们的,你叔叔会照顾我的,别总是围着我转!”说完自己就要瘸着脚往停车场走。
刚走一步,烫伤的脚面立刻被扯到,疼得应妈妈“哎哟”一声抽气。
姚曳跟着心疼地揪紧了眉头:“阿姨,你别乱动!”
应寄也说:“妈你在这边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这时,站在三人身边一言不发的方哲明有了动作,他将外套脱下来搭在姚曳肩上,接着自顾自走到应妈妈身前蹲下来:“阿姨您上来,我送您去车上。”
应妈妈来不及推辞,膝盖内侧已经被方的手握住往前捞,人跟着重力不稳地扑到方的背上。
方哲明是个高大健壮的男性,虽然最近肌肉缩水,但背一个应妈妈完全不成问题。
姚曳顺势按住应妈妈挣扎的肩膀,然后对着气鼓鼓的应寄说:“应寄你去开车,我们在门口等你。”
应寄没法,只得气鼓鼓地小跑着去停车场。
他没料到,方哲明为了姚曳居然殷勤到如此地步,自己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方小方,你不用……你快把阿姨放下来……”应妈妈仍在不好意思地拒绝,算上今天,她也不过见了方哲明两次,实在不好让人家这样背着自己。
方却是不放,甚至把人往上掂了下好背得更实在:“阿姨您别替我操心,不信你问曳子,我有时候背他一整天都不嫌累。”
这话不假,然而这个“背”字该换成“抱”字才准确。
应妈妈没去纠结为什么方哲明要背着姚曳背一整天,但她到底不再挣扎,故意嗔怪地回头看姚,姚有点心虚,一边搔头一边“嘿嘿”傻笑,另一只手在应妈妈腿那里偷着勾了勾方哲明的小指头。
不一会,应寄的路虎车开到大门前,二人护着应妈妈小心上车。
到了家门口,又是方哲明背着应妈妈一股脑爬上了六楼,应爸爸做好饭在家等着,开门的时候显然叫不带喘的“人形电梯”给吓着了。
搞搞弄弄回到自己家,姚曳不寻常地开始沉默。
还是方哲明先说了话:“要不,你先照顾阿姨几天,去上海的事之后再说?”
姚曳想了想,走去大房间的床头柜取了几样东西过来,一一摊到方哲明面前,说:“这是乔巴的狗证,这是老房子的房产证,这是我的银行卡……都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你要是不放心,我把身份证也给你……”
说完要去小房间里掏包。
方哲明跟过去,将满手的东西搁到桌上,然后从身后揽住他,并按停他作势要掏包的手:“我什么都不要……”他顿了顿,接着用严肃的口吻道,“刚才我加了叔叔阿姨的微信,要是你跑了,我就找他们要人。”
姚曳扭过头看他。
“要他们把我男朋友交出来!警察来了我也这么说!”
“……警察来了只会把你抓起来……”
“那我就说,你占了我的身子,骗了我的感情,现在人不出现要赖账!”方越说越离谱,开始把手伸进姚的衣服里,“现在这里还疼吗?”
“……”姚曳飘飘然抖了两下,但感到胸前被触碰的地方仍是发胀,只好边忍着边点头,“……嗯,有点疼……”
方哲明的语气略带遗憾:“嗯,抹点口水好得快……”
骗人!大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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