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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77

“我们如此相拥直到天明。

苏糖睡得很沉。她的双臂轻轻的,软软的。只搭在我的腰间,绕过我的头发环住脑袋。我本以为自己会一直睡不着,我看到窗帘缝隙间透过来的光,那时候我意识到天亮了。可就在这份温柔的光晕下,我睡着了。”

——《血色许愿树》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按理说妈妈应该早早就起来叫我了。大概是因为秦愿在。我醒的时候她还睡着,保持着昨晚的姿势缩在怀里,像一只小动物。我猜她一定累坏了,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生怕把她弄醒。早餐在锅里,已经凉了但勉强能吃,妈妈不在家,大概又有什么工作。那几天似乎是临近出分,我手头上已经拿了报考指南了。唐妈妈想让我也读师范,她心里早有数,我也不需要折腾什么别的。苏妈妈从来不管我的事,她总是忙得很,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我压根就不知道她做什么工作,就像她有的时候也会忘记我多少岁一样。我对教师这职业没什么兴趣,想到未来可能大把大把的时间都要和乱七八糟的孩子打交道,我就有点头疼。那时候秦愿出来了,看到我翻的报考指南,便问我有什么想法,我告诉她等分出来再说,还不知道自己考得什么模样呢。她当时看着我,我记不得她是当时就问出来,还是过了一会才问的了,她说“你觉得A医大怎么样?”

——唐酥。

“我承认我说出这话是带着私心的。A医大就在我家附近,如果她能在那里读书,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和她呆在一起。我不希望像昨晚的日子只有那么一次。我大概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的东西,叫我忍不住朝她靠近。我至今都难以理解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往那个方向跑,又是什么情绪促使我打了那通电话——何况我打了一遍又一遍。听到她声音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快要哭死了。我既害怕她看见我的狼狈,又渴望她看见我的狼狈。我觉得我问出这蠢话的时候我浑身都在发抖。她能不能听出我的私心?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不过我有借口掩盖,‘离家近啊’、‘女生适合学医啊’、‘本地招的人多些更容易上啊’,她如果也只往这些方向想就最好了。但我又希望她看见我的私心——不,我果然还是害怕的。话说出口了,那么暧昧,那么模糊,我只好等她。她笑得灿烂,在上午阳光的明媚间,我听到她说‘那个学校挺好的,要是分够的话我就试试看吧!’。”

——《血色许愿树》

我拒绝了她的提议。我对医学毫无兴趣,想到如果真读了医,天天对着那厚得要死的教材背——未免也太痛苦了。我当时也这么和她说了。后来我调到A区管理处,在安居小区租房子,每每往外边跑,向东南边走不了多远,就能看到那所学校和它对面的商街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她问出那句话——大概是希望我能离她近一些。

——唐酥。

“我时常难以分辨我对她的感觉。我就如同藤蔓一般想要缠住她,这份愿望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无比强烈,只是在那个夜晚达到了顶峰。我想要拥抱她,想要死死攥住她,想要她永远注视着我,想要我们就这么呆在一起,永不分开。”

——《血色许愿树》

之后几天秦愿一直住在我家里。问她家里的事情,她也不说。不过她小姨最后联系上我妈妈了,愿意打一些钱过来,拜托妈妈照顾她,也拜托她不要告诉秦愿自己找到她了——她那语气,就好像害怕秦愿又跑了似的。妈妈拒绝了那笔钱,但答应了后一个请求。这事我知道,但我没告诉秦愿——妈妈不让我说,我也觉得无所谓。分数线是中午出来的,妈妈焦虑得要命,和几个亲戚通着电话,说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和秦愿在房间里看小说,虽然我其实一个字也读不下去。前一天晚上我本来就因为读了半本恐怖小说而怕得睡不着觉。秦愿早上还开玩笑说我缩的样子比她那天晚上还要难看。我脑子乱糟糟的,也不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白天我妈把我叫起来,说分数线要出来了快把电视打开,手机不停地响,看一眼才知道我表妹给我发了无数条信息,说她慌得想死。我不知道为什么慌张,自己也害怕起来。我从没觉得家里的气氛这么紧张过。电视放了半天,始终说不到分的事情,我就也懒得看了。我妈有些经验,于是我表妹那一家人同她叽里呱啦地咨询,她班上还有好些学生家长发消息,班级群也叽里呱啦的。我不太喜欢这气氛,就和秦愿一起回房间了。但我还是喘不上气,那感觉真不好受。

——唐酥。

“因为我本来就不打算继续读书了,就也压根不想管这些。报考指南我也没有去拿。苏糖虽然表面上不大在乎,却也还是紧张地恍惚。我同她说了好些话,她好像什么也没听见。我有些害怕起来,好像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我和周边是那么地格格不入。我又叫她,她才应我。突然她像是受了委屈,紧紧地抱住我,我双手都被她钳住,没法动弹。昨晚上她因为读了些故事而害怕得睡不着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抱我的。我不太能感受到那些故事的恐怖,她说的那些‘细节’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的。当我告诉她那只是个故事的时候,她就又咿咿啊啊起来。我努力不去做出表情,我害怕自己会露出什么奇怪的样子。我该怎么告诉她,她凑过来的时候我心里激动得要命,我真希望她能再靠近一点。我没法欺骗自己的心跳,我猜她也感受得到。我太喜欢这种感觉,如果能无限延长就好了。”

——《血色许愿树》

秦愿总是这样。要么就是把自己的感受以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不管是高兴还是痛苦,她总是像在陈述别人的事情;要么就是闭嘴,什么也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她给我看她那本《血色许愿树》,我大概一辈子也猜不到她那个时候的情绪。我抱过去的时候,她动作几乎是僵了一瞬,以至于我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接着她又放松下来,像是一种无奈的妥协。毕竟她住在我家里?毕竟她有求于我?我觉得自己就好像在欺负人。结果就是松开也不是,抱住也不是。她给我一种“你可以靠近我”的感觉,但真正靠近的时候,她又散发出“我不喜欢”的推脱。她到底在想什么?除了分数和志愿,我脑子里总在想。

我想或许是她性格如此,有些乱七八糟的感受也只是我的脑袋又在干些多余的事情,如果不舒服,忽视掉就行了——我也还算擅长这点。就像我不太习惯苏妈妈,我就干脆当她不存在。她是不是恶魔,在工作上有没有遭受什么麻烦,平时生活如何,她的角和尾巴是什么样的——诸如此类,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所以我依旧和秦愿相处着,即使我有的时候回想她那句“讨厌人类”中的“人类”是否也包含着我。我偶尔回想。大部分时候,我只需要给自己找些乐子,拉着她哈哈大笑,在夜晚的时候感受她的温度就行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感觉,在晚上我们什么都不说,就只依偎在一起的那些时间,是最幸福的。我什么都不需要想,也不用在乎任何别的。我正活着,今后也如此生活就行了。

——唐酥。

“那两个月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我只需要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吵,看着她精力充沛地闹腾,看着她拉着我,向我一遍又一遍安利她喜欢的小说和游戏,吐槽她妈妈管得太严,她已经太久没登她的账号,她都懒得回坑了。晚上她会看些直播,不过更多的时间,她会对着一张清单去找电影或者电视剧,据说那是她很早就想看了的,却一直找不到时间。有些电影会叫她出乎意料,而有些,到了一半她就昏昏欲睡。她并没有很固定的爱好,无事可做的时候,她就刷手机,或者我们在一起说说话,吐槽她又看到什么离谱的新闻。我时常找机会靠到她身上,从后面环住她的脖子,或者把脑袋放在她肩膀上。她从不说什么,偶尔大概是被我弄得痒,就‘咯咯’笑起来,笑得发抖,仿佛身体不受控制。我就看着她,或者故意更靠近一些,叫她不得不把我推开。我们什么都不想,也不需要在乎任何东西,我们只要看着彼此就行了。”

——《血色许愿树》

我还是很喜欢和她呆在一起的。至少我自己过得还算开心。但是到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秦愿似乎就不太开心了。我在I区的一所师范学校,但是调剂了。妈妈叫我可以努努力转专业,因为这玩意儿读完出来一点前途没有。我觉得头疼,就答应她,又缩回房间里去。秦愿大概也是意识到时间的紧迫,突然开始要找起工作。我这才突然想起来她已经不打算读书,也算是社会人士了——总是呆在家里,这不像话的。我不太清楚她的事情,只知道几天后她打算回家了,临走前同我和妈妈道了谢。我们改线上聊天,可我们平时说的话也不多,于是发不了几条信息。在家里闷得快发霉的时候,我会去找她。我知道她不习惯我进她家里,我们就只在小区里晃晃。那样的日子其实不多,因为太阳总是烈得可怕。晚上凉快些,我们就在外面坐坐,她常拉我去老树下,明知道我怕鬼故事,还要就着昏暗灯光给我讲那些可怕的东西。我又哭又急地去“勒”她,叫她“闭嘴闭嘴”。后来我意识到那是一种撒娇的方式,除了妈妈和她之外,我从不和人这样相处。

但当我这么发现的时候,H区的事情已经落幕,我也不再怕那些鬼故事了。那个夏天,对我而已也早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唐酥。

“在她远离我的那一天,我就像是死在了那个夏天似的。我记得她说的话,记得她的笑容,我不确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想我依赖着她,以至于失去自我。我太怀念那什么都不需要思考的日子,没有算不清的账目、做不完的工作、克扣工钱的老板、难缠的客户,没有忘交的水电费,没有被寂静包裹的一夜一夜的噩梦。当小姨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帮助的时候——不管是找工作还是钱本身——我骂了她。我哭了,我又在哭。我好久没见她,我猜她年纪大了些,声音却似乎没有变化。我害怕再看到她,害怕像过去那样打开门,看见她在沙发上坐着,打量着我——即使那一天之后我把家里的锁换了——我还是怕得要命。再一想到我换锁的钱都是她给我的,我就更恶心了。我无法原谅她做出来的事情,她为我花的每一分钱都好像是我出卖身体得来的,这让我恶心,恶心得想吐。苏糖的电话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打通了。即使我打了一遍又一遍,即使我哭到眼睛干痛,再发不出声音,她也没有回应。我依赖着她,我意识到我对她也不过是依赖而已——我发现我无法再依赖她了,我需要一个新的寄托。”

——《血色许愿树》

我没有尝试转专业。或许是一种叛逆,又或者只是因为我看到“管理员”的宣传信息的时候,“恶魔”那两个字格外刺眼。我去报名了,过了体检,参加了联合集训。管理模式不像军人那般严格,但还是忙得厉害。妈妈意外地没有批评我擅自决定,她只是开玩笑说有段时间我就像失踪了似的,什么消息也没有。我猜我有些叫她担心了。训练回来累得要死,我都是倒头就睡。还有一些恶魔相关的课程,有不少要背的东西。如果管理员考试能通过,之后的工作就再也不愁了,这可是铁饭碗!我长时间地在这般美梦间,既“打满鸡血”,又似乎“浑浑噩噩”。我还是偶尔会和秦愿交流,只是少了太多。我有天早上注意到她打了无数个电话给我——密密麻麻地一排红,给我吓个半死。怕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立马就回拨了。她是接了电话,但什么也不说。最后嘟嘟囔囔地挤出一句:“对不起……我在发脾气。”

我恍惚又回到那个晚上了。

只是这次她没提什么请求,我也没太多回复她。集合的号子在响,生活正催促着,我便下楼了。

——唐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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