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飘洒又一载,再聚已非昔时颜。
念奕舟叹了口气,缓缓吐出几个字:“哥,好久不见。”
念升,字九渊。念沉的弟弟,念奕舟的另一个长兄。
念升身形高大挺拔,面容英俊刚毅,剑眉星目之间透露出一股浩然正气。他与兄长念沉在外貌上颇为相似,但在气质上却是截然不同。
念升一身正气,一心只想百姓安乐,除魔卫道。
念沉弃道从魔,一生只想讨一人笑,长相厮守。
念奕舟笑不出来了垂头放弃挣扎,心存愧疚,可他那时没得选啊!
“抱歉。”
反正春马上就要来了,欠下的旧账该还了。念奕舟想着。
————
玉天转身准备进传送法阵就被强烈的魔气拍在树上,被迫回神跟夜无痕掌风相对,似万江奔腾,倒卷乾坤。这一掌夜无痕只是试探,他没有用全力,甚至都没有用到五成。对于玉天来说,此时自身的神力必须发挥到八成才行,不能被魔君看出破绽。
他强忍着口中不断翻涌上来的血腥味道,紧紧抿住嘴唇,不让一丝鲜血溢出。与此同时,他的眼眸变得比方才还要坚毅许多,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意志。
祈春杖暂时让神力恢复巅峰时刻,持续时间很短,祈春杖没有完全唤春,唤了一点就被打断了。
随着那一掌的对碰结束,夜无痕暗自一惊,一时间竟也不敢轻易再有所动作。而另一边的玉天,则趁着这个间隙迅速调整气息,准备迎接接下来可能更为激烈的战斗。
预料中的战斗没有发生,夜无痕一脸急切地怒吼道:“清慕到底在哪里!?”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不仅迫切地需要血花,更渴望能够见到那个让他朝思暮想、许久未曾谋面的亲生儿子——清慕。
然而,面对夜无痕近乎疯狂的质问,玉天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
一名黑衣人开口:“想必令郎一定在撒比附近,这没良心的东西会带着令郎到处乱跑。”
等等,好耳熟,就是想不起来。玉天内心。
夜无痕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提着的玉天。手臂猛然发力,像扔破布一样将玉天狠狠地朝着雪地甩去。
“砰”的一声巨响,玉天的身躯重重地砸落在雪地上,瞬间扬起一片雪花和碎冰。积雪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震散开来,大坑赫然出现在眼前。
夜无痕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那个大坑中的玉天,口中缓缓吐出一句话:“玉天!你还真是固执,自私。”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寒风呼啸着吹过这片寂静的雪地,大坑周围的积雪又开始慢慢堆积起来,仿佛要掩盖住刚才发生的一切。
玉天艰难地爬出来,他留着神力帮助妘梅唤春,迫不得已才能使用最消耗神力的底牌。
南城,阴暗潮湿的水牢里弥漫着一股腐臭和血腥的味道。
念升站在水牢前,目光冰冷如霜,死死地盯着被铁链牢牢钉在水中石柱上的念奕舟。他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寒冷彻骨:“念沉呢?你让念沉去哪了?”
念奕舟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身体微微颤抖着。他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念升,虚弱地说道:“念沉出去了......他没告诉我去哪里......咳咳......念升,真的......很抱歉......我......”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淌下来。
念升的眼神愈发阴冷,他猛地打断了念奕舟的话语,伸出手轻柔却又带着几分粗暴地替念奕舟擦拭掉嘴角溢出的血迹,怒吼道:“闭嘴!你根本就不配提起他们!”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愤怒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将替念奕舟擦血的手帕丢在水中,愤然转身离去。
念奕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闭眼忆起了返童后的年少………
自那场大战后一百年后(前面的设定有误,以这个为主),大祭司返童需等待百年。返童与血花不同,返童是受到致命伤害生命线垂身体将进入休眠状态,返童后会死而血花不会。魂魄被祈春杖保存直到一百后,祈春杖重塑肉身注入魂魄,大祭司魂魄在法杖期间会由他们的魂魄唤春。
记得那日…春光明媚、风和日丽,山间弥漫着一层朦胧的雾霭,宛如薄纱轻舞。清澈见底的溪水潺潺地流淌着,水波荡漾,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一个衣着单薄的少年静静地躺在那里。他面容温柔如水,仿佛春日暖阳般和煦;身上穿着一袭淡雅的青衣,衣袂随流水轻轻飘动。尽管他那苍白的肌肤看起来有些虚弱,但却仍如美玉一般光滑细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柔美的金边。
清慕躺在溪边昏迷不醒,恰好被前来打水的善良姑娘瞧见。姑娘心生怜悯,费尽力气将他背回了家中。
过了许久,清慕才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入目所及之处皆是陌生景象,他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无措。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仿佛记忆被一层迷雾重重笼罩。记忆要等到弱冠之年才能完全恢复。
环顾四周,这房间甚是简陋,仅有一张陈旧的木桌,几个矮小的木凳随意摆放着,还有一张窄小得仅能容一人安睡的床铺。就在此时。
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在身旁骤然响起:“娘亲,娘亲,他醒了!”
一名女子迎着光芒缓缓走来。那光芒透过窗户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幅美丽而温暖的画面。于彼时意识尚有些混沌不清的清慕而言,这位逆光而来的女子仿若一束璀璨耀眼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房间。待她走近,清慕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只见她眉目和善,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浅笑。
清慕一脸茫然地望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女人,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灿烂,他眨着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女人轻柔地端起一碗水,缓缓走到清慕跟前,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水递到他手中。她的动作优雅而轻盈,生怕惊扰了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女人俯下身来,温柔的声音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清慕木然地接过碗,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女人身上。他就那样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疑惑。
女人见状,有些诧异,还以为他是因为身体不适或者受到了惊吓才会如此反应迟钝。她再次关切地开口道:“是不是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呢?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
清慕目光转移到手中那碗水中,看着水中自己的面容,他皱眉嗓音沙哑说道:“水中…有…人,不能…不能喝。”
女人一愣,旁边的小女孩哈哈笑了两声解释道:“哈哈,那是你自己。”
女人轻声警告了她“礼貌一点“,转头安慰清慕:“没事的,喝吧。”
清慕点了点头将那碗水一饮而尽,水清澈甘甜,嗓子不是刚醒来时那样冒烟了,头疼也好了很多。
女人关心地问:“你家人呢?”
清慕摇头,对于这个问题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睁眼就在这,他能怎么回答。
她又问:“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清慕再次摇头。
她只能换一个问题,扯到家有关的问题多半他是回答不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
清慕眼神空洞地看着大花被子想了很久,要把大花被子看出个洞来,当然如果真看出个洞来他也想不起来,还是摇了摇头。
一旁的小女孩见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与不解,脱口而出道:“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呀!?”她那稚嫩的童声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站在旁边的女人赶紧出声呵斥道:“燕子,不得无礼!怎能这样跟客人讲话呢。”听到母亲的责备,名叫“燕子”的小女孩立刻闭上了嘴巴,但她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去,背着偷偷捂嘴笑了起来。
清慕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整个人微微一颤。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双唇紧紧抿起,怕一不小心就会泄露心底那份难以言喻的迷茫和无助。
女人这是村子里边为数不多念过书的,“要不要我给你起一个名字?”
清慕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女人:“奕舟,奕字愿你前途光明充满希望,舟字愿你万难如渡舟,舟过万难过。愿你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清慕听后,不自觉地垂下了头,嘴里轻轻地嘟囔着:“奕,舟,奕舟……”不一会儿,他缓缓抬起了眼眸,那明亮的目光中仿佛藏有万千光芒。
女人再次轻柔地开口笑道:“奕舟,如果愿意的话,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娘亲啦。”说罢,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清慕的头发,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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