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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六章——拳击-网球

黑拳,也被称为生死拳。

是具有极度攻击性与致命危险性的非法格斗。

与合法的拳击、格斗运动,如古巴拳击、俄式拳击、泰拳、散打等相比,黑拳显得更为野蛮、残酷且无序。其非法的本质和失控的暴力元素使黑拳在不少国家遭到明文禁止,被视为社会的毒瘤和瘟疫,深受公众唾弃。

一个多月前,在b-monster的馆内,亚久津仁敏锐地察觉到了二阶堂格斗技巧的变化。

这种变化绝对不是偶然的……

好奇心驱使着亚久津仁,他决定试探性地询问二阶堂,想要揭开他与不动峰拳击部之间的秘密。

当亚久津仁抛出这个问题时,他紧紧地盯着二阶堂的眼睛,试图从那双眼眸中,读懂二阶堂的情感和内心世界。

他发现二阶堂的眼神异常复杂:

痛苦、愤怒、厌恶、悲伤……

这些情绪交织在其中成了一个禁忌的迷题,不由得使亚久津仁更为好奇。

令亚久津仁感到意外的是,二阶堂没有回避他的问题,而是选择透露了——他最不愿提及的往事:

“那是在你挑衅学长之后的事情,那个地方不是拳击社,是肮脏的地狱。”

——

在二阶堂国中一年级时,不动峰的拳击社即以其独特的狠劲声名远扬。

然而,这名声也引来了地下组织的贪婪目光。

他们找到了教练,开出诱人的条件,承诺不越界生命的底线,美其名曰:‘希望这些热血青年为黑拳事业献身,同时换取高额的回报。’

当时的教练应允了这个合作。

那些少年们,原本只是怀揣着对拳击的热爱,梦想在擂台上展现自己的风采。

却未曾料到,自己正逐步踏入黑暗的深渊,成为血腥游戏的主角。

当他们站在那个血染的擂台上,面对生死存亡的抉择时,他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社团培养他们,并非仅仅是为了传授拳击技艺,而是让他们用更强劲的双拳换取生存的机会,去满足那些观众扭曲而血腥的**。

教练巧妙利用那些天赋异禀的学员,趁他们尚未洞悉世事,诱使他们签下地下拳市的不平等条约,使其化作牟取暴利的棋子。

他恐吓那些学生:

“一旦秘密泄露,组织仍能逍遥法外,而你们,就好好的在牢狱里,度过漫长的黑暗青春岁月吧…”

教练的承诺如同甜蜜的咒语,不断在他们耳边萦绕:

“但是呢,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收下着丰厚的酬劳,守口如瓶,等到三年级毕业,你们就可以自由啦。”

看似诱人终有出路的允诺,不仅是恶毒的谎言,亦像是恶魔的笛声,将茫然无知的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引向那…

罪恶的深渊。

二阶堂曾亲眼目睹过,正式成员在社团内部,因发生口角而进行的血腥搏斗。

当看到猩红的血迹染红了地面,二阶堂首次体会到真正的恐惧,那是对人性黑暗面的恐惧。

那一天,拳击那方圣土世界,岌岌可危……

——

起初,二阶堂的话语只是如风过耳,未能引起亚久津丝毫注意。

因为,在亚久津的世界里,没有人能对他指手画脚,更别提如驯兽般将他操控于股掌之间。

经过短暂的沉默,二阶堂看向亚久津。

“你,是幸运的,也是极具天赋的。不要浪费了你的天赋。因为……有些比赛拼的不是天赋,而是——决心。”

他语气平淡,而眼神却显露着些许不甘与莫名的期待。

或许是二阶堂超于常人的认真打动了亚久津,听到他这番话,亚久津感觉心里有一处脆弱的地方,被轻轻刺了一下。

——

在孩提时代,二阶堂因身形纤细,常被误作高挑的女孩,因而他内心对魁梧的拳击手满怀憧憬。

这份对拳击的热爱,自小便在他心中扎根生长。

但二阶堂太太却认为:

‘将太这样的年纪,只是心血来潮啦’

并且以玩笑调侃二阶堂,称这位“小女孩”与拳击无缘。

可二阶堂雷打不动般执着,凭着一腔热血,不断研究杂志和评论,摸索各种技巧,锤炼自身力量。

拳击若是一种信仰,二阶堂便是它狂热的信徒。

对于二阶堂而言,它早已升华至信仰的境地,远超越了运动本身。

二阶堂日复一日地挥洒汗水,风雨无阻。

拳击朝圣之路上,二阶堂如同一位苦行僧,有着常人所能不理解的执着和虔诚…

在学校的社团内,教练对于选拔学生向来谨慎。

他担心过长的时间线会使那些学生变的难以驾驭,所以他往往只选择三年级的学生。

在二阶堂身上,他却看到了与众不同的潜力和可能性,这使得教练打破常规,将一阶堂纳入预备队,与资深队员共同磨砺。

当二阶堂还只是一年级新生时,他已经被教练寄予厚望,与正式队员一起开始了艰苦的训练。

到了二年级,他更是被无情地推入了那个残酷的搏斗场地……

昏暗的地下室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甸甸的液体,弥漫着血腥与暴力的气息。

那里并非正规的拳击场,而是一个生死游戏的舞台,聚集着那些在非法暴力世界中寻求刺激的斗士们。

当二阶堂首次踏上那个擂台时,教练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甚至不惜全押,期待着他能给自己带来诱人的财富。

然而,随着比赛的进行,教练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因为眼前的景象,与他预期的大相径庭。

当时,在那个昏暗而紧张的拳击馆内,被骗到这里的二阶堂,一时间,如同一只家养的猫咪被甩到了废墟…

面对流浪猫眼里的恶狠狠的敌意,从未见过那般眼神的二阶堂试图保持冷静。

可命运并没有眷顾他…

裁判的哨声还未响起,二阶堂便已遭受了对手的一击重拳。

他的牙齿顺这鲜血摔飞出去,疼痛感传遍了全身。

然而,这并未算结束…

整场比赛中,他宛如对手的靶子,无力还手,只能任对方宰割。

最终,

全身瘫软无力的他无助地躺在血泊之中,连抬眼都成了奢望。

二阶堂仿佛一把被遗弃的拖把,当他被对手侮辱般拖下擂台时,他目光呆滞般盯着擂台表面,听着台下观众刺耳的责骂与羞辱,在血泊里缓缓划出。

那道由自己身体所拖出的血迹,如此的长,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身体上的痛是必然的,然而,对于二阶堂来说,他更难以忍受的是,处于无知状态下输给对手所带来的精神痛苦。

在拳赛结束后,他连续一周梦到那场比赛。

‘失败、无能、垃圾、废物…’

观众们的责骂声反复回荡,忍无可忍的二阶堂主动向教练请战。

看到二阶堂那股不甘心的模样,教练的态度有些轻蔑,可对教练来说:

只要不押注在二阶堂身上,就算不上亏本买卖,甚至,他想到了更有价值的做法…

当二阶堂再次出现在地下拳市,他在擂台上的卓越表现让教练感到一阵错愕。

教练错愕之余紧随着气恼,他在比赛前压注了二阶堂对手,赔的惨烈。

然而,那场比赛对于教练来说,并不是一无所获。

他发现了二阶堂在黑拳赛场上所独有的天赋——二阶堂将太,不仅能够做到不逾越拳赛的正式规则,并且,捷报频传。

这一发现使教练看到了无尽的利益,于是,他开始利用二阶堂这一能力,将其作为噱头赚取巨额财富。

随着银行卡内数字长度的拓宽,教练心中的**也像滚雪球般迅速膨胀…

他私自将二阶堂的对手量级提升了两级,以满足观众对刺激与血腥更为强烈的渴望。

这样的越级,在任何正规的拳击比赛中都是不可想象的,更何况,这里,是血腥与野心交织的…

地下拳市。

——

和二阶堂并肩而立的亚久津,轻轻地侧过目光,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所以,你输了?”

二阶堂的脸色渐渐阴郁了下来。

“我赢了... 抱着,活下去的决心。”

——

有些人讨厌失败,

而有些人则是,恐惧。

当二阶堂站在比自己重二十公斤的对手面前时,他的内心被过往被击下擂台的痛苦记忆所充斥。

那种恐惧,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感到窒息般的无助。

在那场比赛中,他曾经坚守的原则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被无情地打破,碎片四溅。

当他从那场疯狂的战斗中回过来神时,耳畔的鼓声已悄然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观众疯狂的欢呼与尖叫,如同一片汹涌的海洋,将他淹没…

他的呼吸急促,仿佛刚从深海中挣脱束缚,奋力浮上水面。

汗水如同瀑布般汹涌而下,顺着他的额头、脸颊滴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眼前的世界,仿佛被浓雾笼罩,模糊不清…

二阶堂用力眨了眨眼,试图穿透这层迷雾,但视线却始终无法变得清晰。

直到他感觉自己的双手湿漉漉的,一股温暖的液体悄然滑落。

二阶堂缓缓低下头,眼前呈现的是——刺目的鲜红。

着一片红,将他从恍惚中猛然拉回现实。

他顺着血迹望去,只见擂台柱旁,一个身影颓然倒地。

鲜血,如同一条猩红的蛇,从对手的头部伤口处,肆意横流,蜿蜒曲折,触目惊心…

那一刻,二阶堂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对胜利的恐惧,对自身力量的恐惧。

二阶堂彻底失控了,不是沉醉于胜利的欢愉,而是被那股无法驾驭的力量所震慑。

他的心在颤抖,他的手在颤抖。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他的颤抖中…

摇摇欲坠……

——

亚久津听完,脸色凝重地转过头,嘴唇微启,却又沉默无声。

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根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仿佛在寻找一丝平静。

二阶堂似乎洞悉了他的困惑,轻声开口。

“他还活着。”

——

比赛后,二阶堂踏入医院的病房,亲自探望与自己交手的对手。

二阶堂坐在病床边,凝视着对方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庞。

看着那双颤抖的嘴唇,听着那如同孩童般的呓语。

他感到一阵眩晕…

整个世界仿佛天旋地转,那一刻,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他深信,一个拳击手胜利的关键,在于坚定的‘决心’。

然而,这份决心若以生命为赌注,便失去了其真正的意义…

二阶堂开始反思:

那晚在擂台上,自己为了生存而拼命搏斗的身影。

是否真的能与拳击手的荣誉称号相称?

还是…只是一只迷失在黑暗中的困兽,挣扎求生?

这些沉重的思考如同巨石,深深压在二阶堂的心间,使他难以释怀。

二阶堂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这个残酷的舞台。

最终,他选择了离开。

离开了那个曾经让他辉煌却也让他迷茫的…

地下拳击世界。

——

亚久津轻轻吐出烟雾,眉头微皱,似乎在暗示他对这场对话的态度。

他就像一个执着的旁观者。

虽然表面上对对话内容显得漠不关心,但实际上却在深挖其中的秘密。

亚久津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那协议呢?”

这个问题让二阶堂有些愣住,他没想到在这种情境下,亚久津竟然像一个对故事情节充满好奇的旁观者。

亚久津那张冷冰冰的脸,此刻却带着些许好奇的表情,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八卦。

二阶堂轻轻弹去指尖的烟灰,抬起头,语气平淡地继续讲述。

“他当然威胁我了。我对他说,既然进去了,不如多住几年。”

亚久津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叛逆与不羁的光芒,仿佛在挑战着某种既定的规则。

“你把那家伙收拾了一顿。”

二阶堂点点头,碾灭手中的香烟,继续说着:

“他再也没来过学校,我现在也还活着。”

亚久津含笑轻哼一声。

“你还挺有意思的。”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几乎算是一种难得的赞美。

二阶堂深深地看了一眼亚久津,眼神里充满了认真和期待。

他缓缓开口,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么,亚久津,你在与人对决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亚久津仿佛听到了一个荒谬的笑话。

他冷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对决?”

他重复着那个字眼,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此时的他,还从未尝过失败的滋味。

“对我来说,那就是一场游戏。”

这时,二阶堂眼神闪过狡黠的光芒。

他仿佛在反复品味着亚久津的狂傲和自信,随后他轻笑了一声。

“以后不要输得太难看,亚久津。”

这句话既是提醒,也像是一种隐晦的挑衅。

亚久津冷冷地注视着二阶堂,眼神中蕴含着深深的警惕与不悦。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更不喜欢别人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

亚久津的内心,本是深不可测的海域,他的情感与思绪,像水下的暗流,未曾被任何人触摸。

然而在那时。

他感觉二阶堂像一条敏锐的鱼,无声无息地穿过了他的海域……

触及到了连他都未曾觉察的弱点。

——

时间回到现在…

房间内,高岛珑紧握着手机,紧盯着屏幕,仿佛试图穿透那冷硬的玻璃,捕捉到亚久津仁的回应。

“到底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道。

她不禁怀疑起手机的性能,烦躁地轻拍了几下手机。

自从得知亚久津比赛失利后,她就着急忙慌地想要回到东京,然而,当她今天回到这里后,却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亚久津仁。

她心中不禁猜测,亚久津是否现在并不想见她。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丝难过,但她仍尝试站在亚久津的立场,试图理解他的心情……

高岛珑的视线转向窗外的月亮,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是不是……我现在回来并不合适?他的比赛我没有去看,甚至连承诺的工作时间也失约了。”

她躺在床上,四肢摊开,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进去。

一阵羞愧感涌上心头,她皱起眉头,一只手捂住额头,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被子。

她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做了这么多让人失望的事情。

珑再次叹了口气,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什么时候见我?”

短信发送后,她眨了眨眼,这几个字看起来普普通通,但组合在一起,却显得如此刺眼。

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亚久津…看了会不会生气啊……”

她紧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

在这一刻,珑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扰,心中一阵悸动。

“有什么事情吗?”

她试探性地问着,同时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

当她打开门,看到门口笑容灿烂的阿昭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阿昭?你有什么事情吗?”

珑眨了眨眼,疑惑地问道。

阿昭一脸乖巧地回答:

“那个...二阶堂哥哥让我喊你。”

珑听后,脸上表情变的更加疑惑,随手关上了门,在地板上走着。

“他在门口吗?你告诉他我在家的?”

阿昭点了点头,珑决定下楼去找二阶堂。

在走下楼梯的过程中,阿昭突然说:

“我还告诉二阶堂哥哥,珑姐姐已经有男朋友了。”

珑听到这话,不由得转过头去,看到了阿昭期待夸奖的表情。

她叹了口气,心中暗自苦笑。

自己和二阶堂相识多年,却还未曾告诉他自己谈恋爱的事情。

现在,他突然被阿昭通知,珑无法想象二阶堂会有多火大。

高岛珑皱着眉头,心中暗自忖度:

“将太一会儿又要板着个脸了。”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继续走下楼梯。然而,当她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人。

正当她感到困惑的时候,右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她转过头去,看到二阶堂正靠在墙上,他的表情并非她所预想的愤怒,而是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啊,你这里啊,哈哈…” 珑抓了抓头发,莫名其妙地,有些尴尬,“所以…怎么了?将太?”

二阶堂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最后与她的视线交汇。沉默了片刻,他问出了那句早已明了的问题。

“你谈恋爱了。”

听到这个问题,珑先是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预料二阶堂会生气,但对于他生气的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毕竟,自从小学毕业之后,她就不再玩过家家的游戏。

也从未想过——将二阶堂当作丈夫。

二阶堂微微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他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好事。”

这平淡的语气反而让珑对他这出乎意料的祝福感到一阵惊讶。

“啊……啊?”

她愣了一会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阶堂看着她那副愕然的表情,不禁提出了疑问。

“怎么了?”

“啊…没事…”

珑急忙摆手,对于二阶堂如此淡然的反应,高岛珑竟感到有些不适应。她本以为二阶堂会生气、会质问她,但此刻他的平静却让她感到更加困惑。

她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

“那你,不问问…是谁么?”

二阶堂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珑,神色略显复杂。

珑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她希望二阶堂能够问出那个名字。

二阶堂皱起眉毛,沉默了片刻后,用低沉的声音问着:

“你就那么想让我问?”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珑被他问得有些尴尬,她急忙摆手解释。

“啊…也没有啦,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显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二阶堂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在心中默念着那个自己早就知道了的名字。

二阶堂抬起头看向月亮,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真是碍眼啊。”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在这宁静的夜晚中,珑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高悬在空中的明月,明亮而宁静。

“啊…你是在说,月亮,对吧??”

珑试探性地问道,试图理解二阶堂的话语。然而,她的问题似乎被夜色吞没,没有得到回应。

看着二阶堂犹豫的样子,珑感到有些不耐烦。她不知道的是,二阶堂内心的情感正在激烈地挣扎。

二阶堂想说的话在舌尖上打转,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咽了回去。他在害怕一旦说出口,就会失去某种重要的东西。

片刻沉默,他顿了顿,平复了内心的纷乱,然后开口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恋爱…恋爱的感觉怎么样?”

高岛珑听到这个问题,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脸兴奋地看着他。

“噢噢?将太你居然还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生了?”

珑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二阶堂却觉得这是对他内心的直接拷问。

他想要逃离这个场景,逃离这个问题,但他的身体却告诉他——他不想离开。

“哎呀,不用害羞啦…噢!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建议吧?!”珑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期待,她似乎对自己的猜测非常笃定。

二阶堂紧抿着嘴唇,看着珑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庞,他感到自己有些透不过气。

现在的他,有一种冲动,告诉珑他真实感受的冲动。

但他不能向她坦白,至少,现在不能。

他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不会伤害到她的时机。

“你怎么…”

二阶堂想问她‘怎么会这样想’,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恐惧着,珑下一句会把他推的更远。

珑听到他犹豫的声音,她以为自己已经猜中了他的心思。

“哎呀,哈哈哈哈,猜对啦?我的建议呢,就是…”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个猜测离真相有多远。

二阶堂虽感到无奈,但还是紧盯着她,想要听听她所谓的‘建议’。

“将太拿出对拳击的热情去追求就好了。”

月下,她的声音温和而轻柔,但二阶堂却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着夜对他来说,异常寒冷…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苦笑。

“这样啊…”

尽管着并非他所想问的问题,并且与他心中的预期大相径庭。

但二阶堂的心,在此刻,却一下子明了了…

他们自小一同长大,她仿佛比他的母亲还要了解他。

不仅是他的兴趣爱好,她甚至可以从细微的表情观测出他的喜怒哀乐。

然而,在这份深厚的了解中…

唯独关于他内心的感情世界,珑却从未涉足。

她似乎从未想过那里住着的是谁,也并未表现出过任何在乎的迹象。

这份来自“朋友”的建议,虽然饱含真挚与善意。

却也在无声中…划出了两人心的界限。

珑瞥见将太脸上的微妙表情,尽管不明其所以然,但她敏感地捕捉到了他内心的失落与悲伤。

“你……怎么了将——”

话还没说完,她手中紧攥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珑猛然低头,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让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二阶堂看到了,她的表情变化,他猜的出这是谁打来的电话。

尽管紧皱眉头克制着情绪,但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他仿佛看到了珑转头看向自己,但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近些天一直处于高压的亚久津,听到了珑的声音后,似乎轻松了些。

他并不是不想见她,而是不想以这个状态见她。

“给我一天时间…”

听到这句话,珑愣住了。

在亚久津的语气中少有的柔和,她心中的疑惑不安以及想问的话全都搁置了,

“好…”

那份焦虑突然得到了释放,珑浅浅地微笑着,但眼角却滑落下了一滴泪珠。

她的内心世界,已然表露于色。

这一幕被二阶堂尽收眼底,他看的清清楚楚:

这一通电话深深触动了高岛珑,他曾以为…对感情木讷的高岛珑…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猛然朝二阶堂袭来,他感到腿脚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两人近在咫尺,但珑似乎置身另一个世界,全然忘记了二阶堂。

直到他突然夺走电话,她才惊愕地看向他。

她惊讶的不仅仅是他突然的举动,更在于他脸上那复杂难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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