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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弈棋

次日,二人需去向太后请安。她们来到太后居住的慈安殿,里面正中坐着一位衣着华贵,黑发用一支极好的玉打造的白玉簪盘起来,双目闭目养神,大概是刚刚才起来尚未清醒。左手支撑着脑袋,左右两旁两位婢女用蒲扇替太后扇风。

青妍二人走上前去,提了提衣摆跪在中央,向上面的人磕头“儿臣参见母后。”上面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红唇缓缓说道:“免礼。”青妍和暮雪这才抬起头直起身来。

婢女端着茶走到两人身边,俯身将茶端得低了些。两人从婢女手中接过茶,走上前去向太后敬茶。暮雪举着一杯茶递给太后说着:“母后请喝茶。”太后接过暮雪手中的茶小品了一口就递给旁边的婢女。

青妍重复着暮雪的动作给太后敬茶。太后同样小品了一口就递给旁边的婢女。

“阿妍和小雪如今已经成婚了,要好好过日子,如果让我知道阿妍对小雪不好,你大可以试试。”太后看着青妍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凶狠,暮雪在将军府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到了这里同样也是宝贝。青妍充满信心的向太后承诺:“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对阿雪的,如有半分对不起阿雪,任凭母后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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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外,暮辰的手下西漾,棲夏正等着暮辰,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躲在暗处的君卿,他躲在远处望着殿外的西漾。

跟在他旁边的下人忍不住对君卿说:“殿下,你大可以走近点去看西大人,何必蹲在这。”君卿也想走上前去近距离看西漾,只是西漾一向没给他好脸色,他又何必自找苦吃。

“等你有这么一天的时候,你就明白了。”君卿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他。下人虽仍然充满疑惑,但也没有再问了。“那为什么不可以去找将军,借此机会接触。”下人想得很直白,带着目的的接触可能在对方眼里更没有什么好感了。

此话一出,下人收到来自君卿无语的目光:“你疯我疯?我频繁去找将军,兄长不会放过我。”

“殿下说的是,是奴才疏忽了。”

西漾一旁的棲夏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他对一旁的西漾说:“好像有人暗中盯着我们。” 西漾反应过来,他和棲夏同一时间看向君卿的藏身之处。

君卿赶紧转身躲过去,白色的衣摆还是落在西漾眼中,西漾眉头皱了一下也没多想,毕竟这里是金銮殿,君卿又是君汀的弟弟有事找他也未尝不可。

“没事,无关紧要。”西漾告诉棲夏。他好像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君卿听见。一下听见他这么说,心里的警惕打消了那么一点点。

可君卿听见这话就不舒服了,虽然经常听见这种话,还是挺不习惯,他也没有心思待在这里,和下人一道回宫。

自从跟西漾表明心意后,这人看他就像在看一颗老鼠屎,就没看见他对自己有好脸色,唯一一次还是暮辰在的时候。

劝他放弃的也不是没有,可是年少时遇到惊艳的人,那人在心里迅速扎根生长,放弃说着容易做的难,喜欢不是短暂,等真正能释怀那一天吧。

等了许久,西漾二人收到福公公的通报‘暮将军让二位大人先行回去他和皇上还有要事要商量暂时不回去。没办法,二人只好先行一步回到将军府。

金銮殿内,君汀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暮辰,暮辰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就这么站着,一言不发。

“多谢阿辰替我处理了这些麻烦。”君汀笑着对着下面的暮辰说,和暮辰谈话的时候没有用朕,这让暮辰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习惯。

“这是臣应该做的。”暮辰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的。“那阿辰可有什么赏赐想要?”君汀问着暮辰。“没有。”暮辰依旧板着脸。君汀仍然笑着:“算了,既然没有那便陪我出去走走,我这么久没见到你甚是想念。”说罢,君汀从龙椅上下来走到暮辰身边向他伸出手。

暮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握上了君汀的手,总不能让他尴尬。他们难得一次牵手,那次之别即使相见却从未握过手。

他们在御花园里闲游着,君汀的后宫只有一位妃子,当朝礼部尚书之女—玄妃上玄月,为利益所纳,并无真情实意。

只是传闻,上玄月已有心上人,但也有传闻,她的心上人早已离世。

御花园里种的花都是暮辰喜欢的,已经开花的栀子花、茉莉花、金露花。池塘里的荷花,一旁没有开花的桂花树。栀子花好闻,茉莉花泡茶,金露花好看,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桂花做成糕点不错。

“臣以为陛下的御花园里种的都是些万紫千红的花。”暮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倒觉得慕容轩的脑补也不一定是真实。“阿辰我不是跟你说过私下不用称呼我为陛下,就像小时候那样。”

“别了,君臣有别。”暮辰无奈的说道。

君汀虽然有些不满意但还是继续牵着暮辰的手在御花园里散步,像他们小时候一样,当然也只是像。暮辰深知他和君汀是不可能回到小时候那样,儿时已经一去不复返。

人心终究会变的。现在的他和君汀终究还是隔了一层纱,至于那层纱能不能捅破还是得看运气。

他们就这样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与其说是叙旧,更像是一对佳人。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慈安宫,碰上刚刚出来的妍雪二人。“兄长,好巧。”暮雪礼貌的问候了一句。

暮辰:“嗯,好巧。”

“兄长。”青妍礼貌的问好。“嗯。”君汀回复。暮辰想将手抽出来,当着太后的面这样对君汀不好。奈何君汀死死扣住让他无法挣脱。若非这人手中的温度,他都要以为这是个无情的手铐。

想他堂堂一个将军居然还挣脱不了?!

究竟是他变弱了还是君汀太强了。挣脱不了就算了。“兄长,我们先走了。”暮雪被青妍拉着就离开了。暮辰也想找个理由离开,君汀像是看穿了一切,紧紧握住暮辰的手,转过头对暮辰说:“阿辰,你要去哪,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暮辰不好推脱,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他和君汀没有在慈安殿多逗留直接回到长辰殿,不得不说,这偌大的后宫就一个美人换作谁来都觉得难免有些孤独,上玄月可是说是京城第一美人,却居深宫,如那笼中雀。

暮辰不知道的是君汀对他的感情,其他女人又怎会入得了他的眼,哪怕对方长得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之貌,窈窕淑女在他眼里都比不上暮辰。

暮辰再次看着时隔数月都未踏入的长辰殿,不由得感到生疏,大多数他在这里的回忆就是和君汀弈棋,探讨国事,多到外面都传暮辰是君汀的宠臣。

这让暮辰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结果君汀只是单纯的找他切磋棋艺,这大概是暮辰在长辰殿做得最正常的一件事。

毕竟以前暮辰被惹急了把长辰宫大摔了一遍…他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神经一样。

二人坐在棋盘的两端,暮辰使用白棋,君汀使用黑棋。

“阿辰,我们可有好久都没有切磋棋艺了。”君汀道。

“是有好久没有切磋了”暮辰道。

“今天我一定要赢你。”君汀待暮辰先下后,自己再下……暮辰看似纠结地看着这盘棋,他早已胜券在握,今天就让君汀赢一把,他故意将棋下在另外一个地方这样君汀就能轻而易举的赢了,除非他不按套路出牌。

君汀自然是没有按套路下棋,因为他想让暮辰赢,这样胜的就是他了。暮辰也不打算让了,因为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干脆不让了,他将白子落在某处君汀这下没办法赢了。

“阿辰真是下得一手好棋,文武双全,精通棋艺。”君汀似笑非笑的夸着暮辰。

“不敢当不敢当,和陛下比还是差了点。”暮辰已经习惯了君汀,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夸一下暮辰,大可不必。“输了这么多次,将军得给我点好处吧?”君·厚颜·汀·无耻道。“陛下想要点什么好处?”暮辰很好奇,这世上有什么是君汀没有的,“只要是臣力所能及的,都能给陛下。”

君汀道:“许久不见阿辰的字了,不如阿辰题一幅字给我。”说完将目光放在笔墨纸砚上面,又回头看了看对面的暮辰。

暮辰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原来就是让他题字,不在话下。暮辰研好墨就在宣纸上写,刚研墨时就已经想好这什么了。‘静以修身,俭以养德’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阿辰写得真好。”君汀在一旁鼓掌,暮辰这八个字确实写得好,写给君汀也很合适,“这不得价值连城。”

“陛下高看我了。”暮辰格外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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