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了暮辰等人,碧水阁也来了位不速之客。
“孤身一人来到碧水阁,你的胆子还不小。”柳潋玦坐在主位上,下面坐着的正是凌烟,而柳潋玦旁边站着凌云,“不过君汀不是让你盯着相府吗。”
一旁的凌云神色慌张,凌烟的到来真的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我们好歹曾经也算半个同事,这些示威的话就不必说了吧。”凌烟莞尔一笑,她早就知道凌云在碧水阁,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更多的是愤怒,她很想质问凌云为何这么做,但她还是放弃了。
凌烟:“陛下是让我盯着相府,可我好歹也有点小权在手,腾出点时间过来还是有的。”
“我知道你们三日后就要开始行动了,先不管我怎么知道的,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的人就在外面,我不一定赢,但一定让你们元气大伤。”凌烟道,顺便还换了个坐姿,将两腿交叉叠起。
“什么交易?”柳潋玦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我要沈问夏活着,并且我要从你们这带走一个人。”凌烟说出了她的交易,“不然就让我带走君卿,虽然陛下是让棲夏一起带走,可惜事与愿违呢。”
柳潋玦沉默不语,思索着这个计划到底是利还是弊。让凌烟带走君卿俞岁始终不肯放过的,可是他又不想让君卿继续留在这里,进退两难,走了俞岁不会放过,不走也不行,俞岁你怎么还活着。
“我的时间有限,我能进来自然有办法出去。”说完,凌烟还看了眼凌云,而凌云别过头不去看凌烟。
比起让君卿留在身边,柳潋玦更想让他回去,这一次他想试试不一样的结局。“好,我答应你。”柳潋玦说。
趁着俞岁现在不在碧水阁中,一切都很顺利,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是,家主毕竟是家主,始终位于顶端,柳潋玦看着君卿离去的背影,心里十分不舍。不过没关系,很快他们就会再见面了,没有永远的敌人的。
离开碧水阁时,路途还算顺利,君卿在碧水阁真是给了凌烟一个好机会,等将人带回京城中便交给莫卿,反正莫卿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哪些任务。知道凌云在外奔波的这些年其实是当碧水阁的走狗后,凌烟无意间在家里发现了凌云留下来的碧水阁路线图。
一直想随着路线图来找凌云,奈何没有机会,现在简直就是名正言顺。她并不能完全理解凌云的做法,凌家京中的买卖就够凌氏兄妹生活了,凌云为何还要铤而走险去干这种诛九族的事。
君卿坐在马车内,等了这么久他终于能够离开碧水了。碧水阁并没有亏待他,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他不想看见柳潋玦。那天过后,他不想再对任何人生出别样的感情了,他是不配的。
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抵达京中,这段路程有点无聊了。
就在君卿思索的时候,一枚飞镖穿破了窗户纸,从君卿鼻前飞过,扎在了木框上。
“护驾!”马车外的凌烟大喝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准备来碧水阁那一刻凌烟就把自己的白绫换成剑了。
马车外,一群黑衣人从林间冲出来,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许夏。果然,这段路途不会太顺利。凌烟心里想着,握紧了手中的剑,守在马车周围。
“交出他,饶你不死。”许夏说,手还握着剑柄,随时准备交手。凌烟大脑飞速运转,迅速回答:“什么人?”
“自然是离王君卿,少装不知道。”许夏道。
凌烟不慌不忙开口说:“什么离王,我这马车上的是凌氏的贵客,休要胡言乱语。”
“少糊弄我。”许夏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凌烟冲去,其余随行的人也跟着打斗起来。
“锵”
两柄碰撞在一起,剑尖与剑尖的每一次接触都迸发出火花,剑分开的瞬间,两人的身影如同被定格,随后他们各自后退一步,脚下的积雪四散飞溅,夹杂着尘土。
凌烟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挺剑向前,动作流畅而迅速,长剑如同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突然间爆发出致命的一击。剑尖直指许夏的心脏,这一刺迅猛无比,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许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却显得异常冷静。他的身体微微一侧,手腕轻轻一抖,剑尖精准地击中了凌烟剑身的薄弱之处,发出清脆的响声,凌烟的剑被这股力量弹开。
许夏有意要放水,拦住君卿本就不是他自愿的。俞岁突然回来得知柳潋玦放走了君卿,就私自派他来抓回君卿。
柳潋玦这个窝囊家主,连俞岁都搞不定,还好他离开那么长的时间,不然碧水阁早已完蛋。
几回合下来,许夏处处在让着凌烟,凌烟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看周围碧水阁来的人手所剩无几,许夏连忙收手,凌烟的剑就这么刺入许夏的左肩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浸透了衣裳,许夏打掉凌烟的剑,捂住自己的伤口,装作很吃力的样子说道:“撤退!”
剩下的碧水阁中人,听到命令后赶紧跟着撤退,凌烟带来的人还想追上去,不过被凌烟制止了。
凌烟:“不必追了,继续前行。”
听到命令后,准备行动的人停下脚步。凌烟拭去剑上的血迹,凌烟这下是真的看出来了,许夏是真的在放水故意放走他们,不知是敌是友,前方是否有埋伏,还是先走才行。
交手的时候她能感受到许夏并不弱,她研究过碧水阁的职位高低,定然不会是兄长派人,只要不是兄长就好。
凌烟来到君卿的马车前,担忧的问道:“王爷可还好?”
马车里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没事。”凌烟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想自作主张掀开帘子,结果被君卿阻止。“继续前进吧,抓紧时间回京。”凌烟只好听从命令。
正值大雪,路上积雪阻碍前行,直至晚上才抵达京中。凌烟将君卿交由莫卿后,由莫卿送至离王府后回去复命,而回到离王府的君卿,手揉着额头,一边叫来下人,让其传唤太医来。
“殿下的脉搏虚微急促,恍如冬寒初至,而身上却似炎热如灼,此乃内寒外热之象征,应寻良方温阳散寒,调和体内寒热。”太医将手搭在君卿的手腕上,沉思半晌说道,另一只手还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还不快下去准备。”君汀站在一旁,吩咐吓人。
凌烟复命后,他和青妍就一同来了,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君卿,看起来都瘦了,该死的柳潋玦居然如此虐待君卿,冬天本就容易生病,君汀紧握着拳,心里全是对柳潋玦的痛骂。
“真是受苦了。”青妍为君卿拉了下被褥,君卿因为头疼便早早休息。
青妍:“归根结底碧水阁难辞其咎,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君汀只想君卿开开心心的活下去,而不是被卷入风波中,君汀经历过的太多,他恨自己来得太晚,以至于再次经历他不想经历的事,如果没有碧水阁君卿本应风光无限,受尽宠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相府最近没什么动向,倒是凌氏门下的当铺涌入了些碧水阁制品。”青妍一脸平静的说道。
君汀收回了放在君卿身上的目光,手搭在膝盖上,狠心道:“想办法把凌氏在京城中的势力一一除去,找些家世清白,信得过的接替这些工作。”
相府
李相嫡女李允烟踏入一座小院,这是君临所在之地。
昭宁元年,君临在君汀的王权之争中,败了。相府本就是三皇子党派,是君汀的眼中钉,为了明哲保身和君临划清了关系。为什么后来又救了君临一命,大概是李允烟发现了君汀对暮辰的特殊情感,剩下的离王、夜王、乾雨公主都不能给她想要的。
所以才求了父亲救下君临,安置在内院。
李允烟推开木门,屋外的光倾斜进来,照射在屋内,君临由于常年足不出户,身居内院,皮肤已经有点不太正常的白,此刻被光笼罩的他,皮肤白得能反光,墨发倾泻如瀑,绿眸中是野心与算计,如同深林的湖,人在湖边望不透湖的深邃。
“相府最近被皇上的人监视了,好像是凌氏那位,你安排的事暂时做不到。”李允烟双手环抱,站立在君临面前,微微抬首,俯视着君临。
君临出乎意料地冷静,早有计划般的说道:“凌氏昔日本就有意支持我,不过碍于太子权威,眼下凌云早就与碧水阁混为一谈,对付凌烟何其轻松。”
料是君汀再怎么聪慧,也不会往这方面想。毕竟,凌云是凌烟最后一个亲人了,偌大的凌府早就凋零破败,四大世家再无凌氏的一席之地。
“凌烟可是皇上的得力干将,你怎么确信她会加入我们。”李允烟对君临的一番说辞半信半疑。
“你说,我以唐家威胁,她会不会答应呢?”君临忽然笑了起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犹如毒蛇缠绕般,“唐家的遗孤会放过她吗。”
许是有点站累了,李允烟找了张凳子坐下,带着白玉镯的手搁在木桌上,撑着下巴,双眸微眯,轻笑一声,“居然连唐家遗孤的消息都知道,君不见我果然没看错你。”君临不以为然,“这不是因为,她当初可是最有资格和你竞选太子妃之位的人。”
一提到太子妃之位李允烟的脸色霎时黑了下来。她是相府嫡女,是这天底下最适合做太子妃的人,唐明月与她争,她就借君临之手除掉唐明月。
本以为太子妃这下非她莫属,没想到君汀当初死活不肯娶太子妃。她不怕,她就等君汀登上帝位,迫于百官压力,他总不能还无所畏惧。
没想到,她没有等来她想要的,入宫的反而是上玄月。
她怎么可能甘心,李允烟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李允烟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这后位早晚都是我的,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只会是我李允烟。”
不做帝王,做帝后,与其在前朝与人周旋,事事身不由己,不如在后宫勾心斗角来得直接。
君临扑哧一笑,似乎是在嘲讽李允烟。李允烟并未生气,相反,她也笑了起来,这笑容里面是**裸的讥讽与羞辱。
李允烟:“君不见,你笑什么,你还以为你是昔日有权有势的三皇子吗,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李允烟站立起身,高傲的说道:“你我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没有我开口你现在已经去地府做客了,我给你想要的你给我想要的,谁也别笑谁。”
此话一出,李允烟感觉到周身气压变低了,在看君临那张黑得能滴墨的脸,李允烟也明白君临被她刺激到了。
她扭过去不去在乎君临的脸色,抬脚走到门口,背对着君临道:“凌烟我会想办法拉拢,你还是想想柳潋玦倒台后怎么对付柳闻卿。”
直到李允烟的背影消失在君临的目光中,君临抄起桌上的玉瓶砸在地上。
“哐”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
君临此时双眼怒睁,面目也因为生气扭曲了起来。
李允烟凭什么这么羞辱他,他可是三皇子,皇室之子!她李允烟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这样和他讲话。
若是放在以前,李允烟敢这般对他不敬,纵使有十条命也不够她赔。
君临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没了权势,才会被李允烟这般羞辱,等他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他有千万种方法折磨李允烟。
就在他安抚情绪的时候,已经有婢女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君临坐在榻上,低眸看着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颤抖,却还要将碎瓷片一一捡起的模样君临一下就来了兴致。
“你,过来。”君临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恶趣的眼神看着她。
可以看得出来婢女内心很惧怕君临,却又不敢抗拒。她走到君临面前,跪在他□□,低垂着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君临用折扇挑起她的脸,“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婢女满是惊恐的星眸落在君临眼中,这使他心里的恶趣味浓了几分。
“奴婢…奴婢名叫小涂。”小涂颤抖着声音回答。
小涂…小兔,君临内心揣摩着,还真是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啊。君临收回了折扇,“把刚才的碎瓷片给我。”虽然不懂君临要碎瓷片做什么,小涂还是将一块瓷片放在君临的掌心中。
君临将碎瓷片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拿在眼前细细端详。这瓷片用料不普通,工艺精湛,可与他之前的相比还是差了。
随后,在小涂惊讶的目光中,君临用碎瓷片割伤了自己的手臂,鲜血说着手臂流下来低落在小涂素绿的衣裳上。
“待会见到李相,你知道该怎么配合本王吧,不然在这里即使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在乎你。”
君临明明在笑,可给小涂的感觉确实杀人于无形,她内心畏惧君临,眼睛却舍不得从他脸上移下来。
实在是长得有几分妖性。
在君临的恐吓下,小涂连忙点头,生怕下一秒君临就用这碎瓷片割破她的喉咙。得到小涂的答复后,君临满意的笑了。
李允烟以为他变成现在这样就没办法对付她了吗,他再落魄,身份也摆在那里。
他君临最擅长的就是折磨人了。
五一快乐
想怎样洗澡时突然想到自己存错章节了,笑得我开始毋庸置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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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他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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