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食的人?”聂云有些迷惑,“可那都是朝廷的人啊,还能是朝廷想要害我们?”
“我了解小石榴,他不会这么做,问题出在别处,”江未扫了眼周围,“要不你带我们去看看粮食?”
聂云点头,带着他们到了粮仓。
和普通的粮仓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小碧看着满屋的麻袋还是有些震惊。
“哇,好多啊。”
聂云温和地笑了下,“小妹妹第一次见吧,其实这都算好的了。”
小碧如同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幼童,东看西看。
“行了,别乱动了,”江未叫住了她,指了指粮食,“先去看粮食。”
小碧颔首,找了个在外面的袋子打开,她修的是木系,某种意义上和这些粮食有种联系。
只见她抬手阖眸,再次睁开时一抹绿光从眸中闪过,粮食上冒起了白烟,但转瞬即逝。
聂云只是个一心打仗的将领,看到这一幕难免不被震惊道:“这么强的力量,如果打仗那获胜岂不是轻而易举?”
小碧摇头笑了笑,“聂大哥你别想了,我们是有规定的,不能杀凡人,”她偏头看向沈泯,“师兄,这米没什么事,但在运输的路上可能摔过。”
“摔过?”聂云重新把目光看向了粮食,“摔一下应该无大碍吧?”
小碧摇头,还没说话就被江未打断了,“老聂啊,你糊涂了,她这说的‘摔’肯定不是普通的摔啊。”
“‘摔’是指有人用灵力敲击粮食,但保证粮食别处无恙,让人看不出蹊跷,从而可以将毒下得神不知鬼不觉,但这粮食显然没毒,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一旁一直未开口的沈泯突然发声,“那就是你们军营内有人身上带毒,且能轻而易举靠近粮食,在进你们口之前下毒。”
“如果没猜错,这毒应该是‘上重天’的含晕草,可磨成粉末后撒在饭食上,食者先是与常者无恙,随后便会使人陷入晕眩且表面与常人无异,但会在无人处晕倒,修为低的则会死亡。”
聂云好歹是一方将领,虽然沈泯这些名词都很陌生,但他还是很快梳理好局势,说道:“那会不会是运送粮食的小厮?”
“你们运输粮食的人很多吗?”江未突然问道。
聂云摇头。
“那他又不是傻,他肯定知道你第一时间会怀疑送粮食的人,你们送粮食的人那么点,风险太大。”江未释疑道。
“那么会是谁?”
“这简单,”江未走出粮仓,“饿了,吃饭去。”
聂云了然。
是谁去看看不就行了?
今天天气算热的了,但近期北疆战事频频,将士们还穿着铠甲丝毫不敢松懈。
这里没有什么尊卑有序,好像将领只是官职上的字有所不同,仅此而已。
江未看着其乐融融的一群人不禁有些感慨,似是回忆起某些往事,眼神有些留恋。
“以前打过仗吗?”
一直不说话的沈泯突然开口。
“你不是说我很弱鸡,打仗会被人追着跑吗?”江未先是诧异地看着他,最后调笑道。
沈泯:“……”
“胡说。”
“打过,”江未把话题拉了回来,沈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江未心情不是很好,“不过你说的对,我太菜鸡了,还需要别人保护。”
“嗯——”江未收回了刚才那片刻的阴霾,情绪转变的很快,甚至伸了个懒腰,“所以我比较有自知之明,回府当了个闲散世子。”
沈泯看了他一眼,并不在意他那一瞬间的清晰转换,只是瞟了他一眼,“你现在可一点不像个世子。”
“噗,”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江未笑点,这让江未笑得不行。
“你又发什么疯?”沈泯迷惑。
“哈哈哈哈没什么,”江未眼角还笑出了些许泪花,他止住了笑,“只是想到,好久之前也有个人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哦,”沈泯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句,“看来你还挺招人烦。”
江未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含笑地看着他。
沈泯被这眼神瘆得慌,转身去找小碧了。
江未也没继续玩了,收起了懒散,不得不说,一本正经的江未倒真有几分世子的气势。
沈泯不禁想到。
“哥哥。”
一阵童声打断了沈泯的思绪。
“你有糖吗?”
没等沈泯反应,江未不知从哪冒出来了,“欸,小弟弟,这个哥哥没有糖,但是我有啊,你要不要?”
小孩子心思简单,听到有糖眼睛都亮了,“要要要要。”
“但是糖也不是白给的,你要回答哥哥一个问题,答对了要多少给多少怎么样?”江未语气温柔,说起话来带着熟练之气,好像不少说这种话。
“什么问题?”
“你是谁家的娃娃?”
没等孩子说话,只听到一个声音略粗的男声传来,“欸,孩子是我家的,不好意思啊世子陛下,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带他走,”说着便要牵着小孩走,“阿湄,走了。”
“我不要,我要吃糖。”阿湄有些抗拒,眼巴巴地盯着男人。
“你要吃糖等回去了再给你买,啊。”
“来,小朋友,给你糖,我和你爸爸有点事要聊,你去一遍玩好不好?”江未从袖子里掏出几颗糖,温柔地抚摸着阿湄的头,把糖递给他。
阿湄下意识看了眼男人,见男人没有反对笑着接过了糖,走之前还不忘甜甜地对着江未说句,“谢谢哥哥!”
“怎么称呼?”阿湄走后江未神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多了分疏离。
“草民张叩,参见世子。”说着就要行礼,但被江未拦住了。
“欸,这里不是皇宫,别整那些虚的,张兄是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你,借一步说话。”江未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叩和江未进了军帐,江未倒了两杯茶,坐在了桌子的一边,把另一杯茶推给了张叩,“来坐。”
“世子,这不合礼仪。”
张叩不动,只是讪讪地说道。
“坐。”
江未又说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张叩的错觉,他感觉周围气压都低了些许,他心中有一个预感:不能让他说三遍。
他听话地做了下来,抬眸对上江未含笑的双眸,仿佛刚才真的是错觉。
“张兄怎么把孩子带到北疆来了?”江未给他填茶,他客气了下,没敢再拒绝,“草民并未婚配,此子是草民打仗时碰到的,他说他的父母都死了,草民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下来。”
“嗯,”江未抿了口茶,让人听不出他什么情绪,但张叩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了,“是啊,张兄真善良,这孩子跟着你没少受苦吧?”
张叩更紧张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啊是啊,北疆生活艰苦,这孩子跟着我受苦了。”
江未放下茶杯,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嗯,我倒是不知道,堂堂南奕北王怎么会带孩子了?”
话语刚落,张叩突然站起来就要拔剑,却被江未抢先一步,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小短剑,快狠准地射向他的小腿,他惨叫跪下,“嘘,别叫,”江未眼带冷意地看着他,“你万一把人引过来了那就不好玩了。”
张叩头冒冷汗,惊恐地看着他,“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江未手把玩着另一把小刀,冷冷地看着他,“你只需要告诉金羽鸟的心头血碎片在哪?”
“仙人,我真的不知道,”张叩吓得腿软。
“你不知道?”江未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真的啊,那我可就问南王了啊。”
“你别伤害阿湄,”张叩瞪大眼睛,大声地喊出来了,“他都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放过他,我跟你说。”
江未没有答话,只是盯着他示意他说。
“心头血我真的不知道,但南奕自上次心魔大战后便一再衰退,有个人跟我说,还要我按照他的话做,他可以让南奕恢复以往的昌盛,还可以让阿湄恢复原本的样貌和记忆。”
“那个人是谁?”江未打断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张叩摇头。
“你不知道你就相信他?”
“我没得选,”张叩说到这竟不自觉的哭起来了,这放在他现在这副面貌上有些滑稽,“我马上就没有家了啊。”
江未听到这句话微微愣了下神,就是愣神之际,张叩拿起手边的剑,目光狠厉地刺向他。
但想象中的鲜血并未出现,一股淡蓝色的灵力震开了他,他捂着受伤的腿痛苦的嚎叫。
江未回过神来,抬眸和沈泯对上了视线。
沈泯见江未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不禁想到了无丝毫灵力的他,有些担心,他刚到军营外就听见那句,“我马上就没有家了啊。”
他诧异地推开帐篷,就看到眼前这一幕,地上都是血,两人身上也都有血。
沈泯抬手打飞了那柄剑,走到了江未身边。
“究竟是怎么回事?”沈泯眉头紧皱,语气有些不耐。
“阿憬待会和你解释,这人不简单,把他关起来,他和这个事件有关。”
沈泯终于舍得把目光分给张叩一点了,他变出了一个绳子把张叩紧紧捆住,没等下一步动作,张叩就先开了口,“哈哈哈哈,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身边这人不简单?你还靠的这么近,小心哪一天被杀了都不知道。”
沈泯闻言皱了下眉没登说什么就见张叩咬舌自尽了。
这一幕恰好被前来找张叩的阿湄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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