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酒馆内人依然很多,稍微空闲的时刻,白双会到吧台处看青文调酒。
青文调酒也可以当做一场表演,他调酒的姿势与手法怎么看都不腻,但有时候用力过猛让白双感觉到油腻,就像一个开屏的孔雀。
“去宴会感觉怎么样?”青文用毛巾擦下手上的水“菜品都挺丰富吧?”
“也还行。”白双敷衍的回应,知觉告诉白双要是实话实说会很麻烦,如果她想继续平静的生活只能隐瞒这些。
手腕上的手环发出淡淡的蓝光,等到适应期过去,等到兰德他们不会再找她,这一切都会回归平静,她会一直呆在酒馆,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工作,直到死去。
人生仿佛一眼就能知道结局。
“这个给隆卡,他在八号桌。”青文把酒水推到白双面前,如果青文能抬头看一眼白双,他能看到一直没怎么有表情的她现在紧紧皱着眉头,像是在纠结什么。
白双端起酒杯,默默走到八号桌,隆卡也是酒吧的常客,他性格倒是很好,起码白双没见过他发脾气,就是过于花心,几乎每天身边都有不同的女人。
“哟,白双,今天心情不好?”
面对隆卡的问候,白双扯出一个笑容说没有,随后回到吧台。
心情不好吗?
她不知道,她只是很困扰,她要不要按照她爷爷说的做,要不要复仇,爷爷到底在潘多拉商会留下了什么,她很好奇。
凌晨,天有些微微发亮,这是白双下班的时间,她活动着劳累的身子,和酒吧的同事道别后直接回家,出租屋内只有一张小床,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还会不会长高,只是这么小的床,她如果在长高就要换床了。
城堡吗?如果那个家主没有那么吓人她还真的想去城堡住。
两点一线的生活,会概括她未来的每天,简单,平凡……又无聊。
那个家主看起来很危险,但是对白双并没有敌意,倒是有着让白双感到毛骨悚然的敬意,这个敬意是对着她的,但白双总感觉那个家主在透过自己看别人……
白双不觉得兰德会心甘情愿的把商会给她,会长的位置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况且昨天晚上兰德还试探过她,问过她想不想成为会长,比起单纯的疑问,白双更认同这是一句带有警告意思的试探。
她当时毫无防备的来到潘多拉商会,他在爷爷的墓碑前这样问,明显就是在告诉白双。
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知道你的动向,随时都可以把你拉到潘多拉商会,不要因为你爷爷是会长,就觊觎我会长的位置。
白双并没有因为兰德对他的态度亲切和善而忘记他是潘多拉商会会长的身份,他是掌管着拥有近五万员工的潘多拉商会,他的每个决策都会影响着潘多拉岛的整体经济运行,不能因为一开始的亲切而放下戒备,反而更要提高警惕……
那么那个贵族呢?最起码在已知情况下,他们没有利益冲突,而且那个贵族并不喜欢兰德,对她的态度也很尊敬,甚至是一种让白双感到奇怪的尊敬。
伦米迪亚歌为什么这么尊敬我?仅仅是因为我是沉启维的孙女,我的爷爷救过他?
白双不认为一个人能这么知恩图报,更何况不是对本人知恩图报。
白双撕咬着有些发硬的手皮,原本只是在课堂上写字的手,经过她不正确的写字手法,她的中指有一块茧子,但不至于硬硬的,来到这里干了两个多月的活,她的手变得粗糙,她也变得喜欢撕咬这些发硬的手皮。
但是,要是我想成为潘多拉商会的会长的话,只能找伦米迪亚歌,酒馆里的人白双不指望他们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安杰夫倒是也和潘多拉商会有联系,但听安杰夫的一些话,总觉得安杰夫与兰德和伦米迪亚歌的联系并不多,最多就是个合作伙伴。
安杰夫是因为“出海”和潘多拉商会有了联系,那么兰德或者伦米迪亚歌是否知道安杰夫的“出海”是什么呢?
……
白双有些烦躁,安杰夫说过,白双也感觉到,伦米迪亚歌确实是个危险的人,和伦米迪亚歌合作,白双迟早有一天会被他眼中的疯狂吞噬掉。
“啊啊啊啊啊,要怎么办啊,我不想成为会长,但我真的好奇……”
白双拍打着床铺,她只能这样发泄出内心的焦虑,在并不大的床上来回翻滚,她并没有注意自己左手手腕上的蓝色手环,开始高频率闪烁着蓝光,频率越来越高,像是一个人快速的发送摩斯密码。
最后手环泄气一般熄灭,与此同时,白双的拳头再次捶打着床铺,彭的一声巨响,床铺瞬间塌陷,竟然连带着紧贴的墙壁有了裂痕。
白双保持着姿势,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她不敢在动,保持着趴着的姿势,可惜床铺塌陷,她整个人成U型,这个姿势让她的腰很难受。
她抬头看向手环,手环不再发出淡淡的蓝光,此刻它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手环。
“你为什么坏掉了啊……”白双哀嚎,她看着不再发光的手环,有些无助,现在是凌晨四点,这个时间段人都在睡觉,没人会发现她,她也不敢大声呼喊,打扰别人休息。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这里房租便宜,所以隔音效果并不好,脚步声清晰的传到白双耳朵里,她刚准备出声呼救,就听到了粗暴的敲门声。
是房东,她脾气一直很暴躁。
白双总是害怕她,见到她也尽量躲着她,此时她觉得房东就像天神降临,救她于水火之间。
可惜白双并没有手去开门,她害怕自己一动破坏更多东西。
见没人开门,没有耐心的房东直接拿出钥匙开门,这屋子不是朝阳的,推开门里面黑漆漆一片,房东边咒骂怎么回事,边打开灯,就看到白双以一个U型的姿势趴在床上,床已经周边的墙壁已经裂开,床甚至完全散架,好在这个床是被褥一层层盖在木板子上的,有着层层被褥保护,白双并没有受伤。
房东看到这个场景,先是愣了一会,随后皱起眉头走到白双面前。
“你适应期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双没有说话,她不能惹房东,不然她怕要赔的钱是原本的一倍,她更怕房东把自己赶出去,这里地段虽然不算好,离着码头远,但是在离酒馆一公里范围内,最便宜的房子了。
“你怎么搞的。”
面对房东的质问,白双只能把头埋在已经爆出棉花的被子里闷闷的说一声对不起。
“你带手环了?”房东看向她的手腕,这个手环她没见过几次,但是样貌很特别,她记住了“带手环成这样了?”房东声音很尖,她的语调显然不相信。
“好像坏了。”白双有些委屈“卢克西说适应期带上这个就没事的……”
本以为会迎来房东更激烈的责骂,但并没有,只听到房东高声一喊,熟睡的人一个个醒来,他们非常不满自己的休息被打断,打开门咒骂着这该死的声音,但一看到声音的主人,又瞬间安静了。
房东在门口指着屋内的白双,对着其他租客下达命令“她适应期失控了,现在,迅速把她抬到卢克西那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