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走了,你过来嘛——”
本来宋南翘是打算跟上去,被那人阻断了一下后,又觉得就这样保持距离也不是什么坏事。
“男女授授不亲的,我站这里就好,你没力气站的话往地上躺一躺也行。”他回应道。
“先生真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地上这么凉,方才还说是人家男朋友呢。”女子吴侬软语的,软嘟嘟抱怨着。
怎么看都是一名在江南水乡成长惹人怜爱的温婉女子。
但在宋南翘看来绝非如此。
那女子身段柔弱,但却被寄生了一抹别的生魂,从言行举止上看,却没有违和的地方,说明寄生妖物非常擅长这类精神寄生,而他没判断错的话应该是属狐类。
“我是直男,没有怜香惜玉的基因。”宋南翘坚持不前行一步。
小狐妖道行不是很高,需要寄附人身而不能自己幻化成型。
它道行虽然看上去不高,但因为寄附在人体上,为了不伤害女子,除妖的操作上却多了些难度。
在对话间,宋南翘想了几种应对方法,最后还是决定要把小妖困在女子体内解决。
若逼了出人体,她体态又小速度又快,自己未有把握跑得过。
心思一定,他挽起右边衣袖,上面赫然有一张镇妖符。
见南宋翘先是尾随自己,到四下无人之际却是不愿意靠近,她虽然智商不高,也是有疑惑的:
“你是谁?有何目的?”
眼见宋南翘不好惹,女子索性也不装了,一改先前柔弱无骨的形态,她缓缓地站直身子,她想放句狠话,但是狐性使然,说出的话也是娇艳:
“我只不过是好奇人间盛世繁华,附着她身体见识一翻,若是逼得狠了,本妖也是不好惹的。——不要过来,过来我就大喊了!救命啊!”
宋南翘一边听着她的话,心思全然放在防御她可能对自己发出的攻击,
听着这莫名其秒的台词,宋南翘心想她是不是被连续剧荼毒太深了串台了——慢着,她为何突然提高音量?
当他意识到不对劲时,脖子后传了声响,靠!有同伙!她是对自己身后的人喊的。
但一切都迟了,疼痛传入身体他两眼一黑,晕了。
敲晕宋南翘的人犹豫了一下,在他倒下时还伸手拉了一把,不至于让他直直砸到地上造成二次伤害。
女子反应很快,马上便嘤嘤的低哭起来。
正常英雄救美的桥段,此刻,施救者必定上前询问是否受伤,要不要报警之类的。
女子断断续续地哭了半晌,正不知道是否要继续装下去。
没等到嘘寒问暖一句,来人嗤笑一声:“还在装吗?”
嘤嘤声停了下来,她站了起来,伸伸腰再拨弄几下自己弄乱了的长发,认命地吐槽道:“看来我没有翻黄历,今天真真是不宜出门。”
她喜欢利用女人身姿吸引些男人,吸取一些精气以助修炼。今天不知道这些臭男人都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个比一个惹人生厌。
按理说,她行事向来小心,也没有闹出过什么人命是非,怎么就惹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跟她过不去。
“你是什么人?我们似乎没见过吧?既无恩怨,那就您走您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就此别过。”
女子作了个揖,就打算趁机逃了。
“谁允许你离开了!”
人影不疾不徐的走向女子。
“开什么玩笑!”
不走等你来捉么,她跳了起来扭过身便往后巷跑去,跑了两步便发现不对劲,它是狐狸,这副躯体是人类。
人类的跑跳方式与狐狸大不相同,一个是直立奔跑,一个四脚下地,结构不一样,它直立跑不快。
她果断放弃人类的行走方式,弯下腰双掌触地,准备四肢跳跃逃离。却惊讶地发现——走不动。
“定身术吗?”小狐妖深感今日出师不利,她是不是好战型妖物,可以和谈的绝对不愿使用武力的,她试图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机会:
“我确信我们往日无仇今日无怨的,就算过往我可能吸食了你朋友的精气,我可以把千百倍地还给他们。”
事实上精气已被吸食消化,不可能再还回去的。她决定脱离肉身,却讶然发现无法如愿。
今日想离开这里,恐怕不是易事。
她认真端视要面对的对手,小巷暗无光芒丝毫不影响它的视力。对方是一名戴着墨色眼镜的青年,一身简单的运动套装显得材特别的修长,如果不是这种场合,它也得赞叹上一句:长得帅!
但长得好看又不能抵消青年全身泛起的敌意。它只能寄望于青年没有一见面就狠下杀手,估计不是那种认为妖就是该死的狂热除灵师或者术士。
果不然,青年向它提出问题:“五年前的8月份,你在什么地方?”
跑似乎跑不了,她认命地把手腕上的皮筋拉出来,把披肩的长发扎起来,露出精致美艳的脸蛋:“五年那么长时间,我怎么记得住——”她双手化尖,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变硬,弓起身形,突破定身咒的束缚,利爪划破直向青年面门。
在指甲尖堪堪碰到青年脸庞时,他侧身往后一闪,右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女子的手。
女子措不及防被他扣住手腕,几欲挣扎,却脸色突变:“你——你不是术士吗?”
被扣往的手腕如烈火焚烧,但这人骨节分明的手里什么都没有,术士捉妖不用符咒吗?
“痛……”女子忿恨地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能清晰地看到因为用力而凸起的脉络和青筋,修长的关腕节上挂着一串七彩琉璃手串,难道这手串是什么厉害的法器?
“不想死就回答我的问题!”青年的手热如岩浆,硬如钢铁。
“你疯了,我死了,这副身躯的人就会变傻!”
“她变成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青年冷笑一声。
“你们正义的除灵师不是要保护人类吗?”她慌了一下,这跟她看到的影视剧可不一样。
“保护人类?我没你想得那么伟大,你只有一分钟时间。”青年举起左手,两指间是一颗小小的纽扣。
纽扣?从自己衣服上掉下来吗?女子骤然想笑,等下是否得拿出一根绣花针出来缝缝补补的。
但很快她便从那纽扣上感受到无限危险的杀意,她肉眼可见的慌乱了:“你让我想想,五年——五年前我在山里——哪里的山——我不记得那山的名字啊!”
眼见那纽扣越逼越近,她大叫“那时我还没有完全开启灵智啊!”
青年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评估她说的真伪,也不过几秒时间,便不理女子的忿恨求饶,抬手往女子眉心一拍,小小的纽扣居然没入眉心,没有一点痕迹。
自纽扣入体后,女子的脸便曲起来,嘶叫道:“我只是偶尔吸一点人类精气,我手上从来没有出过人命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声嘶力竭,艳丽的脸蛋扭曲得厉害,因是狐魅脸上又带着几分泪光盈盈的,带着几分惹人恋爱。
但青年丝毫不受影响转过身,再也不理会女子缓缓倒下的躯体。
经过宋南翘身边,青年端倪了两眼,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不到。纠结了一下,他皱着眉打了个电话便离开。
这边等宋南翘再次睁开眼时,抬头便见到雪白的墙,蓝色的围帘,撑着坐起来,走道上护士,病人和家属来来往往,他是在医院吗?
脖子隐隐带着痛,他努力的回忆,他跟着被附身的女子走到无人小巷,后来女子不知道惊呼什么,自己后脑勺一痛便不醒人事了。
现在看来,那女子应该是有同伴,自己倒底是轻敌了。
奇怪的是,自己似乎没受到伤害,他自我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是头有点痛,没缺胳膊少腿,也没见被吸□□气,那小狐妖为何会放过自己?
宋南翘带着离真相十万八千里的猜测下了床,扶着墙壁到门口,就是想找个人问一下是怎么回事,谁知道一出门便看到李冲。
李冲抬头就看到宋南翘,马上放下手里的资料便过来扶着他,问道:“你醒了,怎么不按床头铃自己就出来了。”
“我又没事。”床头铃这种东西是给行动不便病重的病人用来呼唤护士和医生的,宋南翘觉得自己没到那种程度,他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你送我到医院?”
李冲否认:“不是我,我也是接到警察电话才知道你进医院了。”
“怎么还惊动警察了?”宋南翘讶然。
“说是有人致电警局,所以警察就把你送过来了,等下还会过来跟你做个笔录。”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见走廊尽头,护士带着一位绿衣警察向着宋南翘所在的房间走来,直到在宋南翘前面才停下来。
“你好,宋先生,我是黄新市警察局片警于明和,关于昨天夜里的事情我有些问题需要跟你做个笔录。”
“你好?”宋南翘没有抗拒,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门边挡道,于是邀请于明和进病房里再聊。
但李冲不这么认为,他反对马上进行问话:“于警官,我觉得应该先让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再问话比较好吧。”
于明和看了一下手上的档案,上面赫然写着:疑似头脑遭遇硬物袭击,便点点头:
“您说得对,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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