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晋越看心越凉,最后面如菜色,颤颤巍巍地朝另外两个人说:“咱们好像、完蛋了。”
他一转头,冷不丁看见两人相叠的双手,像是被什么咬了一般大声尖叫。
“啊!你俩干什么!!”
顾枕书被他吵醒,厌厌抬眼:“叫唤什么?”
“啊?”萧子晋大惊,看向祁朔扬。
这什么意思,我还打扰到你们了!?
祁朔扬脸色丝毫不动,见萧子晋一直看自己,反问:“怎么了?”
“……”萧子晋看了看他们相交的手,又看了看他们没有表情的脸,忍了半天还是问:“你问我怎么了?”
“你俩都牵上了,不该是我问怎么了吗?”
我是老板啊,你们两个居然背着我在一起了?!
顾枕书咳了两声,道:“你发什么疯,脑子刚刚在外面冻坏了吗?”
祁朔扬视线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子晋重申:“你们牵上手了!”
顾枕书:“你想牵我也能和你牵。”
“……”不是有病啊。
祁朔扬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解释:“他手冷。”
所以我们是在暖手。
“……”萧子晋面无表情,闻言甚至想笑:“我手也冷。”
祁朔扬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自那之后萧子晋一直觉得他们二人有私情,尽管祁朔扬和顾枕书认真解释他也不信。
“我不信!什么都是男人,之前在客栈那俩不也都是男人!”
祁朔扬:“。”
顾枕书:“……”神经病。
-
启封离荥州很近,因此他们并未在启封落脚,而是第二日到了宋州才稍作休息。
宋州消费不算高,萧子晋还是找了个像样的客栈住。
依旧是两间。
萧子晋:“你俩住一块就住一块,不要跟之前那俩一样搞奇怪的动作就好。”
“我晚上睡觉轻,你们可别吵我。”
顾枕书淡淡瞥他一眼,留下一句“神经病”便进了屋。
祁朔扬觉得他现在已经疯了,所以选择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点头跟在顾枕书后面进去。
门很快关上,萧子晋看着紧闭的门恶寒地打了个寒颤。
“造孽啊。”
这间客栈比在荥州要大得多,无论是空间还是床。
顾枕书瞥了一眼收回视线,将小乖从怀里掏出来随手扔到地上。
叮铃咣当一阵,小乖正正站好。
祁朔扬全部看在眼里,低头看了几眼那个炉子,道:“法器开了灵智,就要当它是人。”
“不要随便摔来摔去。”
小乖一听极力赞同,左扭右扭朝祁朔扬崴去。
可能是太过激动,小乖立马凑到他的腿边蹭来蹭去,还一边转圈一边蹭。
祁朔扬忍了一会,还是低头按住它的把手,不再让它蹭自己的腿。
顾枕书见状一笑,道:“知道了大侠,我下次注意。”
祁朔扬头小脸小,低头的动作使得顾枕书看不清他的眼睛,注意力全被他的唇鼻吸引去。
与冷淡的眉眼不同,他的唇形状饱满,唇珠明显,哪怕没有表情平直着嘴角也好看的突出。
“你已开灵智,便要学着如何化形,如何做人。”
祁朔扬淡淡开口教育它。
小乖不解。
顾枕书拉了个凳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一人一炉相顾无言。
祁朔扬淡淡重复:“努力化形。”
小乖依旧不解地晃了晃:“……”
顾枕书笑了,看不下去开口:“她现在话都还听不懂几句,你跟她说这些她能懂才怪。”
他三月前才刚刚元婴期,小乖也是这半个月才开的灵智。
祁朔扬:“它几岁?”
顾枕书沉思:“半个月吧。”
祁朔扬眉头一跳,也就是说这个人在身体这般不好的情况下不仅到达了元婴期,还有多余的精气喂养法器?
自己现在却还停留在金丹期毫无进展,师父不是说了自己是天才吗?
“怎么了?”顾枕书问。
“你何时到的元婴期?”
“……三四月前。”
“……”
祁朔扬不说话了,静默几秒他松开炉子的把手。
顾枕书坐着喊了小乖一声:“过来把我斗篷搭在门后的置物架上。”
小乖晃了两下,依旧站在祁朔扬旁边不动。
顾枕书又喊了一声,这次小乖依旧没动,但是祁朔扬动了。
他走过去接着斗篷,随手搭在小臂上,问:“敢问阁下是如何破境的?”
顾枕书被他问得愣住:“……”
“我在金丹期已有两年,丝毫未有精进。”祁朔扬说。
“你如今多大?”顾枕书问。
“十九。”祁朔扬答。
“……”那你急什么?
“我已二十一。”祁朔扬旁敲侧击,表明自己在十九时也是金丹期。
我大了你足足三岁,修为高你一点不很正常?
“?嗯。”祁朔扬不解,但他依旧点头,还以为这只是交换年龄的友好环节,他接着问:“所以前辈你怎么破境的?”
顾枕书莫名有点想笑,刚见面对自己是冷若寒冰,现在连前辈都叫上了。
“等你到二十一你就自然破镜了。”顾枕书瞎说。
但祁朔扬敢信,他思考两秒沉默转身把衣服搭在门后的置物架上。
第二日一早,祁朔扬便从地上爬起来。
客栈准备的备用被褥够多,他昨晚在地上睡的。
顾枕书侧身朝里,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一个头顶。
他捞起旁边的玉简,冷不丁看见一个滴滴代打订单,这才想起来自己滴滴代打接单忘记关了。
下单的是位id叫做707的主顾,她的留言很简单,只有一个地址和简单的三个话。
“【地址】,打死他。”
萧子晋蹲下探头,看见他玉简上的留言和偌大的金额,大叫出声。
“太好了!我们路费够了!快接啊!!”
祁朔扬下半身盖着着被子猛然转头,看见萧子晋皱眉,问:“你怎么进来的?”
萧子晋:“门没关,我敲门没人理我,我就直接进来了。”
“怎么?”萧子晋问:“你们背着我偷摸干什么了?”
祁朔扬这才想起来顾枕书还在床上睡着,他看了一眼,道:“没有。”
萧子晋这样蹲着有点累,想搭上他的肩膀歇会,他刚抬胳膊祁朔扬便一个起身恰巧躲过。
萧子晋胳膊落空,哎呀一声一屁股坐在他的被褥上。
祁朔扬起身把被子叠好,将玉简随手挂在腰间,道:“不接。”
“为什么?”萧子晋大惊,仰头质问:“你知道我现在就剩多少钱了,按我们现在这个速度,还没到历下我们就得睡大街了!”
“别跟我说你有钱,你那几毛钱就不用拿出来了。”
“穷成这样我们怎么去历下,拜见仙师还得准备拜见礼。”
“那边躺着的那个更是抠到没边了,一毛钱都不想掏。”萧子晋末了指着床上隆起的那一大包控诉。
顾枕书似乎被他吵醒,被子动了动他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出来:“你大早上在这喊什么,吵死了。”
萧子晋不服:“大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
顾枕书打了个哈欠坐起身,道:“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分什么时辰?”
萧子晋懒得再跟他说,接着转头问祁朔扬:“为什么不接啊,我们钱不够了。”
祁朔扬一本正经:“职业道德课不允许打死人。”
萧子晋:“……玉简拿来我给你问清楚!”
祁朔扬把腰间玉简取下递给他。
萧子晋三下五除二问清楚诉求,把玉简亮给两人看,道:“‘打死’是个夸张词好吗,不是说真的要打死那个人。”
“现在能接了吗?”
祁朔扬接过玉简,点下‘接单’二字,道:“能。”
顾枕书半躺着没什么精神,闻言道:“我在客栈等着你们回来。”
萧子晋冷笑一声:“呵,你想得美。”
“谁知道你会不会跟之前一样偷偷跑了。”
顾枕书闭眼:“我跑哪去,这都到宋州了。”
萧子晋不管:“谁知道,反正你别想一个人在客栈。”
“祁朔扬,盯好他了。”萧子晋吩咐。
祁朔扬点头。
-
他们是外来客,在宋州并未取得御剑资格,于是只能苦兮兮地按着玉简上的地址走。
萧子晋和祁朔扬没什么,就是这个顾枕书跟在后面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萧子晋实在受不了了,转身质问他:“你干啥,一路上你咳得都没停过!”
顾枕书先是看了祁朔扬一眼,又不想跟萧子晋废话。
祁朔扬看他脸色实在不好,问他现在怎么样。
顾枕书没说话,萧子晋倒是先开口了:“他能怎么样,我看他现在好的很!”
顾枕书往路边一颗树上倚了会,歇了半天,道:“没事。”
祁朔扬皱眉,走过去摸住他的手腕,惊觉他的身体已经坏到这种地步了。
前几日还没有这么严重。
“你这几日吃什么了?”祁朔扬想起来昨晚睡前他还从随身带的香囊里吃了什么丹药。
顾枕书一顿,只说什么都没吃,只是天寒受凉了。
祁朔扬不信,问:“那你昨夜吃的什么?”
顾枕书眼皮一跳,心想他怎么知道的:“……只是一些调理的丹药。”
祁朔扬语气带着难得如此明显的情绪,质问:“调理的丹药能将身体吃成这样?”
顾枕书坦然了许多,顺势点头:“毕竟是药三分毒。”
祁朔扬伸手要去取他腰间的香囊,顾枕书伸手去捂,眼里抗拒:“大侠,我的私人之物,就不要随便给您过目了吧。”
祁朔扬:……我不是天才吗?[问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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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动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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