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瞬间激动起来,一下子拉住宋宁玉的手:“你......你们知道小叶子!?她现在怎么样了?还......还好吗?”
宋宁玉连忙示意他小声一些,等他稍微冷静一下,才回答:“她现在很好,就是受了些伤,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人一愣,更加激动:“受伤!?小叶子怎么会受伤呢?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宋时祺和宋宁玉交换了一个眼神,宋时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伤势确实有些严重,而且......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活,不过没有伤及性命,现在还在我们观里养着呢。”
那人一听会影响以后的生活,又抓住宋时祺的手,左右摇晃:“怎么会这样?”
宋时祺只好用力把手抽出来,解释:“她逃跑的路上遇见了古宅里追出去的厉鬼。”
那人低下头,有些自责:“都怪我,没能杀死这只厉鬼。”
宋时祺道:“你有勇气走进来已经很不错了。”宋宁玉也跟着点点头,作为一个普通人,在明知走进来可能就是送死的情况下还是义无反顾地穿上嫁衣,这份勇气确实难能可贵。
那人低头难过了一会儿,想起来自己和这两人还不算认识,低声道:“我叫苏胜秋,你们......又是什么人?小叶子怎么会认识你们?”
宋时祺也找了处空地坐下来,身上的伤口不再留流血,但痛感并未消失,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见他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宋宁玉闻言,答:“我叫宋宁玉,住在隔壁山头的无名观,这位是我的师弟宋时祺。”
听他说完,苏胜秋一愣,看向宋时祺,见他也一身嫁衣,犹豫着问:“宋小道长的心上人也是我们镇上的?”
毕竟他是为了叶笙扮作新娘进入此地,见宋时祺也穿着这么一身嫁衣,自然以为是同道中人。
宋时祺连忙摆手解释:“那倒不是,叶姑娘同我们说了这里的事情,我们就来看看能不能解决,穿这身衣服只是为了进来而已。”
苏胜秋有些尴尬,憋了半天,道:“您这计划真是......天衣无缝。”
宋时祺一笑,瞬间觉得这人顺眼起来:“是吧!我也觉得!”
宋宁玉看这两人聊完了,问苏胜秋:“你在这里待了几天,发生了什么?”
苏胜秋一愣,某些不好的回忆被唤醒,沉默片刻,才道:“那日,我穿着小叶子的喜服进来,沿着一路的蜡烛进入了一个房间,但那房间很奇怪,中间有一口非常大的铜炉......我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但很快,厉鬼就进来了,一句话也不说就要抓着我往那炉子里扔,我跟他打了一架,就跑出来了,还好这院子大,东躲西藏的居然也让我活了这么多天。”
苏胜秋顿了顿才继续说:“后来我又阴差阳错地跑回去了,听见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那人似乎很生气,还说什么男人女人,什么至阴至纯之体......那些我就更听不懂了,担心被发现,我就赶紧跑了,本想从大门跑出去,可那大门怎么用力都打不开,而且那树下还站了好多女鬼,这里的墙壁也比一般的房子要高。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呢。”
宋宁玉和宋时祺对视一眼,后者有些疑惑:“至阴至纯?”
苏胜秋点点头:“就是这么说的,虽然我没听懂,但当时听得很清楚。”
三人眼里都露出疑惑的神情,显然宋时祺和宋宁玉也想不通这是要干什么。宋宁玉叹了口气,重新看向苏胜秋,“你身上的伤,还好吧?”
不说还好,一说苏胜秋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受了伤,这几天东躲西藏精神时刻紧绷着,哪里还顾得上疼不疼。好不容易看见两个活人,还询问他的身体关心他的情况,苏胜秋眼眶一热,张开双手想抱抱宋宁玉:“大哥!”
宋宁玉一愣,伸出一手挡住他。苏胜秋毫不客气,转身继续投入宋时祺的怀抱,“二哥!”
宋时祺也跟着愣了一下,然而这人都已经倒在自己怀里了,再推开也太狠心了。于是他一边谴责宋宁玉的心狠,一边安慰地拍了拍苏胜秋的背:“行了行了,我伤得比你还重呢,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苏胜秋“啊”了一声,发觉自己抱着的宋时祺身上黏糊糊,一起来,自己白色的里衣红了一大块,再看宋时祺身上,那破碎的嫁衣之下是纵横交错的伤口。
苏胜秋一惊:“二哥你在流血!”
宋时祺无语:“我知道。”
苏胜秋看他如此平静,当即更觉得这两人绝非凡人,虽说这位二哥看着有些诡异,但说不定是人家世外高人都有些自己的小爱好。况且虽然宋时祺看着不怎么靠谱,但宋宁玉靠谱啊,有一个人靠谱,总比三个人都不靠谱得好!
苏胜秋笃定自己的想法,对两人倾佩之情更深。
苏胜秋顿时感觉自己的伤口都不疼了,伸出双手跟宋时祺握手,“大哥二哥,如果我们真能从这里出去的话,我和小叶子成亲当天,一定喊你们来喝喜酒!”
宋时祺一拍胸脯:“包在我师兄身上!”
聊得正起劲儿,一直注意屋外动静的宋宁玉突然一抬手:“来了。”
苏胜秋立即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呼吸会把道袍厉鬼吸引过来。宋时祺悄悄摸到宋宁玉身边,两人脑袋抵着脑袋,凑在门缝儿前望着,宋时祺的伤口不知何时竟然又开始流血,顺着门一路流到宋宁玉手上。
宋宁玉抿唇,看着手上的几滴鲜红,鼻翼间全是混杂着脂粉香气的血腥味。
就在他恍惚之间,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突然出现在门缝中,和两人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宋时祺心中一紧,几乎骂出口来,立即后退,才退一步就发现宋宁玉反应慢了半拍。这时候再去拉他也来不及了,道袍老鬼猛地踹开门扇,这门扇不堪重击,当场开裂,将宋宁玉一起压在下面。
宋时祺大喊一声:“师兄!”
道袍厉鬼也发现了宋宁玉此刻躺在地上,抬脚踩向他的心口,宋宁玉一个翻滚从他脚下逃脱:“骊珠!”
裹挟着灵光的长剑呼啸飞来,直直刺向道袍老鬼,但这鬼怪就怪在皮如金刚罩,任骊珠如何攻击都无法伤及分毫。道袍老鬼一下子跳进屋,一挥手,一阵铃铛响。
他的手缠在了房间中间那蛛网一般的红线上。宋宁玉趁机站起来,挡在了苏胜秋身前。
道袍老鬼歪了歪头,一用力绷断几根红线,似乎有些纳闷怎么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不过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多了一些食物而已,抬手握住骊珠,硬生生与宋宁玉抵抗。
宋时祺看着背后那些符咒,思索片刻,突然上前,没等宋宁玉喊他住手!宋时祺忽然掏出短匕,在手心一划,这一下动作是帅了,却疼得他龇牙咧嘴。他不敢耽搁,用力一攥手,挤出更多鲜血。
宋时祺当即上步,就着满手鲜血抹向道袍老鬼的后背。
宋宁玉大惊,伸手就要扯回宋时祺,但宋时祺却没给他这几个机会,躲开了他的手。
“宋!时!祺!”
道袍老鬼也立即反应过来有人在自己背后搞小动作!一个转身,铜臂挥过来,宋时祺早有准备,身子一矮避开他的手臂,再次站起来如法炮制,鲜血又涂抹了他身前的那些符咒。完好的符咒被他的鲜血抹得看不出原本样子。
宋宁玉瞪了他一眼,执剑看着这一切,几秒便明白了宋时祺的想法,在他抹完后立即把人拉了回来,警惕地看着道袍老鬼的变化。面对宋宁玉责怪的目光,宋时祺也只是嘿嘿一笑,就当没看见。
不过,要是现在有时间说话的话,宋时祺才宋宁玉肯定又会责备一句:“胡闹。”
这老鬼呆愣片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又缓缓抬头看向众人,目光非常缓慢地扫过三人。
苏胜秋吓得浑身颤抖,宋宁玉随时准备动手。
至于宋时祺,他扭头看向其他地方,目光有些疑惑。
道袍老鬼忽然低下头,打量起自己这具残缺不全的身体,说出了与众人见面的第一句话:“这里.......是哪里?”
宋宁玉一愣,是正常声音,试探着回答:“富贵镇,百年老宅。”
道袍老鬼仰头看向门外,月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凄凉:“怎么会这样......你们是谁?”
宋宁玉见道袍老鬼恢复正常,拱手道:“前辈,我们是隔壁无名观的,听闻此处有厉鬼作祟前来镇压。请问前辈如何称呼?”
道袍老鬼咧嘴笑了笑,腐烂的血肉扯开,看得苏胜秋心惊胆战。他道:“什么称呼......我本名张荣,你们叫我一声前辈确实不为过。”
苏胜秋一愣,忽然想起来十几年前灵阳观道长似乎就是这个名字:“您......您是灵阳观前道长张道长?”
张道长没想到还能有人记得他,点了点头。
宋宁玉便问:“请问张道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搞成这副样子?而且您还被人控制,在此处行凶。”
张道长冷笑一声:“自然是被小人算计,我们整个镇子,都被小人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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