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换了件柔蓝衣袍,衬得他消瘦挺拔的身体愈加修长如玉。
站在廊下的北炎看的眼热,亲热地凑过去,“好几日没来见你,我每天都想得厉害,今天有这个空闲时间,我陪你用了晚膳再回吧。”
南舒置若罔闻冷脸朝着厅堂走去,北炎无言一笑,默认南舒也十分想他,这些时日的相处,北炎这双火眼精金敏锐地洞察出南舒内心对他的依赖和留恋。
他欣喜万分,然而知道若这次无法处理好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和南舒将再无可能,因此他按耐住心中的焦虑和暴虐,只求温柔的绳索能真的把南舒留住。
当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桌上用膳时,北炎暗中观察南舒的神色,丝毫不敢询问南舒今日在茶馆中异常的行为。
最后下了决定:还是叫属下人自己去查吧。
南舒胃口不错,多吃了两口鱼,这鱼都是当日从溔河中打捞出来紧接着就被送入皇宫中的,鲜美可口。等南舒漱完口,用丝绢擦完手,北炎才放下筷子。
南舒见他北炎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目光凌厉起来,”陛下日理万机,怎么还有时间待在这儿?”已经是在明晃晃的逐客了。
北炎佯装听不懂,一笑,挥手让人撤掉杯盘,“这几日忙着处理那几个欺负小禾的家伙,明日又要开始忙着准备秋猎事宜,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见你,阿舒竟然嫌弃到半日都容不得我了。阿舒,我与你过去因误会而相识,你对我存在偏见,往后我们更要多相处,你才能发现我的好处。”
南舒握紧了手中的茶盏,很想将茶水一股脑泼到对面的人脸上,长得一副英挺冷峻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和纨绔子弟一般令人作呕。
但他最终还是没把茶水泼出去,而是咬着唇狠狠把苦涩的茶水咽了下去,那本来有些苍白的嘴唇因受到压迫而变得异常绯红,北炎不自禁跟着咽了口口水。
若说北炎心机深沉,南舒时常无法看透,然而此时他眼里的欲念南舒触之就懂,他霍然起身,迈步欲离开北炎身边。
北炎连忙站起身,拉住他的手,“我有正事要和你说,过几日忙起来就来不及了。”
他神色肃穆正经,南舒怀疑警惕地瞪着他,甩了甩被紧握的手,北炎的手如鹰爪般圈禁着他消瘦而骨骼分明的双腕,纹丝不动。
北炎强调,“很重要的大事。”
两人对峙相视,北炎极其真诚地看着南舒。南舒以为他要说南北两国议和地大事,忍着胸口的怒气平复情绪,正襟聆听。
北炎开口道:“过几日秋猎,我想带你一起去皓雪山。”
南舒漠然地看着他,北炎心虚地躲开他的目光。
啪——
南舒甩开他的手疾步而出。
“等等等等,阿舒!等秋猎完我们就共商南北两国议和大事,我绝无戏言!”
“果真?”南舒倏然转身,凌厉的目光似要洞穿北炎反复无常的面孔。
北炎散漫的眼神庄重起来,“真的!我知你心中所愿,余生愿与你共同守护天下太平,不论数十年后谁主天下,我活着一日,一定竭尽全力不让战事再起!”
南舒眼神动容,被他的话扰得心潮起伏,他闭目忍下眼中的湿气,“还望北帝陛下莫要食言。”言罢,再不敢流连此处,转身而出。
时光平静地流过,北炎或许真地忙碌,两人再未单独见面。南舒连续几日去皇宫里看望小禾,小禾又胖了些,嚷嚷着要出宫陪南舒住几天,被北炎无情地拒绝了。太后和太上皇搞不清南舒的身份,又察觉出北炎对他的特殊对待,常常在一边暗中观察他,南舒置之不理,只一心多和小禾相处些时日。
距离秋猎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日天色暗淡,南舒坐在窗边的榻上看书,一点烛火跳跃在窗棂上。
眼看时辰不早,他放下书,洗漱完熄了灯,躺在床上睁着眼,直到万籁俱寂。
夜深人静,南舒在黑暗中坐起身,轻手轻脚换上藏在被子里的短打,坐在床帐中等候。
直至月亮被乌云盖住,门开合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南舒挺拔的背僵直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了紧密的帷帐,四目相对,南舒抱紧怀里的利剑,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看见北炎眼中的怒火张狂膨胀,最后奄奄一息,暗淡无光。
南舒调转目光,看到北炎背后被让在地上的南国暗探,嘴唇抿了起来。
北炎幽幽道:“阿舒,我已经承诺秋猎过后一定重议南北之事,何必如此心急,连几日也等不得?”
南舒冷笑一声,“两国和谈,我作为南国的摄政王却被你困在北都,北炎,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他目光一变,极其不信任地看着北炎,“莫非你所言具是诳我,打算以我为质要挟南国做出退让?”
北炎哪里受的了南舒用这种眼神看他,“不,阿舒!我绝不会以你为质,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两国既要和谈,我不在南国,又怎么能进行下去?”
北炎沉默许久,就在南舒以为他今晚要有一场恶战时,北炎道:“我今晚写一封手谕,秋猎过后送你南渡,两国商议议和大事,盖上玉玺印章。若我违背诺言,叫我天打雷劈,北国生灵涂炭。”
北炎盯着南舒震动的眼睛,“如此,你可满意?”他抽出南舒怀中长剑,扔在地上。铿锵一声,长剑落在南国暗探身边。
北炎低头看了一眼五花大绑动惮不得的暗探,“把他松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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