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神色一变，表情有些复杂。反倒是钟离向前一步，谢绝了小女孩的商品：“多谢好意，不过，火柴还是你自己留下吧，它并不在我们的食谱里。”
吃“山羊”，显然已经成为这里的居民眼中司空见惯的事情，而显然他们也并不不属于“山羊”。至少现在是这样。
钟离话音刚落，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个青年出现，谨慎地环视着四周。
小女孩眼中一亮，嘴角彻底咧开，向着青年飞扑过去，眼里闪烁着血红色的嗜血光芒。
那青年一惊，却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当即拔刀护在身前。在小女孩冲过去的瞬间，他横刀向小女孩喉间劈去。
那小女孩以几乎不可能的角度低头咬住了刀刃，与青年僵持着。就在青年准备向公钟两人求救之时，那小女孩的眼珠突然消失，化为两张长着细密牙齿的嘴，带着食道冲出了眼眶，向那青年冲去。
青年瞳孔骤缩，没来得及撤退，已经被咬断了喉管与动脉，捂着喷血的脖子倒在地上抽搐。小女孩的满脸鲜血，笑得放肆而诡异。
她俯下身，三只嘴同时吸吮着那青年的血液，陶醉其中。
并非是达达利亚与钟离不想去救人，而是在他们对视一眼同时准备发力时，四周的空间凝固，脑中出现提示：若非预先结为队友，不可对其他参与者进行救助（注：但可以主动猎杀）。
“钟离先生，那究竟是什么怪物。”达达利亚咽了口唾沫，虽无惧意，但有些恶心。这是一种恐怖谷效应，遇见类人而非人的东西，人总是产生强烈抵触甚至恐惧感。
即便达达利亚身经百战，也见过足够残忍而惊悚的场面，但在此刻，他还是被刷新了眼界。
钟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这是放在山海经里都得用好几页来介绍的东西，足以和各类妖魔鬼怪争奇斗艳。
在吸完山羊的血后，小女孩拖着新鲜的山羊尸体向两人走了过来：“两个大哥哥，你们看，是新鲜的山羊哦！”
在她走来之时，两人就已经做好了硬碰硬的准备，但没想到小女孩只是想要分享快乐一般把尸体拖到两人面前。
“啊，两个大哥哥不吃山羊，真是太遗憾了。”小女孩眼中露出惋惜。
达达利亚心说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惋惜的事情，但是他们的新手任务都还没有完成，只能硬着头皮准备继续这个任务。
小女孩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笑得天真烂漫。
“公子先生，那边的男孩似乎是我们的任务对象。既然只是要把手……火柴卖出去，我们大可以先把钱给他，再由他来购买。这似乎并不构成违规。”钟离指向一家商铺前绻缩的小男孩。
达达利亚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只想尽早摆脱这小女孩，虽然并不是没有对付她的能力，但的确有些惊悚。
这么想着，达达利亚走向那一个蜷缩着的小男孩。
黑发褐瞳的小男孩看见他走过来，惊恐地抱住了头：“对不起，先生，我只是在这里停留一下，马上就会走的。您看，这天气真是太冷了，我无处可去。求求您放过我吧！”
“我不是来赶你走的，”达达利亚蹲下，递过去一块小小的白银，“你应该……饿了吧，我给你钱，你去那个小女孩那儿买几根火柴吧。”
小男孩慢慢放下了手。什么？居然不是来对自己拳打脚踢的，甚至还愿意给钱，让他去买东西吃，而且一次给了这么多。这男孩就像一条流浪的小狗，以往的乞讨经历已经让他明白同类的冷酷，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小男孩咽了一口唾沫，胆怯地向达达利亚投去目光：“先生，您是需要让我为您做什么吗？我……我只会一些□□，后面不可以。”
“啧。”达达利亚一顿，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先生，您放心，我会做好的！我从妈妈那学过怎么接待男客，但是我不想，所以逃了出来。可是逃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活不下去，如果我回去那个地方的话，也会被活活打死的。如果一定要后面的话……”小男孩颤抖地盯着达达利亚手中的白银，似乎内心做着剧烈的挣扎。
“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为了，呃，为了行善，看到那边那个大哥哥没有，他是个好人，很有钱，所以在接济穷人来行善积德。”达达利亚有些手足无措，编了个理由。
“先生……您真是个好人，上帝一定会祝福你们的。”小男孩短暂一愣后激动地点了点头，拿着白银一路小跑来到小女孩身边。
【新手任务，完成。】
达达利亚来到钟离身边，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某个店铺里买了杯热茶，一脸闲适地品着。
“这世界上的畜生真多啊！”达达利亚叹了口气，想起男孩的话，不由骂了声。
“的确如此，”钟离点点头，“也有一些品德败坏的人，喜欢对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动手动脚，以前千岩军抓了不少，都被凝光发配去了大牢。”
达达利亚微红着脸，恶狠狠瞄了一眼指桑骂槐的老爷子：“别的我不知道，但有一位老人家还是挺享受的，不然我怎么会听到所谓熊咆龙吟殷岩泉。”
“咳……”钟离刚喝了口茶，似乎被呛住，连咳了几声。“公子先生的文学素养真是越来越好了，只是璃月诗歌万千，不妨广泛涉猎，多读一些别的。”
那小男孩买了几根火柴，把剩下的钱放入口袋，欢天喜地地窜了过来：“先生，你要不要尝尝？”
“不用。”达达利亚表情僵硬，别开了头。一旁的钟离也摇头。
小男孩挠了挠头，开始大快朵颐。他的嘴倒是不像那小女孩一样可怕，只是尖利的獠牙在咀嚼的效果上不相上下。
吃完后，小男孩用破旧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污泥，眼巴巴地看着达达利亚：“先生，我能跟着你们吗？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可以当学徒，可以跑腿。您知道的，如果您走了，我在这里也很难活下去，那些铁匠铺和餐馆都有人认识我妈妈。”
“可是如果你跟着我们，恐怕会不大方便，我们要做的事情或许非常危险。”钟离面露思索。如果有一个原住民作为向导，他们的行动会方便很多。但如果遭遇危机，这个小男孩看起来并没有自保能力。
“请您放心！我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对附近了解得特别清楚。”小男孩祈求着，紧握着拳头。
达达利亚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前执行官大人还是心软了，看到这小男孩不由地想起了自家的弟弟托克。
“太好了，先生，我叫德尔玛，三百岁了。”小男孩擦干净了脸上的污泥，白白净净的。
“好的，德尔玛，三……三百岁？”达达利亚一怔，看向小男孩真挚的眼睛。
“是的。”德尔玛露出讨好的笑容。
“三百岁，倒也不是很大的年纪。德尔玛小朋友，你好，我是钟离，这是达达利亚。”几千岁的老爷子点了点头，向达达利亚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达达利亚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好吧好吧，不过我们好像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干点什么。”
话音刚落，那小女孩再次走了过来：“两位好心的先生，天已经快黑了，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不如来我家吃饭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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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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