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结束,激昂的鼓点再次演奏起来,归票结果统计完成。
奥斯卡向直播间的众人宣布:『女士们先生们,第二轮谁是恶作剧者的归票结果是——6号玩家!6号玩家马先生出局。剩余的十位玩家可瓜分继承他的积分。』
季凡星绝望地抬头仰天,嘴里呼出一口大气。他抬起手腕看着手环,一刹那,积分从2.06亿变为了0。
奥斯卡:『请6号玩家马先生发布出局感言。』
季凡星掩面倒在沙发上,口中哀叹着:“出什么局感什么言,我就不是恶作剧者,哪来的出局感言?乌合之众,真特么的一群乌合之众!”
季凡星说完便果断离场,两位机械侍将他关入了安全屋。这里堪比密室,什么信号都进不来,在没有人帮他开门之前,季凡星无法出去,更无法联系任何人。
嗡——安鸩的手环振动,【您有积分到账】,新增了2,060多万。
玩家们也陆续收到了积分变更通知。有玩家看到新增积分瞬间惊讶地“哇”了出来,但又不好意思直接笑出声,或连忙抿嘴收拢笑意,或用手掌遮起下半张脸。
不过,有两位玩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收到一个噩耗。
奥斯卡的话显然还没说完。
『6号玩家并不是恶作剧者。本轮投错票的玩家有9号玩家和10号玩家。牛先生和鸟女士,你们没有出局,还可以继续留在场上,但你们的积分将由剩余的八位玩家平分继承。』
窃喜转瞬即逝,9号玩家和10号玩家手中的积分归零,2420万平分为8份,流向了剩余的八位玩家。
如此戏剧性的转折,安鸩和方策早有心理准备。少数玩家显出懵态,但下一秒,又全明白了。
10号玩家鸟女士:“也就是说,剩余的8位玩家都答对了?”她对10号玩家说,“我们好像被耍了。”
9号玩家牛先生这才转过弯来,不过已经太迟了。他勃然大怒,在镜头里质问其余玩家:“你们?你们是不是私底下通过气的?为什么只有我和10号答错了。”
由于积分归零,两人也无法在直播间互动了。
手环跳出提示:【积分变更。您当前的积分为0。】八位玩家的账户上新增分配到两笔金额共计605万。
“骂的。”牛先生骂了一句,对着镜头,朝所有人比了一个友好的手指。
两局下来,安鸩和方策的积分从0.258亿增长到0.52亿。
833楼留言道:『一分钟前我还是萌新,现在,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游戏该这么玩。』
835楼:『不带脑子玩,简直爽翻了!』
836楼吐槽道:『不带脑子?不带脑子你早一身债了,玩个毛线。你个搅屎棍。』
835楼和836楼对骂起来,被奥斯卡双双踢出了直播间。
积分排行榜大洗牌。与积分清空的玩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刚才还阮囊羞涩的玩家这把总算体验到了短期暴富的滋味。
安鸩登入左眼频道,从公园长椅上拿起季凡星出局前的留言。他说:『后面靠你们了。』
季凡星只是在配合安鸩的计划。
这种通用便签纸的纸面质地较薄,机械侍从统一提供的是水笔,水性油墨很容易顺着纸张纤维渗透到下一页下去。
于是,就在刚刚所有玩家举着便签纸,展示自己笔迹的那一刻,那位恶作剧者已经露馅儿了。只有他的便签条上有从上一页渗透下来的印子。这种不易察觉的证据,骗得过肉眼,但骗不过安鸩的【痕检之眼】。
恶作剧者是谁,答案已昭然若揭。
更诡异的是,只有两位玩家答错,意味着第二轮八位玩家都投给了正确答案。
安鸩纵观全局,这名恶作剧者无疑拥有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庞大的潜在支持者。这匹“隐狼”成功拉拢了部分“村民”,拉拢的时机就在昨晚。“隐狼”与他们统一了第二天的目标。目标并非明面上的胜负,而是劫富致富。猴子或许是计划内的献祭者,第一轮他献祭自己,保全“隐狼”与“村民”。
因此,最后一轮的最大难点是如何精准地把恶作剧者票出去。
『欠你一个人情。』安鸩编辑完,将这则留言塞进季凡星的信箱。
方策上线了。“下一步怎么说?”他问。
安鸩:“发现了吗?只有9号10号玩家被带节奏站错了队。剩余玩家全部答对。他们事先就知道了恶作剧者是谁。他们早就结盟并串通好了。”
方策:“果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馈赠。”
安鸩点头,说:“昨晚,有一位玩家在返回别墅的路上,顺道给某些玩家送上水果。其实,在水果盒子挡住的位置,他们相互触碰了手环,当晚就拉拢成功,交换了第二天的游戏情报。”
方策回忆昨日直播录屏,所有线索串联完毕。
“可是如果将那段证据摆在他的面前,如果我是他,我会辩解送水果是单纯的好意,只能说明假设成立,不能作为板上钉钉的证据。”方策说。
安鸩拿出刚才所有玩家举着便签条展示字体的特写镜头。“只有一张纸面上留下了上一页纸渗透的印迹,没有被渗透的地方也能看出轻微的凹凸。仔细辨别,就可以拼凑出一页完整的内容。”
方策接过复原后的纸条,上面写的是:
我们是同伴,我们都是恶作剧者。
那些正在约会的人在今夜之后将变得超级富有,而剩下的我们是不被幸运眷顾的可怜人。
凌晨时分,你负责4号到9号。我负责1,2,3,10,11,12号。
方策顿了顿,沉思数秒,说:“我有点怀疑猴子直到出局都不知道是谁。”
安鸩:“全是提线木偶罢了。主导游戏的人只需要释放出积分在未来的作用,被拿捏了心态的玩家没有不服从的理由。”
气氛凝持了一秒。
安鸩:“奥德赛。”
『我在。』
“刚才真的特别自然!没想到你这么适合当二五仔。”
奥德赛:『哎……,本来想等游戏结束再跟你们坦白的。其实,我一直伪装成奥斯卡的“触手”,在直播间里放出必要情报引导舆论,但它并不知道是我。没有影响到你们吧。』
安鸩与方策对视,说:“看吧,全是人工智能PLAY的一环。”
方律靠在电话亭后方,暗中观察着游戏进程。时间差不多了,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奥德赛:『讨论最后一轮吧,在适当的时机,我会在袖手旁观与牛刀小试之间做出最优选择。』
安鸩对方策说:“6个高积分玩家已经倒了3个,目前只剩下我,你,以及7号玩家。第三轮他们的目标必然是三选一。不过恶作剧者现在很慌,因为能留到现在的玩家也差不多知道谜底了。”
方策伸直手指数数。“他们有哪些人?1号,2号,5号,8号,11号……”
安鸩:“8号玩家昨天睡大觉,应该没与任何人结盟。第三轮玩家里不会有人变票,因此,最大的变数还是在群众票上。观众经过上一轮洗礼,不会轻信直播间的言论了。所以,奥德赛……”
奥德赛:『请直接说出你的想法即可。』
安鸩:“我准备一会儿明踩一下7号玩家,说不定会吵一架。方策你记得适时出来打圆场,找机会自爆上一轮选了谁,我会自然地帮腔。9号、10号玩家以及直播间观众现在极度饥渴都想知道答案。存在冲突的多方一旦达成一致的结论,会显得特别有说服力。”
方策:“随机应变吧。”
方律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散会。”
登出后,安鸩睁开眼睛,左眼频道这种内景成像的通讯方式比面对面沟通效率高很多。刚才那场透彻的头脑风暴,体感至少半小时,而实际上全程仅过去了9分钟,犹如走了个神一样不易觉察。安鸩盘着腿假装冥想就混过去了。
9号玩家牛先生和10号玩家鸟女士都盯着手环,秘密交流着什么。
第十五分钟,奥斯卡网开一面,两位玩家的直播间解禁了。
牛先生对着镜头,继续输出着他的愤慨。“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选6号。我觉得这种情况非常不正常。”
然而话音落地的一段时间,直播间里没有一个玩家,也没有一个观众愿意主动回应。
牛先生急了,搬来一张椅子,开腿坐在镜头前,义正言辞道:“不说话。都不说话是吧。瓜分积分不劳而获的玩家突然都成哑巴了?能不能有点担当,站出来解释一下,怎么会出现八个人不约而同投了同一个人,而且还是正确答案。你们到底投了谁?”
10号鸟女士也凑到镜头前,边擦眼泪边说:“原来你们都在包庇真正的恶作剧者。只有我们跟你们玩的不是一种游戏。”
牛先生恍然间灵光一闪,拿起脚上的拖鞋,一拍大腿,说:“我懂了!11号,1号,2号,5号,8号,你们在围猎我们高积分玩家对吗?靠,真是下作。你们压根就不希望恶作剧者出局,而是准备一个个把我们都票走,好剥夺我们的积分,然后不劳而获。”
安鸩发觉吵架的事情已经不用自己操心了。9号玩家这冲天的暴脾气,不用外力一点就着。好在不全是气话,他的思路清晰,逻辑也在线。
“都躲起来当鸵鸟了?让我不小心猜对了是吧?我懂,毕竟最后一个小时了,苟为上策拖延时间就对了。”9号玩家越说越激动,牛鼻孔出现了冒烟的搞笑特效,牛的皮肤也逐渐红温。这一幕被观众截图做成了表情包。
不过,丑话放到这份上,再不来个和事佬就不礼貌了。方策理了理领带,做好了发言的准备。
不料,竟然被另一位玩家抢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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