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张牌被同时推出,呈现圆形牌阵。
黑脖子没见过这样的牌阵,更没想到对面居然还会建牌阵,他皱眉,望向自家迂回师。
干瘦男人懵了,他也没见过这种牌阵,无法确认牌阵也就寓意着找不到打断牌阵的方法。
更令他惊讶的是,对面的推牌手法相当专业,那是个近乎完美的圆形,牌阵间隙分毫不差,牌面倾泻如流水。
牌局暂停,等待打断指令。
规则运转,说明这并不是胡乱拼凑的牌阵,他不敢在黑脖子跟前露怯,硬着头皮佯装思考。
第四秒的时候,干瘦男人推出了一张判牌。
他指了指正对着他的那张。
牌阵会有核心牌,一般是处于中央位置,打乱核心牌牌阵就会溃败,而建牌阵者将被限制连续两轮不能出牌。
他刚刚之所以打出明显的角星阵,是因一旦核心牌受击,其余四张守护牌就会自动回环来救,这样无论对手是否选择打乱牌阵,都会遭到攻击而被迫防御。
虽然守护牌反噬的效力会远远低于牌阵形成的攻击效果,但对方只有一个人,他的任务也只是打掉其最后的防御牌而已。
“判牌无效,重新洗牌,轮次增加。”
随着机械音响起,圆形牌阵竟然开始自动旋转,甚至没有告诉他判定牌的结果。
干瘦男人有些茫然,他觉得自己像被丢进了一个水井,四面湿滑,无处借力。
“判牌无效,重新洗牌,轮次?1。”
“判牌无效,重新洗牌,轮次?2。”
“判牌无效,重新洗牌,轮次?4。”
而每发出一次指令,姜薇都会往其中多添加几张指令中涉及的手牌数,再一次进行洗牌。
…….
随着一次次指令音响起,姜薇眼底笑意越陷越深,他们太性急了,只顾着打掉她的防御牌,却从来没有思考过牌阵问题。
也或许是他们从来不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
这是衔尾蛇阵,只要找不准核心牌,就会再次洗牌,且牌阵生成者回合以倍数增长,形成条件苛刻,但不是没有。
触发条件是失去所有防御手牌且存活的同时,手中还余十张以上的手牌。
无限添置牌面,无限添置轮次,除非找到核心牌,蛇阵才会停止运转。
为了规避衔尾蛇阵,成熟的对手根本不会给到对方生成牌阵的机会,即使是换牌回合,一旦猜到对手有此意图,战术师就会示意感知者随时叫停,马上采取击杀手段。
他们算计得刚刚好,她也是,况且她从一开始就赌对了,最终击杀权一定会交到黑脖子手上。
同时,盲目判定对手没有反制能力而直接放弃叠满牌阵抽取隐藏牌这种过于自大的行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眼看牌阵越扩越大,干瘦男人的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曾尝试放弃打断牌阵,但规则似乎不允许这么做,根本无法进行下一轮。
它像一个永不停歇的漩涡,引着人越陷越深。
已经翻至了8轮,再傻的人也明白,下一个数字会是16。
而他们,却还在徒劳无功地判牌。
“草!”黑脖子怒吼出声,他完全没想到对面还有这一手,他们所有的判牌都像砸在了棉花上。
如果这是牌局外,他会让对面脑袋开花,但这是牌局内,任何人敢无视卡牌规则,都会被当场处决。
而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瞳漆黑,深若暗夜。
牌阵终于停止了旋转。
“判定成功,轮次?16”
黑脖子松了口气,16轮次,还在接受范围内,他们的防御卡牌几乎没有用过,互相支援完全能够应对。
姜薇也如释重负,实际上她也在鬼门关绕了一回,衔尾蛇阵太看运气,一旦对方第一轮就试出核心牌,牌阵就废了。
但她从来喜欢这样干,第一天入小队的时候老师就说过,过于循规蹈矩,瞻前顾后的人,不适合做感知者。
其实她的牌不够打出十六轮,姜薇选择轮次后置,手中最多预留了十轮的牌。
毕竟,她用的原卡牌是残次品,很多牌面已经废了,纯属白嫖已死亡队友的正常卡牌。
但一旦叠出连环套触发隐藏牌,牌面将源源不断,没有上限。
余烟袅袅中,马猴的眼皮一抽一抽地跳,劣质香烟的味道实在安抚不了他焦躁的情绪。
他不是第一次借都城高利贷了,利滚利,赌场因为黑脖子的缘故又老是大额亏损,进的帐根本不够平。
要不把赌场转让出去算了….但欠都城的债,够他死上八百回。
“老大….”门外传来狗娃讪讪的声音。
“滚!”马猴额上青筋暴起,狠狠摁灭手中香烟。
但他没有识趣地离开,而是继续道“老大,他们打了快两个小时了。”
“你猪脑子进水吗?这点小事还要来问!黑脖子经常打完就在里面喝酒不出来又不是第一次!说吧,亏了好多!”
马猴火冒三丈,往桌上狠狠一拍。
“老大,我的意思是,我们的人前一小时就死光了…”
狗娃对上了马猴想杀人的眼神,他哆嗦了一下,接着道。
“但是,到目前为止,计时钟竟然还没有停摆。”
马猴一愣,计时钟不停,意味着牌局还没有结束。
难道前一小时,他们的人居然能跟黑脖子打得有来有往,才硬生生往后拖了这么久?
“老大,”狗娃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连忙解释“我们的人死光的时候,黑脖子那边,一个人都没少。”
“你是说,那个拿烂牌的小个子,一挑五,打到了….现在?”马猴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
狗娃点头如捣蒜,正式的战斗牌局开始前会清场,除了参加者,其余人都不允许旁观。
都城会通过牌阵令牌局重现,但他们没有这个条件,只有计时钟和其上一个个被抹去的名字。
马猴盯着其上残余的名字发愣,“宋西洲”,他对这个名字没印象,难道是城中权贵偷训的牌童?
但看那副瘦骨嶙峋的病秧子模样,更像是乞丐或者流民。
哪里来的叫花子有这么大能耐?
纵使他心中百般存疑,但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马猴暗暗祈祷,最终剩下的名字里面,没有黑脖子。
黑脖子的背心几乎湿透了,贴在身上冰冷黏腻的触感如蝮蛇吐信。
房间里阴暗湿润,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干瘦男人只剩下了薄薄一张皮,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软塌塌地靠在墙边。
墙面上是大片喷溅的血迹,还有两具新鲜的无头尸体叠在一起,那是双连牌所致。
【恶魔轮盘即将生效,请布防】
黑脖子转过脸,故意没有瞥见自家防御师投来的哀求目光。
【恶魔轮盘生效,子弹消耗完毕,效力结束】
空中悬浮的五张卡牌连袂翻转,其中一张浮出手枪牌面,一声枪响,防御师仰面倒下,心口冒出的血瞬间浸染大片。
俄罗斯转盘….黑脖子手汗涔涔,捏住卡牌的指关节已经泛白。
【使用概率性无差别攻击类卡牌时,您的生效率降低10%,对方的生效率提高20%】
姜薇顺手将这张已经生效的辅助牌放入弃牌区,和那张已经自动消亡的恶魔轮盘一起。
【衔尾蛇阵效力消失,您的回合已结束】
【恭喜您,生效过程中无人打断蛇阵运转,解锁蛇阵全部轮次,请抽取隐藏牌】
黑脖子的心坠到了谷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整个局面忽然翻转,从这个莫名其妙的牌阵还是从第一波AOE裂变伤害开始。
他们像是被滚起了雪球,眼看着对手的牌流水般甩出,又源源不断地触发隐藏效果抽取更多牌面,败势如山倒,仿如时空回溯到了牌局前半小时,他们瞬间变成了被碾压和屠戮的对象。
但最让他惊恐的是抽取隐藏牌指令的再次触发,他的底牌只剩下了一开始因拿下一血而触发的防御型隐藏牌,也许它能挡下无数普通卡牌的攻击,但对方一旦抽出攻击性隐藏牌就等于换血,主动权依然在对方手里,对面还有攻击手牌,而他将失去最后的防御性手牌,这几乎是一击必杀。
如果抽出的还是防御性隐藏牌,那对手将彻底拥有保底牌面,自己的死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黑脖子呼吸滞涩,脑中空白一片,他已经被逼入了绝地。
“申请游走机制,下一轮我优先出牌。”姜薇淡淡道,她的手几乎已经放在了隐藏牌堆的正上方。
为防止特定隐藏牌被做标记的作弊行为,它们受规则保护,每张牌面都被黑雾包裹,只有抽取后才会显示牌面。
【感知者技能发动,获得优先轮次,请选择是否抽取隐藏牌】
姜薇毫不犹豫,双指捻起一张牌面“确认抽牌。”
黑雾开始弥散,黑脖子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
那是一张空白卡牌,而空白卡牌意味着被规则清洗过,失去效力。
噩运再一次“眷顾”了她,她抽到了一张残次品卡牌中的隐藏牌。
死亡的天秤再次倾斜,她没有防御牌了,剩余的普通攻击牌也打不动黑脖子的隐藏防御牌,接下来,是黑脖子的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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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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