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时又去了一次郊区。
这一次她给郁母带了不少保养品,也是为他每一次带着目的而来的道歉礼。
“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郁母嘴上抱怨,不过心里还是高兴,也开口让云祈时留下吃饭。
她每次都觉得云祈时这孩子话少但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每一次来也是跟她面对面坐着,看着远处的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郁母没请保姆,她喜欢在家自己做饭,就让云祈时在客厅等着。
这时候手机响了她没听见,云祈时也不想太过窥探别人的**,但他还是不经意余光扫到了打电话过来的那个称呼。
随着手机的震动,云祈时感觉自己的心脏也突然一阵紧锁,他盯着那串陌生的号码很久,最终还是趁着铃声断掉之前把手机给郁母送了过去。
厨房的油烟机轰隆隆的,郁母只开了听筒,但不影响云祈时还是捕捉到了那一句很轻的一声,“妈妈。”
“小时啊,怎么了吗?”
郁清时本来打电话也是日常的问问对方的身体怎么样,他今天有些感冒,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
“我身体没事,倒是你,旅游都两个月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郁清时在那头闷闷的含糊着,“我会回去的。”
其实他根本不敢回去,快四个月的小腹已经凸起的很明显了,宽大的衣服遮住也看不出来什么,但他还是怕被自己的母亲发现。
“好啦,不和你说了。家里有客人,我要做饭了。”
“客人?”
云祈时还在厨房门口站着,静静的听着那边人为数不多的说的几个字。
“上次跟你说的呀,我在街上低血糖被一个小伙子送去医院了。”
好在郁母没有提到云祈时的名字,不然一定要露馅了。等挂掉电话,郁母才发现他还站在身后。
她笑道,“电话里的是我儿子,哪天约你们见一面。”
云祈时滚了滚干涩的喉咙,“好。”
恐怕他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吃完饭后,郁母送云祈时到门口,她其实观察了好几次,云祈时并不住在这里,从市区开车到这里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但对方好像也不在意这些,依旧是有空就过来只陪着她说说话。
这一次,郁母陪着云祈时一直走到了小区门口,对方也发现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也不开口解释。
“回去吧,车停在小区门口是吧?”
云祈时“嗯”了一声。
郁母叹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虽然不知道你来我这是为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你看起来家里也应该挺富裕的,家中父母很疼爱你吧?”
云祈时一一回答,“还有个哥哥,他们对我都很好。”
“可为什么每次你来都不高兴呢?”
云祈时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郁母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道,“我以前给人家做过一阵保姆,很会看对方脸色,你虽然话不多,但阿姨知道,你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轻松。”
云祈时很久不说话,显然是在思考什么。
但郁母以为他是不想透露自己的事情,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对面前的孩子笑了笑,“人生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呢,开心一点,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啊。”
她准备转身离开了,但身旁的云祈时突然叫住她,“阿姨。”
他的声音在空中被风吹的有些散了,郁母疑惑的转头看着他。
只见云祈时喉结微动,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弄丢了一个人。”
“他叫郁清时。”
郁清时今天从起来时就感觉出小腹有些不舒服,前几日那处凸起触感微凉,去了医院也是因为缺乏Alpha信息素的缘故,甚至给他开了人工信息素,但他因为不喜欢那个味道就一直没用过。
铺在桌子上的画稿零零散散的,郁清时也没有什么精力再去收拾,在吃了午饭又吐了一次后,他就回房间睡下了,眼下的黑眼圈好像又重了些,睡衣穿在身上也只感觉过于宽松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敞开的窗帘任由金色的落日照进来,覆在郁清时的脸上,刺的他眯着眼睛。
郁清时动了动躺久了的腰,却在刺痛来临时停滞了动作,好像月份大了后总会将他身体上的小病放大,腰肌劳损就是因为几年前一直坐在桌前画设计稿得的,同时手腕也会在下雨的时候抽筋酸痛。
“你真是难伺候。”郁清时跟肚子里的小不点嘟囔了几句,轻轻按揉了几下不舒服的小腹。
他吃下一颗从医院开来的药,想再闭眼睡一会时却已经睡不着了,今天红酒庄园送来了酒,郁清时还没拆开,上一瓶的罗曼尼康帝还残留着些味道,他还没舍得去拆另一瓶。
今日吃下的那一点晚饭郁清时终于没那么快的吐出来了,但小腹依旧不太舒服,没有Alpha的信息素安抚,小腹经常冰凉一片,不会太疼,但郁清时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夜里他依旧是过了很久才入睡,但筒子楼的隔音不好,每次到夜晚楼下都有一两个酒鬼大吵大闹,伴随着摔酒瓶的声音,郁清时经常会被惊醒,这也是为什么眼底黑眼圈越来越重的原因。
但在这寂静的夜里,难免会有些细细碎碎的声音,郁清时身体颤抖了一下醒来,警惕的感受着卧室外的动静。
他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郁清时吓出一身冷汗。
他抓紧身下的床单,听着脚步声好像在寻找着什么,郁清时轻轻下了床,他没敢穿拖鞋,光着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竖起的警惕让他身上很快发了凉。但他没有在意,只是在那小偷快走到卧室时,他反应迅速的锁上了卧室门。
咚咚咚——
随之是更大的声音,在这个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郁清时用全身抵着门,一只手颤抖了好久才拨打了手中的电话。
他的声音出奇的冷静,“是警察局么?我家里进小偷了,麻烦你们赶紧过来一趟。”
他报出地址,在屋外的小偷却着急了,他用脚狠狠踢了几下卧室门,郁清时能明显感觉到很大的震感。
“真晦气!”
小偷骂了几声,看了眼茶几上的那瓶红酒,还是不死心的抱着跑了。
破开的大门敞开着,郁清时不敢开卧室的门,过了很久不再听到任何动静时,他终于腿软的蹲下了身,脸颊埋在双臂之间,遮掩住暴露出来的脆弱。
直到警察上门他才缓缓开了门,对方被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但还是走流程的要求郁清时需要回警局做笔录。
小偷是惯犯,今晚有不少人丢了东西,小区那个摆设一样的监控压根没拍到对方的逃跑路线,再加上家家户户都沉入了睡眠,都不知道家里进小偷了这件事,只有郁清时是唯一一个提前醒来并报警的。
寂静的夜晚被打破,几户人家在发现自己家门都有被撬动的痕迹后,这会都在警察局面前闹,吵着要求人家赶紧把小偷抓来给他们一个说法。
郁清时从家里出来就一直坐在大厅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但那些邻居太过吵闹,大厅里杂乱的信息素也让他隔着口罩想吐,大脑的神经不断撕扯着,让他难受的一直皱着眉头。
因为身体不舒服,他没发现周边的异样。
在离他不远处的办公室里,有位警察看了郁清时一眼,总觉得有些眼熟,他想了想还是举起手机对着人拍了一张,发给了那头的联系人。
【上级说要找的人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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